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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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十一嘖一聲:“當然是真的,依我看,頭兒跟金嬌嬌又成了?!?/br> 張威道:“什么叫又成了?” “你傻不傻,前夫人變現夫人,不是又成了是什么?” “哦,對?!?/br> “我說什么來著?”胡十一拍腿:“他倆是不是般配,你瞧,一說一個準?!?/br> 張威這回沒附和他,朝他身后歪歪嘴,示意他先別說了。 胡十一扭頭往后,正看見山宗來了,身后緊跟著的就是神容,馬上嘴巴閉牢,什么話也沒了。 神容到了礦眼旁,先往下坑洞看了看,本以為現在已經很忙碌,卻發現沒什么動靜。 下方沒有采礦石的聲音,原先隨他哥哥在這里開始冶煉的幾個工部官員也未露面。 “難道我一走,這里都懈怠了不成?” 山宗站在她身側:“那些重犯還在幽閉中,暫時無法采礦冶煉?!?/br> 神容覺得奇怪:“他們怎么了?” 山宗不想將先前突來的一場暴動告訴她,簡略帶過:“不夠聽話,自然要管教?!?/br> 她看了看周圍:“幽閉在何處?” “別看,”他說:“免得嚇著你?!?/br> 神容還真被說得信了,畢竟見識過他那手起刀落的架勢,誰知他用的什么法子,沒作聲。 山宗還不想真嚇著她,笑了笑:“逗你的?!?/br> 神容沒好氣地朝他瞥去一眼。 他臉上笑意更深:“在這里等我?!?/br> 神容看著他將衣擺一掖,踩著木梯下了坑洞,抬頭時正好看見遠處一隊兵齊齊整整地從關城方向而來,人數眾多,比以往更加戒備的模樣。 她往下朝山宗的身影看一眼,忽就明白他為何近來都在山里了。 看來最近關城也不太平。 不免又想起他追去河東時的疲憊,還有他說的那句“值得”,神容心思動了動,說半分不動容是假的。 卻見胡十一和張威在遠處樹下朝她張望著,她抬手順了下鬢邊發絲,轉頭去看山旁地風。 “你說,金嬌嬌成頭兒的現夫人后,我們當如何稱呼她?”樹下,胡十一忽然想到了這種小事上頭來。 張威搖頭:“我如何知道,以往看頭兒那油鹽不進的架勢,又一股子狠勁兒,以為他要一輩子獨身在軍所的,何嘗想他會跟自己的前夫人又成?!?/br> 胡十一點頭贊同:“可不是?!?/br> 山宗一手拎刀,矮著頭,入了只有火把照明的坑道。 一直到底,又分出幾支新開挖的坑道,往下足有三層,以房柱支撐了一間一間開采的空間,如同一間間小室,每一間外都有執鞭帶刀的兵卒把守。 那群重犯如今被打散分開,分別幽禁在了其中。 山宗走入一間,開口:“火?!?/br> 一名兵卒舉著火把送進來,別在壁上托架中,又退去。 黑洞洞的四下被照亮,露出角落堆著的礦石,和倒在石堆旁被嚴嚴實實綁縛了手腳的未申五。 他的口鼻上又被綁上了當初的黑罩,長得半長的亂發猶如枯草,瞪著山宗,左眼依舊白疤猙獰,卻已沒了之前的狠惡,連日的幽暗禁閉耗盡了他的氣力。 山宗手里的刀抽出來,挑去那個塞住他嘴的黑罩:“還有何話說?” 未申五呼著粗氣,露出頸上被他當日狠狠扣出的紅痕,嘶聲怪笑:“技不如你,老子無話可說?!?/br> “算你識相?!鄙阶谵D身出去,忽又聽他一聲陰笑?!?/br> “老子聽見小美人兒的聲音了,她又回到你跟前了?!?/br> 山宗背對著他,冷冷說:“與你無關?!?/br> 未申五笑得磨牙,咯吱作響:“一說到她你就這樣了,呵,若她知道你是個什么樣的東西,不知還會不會回來!” 山宗握緊刀,霍然回頭,一手將他提起,刀尖對著他喉,陰沉著眼:“我是什么樣的東西,還輪不到你來定?!?/br> 未申五齜牙笑,大有不怕死的勢頭,就是故意激他的。 “勸你少試我的底線,也少做無用反抗?!鄙阶诤莺莸貕褐暎骸斑@是最后一次,再拿她激我,我真會成全你!” 未申五被看穿了目的,笑意全無,咬著牙疲喘。 “繼續幽閉!”山宗將他摔上石堆。 外面兵卒聽到命令立即進來。 山宗轉身出去,耳里聽見了緩緩而來的腳步聲。 神容在上面待了片刻便下了坑道,剛走到底,要轉入另一條坑道,迎面而來的一只手臂就摟住了她腰,將她扯了過去。 她一驚,四下皆暗,唯有眼前一支火把照著,才看出身前男人的身影。 山宗摟著她:“嚇到你了?” 神容看一眼他臉,他眼里火光微躍,輾轉過薄唇,突出的眉骨下,眼深而沉。 她分明已看習慣了,此刻卻忽覺這張臉在暗處愈發英氣朗朗不可方物,低低說:“又沒什么可怕的?!?/br> 山宗心底起伏,此刻如潮平息,在她腰上的手不覺收緊,帶她往外。 神容跟他走出去時問:“你是要隨時帶著我不成?” 他低笑:“我倒是想?!?/br> 可惜她停留太短。 第六十五章 河東, 山家軍駐扎的住處。 客房外,裴少雍剛剛把一份寫好的策論親手交給了裴家護衛, 吩咐其快馬送往長安,以免錯過圣人的選拔。 長孫信在他房中坐著, 端著茶盞感嘆:“原來二表弟這些時日閉房不出,是在忙這個, 當真是比我想的還要用心急切?!?/br> 自神容返回幽州后就不太見他身影, 今日長孫信來找他,才知他是忙著這正事呢。 裴少雍回身進門:“不急一些,恐怕要錯過時機?!?/br> 長孫信正要低頭飲茶, 聞言一頓:“什么時機?” “沒什么,只當我隨口說的好了?!?/br> “好你個裴二,近來總與我賣關子?!?/br> 裴少雍在他身旁坐下, 笑得有些靦腆:“表哥莫說笑了,他日再說吧, 總會知道的,現在還不是時候。對了,阿容何時回來?” 他一問起這個, 長孫信頓時又有些愁慮, 也不知神容與那姓山的現在如何了, 越想越不是回事,甚至有些后悔當時答應她了。 可能怎么辦,那是他從小寵到大的小祖宗,何況神容歷來也不是個任人擺布的人。 他算了下時日, 低咳一聲:“快了,就快回了?!?/br> 院落里,山英穿了甲胄武裝,出來與換崗回來的山昭交接,準備照例去守城。 山昭朝客房方向看了一眼,小聲道:“看他們待了這些時日一直很著急,也不知嫂嫂此番返回幽州,能否與大哥一同回來?!?/br> 山英點頭:“我也有此希望,倘若大堂哥能回洛陽,山家絕非今日模樣?!?/br> 如今山家軍雖然駐守著河東重鎮,比起當初,卻不知收斂了多少鋒芒。 她伯父已不問世事,山家由她伯母一力支撐,雖有山昭,但畢竟年紀小,尚未立下戰功,要成氣候還需時日。 山昭上面還有兩個庶出的哥哥,都已成家入營,對于山家繼承大權,哪能沒半點想法。 若是山宗還在,他們連動彈的念頭都不敢有。 山英到底豪爽,想了一番也不見惆悵:“罷了,你我還是做好自己的事吧。還不知那二人到底怎么了,除非是和好了,要將當初的和離作廢,才有那可能?!?/br> 山昭一雙桃花眼生得秀氣,睜大了些,都泛亮光:“那長孫家能答應嗎?” 正說著,長孫信自裴少雍住處過來了,正穿過院門。 山英看了一眼,抬手一揮,故意喚:“星離,長孫星離!” 長孫信聽到喚聲,轉頭看來,馬上板起臉,一手理了理衣襟,端著君子架勢:“何事?” 山英道:“今晚我備下酒菜請你,能否賞光?” “無事獻殷勤……”長孫信嘀咕,抬高聲回:“沒空?!?/br> 山英看一眼山昭:“光看他是不會答應的?!?/br> …… 幽州城內,趙進鐮因長孫信去送行前囑托過他幾句,近來也正關心著山中情形。 得知山宗如今在山里親自鎮守,他倒是放心許多,隨即卻又聽聞長孫女郎離去又返的消息,今日特地抽了空閑趕來官署。 廣源在大門前相迎,搭手稟報:“郎君與貴人入山去了,昨日與今日都去了,一直待在一處的?!?/br> 趙進鐮驚異:“哦?竟有此事?” 廣源眉眼都是笑:“是?!?/br> 趙進鐮正要再問,恰見街上一行數人打馬而來。 為首的就是山宗和神容,后面是東來與軍所隨行的幾個兵卒。 山宗黑馬玄衣坐在馬上,刀橫馬背,一身凜凜,臉卻沖著身旁緩緩打馬而行的神容。 她的馬稍微行偏了一些,他便伸手扯了一下她馬上的韁繩,往身邊帶了帶,嘴邊有笑,眼神都不似平常,瞧來竟覺出一絲溫柔意味。 待二人離近了,趙進鐮有意提醒般,先笑著喚了聲:“崇君?!?/br> 山宗已經看到他,到門前才松開神容的馬韁,下了馬:“山中目前安定,你可以放心?!?/br> 趙進鐮摸著短須點頭,一面笑瞇瞇地看神容:“女郎辛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