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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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淮重新動起筷子,頗為食不知味。 他忽然意識到,薛庭不提父母,緣由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復雜。 但是薛庭不會告訴他。 吃到一半,童淮重新活躍了飯桌上的氣氛。老爺子胃口沒年輕人好,仍陪著他們吃完,才背著手,去院子里閑溜達。 老人家的身子骨到底比年輕人差,他腿腳到現在還沒好利索,依舊被薛庭禁著足,每天只能在院子里轉轉解悶。 童淮有暑假經驗,跟著收拾了下飯桌,看薛庭戴著手套洗完碗,這才從兜里把那枚粉色發卡拿出來:“這是什么?” 薛庭頭也沒抬,語氣淡定:“生日禮物?!?/br> “啥?” “感覺和你很搭?!毖νハ赐炅?,擦擦手,回頭一笑,眉眼間是毫不掩飾的揶揄。 搭個屁。 童淮把發卡砸回他懷里,決定看在昨晚的份上不跟他計較:“我回家了?!?/br> 薛庭擦完最后一個碗放下,停在廚房門口沒說話,看童淮即將越過自己,忽然伸了伸腿。 童淮猝不及防給他一絆,朝前傾去,慌忙中一把扒住薛庭領子,腰被托了托,整個人轉而倒到薛庭懷里。 還沒來得及發怒,薛庭插在另一只褲兜里的手動了動,將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遞到童淮眼前。 “不生氣了,嗯?” 低沉的嗓音落在耳邊,童淮下意識接過,定睛一看。 是他喜歡的歌手的演唱會門票。 位置不錯,離舞臺近,兩張,連號。 薛庭抱著手,眼里帶著絲不易察覺的笑,歪著頭看他。 童淮:“……” 實話不瞞您說。 其實我是vip貴賓座。 ……世事無常,人生離譜。 童淮欲言又止,心里沉甸甸的,覺著自己像是托著薛庭那三輛被偷的自行車。 演唱會門票早幾個月就售空了,一票難求,找黃牛收肯定很貴,這兩張還是好位置。 薛庭肯定花了不少錢吧。 這要是俞問也就算了,是薛庭的話…… 見童淮盯著門票不吭聲,薛庭從容的姿態一收,不太確定他是高興還是怎么。 他略蹙了蹙眉,琢磨有哪兒不對。 前幾天他看到童淮發了演唱會倒計時動態,一副很想去現場的樣子,又點進童淮的朋友圈翻了翻,發現童淮發過很多條那個歌手的相關。 演唱會門票,對于小卷毛來說,應該太貴了點。 所以他才找朋友尋渠道買票的。 找的時候,薛庭順口提了句,是這邊認識的小朋友喜歡的。 對方卻誤解了他的意思,直接郵來兩張票。 還寫了明信片表示祝福:“薛哥您什么人啊,追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祝您演唱會一過,成功抱得美人歸!” “謝謝啊,”童淮勉強壓下滿腔的復雜情緒,打斷了薛庭的回想,“花了你不少錢吧?!?/br> 薛庭怕他有壓力,實話實話:“不多?!?/br> 甚至沒花錢,白送的。 童淮頓時又有點微妙的感動。 嗐,還說他要面子呢,這不也犟著嘴不承認。 他琢磨了會兒,想著可以尋個機會等價回禮,思畢,把一張票塞到薛庭手里,揣好另一張:“那明天我們一起去看演唱會吧?!?/br> 薛庭沒想過去看演唱會,聞言一怔。 轉念一想,票是他送的,他不去誰去? 俞問? 想起昨晚俞問的醉話,薛庭心頭浮上淡淡不爽,慢慢點了點頭。 “那我們明天下午早點去,演唱會在隔壁市,得先坐車過去?!蓖葱ζ饋?,臉頰上有淺淺的酒窩,“謝了?!?/br> “嗯?!?/br> 童淮跟老爺子打了聲招呼,提起裝好的生日禮物,滿載而歸回家。 回老屋坐下了,童淮趕緊把手機摸出來充電。 開機后屏幕一亮,跳出幾個未接電話,是童敬遠的。 看時間,大概是昨晚大伙兒喝酒時打來的,他手機調成靜音了,沒注意到。 雖然醒了酒,但宿醉后的疲倦困頓還在,童淮懨懨地打了個呵欠,先回了個電話,沒打通。 老童大概在工作。 童淮又點進微信,發現童敬遠給他發了幾條消息。 上面幾條沒啥營養,不是問他在干嘛,就是讓他少喝點,最后一條是凌晨兩點發來的,是個小視頻。 童淮納悶地點開。 視頻背景顯然是在某個辦公室里,童敬遠穿著正裝,打著領帶,坐在辦公桌前。 嚴肅得像是隨時能上談判桌的童總突然雙手合十:“崽崽,爸爸錯了,明年就算公司破產,爸爸也要回來給你過生日。不要不理爸爸,好不好?” 童淮:“……” 童淮懵了幾秒,才想起自己昨天好像是發了句氣話,要童敬遠雙手合十拍小視頻謝罪。 他的嘴角抽了抽,沒忍住拍床狂笑起來,笑了幾分鐘,勉強壓下笑意,抹著眼角淚花,回了個頭戴小粉花、抱臂冷哼的小黃雞過去。 童敬遠這回在了,立刻發來視頻通話:“崽崽,不生氣了?” 童淮哼哼唧唧:“態度還算誠懇,勉勉強強原諒了?!?/br> 童敬遠笑:“我們崽崽就是大度?!?/br> “你不教訓我在外面喝醉酒嗎?”童淮狐疑地問。 童敬遠:“這不剛取得原諒,不敢造次?!?/br> 說完,父子倆都是一樂。 開開心心地聊了會兒,等掛了視頻,童淮心底最后那點小埋怨也煙消云散了。 翌日,童淮一覺睡到十點半才醒,沖個澡換上衣服,去老柴那兒吃飯。 柴立國見著熟悉的人影,喲了聲:“稀客啊?!?/br> 童淮眼巴巴:“稀客想吃豆角燜面?!?/br> 柴立國搖搖頭,直嘆一個男孩子撒嬌怎么這么熟練,嘴上嫌棄著,動作卻很麻利,很快上了份豆角燜面。 童淮惡習難改,邊吃邊玩手機,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了,給薛庭發消息:你喂貓了嗎? 薛庭回得還挺快:剛出門 童淮三兩下扒完最后幾口:“柴叔我先走了啊,錢轉你微信了?!?/br> 沒等柴立國說話,他拔腿就跑。 巷子離柴記餐館比較近,童淮先到,蹲在巷口等了會兒,聽到陣清脆的自行車打鈴聲。 薛庭停到巷子口,垂眸看了童淮一眼,遞來根冰棍兒:“蹲在這兒等著被領養?” “那只惡霸貓賊兇,我一個人不敢進去?!蓖匆е骱?。 薛庭看他那樣兒,嘴角淺淺一勾,在抗議聲里揉了把他細軟的頭發,推著車往里走。 至少在天氣徹底轉冷前得安置好這幾只小貓,找到領養人——薛老爺子對貓毛過敏,不好接過去,童淮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別說貓了。 童淮在微博發布了領養信息,可惜一時半會兒還沒人來問。 走到小貓們當窩的垃圾桶邊,童淮蹲下來,熟練地喵了聲。 三只小貓認得他,依次鉆出來,最后是兇巴巴的小花。 童淮咂咂舌,苦口婆心:“小花,你這么兇,是嫁不出去的?!?/br> 薛庭:“……” “做一只溫柔賢惠的小貓咪,我們也好給你找主人啊?!蓖凑f完,又被小花呲牙瞪了眼,非常不開心,“你這貓怎么這樣?!?/br> 薛庭拎著他后領把他提起來:“再叨叨當心它撓你?!?/br> 童淮聽完,臉色卻詭異起來,瞅瞅薛庭,又瞅瞅貓,瞅瞅貓,再瞅瞅薛庭:“薛哥,你有沒有發現,它雖然很兇,但是從沒沖我亮過爪子哎?!?/br> 薛庭疑惑:“?” “這種屬性,統稱傲嬌,”童淮藏著點壞心思,“婷婷,你不覺得和你好像嗎?” 雷點被反復橫踩,薛庭輕吸一口氣,決定看在童淮幫他擋過酒的份上,不跟他一般見識,面無表情:“走了?!?/br> 喂完貓分道揚鑣,下午三點,倆人又湊到一塊兒,坐地鐵到高鐵站,買票去隔壁市。 演唱會七點半開始,提前一小時檢票,童淮拽著薛庭在附近逛了圈,過去時間正好。 入場坐下后,童淮依依不舍地望了眼vip貴賓座,再次深刻理解了什么叫自作自受。 現實也真是奇怪。 跟薛庭的關系越好,他就越不敢主動戳破謊言。 演唱會持續了將近三個小時。 倆人從里面一出來,童淮就接到了俞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