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港城遺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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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港城遺珠 “周先生那邊怎么說?”穿著高開衩黑亮片長裙的女人倚在酒柜旁,纖細的手指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妖冶的液體在杯壁來回碰撞。 長發松松地挽成發髻,耳畔垂落的一縷卷發平添了幾分嫵媚。光打在光裸的背上,一對伶仃的蝴蝶骨蒼白地幾乎要飛出,落在瘦削的肩頭。 徐秋冉轉過身子,光腳踩在地板上一使勁就坐上了旁邊的高腳椅,挑著秀氣的眉詢問男人。 溫從思沒吭聲,喝了一口手里的酒,伸手揉了揉眼睛,實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她走到他旁邊也不好為難,只是幫著把酒添上。 他抬手擋了下,示意不必再斟了:“不如你明天回大陸吧”,是要她回去避風頭的意思了。 徐秋冉聞言眨了眨眼睛,盯著他好半晌不說話,把男人看得發毛,才笑著說好。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不該問的就不必多問。 溫從思心中慌亂,總疑心她看出些什么,卻看她一派巧笑嫣然的樣子,喉結不自覺上下滾動。 伸手將嬌笑的人摟入懷里,壓下心下的緊張與心虛。 下了出租車,披了件牛仔外套的女人站在大廈門前,鞋跟細得如她本人伶仃。她并不著急上樓,從小挎包里掏出一包萬寶路,打火機滑石擦動間,有猩紅的火點子在雨幕里亮起。 她吸著煙,不甚注意儀態地坐在臺階上,吞云吐霧間看見有人自雨里走來。 “你去咗邊?”徐秋冉把沾了口紅的煙嘴送回唇間,瞇著眼睛從煙霧里看穿著短裙的少女,畫了淡妝的眼皮上有亮片在閃,倒也與裙子相稱得很。 面前站定的人不說話,她伸直了腿,夾著煙的手指垂在地板上,碰到了地上的塵土。 她吐出煙圈,開口說:“徐若冬,我聽日要返大陸”,說罷略顯煩躁地把垂在后腦的發髻解了,烏黑的長發鋪滿了脊背,顯得她更瘦弱了。 而她的meimei,只是咬了下唇,心里恨恨老天的不公平,怎的世界最好的事情全讓她占了。 徐秋冉看著她踩過自己的裙尾步入大廈,扯了唇角笑了下,把最后一口抽完。 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的meimei就變成這樣了,總是帶著莫名的敵意,明明兩人相依為命地長大,到頭來卻像仇人一般。 “她回大陸....叫上Kevin...誰管她呀!” 上了樓,擰門就聽見浴室里有水聲還夾雜著徐若冬大聲講電話的聲音。 房子只有巴掌大,兩個房間剛好兩個人住??蛷d的電視還亮著,播著幸福牌傷風感冒素的廣告,地上堆著一大堆雜志。 她脫了鞋子,蹲下身子把地上亂擺的鞋子放入鞋柜,把散落的襪子撿起往洗衣機里扔。 電話鈴聲響起,是溫從思的電話。 “嗯...我知道...好...好的...沒問題...”徐秋冉夾著手機給洗衣盒里加洗衣液,長發掩著半邊姣好的面容。 浴室里的水聲停了,緊接著是門開門關的巨大響聲。她說了句抱歉就要掛掉電話。 臉色也不是太好地跑到她房間門前,有些大聲地訓斥著:“沒有人教過你不要在別人打電話的時候大喊大叫嗎!” 徐若冬圍著浴巾,若無其事地在梳妝臺前護膚 “不好意思咯家姐,我們一向有人生沒人教的,”她拿起按摩儀往臉上推,嘴角掛著諷刺的笑:“怎么了,是吵到你跟金主聊天嗎,這個月零花錢沒少拿吧?” 少女的房間裝點溫馨,暖黃的燈光打在她臉上,但也無法將尖酸刻薄的嘴臉柔化半分。 徐秋冉鐵青著臉,啪得一下把燈全部滅了,扯著鏡前人的長發,引來她尖聲厲叫。 她掐著徐若冬涂著高檔護膚品的臉蛋,沒有人能看見這位jiejie臉上的痛苦。 “我警告你徐若冬,你可以去玩,但是你不可以拿身子出去玩,更不許碰毒和賭?!?/br> 少女的臉被捏出紅印來,她眼里的驚慌失措溢出來,看著窗外的閃電打在jiejie的臉上,狠戾的神色隨著雷鳴聲打入了她心底。 徐秋冉漸漸放松了手上的力氣,拍著她的臉蛋輕聲說:“如果我發現了,會親手殺了你?!?/br> 徐若冬被松開時,根本無暇在意她什么時候出去的,頭皮被扯得生疼,鏡子里的自己涕泗橫流,臉蛋上還印著幾個月牙般的指甲印,足見力道之大。 浴室里,昏黃的燈光揉在女人的胴體上,水灑落,親吻著她每一寸肌膚。 霧氣冉冉升起,在迷蒙的一方空間里,只有淅瀝瀝的水聲發出的聲響。 徐秋冉接過一捧熱水潑在臉上,閉眼隨手抹掉臉上的水珠,腦里浮現出剛剛少女驚恐的臉。 出了浴室,路過她的房間,伸手擰了擰門鎖,果不其然是鎖死的。 也許若冬說的對,她又有什么資格管人呢,統共不過是兩個有人生沒人教的死野種。自己本就是以色謀生的主兒,又何必對花枝招展的女孩狠言,倒不如就這樣統統爛在這里,死了也沒人收尸。 坐在窄小的床上收拾行李,急躁地把衣服都扔進箱子里,一條腿盤著去抬手扎礙事的長發。 徐秋冉知道溫從思送她回大陸不會有好事,她跟了他三年,一次都沒讓他近過身。 他堂堂九龍金融圈溫公子,又何須吊死在油麻地屋村妹身上,其實暗地里有幾多個嫩模也不必細數。 那花了錢養著的狗,總得有點價值不是? 溫從思幫周生洗黑錢,這次大吃回扣被人捅到他面前,損失了幾千萬找誰找補,送她去避風頭也不過是借口,怕是要密謀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天才微微發亮,她從窗臺往下望港城彎彎繞繞的電線和鱗次櫛比的招牌,少了夜里閃爍明媚的霓虹燈,多了幾分市井味。 點了一根煙,她并沒有抽,而是靜靜等它燃盡。 看著樓下推車擺攤賣早點的阿婆,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的上班族端著紙杯咖啡行色匆匆地路過。 下了一夜的雨,天氣很涼快,徐秋冉踩著地下的積水,看接她的司機把行李搬到后尾箱里。 溫從思沒有來送人,但是往她卡里打了三十萬,銀行到賬的提示音一響,他的信息就來了。 “阿冉,在大陸好好照顧自己?!?/br> 一點也沒有接她回來的意思,她捏著手機的指節發白,不知道現在跑還來不來得及。 幾個小時后,她在A市落地。 不同于港城的溫暖,鋪天蓋地來的是干冷,刀削的風打在臉上刮的臉生疼。 徐秋冉推著行李走,也沒人通知她要去哪里落腳,看來應該是吩咐了人來接的。 出了閘口就有個穿著長風衣的寸頭男人向她走來,一把就把高瘦的女人卡在懷里,狀似親密地在她耳邊低聲說:“不要看我,放松點,跟我走?!?/br> 她惶恐著,手肘屈起抵在男人的小腹,怎么也推不開他,倒像是久違初見打得火熱的小情侶,拖拖拉拉就離開了接機大廳。 易玨把人鎖在副駕駛,還甚是體貼的幫人把行李扛上了車。 “放開我!”徐秋冉覺得這人實在有病,要是前面被擄走也就算了,上了車半句話都不解釋就上手銬把自己鎖在了車里。 等那人發動車子,她已經很暴躁了,手腕用力抽動著喊他解開。 駕駛座里的易玨深深地看了一眼頭發蓬松的女人,對她臉上的氣憤熟視無睹,全神貫注地倒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