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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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宗下馬,拋開韁繩,盯著她看了一瞬:“什么樣的答復需要你親自返回來說?” “自然要親口說,”神容低低哼一聲,聲也低低的,像說給自己聽的:“否則我怎能甘心?!?/br> 山宗低頭看一眼自己被日頭拖出的斜長薄影,身依舊是正而不彎的,抬頭時已然平靜:“說吧?!?/br> 神容望著他,挽著披帛的手握在身前,緩緩抬起下巴,居高臨下,眼神睥睨:“求我,或可考慮再與你做回夫妻?!?/br> 山宗倏然掀眼,她依然那樣盯著他,眼神清亮,聲音似還留在風里。 她在等著他說話。 山宗盯著她,抱刀臂中,嘴角牽起,漸漸露出一抹痞笑:“你何不到我跟前來說?!?/br> 神容斜睨著他的眼神微轉,與他互不相讓地對視,他臉上的痞笑仿若更深了。 她霍然一手提衣,踩著墩子下車。 腳還沒踩到地,面前已走來男人大步而來的身影,她的手被一把抓住,人被拉著,快步走向道旁驛亭房屋。 一間灰舊的矮屋,一進去,她就被山宗拽到了跟前,直撲入他懷里。 “真的?”他一手牢牢摟在她腰后,低頭沉聲問:“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神容被他抱得太緊,抬頭,額角擦過他下頜,他臉上還有未消得疲憊,眼下帶著青灰,下巴微微泛青,唯有眼里嘴角的笑如以往一樣,既邪又壞。 她看了兩眼,聲不覺輕緩:“你這是?;ㄕ?,這算什么求法?!?/br> 山宗嗯一聲:“這不算,我的求娶算?!?/br> 想到他那晚的求娶情形,神容沒說話了。 他的聲更沉了:“所以是真的了?!?/br> 神容看著他的臉,有一瞬才說:“你就不怕我還是在報復你?” 山宗痞笑的臉近了,抵著她的額,看著她的眼:“來,那就報復我?!?/br> 只報復我。 下一刻,神容唇上一熱。 他親了上來。 她一手揪著他的衣袖,一下抓緊了,是他親地太重了,一揉一揉地磨,恨不得用上全部力氣一般。 她抬高脖子,臉上蹭過他泛青的下巴,微微癢,早已來不及呼吸。 陡然輕輕吸到他唇上,霎時腰被按緊,山宗張嘴含住了她的唇,她指尖都麻了一下。 外面,胡十一帶著的人和東來領著的護衛在道上一頭一尾相望,沒人吭聲。 許久才看見那兩人從屋里出來。 看見了也只能當沒看見,因為金嬌嬌是被他們頭兒抓著手帶出來的。 雖然就出來很快放開了,胡十一還是瞄到了,趕緊轉頭看天,裝沒看見。 那邊東來在看地。 山宗托一下神容的后腰,送她上車,握了一下她的手臂。 神容回頭,唇上還鮮紅欲滴。 山宗看了一眼,嘴角動了動,看入她雙眼:“當初那份和離書,你若還收著,就取來?!?/br> 神容立時淡了臉色:“你還提那個?!?/br> 他收斂了笑:“總要解決的?!?/br> 總不能當沒發生過。 第六十四章 官舍里, 那間主屋中。 神容拿著塊濕帕子,擦了擦臉, 一路趕來的風塵似也擦去了,往門外看一眼, 還能遠遠看見廣源在院門口與山宗竊竊私語的模樣。 剛回到官舍時他便是忍不住要說話的模樣了,本來她走了又折返也很奇怪。 她又慢慢擦著手指, 轉開眼。 “郎君竟然將貴人帶了回來, 我險些以為自己眼花了,莫不是……”外面,廣源抄著兩手, 欣喜之情無以言表:“莫不是我想的那般?” 之前貴人再來時,他見郎君匆匆趕出軍所去,便有些猜想了。 山宗將刀扔給他, 提了唇角:“嗯,就是你想的那般?!?/br> 廣源抱著他的刀, 愈發欣喜,山宗已自他眼前走了。 走進主屋,神容正坐在榻上, 轉頭朝他看了過來。 山宗掃了一眼, 這屋中陳設依然與在山家時他的住處類似, 他住入軍所這么久后頭一回再進來。 偏偏這里還多了個神容,走進來時,有一瞬竟像是走進了另一個山家。 他只在心里過了一下,徑直走到了神容跟前, 看到她的唇,飽滿紅潤,到此時下唇都還有一塊出奇的鮮紅,那是他狠狠揉碾過的痕跡。 神容看見他眼神,不自覺抬手輕撫了一下,目光動了動,落在身前他緊束的腰身上,又移開。 山宗低聲問:“是我力氣用太重了?” 本來沒想這樣,沒能忍住,他當時也不想忍,或許應該輕一點。 神容耳后微熱,面上卻神色淡淡,輕聲說:“少得意,你不要以為我給了你這話,便是注定落于你掌心一生一世了?!?/br> 山宗看著她臉色,從他提起那封和離書開始,她便是這般神色,顯然對過往還有不快,只是嘴硬不明說,他心里有數。 確實,就算是成了婚,不也可以隨時離去。長孫家的嬌女長孫神容,驕傲尊貴,誰又能勉強得了。 他嘴角咧了又抿,沒能笑出來,就站在她身前,低頭看她:“那要如何才算?” 如何才算注定落在他掌心,一生一世。 神容扭過頭:“那全憑我來定?!?/br> 剛說完,卻覺他身影近了一步,她的裙擺被他一條腿貼緊壓住,山宗傾身,一手撐在榻沿,一手撥過她臉,干脆又在她唇上重重含了一下。 神容錯愕地對上他眼,唇上微微生辣,抵到的舌尖微麻。 他沉幽的眼盯著她,勾著嘴角:“你定,會有那一日的,或許你也會向我低頭?!?/br> 神容被他沉甸甸的語氣弄得心跳略快,不自覺就想咬唇,又碰到下唇,疼得蹙了下眉,松開,想說“想得美”,正撞上他眼。 山宗眼神沉定地與她對視,拇指忽在她唇上抹了一下:“能待多久?” 神容似吻過了他拇指,方才不慎咬到的辣疼沒了,反而唇上更麻,抿了一抿,才將思緒轉回來:“我哥哥只答應給我半月時間,路上一來一去便要耗了大半,已沒兩日了?!?/br> 若非如此,長孫信根本不會愿意放她返回,這已是他能答應的最長時限。 山宗其實料到了,她嘴上雖硬,這一趟卻還是來了,心里就像被什么戳了一下,又澀又麻。 神容看到他目不轉睛的眼神,輕哼一聲:“都說了叫你少得意?!?/br> 他笑一下,站直身,想起她說的沒兩日,笑又沒了。 外面傳入廣源的聲音,隔著門遠遠地問:“郎君,軍所的人還在外面,可要先打發了他們回去?” 聽他那語氣,分明就是希望山宗打發了軍所的人,就在此待著。 山宗腳下動了一步,沒應話。 神容看他一眼,會了意:“你還有事在身?” “嗯,你來之前我一直在山里守著?!?/br> 回到幽州后他就一直在望薊山里親自鎮守,直到他安排聽動靜的兵卒又來報,才帶人趕去,及時碰上了她。 “那你還不去?!鄙袢輳膽牙锬贸鲅b書卷的錦袋,作勢要看書。 山宗看了眼外面的日頭,又看了眼她手里的那卷《女則》,聲沉了沉:“那我先走,回頭再來?!?/br> “隨你?!彼Z氣輕描淡寫。 山宗看著她垂下長長的眼睫,白生生的側臉,轉身往外走了。 神容這才朝房門看了一眼,往后斜斜一靠,倚在榻上,其實沒看書卷,一個字也沒看。 明明看到他趕去河東那般匆忙就知道他應是十分忙碌的,何必特地回來。 她想早知倒不如就遞個消息來,來后還被他提起那和離書來,惹出心底的舊賬。 但聽到可能數月半載無法再來,便先有了決定,她撇了撇嘴,說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山宗走到廊上,接了廣源拿來的刀,看他欲言又止不大樂意的模樣,擺手叫他退去。 等他退走了,自己卻又沒走,回頭往主屋又看一眼,回想著她的那句:“少得意,你不要以為我給了你這話,便是注定落于你掌心一生一世了?!?/br> 山宗唇抿成一線,又想笑,手指摸著刀柄。 說了他日定會叫她不再嘴硬,但眼下,留給他們相處的時間都沒多少。 他手指點了點刀鞘,腳下還是沒動,忽又轉身走了回去。 神容剛將書卷收起來,突然聽見腳步聲利落而至,抬頭就見山宗進了門。 他馬靴踏地,直直走到了她跟前,一手伸來,握住她胳膊。 “你不是剛走?”她驚訝地看著他。 山宗拉她起身,痞笑著:“我這個鎮人的,缺一個鎮山的,所以你與我一起去?!?/br> 既然時間不多,那就一起。 …… 望薊山眼下又多加了人手,重重看守。 胡十一早就到了,蹲在樹干底下跟張威嘀咕當時驛道上的所見,聽得張威一愣一愣的。 “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