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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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墩兒在家里吃飯時,經常把他吃一半的好吃的分給紀嬋,紀嬋從不嫌棄,通通吃光。而在司家,他吃剩下的東西都被下人分吃了,祖母看都不看一眼。 司豈心花怒放,直接張開了嘴。 胖墩兒滿意地點點頭,把豬腳尖放進了自己嘴里。 紀嬋姐弟忍俊不禁,雙雙別開臉。 司豈又好氣又好笑,大手在胖墩兒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 胖墩兒也不生氣,拿起一塊新的,“這個給你?!?/br> “這還差不多?!彼矩M滿意地張嘴接了過來,吃得格外香甜。 …… 用完豬蹄,天徹底黑了。 三只兒臂粗的蠟燭把正堂照得如同白晝。 司豈親自動手,把石墨搗成粉,再用小菜板搟細。 胖墩兒跪坐在他身邊,一邊看他干活,一邊問正在縫衣裳的紀嬋,“娘,為什么這樣的粉末可以顯現出指印呢?” 紀嬋道:“娘先不回答你,你仔細想想?!?/br> 胖墩兒喜歡思考,登時來了精神,“好,我想想?!?/br> 他的小手再椅子扶手上按了幾下,發現每一下都覺得有些粘,遂嘟囔道:“這是為什么呢?” 他把兩只小手合在一起,蹭了蹭。 胖墩兒胖,火力也壯,愛出汗,小手經常是濕乎乎的。 “娘,我知道了,因為手上有汗?!?/br> 司豈點點頭,他比孩子多一個答案:手上還有油脂。 紀嬋放下縫衣針,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對的,但還有一樣東西你沒說出來,再想想?” 她在他的鼻尖上點了點。 胖墩兒反應極快,立刻想到了,“我知道了,還有油?!?/br> 他曾經問過紀嬋,為什么要用澡豆洗臉,紀嬋告訴過他,鼻子周邊的區域最愛出油。 司豈豎起大拇指,湊過來,在另一邊臉上親了一下。 胖墩兒先看看紀嬋,又看看司豈,小手捂住臉頰,“嘿嘿”笑了起來。 紀嬋若有所思,目光看向司豈。 司豈也在定定地看著她。 紀嬋聳了聳肩,說道:“差不多了吧,那枚指印你記住了嗎?” 司豈心里一沉,隨即自嘲地笑了笑,換了一種心態——紀嬋說的是對的,她不適合生活在司家,他應該尊重她。 …… 杯子碎成六片。 司豈用手帕墊著瓷片大概拼湊了一下,就是他們用的那種杯子,其中兩片的形狀與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他毛筆蘸了石墨粉。 胖墩兒光腳站到茶幾上,拿著另一只毛筆也蘸了石墨粉。 “均勻的撒一層即可?!彼矩M給兒子介紹經驗。 父子倆“嗒嗒嗒”地敲著筆桿子,一個專注無比,一個無比專注。 一大一小頭碰頭,光看臉的輪廓就知道是親父子。 紀嬋覺得好笑,又覺得有些酸楚,但想想司家,柔軟的心又堅硬了起來。 “好了?!迸侄諆盒?。 他拿起司豈的茶杯,觀察了一下手指的位置,指著一個瓷片說道:“這四只指印是一個人的,這兩個零星的是撿起瓷片的人的,父親,大拇指指印在你那里吧?” 紀嬋放下胖墩兒的小衣裳,也湊了過來,“胖墩兒說的沒錯,零星的兩個指印單薄,應該是婢女的?!?/br> 她問司豈,“司大人還記得劍柄上的指印嗎?” 司豈擰著眉,仔細端詳著他手里的一片瓷片——上面的指印有些凌亂,但其中一個大的指印比較清晰。 他搖了搖頭,隨后從衣襟里取出一張紙箋。 紀嬋看過來,紙上畫的便是劍柄上的那枚指紋。 她說道:“看來兇手不是蔡辰宇?!?/br> 司豈沒有說話。 他在下午時得到確切消息,柔嘉郡主被刺時任非翼不在京城。 而且,蔡辰宇的車夫是個老人家,身邊的小廝又是個小孩子,二者都不大可能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也就說,這個案子的線索,再次斷了個徹底。 胖墩兒在他眉頭上摸了一把,老氣橫秋地嘆了一聲,說道:“失敗乃成功之母,父親繼續努力?!?/br> 說完,他站起來,掛到紀嬋脖子上,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娘不是說沒有完美的犯罪嗎,放心,兇手總會露出狐貍尾巴的?!?/br> 紀嬋苦笑。 四個月的時間,算上沒挺過來的錢起升的小廝,已經死四個人了,這話現在說出來就是打臉的。 她把胖墩兒放到地上,說道:“已經很晚了,去洗臉刷牙吧?!?/br> “好?!迸侄諆鹤约喝舴苛?。 “檢測指印的方法傳授下去后,我們想抓到兇手就更難了?!奔o嬋不無遺憾地說道。 “是啊?!彼矩M坐直了身子,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紀嬋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他深陷的眼窩上。 他的睫毛不太長,但又密又卷翹,臥蠶有些發黑,昨夜顯然沒睡好覺。 司豈揉了揉太陽xue,又道:“就算要求各衙門保密,這個密也是保不住的,沒辦法了,我們總不能因噎廢食吧?!?/br> 第86章 紀嬋沉默片刻,問道:“朱子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目標?” 司豈疲憊地搖了搖頭,“應該不會?!?/br> 紀嬋道:“不是說朱子英可能和王氏合謀殺了常大人的女兒嗎?現在又鬧出王氏謀害嫡長的事情來,他的罪孽應該比錢起升大多了吧?!?/br> 司豈擺了擺手。 流言歸流言,當年的事常大人追究過了,并沒有發現異樣,而且維哥兒的事朱子英并不知情。 另外,據司豈所知,朱子英為人偏激,朋友不多,極少留在外面。 魏國公府面積大,人多,不容易下手。 以兇手的謹慎,闖進府里殺人的可能性不大。 事實證明,司豈的分析是對的。 春天過去,又進了伏天,朱子英始終活得好好的。 一伏快要過半時,魯東的部分地區暴雨不斷,洪澇災害極為嚴重。 朝廷的錢糧源源不斷地運往災區。 各個衙門的工作重心都在救災上,忙得團團轉。 大理寺倒顯得清閑不少,每每按時上下衙門。 這日要下衙的時候,京城突然下起大雨。 紀嬋負手站在廊下,看著瓢潑一般的暴雨,說道:“今兒運氣不好,這般大的雨就算有傘,到車上也一樣淋濕了?!?/br> 小馬替紀嬋撐開油傘,說道:“濕就濕吧,反正也不冷?!?/br> 紀嬋點點頭,邁步走進了雨里,同小馬一起朝前衙走去。 才走幾步,就聽前面有人隔著雨幕喊了一聲“紀大人”。 “莫公公?”紀嬋停住腳步。 這個時候莫公公來大理寺肯定有要緊事。 來人果然是莫公公,他撐著一把破了的油傘跑過來,鞋子灌了水,下半身濕了大片,形容頗為狼狽。 紀嬋又往前迎了兩步,拱手道:“莫公公有事?” 莫公公道:“紀大人,司大人在吧,請隨雜家去司大人的書房?!?/br> 于是小馬回紀嬋書房等候。 紀嬋同莫公公去了司豈書房。 司豈還在伏案辦公,見他們二人同來,不免有些詫異,站起身,問道:“莫公公這是……” 莫公公從懷里取出一個鑲金嵌銀的小木匣。 司豈面色一沉,一掀衣擺跪了下去。 紀嬋不明所以,但既然司豈跪了,她也不得不跪。 “雜家傳皇上密旨,請司大人紀大人接旨?!蹦秒p手把木匣放到司豈手上。 司豈接了旨,打開木匣,取出一張黃色的絹布,看過后遞給紀嬋。 莫公公道:“皇上說,此行會有風險,二位大人最好隱匿行藏?!?/br> 司豈道:“這樁案子我一個人就可以了,莫公公,我現在跟你進宮一趟?!?/br> 且不說大風大雨,單說靖王在魯東經營多年,此番死的又是朝廷命官,這一趟就極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