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的劍_分節閱讀_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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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恨那夜短情長,水深舟淺,便壓著他在廂頭要了一回,廂尾又要了一回,猶自不足,做得人氣吁喘喘,淚水漣漣,哀饒地叫不要了,卻只把三個字揉碎了嚼著吻咬,和著精水喂他吃下,還要狎昵著欺負回去:“怎么能說不要,這可是練功呢,你說的,大有進益……”氣得他攀上去一口咬在肩頭,就勢被再提了雙足箍上腰際,懸抱起來頂入,沒棱露腦地掀騰不斷,直撞得皮rou交疊,連聲響亮;這回連叫的力氣也沒剩下,只像離水之魚那般大張其口,不得力地用指甲抓繞,在背后留下一串殷紅血痕。 這一下折騰到天亮,上岸時只覺得腳都打軟,王樵想伸手扶,卻被人不動聲色抹開了手,及到上車也沒搭理他。這廂自知理虧,頂著一雙核桃眼,只得苦哈哈地腆著賠罪。喻余青冷著臉要給他點臉色瞧瞧,可到底消磨一夜太傷精神,眼見跟前人倒是氣息完足,神清氣爽,雖然頂著一雙厚重眼袋,倒仿佛整個人都囫圇年輕了幾分,那份憊懶勁底下冒出些少年郎的活潑出來,好像手都不知該往哪放似的。 喻余青臉上一紅,想起自己后晌實在支持不住,累得半暈半睡過去,但這榆木疙瘩卻自始至終沒合眼,喃喃地念著他名字又夸他好看地說個不住,時而又撥弄他頭發鬧個不停歇,睡夢里都是他的聲音。醒來時身子里外都被揩了干凈,換了干爽新衣,怕比自己當初伺候他時還要來得仔細,可把自個躉得羞憤難當,又見他那副還能再戰三百合的精神樣兒就生氣,打定主意和他抗著冷臉,要讓他知錯了才好??傻葍扇嗽谲噹镒?,迷瞪瞪又忍不住瞇一會兒,只隱約覺得那人小心翼翼地挪到自個身邊,把肩膀塞來墊住腦袋,臂膊虛環過身子倚住,為他減些顛簸震顫。偷摸佯睡時霎眼去看,見他臉上笑容斂去,雙眉皺攏,似在細細思索對策,憂愁前路;心一下子便軟下來,什么錯也原諒他了;想到其實是自己又毀了他,胃里頭便一口酸楚漫上喉腔,忍不住伸手握住他掌心,王樵便低下頭來:“怎么?” “沒,不睡會兒?” 他笑一笑:“不敢睡,怕醒來你又不見了……” “……不會的?!庇饔嗲嗉泵昶饋?,心下愧疚,知道自己所負良多,無法償還,張了張嘴,卻仍然只能說道,“——不會了?!?/br> “我知道你擔心我?!蓖蹰缘?,“修為啦功力啦,諸如此類,你從小是慣了的,看得比潑天大。但對我來說……沒了就沒了唄,我們還不是和往常一樣?我躲在一旁、渾水摸魚,看你技冠群雄、大殺四方嘛,從來如此。我有你呢,只要有你在,我有沒有功夫傍身,都不打緊?!?/br> 喻余青一時無語,聽他續道:“再者說,靜心見性、澄心若水是武當的心法,我師父這么教,我便這么學,也用它的真武釋義來解煉鳳文的三層。但是其實現在想想,那也不見得是鳳文本來的意思。那日在窈月宮處,我不過稍稍動情,只是關心則亂,綺念一生,便幾乎使不出任何本領,氣息敗得一塌糊涂;可如今呢,我們……咳……我反而覺得這心里定得很,那本事雖然折了一些,倒也還堪用。我這幾日在想,沈老師畢竟不是修道之人,他又那么一個至情至性的人,到最后也仍然念念不忘。鳳文的最后一層,雖然名為見性,可斷然不會是絕欲絕情的氣派,也許師父和我反而想錯了?!?/br> 喻余青斷斷續續聽他說過一些鳳文的事,因為和他們慣常所修的武功路數全然相反,是從來不敢細聽的,因此也幫不上忙。這會兒問道:“可那兩個孩子卻是怎么回事?他們才那么一點兒大,我們當初遇上他們時你也見過,并沒有多大本事??涩F在尤其是玉兒,和你對掌時,我瞧著你沒討著便宜去?!?/br> “他們若是王潛山的傳人,那會鳳文也不算奇事。尤其是女孩兒……她心智未開,一片鴻蒙,也許在這上面進境反而比常人要快得多了。只是……雖然道法同源,我仍然覺得好像哪里不太對勁,不太一樣……就好像兩人明明同一個山口上同一座山,卻走了兩條不同的道……” “殊途同歸,那也是有的?!?/br> “一岔便是兩個山頭,也是有的?!蓖蹰怨恍?,“問題是我現在也不知是她走岔了,還是我走岔了,也有可能兩個都岔了?!懔?,我養一會兒氣,你替我護著,”他瞑了一會,撣開一邊眼皮瞧過來,“左右無事,或者你也練練功?” 喻余青拿軟墊揍他,直將人揍得嗷嗷直叫:“我——我說正經的……誰與你葷話呢……嗷——等會兒見了十二家主,免不得一場硬仗要打……” 這話倒讓人停了手,“我們不先去見北派的大當家?”他以為昨日里文方寄放下狠話來,今日依著王樵那救急性子,總得去管上一管。 “不去,”王樵躉在車廂角落,悶悶地說,“反正眼下連那小姑娘也打不過,去了不是笑話?我們先去十二家,柿子緊著軟的捏,他北派懂這個道理,我們也懂嘛?!?/br> 如今因為十二樓被毀,錢塘薄家撥出一塊別院做了族莊。沿路風景歷歷,讓喻余青想起自己當年躺在尸堆之中,渾渾噩噩前來,只想再見身畔這人一面的情景。如今他們從車上下來,卻也都不再是當初的自己了,他瞧著眼前人身手利落地躍下車轅,望著莊前門楣的背影,雖然算不上玉樹臨風,也比前些年要抻得開些,卻仍是一副疏朗散漫的勁兒,可瞧著在心底便像個合式的模子烙上去了,邊邊角角都合自己心意。他瞧著入神,也轉頭來看那高門大院,心想而今我們卻不是如當初那般逃難求救來了,被人推著一步走二步跌;這一次我們要堂堂正正,通府報名地走進去,才對得起三哥這些年的隱忍辛苦,養晦韜光。他這樣想著,還按慣常那樣,落一步在他身后,可王樵卻回身來尋他,伸手將他拉到身旁,眉目間光風霽月,仿佛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走吧?!?/br> 他們如今同樣以十二家家主的身份返來聚賢堂上,家族耆老因為先前之事都還留在莊里,這時候慌里慌張地奔來,許多后生也在門口抻長了脖子探望,都想要瞧瞧這五年前把家中攪得翻天覆地的鳳文傳人到底是有三頭六臂,當時都以為他死了,如今卻是要來做什么。只有家佬們心下惴惴,知道來者不善,如今這兩個名頭可不是當年那樣能隨意捶扁捏圓的了,非但不能拿捏,反而變成自己有求于人;若是他們仍然記恨當初對金陵王家‘見死不救’的恩怨,不念及同宗同源的交情,十二家這一把怕是要輸得透頂,全然無法翻身。 王樵對他們倒也沒什么太多心氣。你若說要記恨,當初十二家也死了那么多人,最終王謁海也沒有保下來,這罪魁既然都已經去了,當年在樓中的家佬又因為新傷舊疾地半數都換了人,往這堂上團團一站,不少都認不得了,只有薄暮津站在當中,對他倆微微一頷首,他如今倒好像老了十余歲似的,愈發沉熟穩重起來,視線一錯,似是幾多欣慰,幾多感慨,只是也心照不宣,沒有明著招呼。其他人倒像是第一回見一般,礙著兩人如今震懾武林的名頭,又盤算著心里那些個賬目,居然客氣生分,禮數周全。 喻余青原不愿在外人前顯露真容,但現下他生受了王樵這沒來由的雙修福分,正所謂精化內陽,丹生氣xue,那蠱只敢蟄伏著被生人陽氣給壓下去,顯出他原本就得天獨厚、擲果盈車的好容貌出來。雖只剩下半邊臉孔,卻已然經了人事,歷了滄桑,生死別離恩怨情仇都一一走過,便如瑞雪新融,寒后回春,美得比年少時更加秾纖得衷,深淺靈動,仿佛畫像里的仙人沾染紅塵,一點漆睛,便轉眄流彩,不可方物;又像被人在手心里盤活了的溫玉,破出點絲絲血絮,方為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