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染山河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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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聽到這詞的西垣沒了法子,他‘哼’了一聲才走出房去。 等確定西垣走遠了,趙衍才關了房門的一把跌倒在地,他的身體在發抖,可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害怕。他脫下衣物方知那處傷口被斷劍扎得極深,趙衍皺眉看了看,之后竟然伸出手指深入那傷處的血rou中將那一小截斷劍的殘片掏了出來。這一過程中鮮血橫流,真叫人看得心驚rou跳的,任是哪一個錚錚鐵漢也受不得這撕心的痛楚??!但趙衍就是一聲沒吭,連臉色也沒變一點。他給自己簡單的包扎了一下,換了衣物后就打開窗戶,只坐在窗前望著外頭的落雪發呆。 良久之后,他才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剛才那嬰孩躺在他懷里,那樣的溫度讓他有些不舍??蓛H僅只是一種不舍。不是同情,不是悲傷,更不是憐憫。 趙衍突然伸手撫上了自己的心頭,他還有心么?那里明明有心跳,為什么自己就是和別人不同,為什么他連痛楚都感覺不到!他失落的閉上眼睛,這樣活著,豈不是有如行尸。 “真是的,氣死我了,擺什么架子,不過就是比我大了三級嗎?這都是什么人啊,就會在陛下面前獻殷勤,你不待見小爺那爺還不伺候呢!” “你說誰?” 一看是陸離,他才翻了個白眼的指了指背后那屋子,“還能有誰,趙衍??!真是好大的官威,比蒙恬那大將軍都可神氣多了?!?/br> 陸離一聽也是見怪不怪的樣子,“你說趙衍,他就是這么個脾氣對誰都是一樣的,你不去惹他平時躲著點就好?!?/br> “對誰都一個樣兒?”西垣哼哼了一聲:“那他在大王面前怎么不是這個樣?明明就是看不起我們唄?!?/br> “你我又何曾在意過他人的眼光?” 西垣連連擺手,說:“他現在是大王跟前的紅人不錯,但我們這大王啊心里從沒個定準,說不定哪天就萬劫不復了呢。難道還能再出一個蕭默珩?” 聽到這名字陸離才抬頭,說道:“你不要再口無遮攔,小心惹禍上身?!?/br> 對了,這里也不是只有他和陸離兩人,嬴政的眼線可多得很,他現在說這些萬一被下面的人傳到嬴政耳朵里可是沒好果子吃,特別是不該說‘蕭默珩’這三個字。 “咳咳……”西垣故作姿態的清了清嗓子,他挽住陸離的肩就小聲說:“小離,這夜里雪寒,我們不如去你房中喝上一杯?!?/br> 明白他意思的陸離趕緊應聲,二人一到屋子里才放松一些。本來陸離和西垣來燕國是為最后滅燕作準備,去年剛拿下薊城的王翦因糧草問題上報了嬴政決定來年再戰,但后來韓國故地發生叛亂,他們平叛之余就沒有功夫管這燕國。見秦國左右不能兼顧的燕王才放松了緊惕,非要把親族從東邊的安平搬來這靠近薊城的遼陽,遷移的路上正給了嬴政一個刺殺的機會?,F在燕國王族里只剩了國君,王族血脈沒了后人,已經是名存實亡了。 經過這一次,西垣也不禁佩服起他們這位大王來,之前燕國人料定了秦國不敢在冬日進攻,嬴政就偏要在冬天大雪紛飛的時候攻燕,這次燕王認定只要自己把太子丹的頭顱送過去,自己就可保得性命可為燕國留一點血脈,但偏偏嬴政就是個不留后患沒有*的人。 說了些軍務上的事,西垣也將話題引了回來,問道:“你這兩年在宮里呆得多,這趙衍到底是什么來頭?” “我不知道?!?/br> “不知道?那大王是怎么看上他的你總清楚吧?” “我能清楚什么,看上了就是看上了?!标戨x斜了他一眼,“這個你該去問大王?!?/br> “得了,問你就是白問!” “大王不就是一起興起?之前為了一個蕭默珩鬧得滿城風雨尋死覓活的,后來那人死了不就忘了。這個趙衍不就跟那蕭默珩一樣?大王膩煩了自然就不會管他?!?/br> “呵,聽你這意思是大王喜歡他了?” “那還能有什么解釋?” 西垣的神情一下變得認真的說道:“咱那位主子可不是一個輕易動情的人,但這情既然動了他也絕不會善罷甘休。何況這蕭默珩就是當年的嬴景臻,大王為他做了多少???你現在說大王有新寵了,這個人還跟蕭默珩一點關系沒有,長相性子都差得這么遠,我可不信,我怎么都不會信!” “那還能怎么辦?這人都已經死了,難道你還能把他從土里挖出來拉在身邊嗎?” 聽到這一句西垣倒變了神色,他想了想,一點不帶玩笑的說了句:“別人是不能,但是咱們大王可不是一般人,沒法準他真有法子呢?” 陸離瞪了他一眼,此后二人也沒再多談。 第六十三章韓國刺客(二) 現下正值隆冬,這北方邊地更是奇寒無比,連著風天下來易縣都是大雪封天的,真要把人的身子都凍透了??蛇@天地再冷也比不上百姓們寒透的人心,才短短兩年下來這立國數百年的燕地就被秦國奪去了大半。最可笑的是,他們那位年過半百的燕王居然為了保命而親手將太子丹的頭顱砍下來送給了秦王。怪只怪那太子丹幾年前派人去咸陽刺殺,嬴政向來是個恩怨分明之人,這下拿了燕國他又怎么會放過主謀呢。 如今韓、趙燕三國相繼覆滅,天下已有大半在秦國之手。 “客官,您的酒?!?/br> 那小二把酒壺拿上來,這是他們這小店里獨有的燒喉烈,酒勁兒大得很,就是那身形威猛的漢子喝下幾口下去也一準說胡話,但這李樓上的客官可不一樣。他約摸二十六七,雖然穿著一身布衣但依舊自成風韻,特別是那長相眉清目秀的,甚至可以說得上俊美二字,可他每次來只是一個人坐在這角落里,既不說話也不會友,喝過幾旬酒之后會彈上幾曲,到天黑也就走了。雖然這人奇怪,但店家和小二們都很待見他,因為每次只要他一彈琴店里的生意就會好上很多。這人的琴藝很好,就算是不懂音律的人聽到他的琴音也會走進來看看。 “哦?在這樣的地方竟還有人彈這曲子?!?/br> 路過的青年摘了斗笠,露出一張歷經風霜但依舊年少的臉,好久都沒聽人彈過這首《廣陵止息》了,傳說這曲子是為描繪聶政刺殺韓相一事而作,全曲分四十五段,因為曲子跌宕冗長所以鮮有人能彈出些琴韻,而這一人,是他這許多年來聽過彈奏的最好的。青年忍不住推開門搜尋起這彈琴之人。 小二見了,忙上來問:“客官,您要點什么?” “一壺熱茶?!?/br> 那人聽后翻了個白眼,熱情也去了大半,有誰到這里還只要一壺茶水的,連個吃食都不點。但青年并不理會,他放了手中的劍便在離那人不遠處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