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家系統這反應，蘇言笙也是無可奈何，最終什么都沒說，只又給晏晏發了些幾分，讓它自己去商城里挑些喜歡的故事下載了看。

    都是自家孩子，晏晏跟他的時間更久，那么鄭重地說出“對不起”，而且還有后面那些話……

    若是旁人說出來，大概就是安慰，若是由晏晏說出來，卻是認真誠懇。晏晏沒有義務的，畢竟它就只是個系統，可它說了出來。

    看著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的少年，蘇言笙笑了笑，手懸在少年頭上，做出“揉”的姿態：“晏晏是靠數據說話的，不管你先前怎么想，你也跟若素一樣，是真實存在的?！?/br>
    “你不是因為沈若素太難過而臆想出來的‘哥哥’，你就是你?！?/br>
    “所以，別懷疑自己?！?/br>
    少年怔怔地看著蘇言笙。

    他確實有過那樣的懷疑，懷疑自己不過是沈若素臆想出來的，不存在，而沈若素也不知道他的存在，可他沒想過有人會猜到。

    事實上如果不是晏晏點破，蘇言笙也不會想到這里來。

    半晌，少年猛地別開頭，疑似惱羞成怒：“我自然知道，我就是在想若素的事情，她不是不存在的，我高興……”

    說著，他忽然愣住了，跟蘇言笙對視。

    然后，蘇言笙說出了他想說的話：“沒有痕跡的東西可能本身就不存在，那如果‘沈菀’這個人，也不存在呢？”

    第101章所愛之人

    【2014.8.17

    人生如戲，有許多困擾不過因為入戲太深。很多時候的困苦，也不過是站錯了位。

    其實我與沈菀也不過是戲中人與戲中影，可別忘了自己位置?！?/br>
    少年將日記攤開在這一頁，伸手虛點了點那個“戲中人與戲中影”，道：“當初我只當她是那種愛而不得所以把一切當成了戲，不過如果換一個方向，似乎也是說得通的?！?/br>
    蘇言笙盯著那幾個字看了片刻，也出了聲：“可是如果是影子的話，是誰的影子？總不能……是日記主人自己的吧?！?/br>
    說完二人對視，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愕然。片刻之后，少年又開始翻日記本了，之后停在了一頁，示意蘇言笙去看日記本。

    【2014.9.10

    你又想到了什么？有沒有想清楚，沈菀她對你而言究竟是什么？

    有時候，別想太多，日子要過的，你得說到做到?！?/br>
    “我當時以為，是日記主人開竅的心路歷程……”

    他這樣想也確實沒什么毛病，畢竟“對你而言究竟是什么”之類的話，也實在是像在正式某一段關系。

    而少年還要往后翻，又一段日記被攤在了蘇言笙眼前。

    【2015.2.13115

    新學期，已經不再是新開始了，親愛的，為了遠方，你得飛了，其實我一直都相信，若信念與愿望足夠強烈，你可以成為想成為的任何不是嗎？

    阿菀她還在你身邊，此外，你還有家人，還有尚未謀面的朋友們，所以你別怕，要放手去搏。

    你也懂，你心有神，你之奉神，不為求取，但求無過，所以，聽天命，盡人事，不忘初心，砥礪前行，這將是你接下來的信仰。

    不要抱怨，也不要后悔，你跟阿菀承諾過的，你得記好了?！?/br>
    “從這一篇開始，日記主人對沈菀的稱呼正式成了‘阿菀’，兩片中間倒是沒有很多話，大部分都是記錄當天的一日三餐與當天一些重點之類的?！?/br>
    少年讓開位置，讓蘇言笙自行翻閱前面的東西，自個兒在邊上繼續道：“因為這段時間沒有什么內容，所以感情上有一點跳，中間具體發生過什么就弄不清楚了?！?/br>
    蘇言笙點頭，手下動作也沒停，情況果然跟少年說的一樣，中間幾個月里，好長一段，日記里甚至連個心情都沒有，此外，在這之前也還空出了一些日期，他正打算問，便聽少年道：“是寒假?！?/br>
    “這個時候的日記主人，應該還跟若素一樣，是個學生?！?/br>
    蘇言笙了然，而后指著日期后面多出的數字：“這個是什么？”

    他方才往后翻了幾頁，發覺從某一天開始，日期后面便多了一個數字，數字隨日期漸次縮小，似乎是個什么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