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書迷正在閱讀:今天的黎總也沒有變可愛[重生]、末世吃貨生存手札、[我英]捕夢網 完結+番外、白月光求生記[快穿]、我寵著你呀、貴妃總想弄死朕、系統逼我GAY、張總叕去拍戲了、君染山河 完結+番外、[綜]君子如瘋 完結+番外
“紀大人?!彼麤]有叫紀嬋表妹,這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他對紀嬋的尊重,“沒想到紀大人會這樣畫畫,當真讓人出乎意料?!?/br> 紀嬋道:“不過是另一種方法罷了,師父教了就會,沒什么難的,蔡世子太客氣了?!?/br> 蔡辰宇只是試探試探,沒指望紀嬋給他一個答案,又道:“在歸元寺時,紀大人幫了我一個大忙,一直心存感激,原本想登門拜謝,又怕紀大人多心,就干脆來這里了?!?/br> 他這番話說得誠懇,比派個婆子叫紀嬋去汝南侯府的陳榕知禮多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 當年的事,到底還是陳榕母女做的孽,紀嬋不好遷怒他,但也不想跟他攀扯什么恩情。 她說道:“蔡世子,下官說過了,那是我的職責所在,即便不是你,我也一樣要幫忙的?!?/br> 蔡辰宇笑了,他長得既沒有司豈的俊朗,也沒有左言的儒雅,但笑起來很好看,眼睛彎彎,嘴角天然上翹,牙齒雪白,讓人好感頓生。 “紀大人豁達,我自愧不如?!彼傲斯笆?。 紀嬋道:“豁達是沒有的,只不過一直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罷了,陳榕做了那么缺德的事情,遭報應了吧?!?/br> 蔡辰宇臉上笑意不變,“紀大人言辭犀利,我竟無言以對。下午還有課吧,就不耽誤你用飯了?!?/br> “想不到這位也來聽課了,倒也稀奇?!弊笱砸恢钡仍陂T口。 蔡辰宇是個繡花枕頭,喜歡吟月聽風,不理庶務政事,能開個小酒館已經是破天荒了。 紀嬋道:“歸元寺的那樁案子,他被牽扯其中,下官沒有因私怨而落井下石,他一直感激涕零,此來是為了感謝?!?/br> “哦……”左言恍然,卻不問是何私怨,說道,“既有私怨,落井下石也是活該,哈哈哈,玩笑話玩笑話。走吧,一起用飯去,正好有樁案子想請紀大人幫忙?!?/br> 吃飯可以拒絕,但案子是工作,紀嬋不能拒絕。 下午,去順天府旁聽呂小草一案的司豈也來國子監聽課了,在教室里將將坐下,就見紀嬋和左言一起走了進來。 他心里發苦,臉上卻不顯,正要說話,紀嬋先開了口,“司大人,馮子許被判了什么?” 司豈道:“斬立決?!比绻盘熘静碌绞撬麚镒吡笋T子許,府尹大人就絕不敢徇私。 左言正要表態,就聽門口有人說道:“活該,真是大快人心吶?!?/br> 紀嬋回頭一看,又是蔡辰宇。 “蔡世子怎么又來了?”她奇道。 蔡辰宇笑著說道:“左大人和司大人都來了,想必這堂課也很有趣,紀大人不歡迎嗎?” 紀嬋道:“這一堂講人體解剖,蔡世子若沒問題的話,我也沒什么問題?!?/br> 蔡辰宇面色變了變,但還是在左言身后的位置坐下了,遲疑著說道:“那我試試?” 第61章 蔡辰宇是來搞交際的。 下課后,他禮節性地請紀嬋,以及司豈、左言去他的小酒館喝酒。 紀嬋拒絕。 司豈、左言和蔡辰宇根本不是一路人,不需要給他面子。 蔡辰宇也不介意,帶著新結交的小伙伴們走遠了。 左言摸了摸鼻子,說道:“沒想到,蔡世子還挺會做買賣的?!?/br> 司豈挑起左眉,“還行?!?/br> 小酒館聲名鵲起,比“還行”明顯好多了。 不過司豈還是有資格這樣評價的。 紀嬋想,她雖然只知道天祥樓,但以司豈之能,出手之大方,顯然不可能只有一個買賣。 三人一起往國子監外走。 紀嬋居中,兩位四品上官分列左右,她不但要左右逢源,偶爾還要跟打招呼的學生們還禮。 王虎和老牛等幾個仵作也來聽課了,就走在羅清和小馬之后。 王虎感慨道:“誰能想到呢,做仵作也能出息成這樣?!?/br> 牛仵作穿了身簇新的衣裳,聞言挺了挺干瘦的身板,說道:“可不是?老牛我今年五十一,以前做夢都沒夢到過在國子監聽課。今兒不但來了,還跟諸位大人同坐一堂,嘖嘖……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br> “是啊是啊,自打有了紀大人,我這腰疼病都好了不少。他娘的,驗尸腰疼,見官腰更疼?!?/br> “確實確實,哈哈哈……” 紀嬋三人在門口作別。 等左言的馬車走了,司豈說道:“紀大人要是不忙,咱們就去飯莊看看,今兒正好叫了幾個木匠過來?!?/br> “這……還沒裝上嗎?”紀嬋不怎么想去。 她一個出菜單、拿分紅的管不著這些,但畢竟也算自家鋪子,如果能在前期出些好點子,比裝好之后再來挑剔好多了。 司豈道:“木匠剛空下來?!彼哪抗饴湓诩o嬋殷紅的唇上,生怕她接下來會吐個“不”字出來。 “我……” “司大人紀大人!”王虎老牛等人趕上來,打了個招呼。 紀嬋道:“王師傅牛師傅,怎么樣,都聽懂了嗎?聽不懂就問哈,干咱們這一行馬虎不得?!?/br> 王虎年輕,也愛學,腳下一踮,當真想站出來問幾個問題,可一眼瞧見虎視眈眈的司豈,又停住了,說道:“紀大人,明日上午去你書房討教可否?” 紀嬋道:“當然可以?!?/br> “多謝紀大人?!蓖趸⒔畼桥_先得月,興奮地打了一躬,扯著還想說話的其他幾個仵作走了。 紀嬋也朝自己的馬車走了過去。 司豈有些失望,剛想再問紀嬋一遍,就聽紀嬋說道:“司大人帶路吧?!?/br> “好?!?/br> 司豈應得又脆又快,低落的心情瞬間高漲起來,他抬起頭,看向紀嬋的眼里仿佛有了星光,“這就走?!?/br> 馬車七拐八拐,在一座兩層樓的鋪面前停下了。 這條街街面寬闊,齊整,馬路兩側種著一棵棵繁茂的楊柳,新綠喜人。 街面上行人少,馬車多。 路兩側的店鋪以高檔為主。 鋪子大概剛修過,八成新,鋪面夠用,門臉夠大。 紀嬋站在門口觀察了一會兒,說道:“不錯,還挺氣派的?!?/br> 司豈心里一松,心臟也回到了原位。如果沒記錯,他科考時也沒這么緊張過。 “走,進去看看吧?!彼f道。 “三爺,紀大人?!币粋€工頭帶著幾個木匠迎了出來。 司豈給羅清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木匠迎過去,別礙著他和紀嬋。 紀嬋沒注意司豈的小動作,徑直打了個招呼,“原來是你們啊,近來可好?” 她就算當了官,也不喜歡擺什么官架子,親和力十足。 “好好好,多謝紀大人惦記著?!鳖I頭的工匠沒想到紀嬋這么和善,當下喜出望外。 于是司豈又給羅清使了個眼色,羅清又退了下去。 “老張,需要修繕的地方多嗎?”司豈也加入了談話。 工頭老張臉上笑成了一朵花,說道:“不多不多,房子是好的,換幾個椽子,重新油漆一遍就成?!?/br> 司豈點點頭,左手極自然地紀嬋的肩膀上按了一下,“紀大人,咱們邊看邊說?” “好?!奔o嬋朝老張笑笑,“一起吧,你們比我們專業?!?/br> 司豈喜歡“我們”這個詞,他握了握拳,捏著剛剛得到的一點熱度,挨著紀嬋進了門。 鋪子原來也是飯莊,二樓的包間是已經分割好的,重新裝修即可。 桌椅要重新做,款式也要符合這個年代的主流審美,不然就顯得不夠檔次。 紀嬋覺得唯一需要自己諫言的就是大堂里的幾根柱子。 她對司豈說道:“司大人,把這些柱子包上怎么樣?每根柱子包出兩尺左右,就做成多寶閣那樣,擺上各種美酒或酒具,以及花瓶一類的裝飾品?!?/br> 她這個想法來自于現代裝修,在這個時代還比較少見的。 老張想了想,撫掌道:“妙啊,妙極?!?/br> 司豈欽佩地看著紀嬋,目光熱烈,且絲毫不加以掩飾。 紀嬋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生搬硬套,卻成了發明創造。 她解釋道:“我見到有人家里就是這么做的。而且,這樣做有利有弊,不但花費增加,空間也變小了,沒有這樣看起來寬敞?!?/br> 紀嬋說的有道理。 司豈沒有直接做決定,來來回回走了兩趟,仔細觀察了每根柱子的位置,以及彼此之間的距離,說道:“不要緊,柱子大多都在過道上,不礙什么,就按你說的做?!?/br> 紀嬋笑了笑。 司豈不但聰慧,還是個務實的人——獻殷勤歸獻殷勤,做生意歸做生意。 ……嗯,這樣的男人確實很可靠,也很難得。 紀嬋和司豈商定好幾個大項,就準備各自回家了。 司豈把紀嬋送到馬車旁,說道:“馬上就是清明,家里要祭祖,父親想給胖墩兒起個名字,上個族譜,你以為如何?” 紀嬋猶豫了,她也想過這個問題。 雖說司家樹大招風,但她這個六品小仵作也不是很安穩——她干的就是得罪人的工作。 胖墩兒做司家的小公子比跟著她更有生命保證。 她作為母親,不在乎胖墩兒姓什么,只在乎他能不能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