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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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昨天還和你大放厥詞、罵的風生水起,今天就能給你端茶遞水、甜言蜜語。名利之下,人性的弱點被無限放大。 她從前討厭這種事,如今也并不耐煩聽林述一的甜言蜜語。 “用不著跟我道歉。事已至此,我沒有任何損失,你自己的錯誤自己承擔,這樣挺好?!?/br> 林述一當然不肯善罷甘休,翻來覆去地求,求她把熱搜撤了,把視頻刪掉。 他甚至還指望她能親自出面,說這不過是誤會一場。 昭夕沒搞明白。 她腦門上寫著傻x兩個大字嗎? 任人踐踏,事后還挺身而出,以德報怨,這得多白的蓮花,多閃光的圣母才干得出來? 理所當然拒絕了。 林述一在這一刻徹底崩潰。 沒想到尊嚴沒了,低聲下氣求她半天,她依然不解氣。他什么都愿意付出,可她卻說他給不了什么她想要的。 前途沒了。 名聲毀了。 他都不敢看超話里那群口口聲聲說愛他的粉絲,如今都在說些什么。 林述一渾身發抖,對著手機怒斥“你這是偷拍,不顧他人隱私,公然侵犯肖像權!我要告你!” 昭夕氣笑了。 “我說了,視頻不是我發的?!?/br> 對面歇斯底里,破口大罵。 昭夕也斂了笑意,“隨你的便吧,要告就告,誰輸了誰孫子?!?/br> 一通電話,房間里的人聽了個七七八八。 羅正澤開始坐立不安,眼見昭夕掛了電話,“他,他要告你?” “嗯,說我侵犯肖像權,要對簿公堂?!?/br> “什么?”他驚慌失措,驀地站起身來,程又年想拉都沒拉住,“別啊,別告!” 程又年“……” 昭夕一愣,半晌才問“為什么?” 羅正澤笑得比哭還難看,磕磕巴巴說“就,就是覺得,和氣生財,大家有什么事坐下來慢慢談,為什么非要打官司呢?” 一旁的程又年不忍再聽,看了眼手表,適時起身,“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該告辭了?!?/br> 他拎著羅正澤往外走,還不忘禮貌道謝“謝謝招待,晚餐很豐盛?!?/br>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留下昭夕定定地望著重新合攏的房門,有個念頭逐漸清晰。 “你怎么這么沉不住氣?” 進屋后,一關上門,程又年就扶額。 羅正澤還是一臉驚慌,指著門的方向,“你沒聽見?林述一說要告她??梢曨l是我們發的,這下麻煩大了!死了死了!” “你鎮定點?!背逃帜昝碱^微皺,“你用的是國外的i,‘路障’也設好了,沒有痕跡?!?/br> 娃娃臉rou眼可見地淡定了一點點,遲疑道“……也是,我的技術倒是安全的?!?/br> “況且林述一只是逞嘴上功夫,這種時候打官司對他沒有半點好處?!?/br> “真的?” “你那么愛看熱搜,見過誰把狗仔告倒過嗎?” “……還真沒有?!?/br> “真要維護肖像權,狗仔這個職業也就不復存在了?!?/br> 羅正澤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倒在床上,徹底放松下來。 沒過幾分鐘,床上就傳來了綿長甜美的鼾聲。 簡直一言難盡。 程又年笑了兩聲,扯過毯子往他身上一蓋,坐在電腦前看圖紙。 只是看得有些慢,思緒飄忽,目光時不時落在一旁的手機上。 消息來得比預期要晚,對門的導演很沉得住氣,半小時后才發來信息。 “你出來?!?/br> 不容拒絕、言簡意賅的三個字。 走廊上光線昏暗,深紅色的地毯踩起來像是走在云端,軟綿綿的。 那位女導演顯然是有備而來,套了件厚厚的棉衣,長及腳踝,見門開了,目光如炬地看著他。 程又年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找我有事?” 這種時候還在裝逼,她真是甘拜下風。 昭夕定定地注視著他,“程又年,你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對視片刻,他笑笑,“你想聽什么?” “這里不方便?!闭严ν^頂的監控瞄一眼,“剛才吃那么多,下去散個步?” 她從口袋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口罩,又戴上棉衣的帽子,把自己武裝得嚴嚴實實,大步流星往電梯間走。 走了幾步,又回頭催促他“愣著干嘛,跟上啊?!?/br> 程又年緩緩嘆口氣,還是跟了上去。 塔里木的冬夜寒冷異常,空氣里似乎都凝結著細小的浮冰。一旦風來,面上宛若利刃劃過。 一出酒店大門,昭夕就打了個哆嗦,面露遲疑。 程又年注意到了,“去停車場。車里說吧?!?/br> 這倒是個好主意。 兩人扭頭回到電梯里,再下一層,鉆進了大紅色的路虎。 車載香水是一只大白兔奶糖,一開車門,甜甜的奶香就漂浮在空氣里。 后座還放了幾箱啤酒、飲料,都是分發給劇組后剩下的。 昭夕掃了眼,拿了一罐啤酒、一罐可樂,問程又年“喝哪個?” 程又年接了啤酒。 看他干脆利落開罐,仰頭喝了一大口,昭夕有一剎那的晃神。 啤酒入口,他下巴微揚,頸邊是一道利落的弧線。隨著吞咽的動作,喉結微微一顫,仿佛積雪的樹枝不堪重負,簌簌地抖落一地白雪。 長這么大,到今天才明白,酒入喉頭原來是這個意思。 停車場里光線昏暗,車內更甚。 借著外間微弱的光,昭夕怔怔地看著他,一時忘記了此行的目的。 空氣中的甜香似乎更濃了幾分。 程又年喝了一大口酒,收回視線,“說吧?!?/br> 她這才回過神來,莫名有些局促。 車內太安靜了。 停車場空無一人。 到此時此刻,她才意識到問題所在,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一車,這比在走廊上談話更不安全。 她不安地瞄了眼周圍。 這鬼地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如果程又年動了什么歪腦筋,她鐵定跑不掉。 奇了怪了,她怎么會大腦當機,把他往這里帶? 哈,認識也沒多久,關系也沒多熟,她居然對他毫不設防。 ……還他媽主動給了他一罐酒! 深夜,民工,停車場,醉酒,還有她這么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幾個關鍵詞湊在一起,妥妥的就是一則新聞頭條。 …… 這個故事講給陸向晚聽,她已經可以清楚想象到對方的反應了“你是《植物大戰僵尸》玩多了,被僵尸吃掉了腦子?” 在她失神的一小段時間里,程又年疑惑地看著她,“昭夕?” 昭夕驀然回神。 他叫她什么? 雖然早就說過不用叫她昭小姐、昭導演了,但這還是程又年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 昭夕微微訝異,側頭對上他的目光。 那雙眼睛明亮而平靜,像銀河如練的夜空,遍布星輝。 她的理直氣壯和小聰明忽然就失靈了。 原本還想借此機會嘲笑他你不是說你不關注我嗎? 既然不玩微博,不追星,不關心陌生人,總是據她于千里之外,又為什么和那個視頻扯上了關系,為什么要幫她? 她從來都不傻,甚至自詡有幾分聰明才智,身邊形形色色的人,打什么主意、想在她身上借什么東風,她總是一目了然。 可這雙眼睛叫她捉摸不透。 這人不圖她什么,卻又暗中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