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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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生病這么長時間,斷斷續續的燒退了又起,折磨身體也折磨精神,拍片打針又吃藥,愣是不見好,干脆不耐煩再去醫院。 倆人冷戰的第二個周,周二上午第一節 課課間。 一下課,薛庭和陳源就都離開了座位,角落里只剩下童淮和趙茍。 趙茍終于忍不住,回過身悄聲問當事人:“你和薛哥吵架了?” 童淮病懨懨的:“沒有?!?/br> “那你倆這是咋了,整整一周一句話也不說,喜糖貼里回帖全是憂心你倆要be的……哎喲臥槽,你這頭發怎么回事,上周不剛拉直嗎,怎么今天好像卷了點?” 生病心情就會低落,尤其是這種反反復復的病,再加上一個薛庭。 童淮的心情直跌谷底,沒閑心搭理那個帖子,也沒閑心管自己的頭發,眼皮動了動,又耷拉下來,悶頭不搭理他。 陳源去了趟辦公室,回來時帶了杯熱水:“來來童哥,多喝熱水哈?!?/br> 童淮的嗓子又干又啞,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骨頭,連動動口的力氣都欠缺,懶得起身或支使別人。 這周陳源一會兒幫忙遞藥,一會兒又是退燒貼和熱水袋,現在又遞熱水,他敏感的小心思被戳到,吸了吸鼻子。 去他大爺的薛庭,這才是好兄弟。 陳源看他喝了口熱水,摸摸下巴,狀似不經意問:“你和薛哥是不是鬧什么矛盾了?我剛去辦公室,聽到薛哥跟星哥說話……好像是換座位的事?!?/br> 童淮猛然一怔,手上用了點力,脆弱的紙杯子一下癟了,灑出半杯燙熱的水,潑灑在他手背上。 陳源和趙茍嚇了一跳,趕緊跳起來找紙巾,找不到干脆把窗簾一卷,給童淮擦桌子擦手:“我靠小童你魂兒被哪個妖精吸走了?” 童淮感覺腦后冰冷冰冷的,用力抿了抿唇,搖搖頭。 薛庭要換座位? 他就這么堅決地要遠離他嗎? 趙茍忙著去找濕毛巾,陳源也借來紙巾擦桌子,混亂一片。薛庭回到座位,沒有掠過去一眼。 童淮的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想問薛庭是不是要換座位了,又開不了口,整個人緊繃著,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好在薛庭坐下后的動作不是收起桌上的東西拎書包走人。 可能是下節課,或者下下節課。 他旁邊又要空下來了。 童淮沉默著接過濕毛巾,捂著被燙紅的手,又機械地用紙巾擦了擦被沾濕的課本。 他覺得最糟糕也不過如此了。 這個冬天似乎比去年冷。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薛庭其實沒向他表白過,他倆甚至不太相熟。 童淮委屈死了,想要薛庭像以前一樣搭理他關心他,又憋著口氣不肯開口。 就好像一開口,就是認輸。 第二節 課一下,是大課間。 校長喪心病狂,讓人掃了雪,準備繼續跑cao。 童淮體虛無力,吃藥后請了假,半醒半寐著趴在課桌上打盹。 cao場上節奏明快的音樂聲好像很遠,他鼻子不太通氣,呼吸沉重,迷迷糊糊地碰了碰自己燙呼呼的額頭。 薛庭要換座位了。 那明天再不好的話,就聽俞問的去住院吧。 教室里靜悄悄的,每個人的桌上都擺滿了剛發的試卷、攤開的練習冊和課本。 他睜開條眼縫,望著薛庭的座位發呆。 桌上不像以往那樣擺著練習冊或者試卷,收拾得干干凈凈的。 忽然“吱呀”一聲,三班的教室門被人推開了。 童淮的眼睫顫了顫,連忙收回釘在薛庭座位上的視線,抬眼看去。 本以為是老章,入目卻是個陌生的女生,扎著高高的馬尾辮,面容娟秀,探頭探腦地鉆進三班,見到童淮,“啊”地捂著嘴驚叫出聲。 童淮沒力氣起身,雙手撐著桌面坐起來,揉了揉鼻根,嗓子啞啞的:“嗯?” 女生的臉登時就紅了:“童、童,童淮……” 童淮懶洋洋地重復:“有、有,有事?” 女生緊張得不行,咽了口唾沫,視線飄來飄去的沒個著落,最后不太自在地落在童淮身側,低垂的手指攪在一起:“那,那個……” “你找薛庭?”童淮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眼,明白過來,沉沉地吐出口氣,“還沒回來,等會兒吧?!?/br> 女生連忙又應了聲,在門口呆了幾秒,才回過神,趕緊退出了教室。 童淮懶倦地垂下眼皮,輕輕嘖了聲。 他見過很多這樣的女孩子。 大多是害羞,不敢當著正主的面說話,于是想趁人不在,悄悄地來塞情書。 薛庭很優秀,很多人喜歡他。 他們以前路過走廊,總有其他班女生偷偷遞來視線,敬佩的,驚羨的,向往的。 童淮心底陡然生出股煩躁。 煩得他想揍薛庭,讓他別再那么招蜂引蝶。 他又趴了回去,有意無意地瞅著教室門口。 沒多久,大部隊回來了,伴隨著抱怨聲和調笑聲,腳步聲轟隆隆的,連窗戶的玻璃都在輕顫。 童淮輕輕磨了磨牙。 他還是不甘心,想爭取一下,讓薛庭留下來。 但是他倆已經一周沒說過話了。 要不……用剛剛那個想來塞情書的女生的事為話題,退讓一下先開口? 對。 先開口也不是不行,但一定要高貴冷艷,從氣勢上把薛庭壓下去。 童淮找到借口維護自己的小驕傲,為此雀躍不已,迅速打了幾篇腹稿,眼巴巴地繼續等著。 然而其他人都回來了,薛庭卻沒回來。 臨近上課前五分鐘,薛庭還是沒回來。 趙茍跟陳源去了趟小賣部,跟過冬屯糧的倉鼠似的,偷摸帶回來一書包零食,叼著棒棒糖回到座位。 童淮等趙茍坐下,扒拉了下他:“老狗,那誰……我同桌呢?又被叫去辦公室了?” “喲呵,冷戰解除啦?” 趙茍笑嘻嘻地轉回身,遞給他一根波板糖:“沒,我剛跟老源過來,看到個女生叫住了你同桌。上三樓的那個樓道監控不是壞了嗎,他們在那兒說話,不知道是不是想干壞事?!?/br> 陳源瞅著童淮的臉色,嘴角微抽著杵了把趙茍。 童淮的大腦空白三秒,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沖出了教室,馬上走到樓道邊。 他猛地回神,煩躁地薅了把頭發。 他在激動什么? 可是拐個角就能看到薛庭和那個女生了,他又不想無功而返。 就是隨便看看而已。 斟酌片刻,童淮抿了抿因為感冒發燒而有些干燥的嘴唇,小心地探出半邊腦袋。 視線里閃過條扎得高高的馬尾辮。 果然是剛才那個女生。 薛庭背對著他,背影高高瘦瘦的,筆直筆直,將那個女生擋了大半。 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女生雙手合十,嬌俏地朝他晃了晃手,然后遞去一個粉紅色的信封。 童淮趴在墻邊,眼睛都瞪直了,不自覺地撓了撓墻。 猜到了是一回事,親眼見證又是另一回事。 胸腔里翻滾起一股酸澀又復雜的情緒,像被使勁搖晃過的汽水,膨脹著氣泡,只等瓶蓋一揭,就會不管不顧地噴涌而出。 他居然無比希望薛庭能拒絕掉這封情書。 隨即童淮就看到薛庭接過情書,朝那個女生很輕微地點了下頭。 快上課了,外面冷,走廊上僅有的幾個人也回了教室。 那個女生見成功了,臉興奮得都紅了,飛快躥上了樓。 一瞬間,童淮受到的沖擊比童敬遠要他去打暑假工還大。 仿佛有什么在眼前飛速崩塌。 薛庭明明說著喜歡他,為什么又要去接其他人的情書? 膨脹的情緒頂撞著瓶蓋,終于一下沖了出來。 一周以來,因為生病、因為薛庭不搭理他、因為薛庭要換座位,大大小小、雜亂無章的,各種情緒齊齊爆發。 童淮繃著臉,從轉角處大步走出來,一把奪過薛庭手里的情書。 薛庭稍稍一愣,有點驚訝。 旋即他的表情又淡了下來,好整以暇地望著童淮。 童淮的手指有點發顫,看了眼手里的信封。 粉紅色,畫著桃心,噴了香水,還精心系著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