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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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也不完全是不告而別…… 昭夕失神片刻,自己都沒察覺到,一直緊抿的嘴唇似乎有了松動的痕跡。迅速拿起紙條來看。 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筆墨橫姿,字如其人: “醒來多喝水,把藥吃了?!?/br> 藥? 什么藥? 昭夕思索了兩秒,然后手一僵,不可置信地重新看了一遍。 沒有錯。 他的的確確是在叮囑她吃藥。 塑料袋子是透明的,不用拿起來,也能看清里面放了兩盒藥。 她一陣錯愕,不知哪來的火氣竄天而起。 什么意思? 好一個程又年,思慮周密,該處理的后續處理得那叫一個巨細靡遺:酒后亂性的現場收拾的干干凈凈,浴室打掃的像是無人來過,如今更是連事后措施都做得無比妥帖。 昭夕手都在發抖,憤怒地拎起那袋藥,看也不看就往垃圾桶里重重一扔。 這算什么? 他幾個意思? 昭夕來來回回在房間里踱步,加起來的微信步數大概是平日里的好幾倍。最后掏出手機,憤怒地給陸向晚發信息。 【無敵美少女】:人呢,出來! 【無敵美少女】:我真他媽服了這狗比男人,睡完拍拍屁股就滾了,連根事后煙都沒抽。大清早起來,影子都沒看見一個,哈,生動詮釋了什么叫拔,rou,無,情! 【無敵美少女】:你敢信,他居然還處理好了事發現場,連衣服都給我洗干凈了,還留條子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別忘了吃事后藥! 【無敵美少女】:我cao¥#%……*!還跟我說是天賦異稟,我他媽,這種cao作,絕對是個老手! 幾分鐘后—— 【無敵美少女】:你手指殘疾了嗎,為什么還不抵達戰場!陸向晚我要開除你的友籍! 一時之間,屏幕上充滿了她的口吐芬芳。 當然,吐的是程又年。 陸向晚的回復姍姍來遲,五分鐘后才出現在屏幕上。 并不是此刻太忙,事實上她坐在電腦前,正給昨天的新聞排版,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昭夕的信息。 令她手指殘疾的,是這巨大的信息量。 【陸向晚早晚發大財】:hold on?。?! 【陸向晚早晚發大財】:我們就一天沒見,你干了什么?! 【陸向晚早晚發大財】:你睡了誰?民工男?!你跟他睡了??? 【無敵美少女】:睡了。 【陸向晚早晚發大財】:不是,你這什么進度??!前幾天不是還在槽他總給你拒絕三連嗎?怎么的,他這是欲拒還迎?一言不合就拒絕三連,一說睡覺就喜笑開顏??? 【陸向晚早晚發大財】:我的老天鵝啊,你們這進度條是日產片吧?! 昭夕一時之間不知該怎么回復,打了半天信息,就只發出一句:說來話長…… 來龍去脈也沒辦法多說,說多了都是氣。 她煩躁地扒拉一把頭發,對陸向晚倒沒什么可隱瞞的。 【無敵美少女】:也怪我毫無羞恥之心,自己送上門。他其實照例來了一套拒絕三連,但是沒能拗過我,最后還是屈服于我的yin威之下。 【無敵美少女】:真的氣!憑什么睡了一覺,醒來連影子都沒了,拍拍屁股就走,就留了張條子提醒我吃藥??? 陸向晚遲疑了幾分鐘,才回復她。 【陸向晚早晚發大財】:你在氣什么?我沒看出來這cao作有什么毛病啊。 昭夕一愣。 沒幾秒鐘,屏幕上又有了新消息。 【陸向晚早晚發大財】:今天又不是周末,除了你這種自由職業,人家不上班嗎?他要是跟你睡個覺就把本職工作給翹了,怎么,這是要傍富婆,你養他? 【陸向晚早晚發大財】:再說了,酒后亂性,藥是必須吃的。他替你買好了,說明他為人謹慎,也算是替你考慮。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只是煩心,可你不同,你會傷身。他這cao作好像沒什么毛病,反而成熟又體貼,你在氣什么呢? 【陸向晚早晚發大財】:難道你覺得他睡完就走,拍拍屁股什么都不管,這樣比買藥更能體現對你的尊重? 【陸向晚早晚發大財】:……還是,你氣的是他是個老手?老手好啊,難道跟新手睡覺你的體驗會更好?況且老手更拎得清,睡一覺就完事,不會跟你黏黏糊糊要你負責。 大概是不想被開除友籍,陸向晚一口氣發了十萬八千條信息來,安慰有之,玩笑有之。 昭夕低頭看著屏幕,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陸向晚說的有理有據,這么一看,程又年所做的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她慢慢地抬起頭來,盯著陽臺上還在晃動的衣物,腦子里一片空白。 是啊,她在氣什么呢? 最后一條信息—— 【陸向晚早晚發大財】:寶貝啊,恕我直言。我想來想去,都覺得如果只是睡一覺的關系,你沒什么生氣的必要啊。 * 都是成年人,沒有必要為了睡一覺而羞愧。誠實面對欲望和生理需求,沒什么大不了。 昭夕平復呼吸,壓下不知從何而來的煩躁,再看一眼垃圾桶里的塑料袋。 其實撿起來就能吃掉,畢竟有袋子,包裝也沒拆,藥還是干干凈凈的。 可她還是沒有彎腰撿起,反倒換好衣服下樓去,在小區里的便利店里買了蔬菜沙拉和一盒水果,又在旁邊的藥店重新買了藥。 回到家里,草草吃了一點沙拉,雖然沒有胃口,三分之一都沒吃完。但吃藥傷身,該墊墊底還是要墊一墊。 目光在“左炔諾孕酮片”上盯了好半天,才又把服用注意事項來回看了三遍。她接了杯溫水,吞下那兩片白色的藥。 微苦的滋味在舌尖蔓延開來。 做完這些,她閑得發慌,又去雜物間搬了點東西出來,整理前些日子小嘉從物業哼哧哼哧扛回來的各種衣物首飾,以及箱包和化妝品。 然而腦袋昏昏沉沉,身體也很疲憊。 她很快放下手里的東西,重新回到沙發上窩著,打開投影儀,隨便選了部電影。 中午十二點,一分不多,一秒不少。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忽然響起。 輕快的一聲消息提示,有微信來了。 昭夕頓了頓,拿起來手機,屏幕上的【包工頭】三個字令她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他還是一貫的言簡意賅,哪怕兩人的關系突飛猛進,有了實質性進展,也還是惜字如金,只給了她三個字:醒了嗎。 盤腿坐在沙發上,昭夕低頭凝視片刻,默不作聲回了兩個字:醒了。 下一秒,電話就撥了進來。 手機嗡的一下震動起來,她嚇一跳,手忙腳亂地拿穩了,一時沒有接起。 號碼是昨日他答應假扮男朋友,下班后陪她去醫院看爺爺時存下來的,當時只說方便聯系,隨隨便便就交換了手機號碼。 她照例把名字存成了【包工頭】。 于是微信界面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色背景之上,更加醒目的三個大字。 昭夕深呼吸,平復心情。 一再告誡自己:淡定,從容,優雅,有風度。 你是新時代的獨立女性,要明白性之于人,是必需品,是補給物,所以睡的時候有多投入,醒來就該多灑脫。 看看他,做得多好。體貼溫存,不僅當了田螺姑娘處理了戰場,還連衣服都洗好了,事后藥也買來了。 她也絕對不能輸。 雖然沒有他那么勤快,但她能拿出更爽快的姿態,更瀟灑的風度。 所以昭夕接通電話,非常優雅,如沐春風地說:“早啊,程又年?!?/br> 一夜春風,本該如此。 第25章 第二十五幕戲 天不亮,程又年就醒來了。 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不僅是因為陌生的環境,還因為身旁的人睡得不太安分。 他花了幾秒鐘的時間回神,才記起身在何處。 扭頭,身側的人還在熟睡,像只毛茸茸的小動物,蜷縮著,與他緊緊相貼。腦袋依然枕著他的手臂,頭發凌亂地散落在枕邊,也輕盈地撲在他的臂膀上。 察覺到手臂傳來陣陣針刺般的痛感,想必是被她壓得太久,麻了。 程又年小心翼翼地用左手托住她的后腦勺,總算把右手抽了出來。松開她時,那顆腦袋軟軟地落在枕頭上,主人不滿地呼哧了一聲,像在抗議,翻個身,又睡了過去。 他沉默片刻,沒忍住笑了笑。 目光落在她光潔如玉的肩頭,伸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替她捂嚴實了。無聲地嘆了口氣,起床時動作很輕。 腕表在夜里發著微光,指針停在五點十分。 時間尚早,他俯身拾起一地衣物,連同衛生間里他昨晚換下的那些,一同放進生活陽臺上的洗衣機里。 洗衣服期間,他去衛生間簡單地沖了個熱水澡,事后又稍微收拾了一下。 地毯上的酒漬已經干了,隱約有一點氣味,泛著淡淡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