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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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動了,磨痛的是你自己?!彼枪澐置鞯氖钟稳杏杏嗟卮蛑较虮P,一只手從外套口袋里拿出警官證摔在她腿上。 徐秋冉不動了,自知這人現在也不會給她開手銬。 她看了一眼警官證上一臉光偉正的男人,總疑心他的證是買回來的,因為眼前這個寸頭男人哪哪兒也不像個警察,一臉痞子相。 放松了靠在座椅上,是警察她反而沒那么害怕了。 “阿sir,那也不用一上來就拷人吧?!?/br> 易玨挑了挑眉,食指蹭了蹭鼻尖:“誰知道大佬的女人會不會跳車呢,您說是吧?!?/br> 徐秋冉的手腕有一圈發紅,她咬了咬唇,沒反駁也沒承認,只是一下子沉默了。 車子開到了老城區的小區,看著有點破,有點油麻地的味道了,連剝落的墻皮都有種熟悉感。 從機場開到市中心的距離不短,徐秋冉早犯困了,打個哈欠眼里有淚滲出,晃了幾下手銬示意他抓緊幫自己打開。 易玨下了車,繞到那邊打開車門,彎下腰俯身去幫她解開安全帶,呼吸打在她耳側,有點發癢,兩人靠得太近,她聞到他身上的煙草味。 “解了吧,我良好市民一個,跑不了你的?!彼ζ饋?,破舊的小區沒有路燈,能看見她明媚得像夜里盛開的牡丹,含笑的眉眼格外勾人。 易玨三下五除二地開了扣,一手擒住她的手腕把人粗魯地從車子里扯出來。 她喊疼,男人的大掌正扣在她剛剛被磨紅的腕子上,白得透亮的皮膚有破皮的痕跡,看著好不可憐。 那一聲疼喊得易警官眉毛直挑,暗自想不愧是大佬的女人,手段一套套的。 回身瞪了徐秋冉一眼,警告她不要再?;?。帶著繭子的大掌下移,直接牽住了她帶著涼意的手,溫熱的手心相扣。 男人一手牽著她,一手拖著行李箱。 步子邁得大,扯得身側的人踉踉蹌蹌地跟著走。 有推著嬰兒車的阿姨路過,熱情地跟他打招呼:“易警官,下班了啊,今天有點晚!” 易玨笑著應人,手一刻也不松開。兩人站在一處,她不算矮,所以看起來甚是相稱。 進了電梯,他才肯將人的手松開,側目盯著看。 微卷的長發垂直腰間,皮膚是瓷白的,透亮著有水光。眼尾微微上挑著,是單眼皮但卻不腫,眉目流轉有媚俗的風情,唇瓣很薄,透著粉色。 長相不屬于傳統的美女,但是就是很抓人,貓兒一樣的眼睛總有自在的艷情,安靜下來反而有股子清冷,不太近人間煙火的感覺。 徐秋冉知道她在打量自己,便大大方方地任他看,甚至還轉過臉來跟他對視。 他的下顎線硬朗,仿佛是一筆勾出棱角。劍眉大眼高鼻梁,肩寬腰窄大長腿,這樣的五官身條組在一起該是個檀郎一樣的風流人物,可壞就壞在他的眼睛和嘴上了。 青年有一雙大眼睛,眼里似翻了墨的黑黝黝,雙唇也若女子一樣豐厚殷紅,就這兩樣兒,長在小孩兒臉上或女子臉上,該是標志極了的模樣。 但好在臉部線條輪廓分明,總該削弱了幾分女氣,五官揉在一起倒是有了英挺的氣質。 不過這人神色飛揚總有一股子流里流氣的感覺,配合著短到扎手的寸頭,徐秋冉倒覺得他像黑社會更多,還總是開口閉口內涵自己是大佬的女人。 “很漂亮?!币撰k收回調侃的目光,并不吝嗇自己的贊美,她確實長得很舒服。 徐秋冉有些訝異,但也不失風度地回他:“多謝,你也挺帥的”,就是人粗魯了點。 進了屋里,他指了一側的房間給她,脫了鞋叨叨著廚房的食材,預備自己做點吃食填飽肚子。 一米八三的大高個鉆進廚房,卻想起玄關處還有個人,探出身子一看她還站在門口。 徐秋冉雙手插兜,脫了鞋子發現這個單身漢的家里顯然沒有女士拖鞋,甚至沒有多一雙拖鞋。 他哦了一聲,想起來這茬事兒來,走到離她幾步遠就把腳上的拖鞋踢過去了,示意人穿上。 白生生的腳套在了四十五碼的鞋子里,走起路來啪嗒啪嗒地響。 徐秋冉沒有絲毫害羞或不適應,拖著行李箱就躲進了房間。 她這才想起來口袋里的手機一直沒響,這是很不正常的,怎么她丟了那么久一個電話都會沒有呢。 “你是不是拿我手機了?”徐秋冉倚在廚房門框,看脫了外套穿著短袖的男人翻攪著鍋里的白面條,這個料理臺的高度他本人來說著實是有點委屈了。 他嗯了一聲,仿佛是多理所當然的事情。 她的手機有大量與溫從思的聊天、通話、轉賬記錄,怎么可能不在第一時間被易警官繳獲呢。 徐秋冉扶額,眉頭又蹙起來了。 “易警官,你不會真以為我跟他是共犯吧?”她拉開餐桌旁的椅子,一屁股坐下來。 她一個月統共就見溫從思一次,除了吃飯品酒,連床都沒上過的兩人,還指望她有多少信息。 易玨從冰箱里拿出他媽存在這兒的炸醬,拌了一大海碗面條就坐在她跟前吸溜起來。 也不應她的問題,埋頭苦吃。 徐秋冉煩躁,從衣服口袋掏出煙盒在桌子上磕。 “我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總之跟我沒關系?!彼逼饋硇幼骱芏?,鼻翼兩側的小雀斑被手背擦過。 他拿出自己的打火機,奪過她的煙盒磕了一支煙出來,點燃了,開始吞云吐霧。 “本來你們犯事兒,我也管不著,但走毒到大陸,這我總該管吧?”聲音低低的,卻有不可忽視的威懾力,指關節叩在桌面,發出聲響。 徐秋冉自己也點了一支煙,背靠著椅背抽:“我不知道他走毒,” “我也不可能幫他走毒,不然早在入境我就被扣了,哪里輪得到你?!八穆曇艋謴土似届o,絲毫不見慌張,顯然沒有入他的套。 這個女人挺聰明的,他挑了挑眉,隔著煙霧看她指間夾煙的動作,倒顯得抽煙是多么優雅的事兒了。 “溫公子名下那么多處房產,金屋藏嬌了幾個,又幾時輪得上我這種連套房子都撈不著的呢?”徐秋冉把腳收回來踩在椅子上,抱膝而坐。 她說著開脫的話,但語氣淡然得讓人以為她毫不在意:“如果你們是要找他枕邊人來審,那可真是找錯地方了,我可算不上什么大人物?!?/br> “沒有人要審你,”易玨把煙猛吸一口,兩頰凹陷,棉質的T恤衫勾勒出他的胸?。骸安蝗荒阋膊粫谶@兒了?!?/br> “我們找你做個交易,”他話還沒說完,對面的女人就把煙掐在他未吃完的面條里,利落地起身離桌。 易玨三步并兩步地追上她,把兩條細伶伶的胳膊反手一剪就壓著人到墻上了。 個沒輕沒重的,對著人小姑娘也用押犯人那套。 聽見她悶哼一聲,收回了卡在她細白脖子上的手肘。 想了想才覺出味兒來,連忙松開扭著人的手,看她轉臉來眼里的淚花。 “你跟我好好談,也不至于這樣弄你?!焙?!這還有理了,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徐秋冉扭著發紅的胳膊,她細皮嫩rou禁不起暴力折騰,小臂上有幾道他的指印,手腕上還有被磨破的痕跡。 他扯著人往沙發邊走去,從茶幾下拿出醫藥箱來。 “我當不來警隊臥底,他疑心太重,根本不可能信我?!毙烨锶侥弥戳讼舅拿薨敉破ぬ幉?,疼得呲牙咧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