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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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呂夫婦正在義莊里,見到李大人立刻迎了上來,“大人,畜生抓到了嗎?” 李大人道:“抓到了,已經抓到了。我們來看看小草,回去就定罪?!?/br> 老呂夫妻淚如雨下,雙雙跪了下去,“多謝青天大老爺,多謝青天大老爺?!?/br> 李大人心中有愧。 他和老董當時去馮家找過呂小草,但被馮家幾句話打發了出來。 如果他當時狠下心,豁出命去搜一搜,呂小草也許不會死。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紀大人和司大人吧?!彼麖膽牙锶〕鲆粡堃话賰傻你y票塞到老呂手里,“拿上,回老家去,把小的好好帶大?!?/br> …… 紀嬋取了呂小草的齒模,放到盒子里,以防磕碰變形。 這時候,老牛從一具尸體旁站起身,討好地對她拱了拱手,“紀大人一向可好?” 紀嬋走過去,見死者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問道:“這位怎么死的?” 老牛自信地說道:“淹死的?!彼情_死者的眼皮,“看,眼里有出血,指甲青紫,這都是淹死的特征?!?/br> 紀嬋笑了起來,老頭還挺愛學,把她講過的一些都記住了,“不錯!”她夸了一句,又道:“在哪兒撈的,怎么送這兒來了,死多久了?” 老牛道:“就前面那條河里沖下來的,沒人認尸,就先送這來了?!?/br> “子午卯酉掐中指,辰戌丑末手掌舒,寅申巳亥拳著手,亡人死去不差時。亥時斷氣,手握成拳,大約九個時辰了吧?!?/br> 紀嬋帶上手套看了看尸僵狀況,說道:“差不多,不是子時就是亥時。大半夜去河邊,難道是自殺不成?” 老鄭道:“還不到夏天,前面那條河頂天兩尺深,能淹死人嗎?” 紀嬋也道:“既然淹不死人,又何必去河里自殺,難道這是個案件?” 老牛搖搖頭,“這條河兩岸都是村子,南來北往的常常過河,半夜去對面找個人也是常事兒?!?/br> “再說了,你們別看水淺,不會泅水的一樣能淹死。我年輕的時候就有過一回,水還不到膝蓋深,人倒下去了,怎么地都撲騰不起來,差點被淹死……”他跟紀嬋熟了,也敢多說幾句了。 紀嬋沒說話,打開死者外衣,仔細檢查了一下尸表,說道:“手臂上有抵抗傷,應該是他殺?!?/br> “???”李大人剛進來,正好聽見這句話,不免有些頭大,“又是兇殺案?” 紀嬋道:“手臂、腿、胸口有多處淤青,都是生前傷,此人死前跟人打過架?!?/br> 李大人道:“打架打輸了,沉水自殺,也不是沒有可能。 紀嬋道:“是不是自殺,尸檢一下就知道了?!?/br> 李大人搖搖頭,“紀大人,還是等死者家里來人再說吧?!?/br> 第59章 李成明給老呂夫婦一百兩銀子,三十兩自掏腰包,剩下的是老董和捕快們湊的——是他們去馮家找人時給的茶水錢。 盡管七十兩銀的來路有些惡心,但一出一入之后,還是有所不同了。 李成明以為,老呂夫婦接受的不是馮家的買命錢,而是捕快們的良心錢。 他去掉一大塊心病,語氣又堅定了些,“按規矩,在這個時節,貼告示后尸體必須在義莊存上三天,若三天后仍然無人認領,官府才可自行處置?!?/br> 紀嬋攤了攤手,“規矩為大,我聽李大人的,那就回吧?!彼仡^看看死者青灰的臉,說道:“挺俊俏的年輕人,可惜了……你再等等,我們總會替你伸冤的,放心?!?/br> 天氣雖已經轉暖,但義莊自帶幾分陰寒。 在場的人頓時感覺全身發寒,皮膚上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哈哈哈哈……”李成明干笑幾聲,“紀大人真是俠肝義膽吶,請請,一起回去?!?/br> 紀嬋笑了笑,客氣道:“俠肝義膽算不上,不過是職責所在罷了?!?/br> 返回大理寺時,官員們走的差不多了。 紀嬋先回書房洗手,囑咐還在謄寫尸格的小馬準備下衙,自己帶著齒模去找司豈。 羅清剛要出門,一見紀嬋又賊溜溜地縮了回來,稟報道:“三爺,紀大人回來了?!?/br> 正在來回踱步的司豈趕緊坐回椅子上,拿起一份卷宗假裝看了起來。 “咚咚?!?/br> 門是掩著的,但紀嬋還是順手敲了敲,推門問道:“司大人在嗎?” “回來了,進來吧?!彼矩M抬起頭,又道,“任飛羽的案子始終沒有眉目,想多研究研究?!彼畔戮碜?,親自給紀嬋倒了杯熱茶,“過來坐,怎么樣,還順利嗎?” “齒模的事很順利,李大人就沒那么舒坦了,順天府又要有案子了……”紀嬋把裝齒模的木匣子交給羅清收好,順便把無名尸的事說了一遍。 司豈把卷宗往一邊推了推,示意羅清收起來,“他們能做的就盡量讓他們做,他們找上門才是人情。你喝水,這是我剛泡的鐵觀音,現在滋味正好?!?/br> 羅清想笑,又怕回去被司豈收拾,趕緊轉過身,假裝收拾卷宗柜——可不是剛泡嘛,一直掐著時間呢。 紀嬋跑了一下午,正渴得緊,不疑有他,端起杯子就喝,一杯不夠,自己又倒了第二杯。 “好茶,多謝司大人?!?/br> 司豈眼里有了笑意,“喜歡就好,回家吧,在馮家折騰半宿,皇上還不知好歹,辛苦你了?!?/br> 紀嬋深以為然,她在現代看過各種類型的古代大帝,還是頭回見識泰清帝這樣的——玩心重,喜歡刺激。 二人一同出了門。 紀嬋道:“再看任飛羽一案的卷宗,司大人有新發現嗎?” 司豈搖搖頭,“還是沒有?!?/br> 紀嬋道:“兇手得手數次,嘗到了甜頭,肯定還會出手,我們等著就是?!?/br> “我不信這世上有什么完美犯罪,只要肯努力肯用心,兇手終歸會露出馬腳的?!?/br> 說到這里,她遲疑了一下,說道:“司大人,你對京城的權貴子弟了解頗多,有沒有試著對某一些人做做分析?比如,與三法司關系密切的,家里做過地方官的,再或者武將家庭,見識過殺人的,還有經常挨打,童年遭遇過變故的?!?/br> 司豈看了看她,嘴角微微一勾,夕陽像是落在他的眼里,橙紅色的光讓笑容變得更加溫暖起來。 “做過,也有一些懷疑對象,但找不到任何證據,懷疑最終只是懷疑?!?/br> 你都懷疑誰了? 這話在紀嬋舌尖上打了個轉,又咽回去了。 能入司豈法眼的都不是凡人。 而且,沒有證據的猜測跟隨便潑臟水無異。 司豈不會說,她更不該問。 二人到了衙門外,紀嬋正要拱手告辭,就聽有人驚喜熱切地叫了一聲,“大侄女?” 司豈、紀嬋、小馬、羅清,齊齊看了過去。 路旁的馬車上下來一個三十多歲女人,瓜子臉,柳葉眉,高顴骨,容貌秀美,只是有些寡淡和刻薄。 紀嬋先是一怔,隨后心道:到底還是來了,二叔夫綱不振啊。 她正要說話,卻見茍氏快走了幾步,停下后朝司豈福了福,“這位就是司大人了吧,妾身是紀嬋的親二嬸?!?/br> “紀二太太?!彼矩M頷了頷首。 胖墩兒從未跟他提起過二叔祖,可見兩家關系不怎么樣。 茍氏見司豈頗有禮貌,大喜,又往前走了兩步,想再多說兩句,又忽地閉上了嘴,轉而對紀嬋說道:“大侄女,明兒是你二叔的壽辰……” 紀嬋沒讓她說完,“侄女明日要去國子監上課,上下午都沒空。不如二嬸留個地址,壽桃會送到的,我人就不到了?!?/br> “???”茍氏大概沒想到紀嬋拒絕得這么快,先是驚訝一下,隨即又飛快地說道,“知道知道,所以二嬸預備的是晚上?!?/br> 所以,這就是有備而來,打蛇隨棍上了? 紀嬋斂了臉上的笑意,負著手,略略彎了腰,居高臨下地問道:“二嬸,你那傻侄女嫁人了嗎?” 茍氏笑了笑,“大侄女,你二叔是你至親,更是長輩,他過壽,你這個做侄女的不到場怎么行呢?一旦有人問起,不單是你二叔不好解釋,只怕你臉面上也不好看,是也不是?” 紀嬋站直身子,“我如何不勞二嬸cao心,如果二叔想要我的孝敬,讓他親自來討。如果有人問題我,你們怎么說都成。畢竟,我只是個仵作,有什么關系呢?” “你……”茍氏沒想到紀嬋如此不給面子,面紅耳赤,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大侄女,你年紀小,又初涉官場,有你二叔在日后總能走得順暢些,大家都是一家人,自當……” 紀嬋搖搖頭,扭頭對小馬說道:“看見了吧,人就是比狗聰明,狗總聽不懂人話,你越和顏悅色就叫的越歡?!?/br> 小馬知道一點兒紀家的事,冷笑一聲,“師父所言極是?!?/br> 紀嬋索性指上茍氏的鼻尖,“你人面獸心,根本不值得我給你面子,滾吧,別讓我看見你?!?/br> 這句話惡毒至極,茍氏臉皮再厚也承受不住了,罵道:“混賬,你說的是人話嗎?什么東西???不男不女,整天擺弄死人的……” “夠了!”司豈大喝一聲,“你什么東西,敢辱罵皇上欽封的朝廷命官?” 茍氏自知失言,趕緊替自己辯白,“司大人,好歹我也是她長輩……” 司豈懶得理她,對紀嬋說道:“我送紀大人回去,這等小人不理也罷?!?/br> 紀嬋不覺得自己需要司豈護送,但茍氏敢殺到這里,說不定就敢尾隨她回家。 她不想家宅不安,只好應了。 兩輛馬車轔轔而去…… “太太,算了吧?!逼埵系钠抛有÷晞竦?,“汝南侯世子夫人未必安了好心?!?/br> “陳榕安不安好心無所謂,到底是我的錯處?!逼埵蠂@息一聲,早知如此,她當初又何必那般對待紀祎,大房二房又怎會走到如此地步? 嘖……那司家無論如何都攀不上了。 茍氏滾蛋了,司豈又登堂入室了。 紀嬋不過虛讓讓,他就當真進了大門。 胖墩兒想吃燒烤。 秦蓉和孫mama切了豬羊rou,買了羊腰子、雞翅膀、雞脖子、雞胗、韭菜、大蒜、蘑菇、干豆腐卷等等。 紀嬋司豈進二門時,放在天井里的圓桌上林林總總地擺了一大堆。 “這是做什么?”司豈瞧著有些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