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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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夕:“……” 笑容頓時僵在嘴邊。 這一夜,因為宋迢迢的告密,原本正準備結束的“老年人論壇”又轟轟烈烈開始了。這個話題比之前的話題都要火爆,一時之間進行得如火如荼。 “交男朋友了?” “怎么不告訴我們呢?” “帶回家來讓大家給你參考參考啊?!?/br> “這都到門口了,怎么不讓人進來坐坐呢?” “聽迢迢說,是個搞地質研究的?” “哎喲,地質研究好啊,低調又有意義!” …… 以上省略藍貓淘氣三千問,和十萬個為什么。 昭夕投去一個憤怒的目光:宋迢迢,我與你不共戴天! * 好說歹說,送走各位熱情洋溢的貴客。 昭夕脫了大衣,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已然癱了。 各位這么能說,怎么不去參加《百家講壇》呢,有你們在,能有易中天什么事兒??! 以及,宋迢迢你死定了,我昭氏復仇小本本上已經又記了你一筆,你給我等著! 最后,不知道程又年到家了沒? 身體萬分疲倦,昭夕還不得不拖著沉重的軀殼爬起來,從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機,給【包工頭】發信息。 “到家沒?” 程又年的回復還沒到,敲門聲先到了。 昭mama端著一盤剛切好的蘋果走進來,“睡前吃一點,免得餓?!?/br> “我吃過了——” “行了吧,我自己的女兒,我還不清楚?你什么時候碰過一口飛機餐了?” “……” “蘋果不長胖的,乖,好歹墊一墊?!?/br> 昭夕坐起身來,一邊接過蘋果,一邊振振有詞:“一百克蘋果五十二卡,這只這么大,起碼有兩百卡?!?/br> 送完蘋果,按理說就該離開了,可昭mama沒走,就這么定定地站在那。 昭夕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 “什么時候帶回來看看?” “……” 昭夕咽了蘋果,沒好氣:“媽!” “真是搞地質研究的?” “唔,是?!?/br> ……好歹民工也要搬磚,成天和土地打交道,勉強算是吧。 昭夕并不敢告訴mama,“男朋友”這事其實是子虛烏有。 母親大人一向誠實善良,若是今晚得知她竄通外人欺騙宋迢迢,估計明天和宋家聊天時,就會親自道歉,安慰宋迢迢“受傷的心”。 好不容易贏了那丫頭一次,她要好好得意一陣子! 大不了…… 她有些愧疚地瞄了mama一眼,大不了過一陣再告訴家里人,就說兩人性格不合,好聚好散了。 昭mama留下來,是不放心女兒。 “按理說,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mama不該多插嘴?!?/br> 她是很開明的母親,家中一向奉行西方式的教育模式,不然也養不出昭夕這種無法無天、自由發展的性格了。 “可你從小沒受過什么挫折,被我們保護得太好,mama難免擔心你過于天真,感情用事,有時候看不清楚人心復雜?!?/br>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昭夕心知肚明是自己之前和誰交往過那事,讓mama忍不住擔心。 她趕緊表態:“mama你放心,這次真不是娛樂圈里的人,宋迢迢都鑒定過了,你還不信嗎?真是搞地質研究的!” “就是聽說是個文化人,所以才更擔心!” 昭夕有點糊涂了,“是圈子里的人吧,你擔心我被騙。不是圈子里的人,你又擔心什么?” “擔心你吃了沒文化的虧?!?/br> “?” 這是親媽? 不是,她好歹也是堂堂中戲研究生畢業,就算是藝術生,讀的書不算多,但怎么也不該跟沒文化沾邊??! 昭mama還在感慨。 “小時候讓你多讀書,你偏想當演員,就算不想讓你走這條路,為了尊重個人意愿,也沒人攔著你?!?/br> “媽,你停一下?!?/br> 昭夕嚴肅抗議。 “我是文化不如宋迢迢,但我好歹遺傳了你和我爸的基因,還繼承了我家的優良傳統,就不興人家看上我的美貌和善良嗎?” mama搖頭,“文化人,哪有你想的那么膚淺。mama是想,那么優秀的年輕人,圖你什么呢?昭昭啊,須知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又沒你什么事。再好看的人也會老,老了之后,你靠什么和人過日子?” 昭夕:“……”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沒她什么事? 這真是親媽。 好說歹說,送走mama,昭夕把門一關,懊惱地拿出手機。 【包工頭】的信息早在五分鐘前就抵達:到了。 她噼里啪啦發了一串文字過去,于是洗完澡的程又年剛回房間,就看見了新消息。 【暴躁女導演】:程工頭,咱們商量一下,下次裝逼不要裝得過分高調,行嗎?搞研究就搞研究,非要造個清華才子、麻省海歸的人設,張口閉口一串地球人聽不懂的臺詞,這,也,太,假,啦! 下一條—— 【暴躁女導演】:我就是提個不成熟的小建議。內心還是很感激你的:)。 昭夕扔了手機,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 這逼裝得太大了,后患無窮??! 另一邊,程又年終于沒忍住回復道:誰裝了?都是真的。 【暴躁女導演】:哇你還裝上癮了。 【暴躁女導演】:出不了戲了是嗎? 程又年:“……” 片刻后,他發了最后一條信息。 【包工頭】:以后少聯系。早點去看眼科。 第17章 第十七幕戲 昭夕迷迷糊糊醒來,依稀聽見院子里傳來收音機的聲音。 北方的冬天有暖氣,掀了被子也不覺冷。 她走到窗邊,推開結冰的玻璃窗,那聲音驟然大了起來。 昔日有個三大賢 劉關張結義在桃園 弟兄們徐州曾失散 古城相逢又團圓 院子里有顆老松樹,四季常青。 今日天氣晴好,松樹底下,爺爺在曬太陽。收音機里放著京劇《珠簾塞》,而他咿咿呀呀跟著哼唱。 昭夕驀然失笑,忽覺回到了小時候。 那些年,她每天早上賴床不起,爺爺就會把收音機開到最大聲,按下暫停鍵,拎在手里,不緊不慢來到臥室,不動聲色擱在她床頭。 然后啪嗒一聲,按下播放鍵。 糟老頭子心眼可壞了,挑的還都是打仗的京劇曲目,鼓樂聲震耳欲聾。 每每在嘈雜的樂聲中驚醒,迎接她的都是那句一成不變的臺詞—— “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 只是那個時候,爺爺的頭發還沒有全白,背影也還和那株老松樹一樣挺。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凸顯老態的? 她慢慢回憶著,想起來了。 自打幾年前奶奶走了,爺爺就飛快地老了。 甫一失神,那邊的唱詞已然過去好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