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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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懷朋頓覺面上無光,可見她一個女人捂臉流淚,心里又有幾分不忍。 他扔了紙巾垂眸看她,見她一張臉哭得通紅,手背胡亂擦去眼淚,像個小孩子似的毫無儀態可言。 “有這么委屈嗎?”沐懷朋不禁氣惱。 見她不語,他抿唇沉默,末了低低地問:“你對我沒感覺嗎?” 盛勤捂著臉氣息不勻,心想我怎么沒有,我恨不得、恨不得…… 她想了半天,腦子里混亂繁雜,思緒斷裂,根本不知道該拿這人如何是好。 *** *** 盛勤自我平靜片刻,慢慢止住眼淚。 她低垂著頭,目光所及是男人锃亮的皮鞋,心里既是膩煩又是懊惱,索性悶著頭不開口。 沐懷朋見她終于不哭了,只覺得松了口氣。 “行了,你先回去,我抽根煙?!便鍛雅笳f。 盛勤頓了下,心想憑什么。 她啞著嗓子,偏要跟人唱反調:“我、我暫時不回去,我要補妝?!?/br> 身邊的男人微頓,退讓一步:“行,那你補吧?!?/br> 沐懷朋從洗手間里退出來,在路上看見服務生,隨手塞給人家兩張紅鈔票:“幫我盯著點洗手間里的女人,一回送回包廂?!?/br> 服務員立刻領命而去。 他略一點頭,獨自回包廂,走到房間門口,心里卻覺得異樣。 腦子里千頭萬緒,下意識地摸煙,心想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人趕了回來。 *** *** 盛勤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一雙眼睛十分紅腫,里面血絲密布。 她想起很多年前,跟馮子博吵架吵得傷筋動骨心碎萬分,也是這樣的一雙眼睛。 想到這里,她自認剛才情緒有些過激。 盛勤抽出幾張紙巾疊在一起,打濕冷水敷在眼睛上。 激烈的情緒發泄之后,理智漸漸回籠。 想起剛才的事情,盛勤心里后怕:這回是徹底把人得罪了。 曾經網絡上x二代強|jian迷|jian的種種負面新聞涌進腦海,她想了想頓時警覺,擔心被人打擊報復,但再一想,又直覺那人光明磊落,不屑用這種手段。 鏡子里的女人臉上淚痕肆意,一雙眼睛發紅,眼皮被淚水泡得又白又腫,正委屈巴巴地注視著她。 盛勤恍惚一驚,心想我怎么會覺得他是個好人呢。 *** *** 盛勤回到包廂時已經補完妝,除了眼睛還帶著些紅腫,整個人看起來仍然精神。 桌上的男人沒把她當回事,該吃吃該喝喝,小周看她眼睛不對,湊過來古怪地問:“你哭了???” 盛勤搖搖頭,表現得非常詫異:“沒有啊?!?/br> 小周哦了一聲,沒有強行搭話。 這一場局開得糟糕,盛勤難以自處,索性往回收斂只顧低頭吃飯。 后半場還有活動,自然不方面帶個女人。 賀呂招呼著要換地方,首位上的男人看看表,意興闌珊:“今天就算了?!?/br> “咱們不是說好了嗎?”南宮總不放人,“四爺不能不給面子啊?!?/br> 沐懷朋斟了杯酒,最后收場:“南宮兄急什么,改天我好好招待你?!?/br> 他是主客,沒了繼續的意思,雙方人馬都不敢勉強,一頓飯就此散場。 盛勤跟著人后,強顏歡笑與人送別,背著人一張臉頓時垮下來,只覺得雙眼疼痛。 她沒臉去坐公交地鐵,干脆叫車回家,進門只想悶頭就睡。 寧杰那邊還等著匯報進展,盛勤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又認命地起來給他發微信。 資本方面的cao作輪不到一線創作人員參與,盛勤不知道老袁和平臺方面是否達成合作,只記得今天大概定下了交稿日期。 她一一發在群里,過了片刻,小周補充:“鄭老師的意思是讓我們這段時間去公司坐班,抓緊時間把分集做出來?!?/br> 盛勤想我怎么不知道這件事,于是換了小窗去問,得知是她不在時定下來的。 第二天一早,盛勤果然接到盧薇的通知,讓這段時間盡量去辦公室坐班工作。 她按照地址去了公司,小周已經到了,盧薇叫人騰出一間小型會議室,方便他們寫稿和討論。 盧薇挺高興盛勤來上班的,兩個人在軍營結交下的情誼比一般合作者更為深厚。她時不時溜進會議室跟盛勤一起工作。 盛勤又開始朝九晚五的生活,一連上了兩周班,她和小周完成了新版大綱,寧杰統稿后又交給她仔細檢查,最后傳給了盧薇。 一天后,盧薇給出初步修改意見,再把兩個文件上傳給了鄭智和老袁。 茶水間里,盛勤悄悄問盧薇問題多不多,盧薇把自己的建議當面跟她溝通,末了說:“我這邊就是這樣,等看袁總那邊有什么想法?!?/br> 兩個人談完公事,盧薇跟盛勤吐槽起老公兒子,只嘆婚姻生活沒意思,羨慕她的單身自由。 盛勤說家里一直在催婚,也是另一種煩惱。 盧薇聽她這么苦惱,興致勃勃地要幫人牽線:“我有個師兄可以,剛回國現在在高校當老師,挺單純老實的,跟你挺搭的,要不要見見?” 盛勤搖頭拒絕,主動說起何亞的事情,聽得盧薇大為驚奇:“神經病???” “反正我是不想去相親了?!?/br> 兩個人走出茶水間,迎面碰上一行人,盧薇定睛一看,馬上打招呼:“四爺好,張總好?!?/br> 沐懷朋正聽人匯報,見有人招呼只是隨意頷首,目不斜視地帶人進了辦公室。 這一連兩周上班,盛勤從沒在公司見過他出現,這會兒突然見了人不免意外:“他怎么來了?他平時要來坐班嗎?” “很少。一個月來開一兩次會吧?!?/br> “那還好?!笔⑶谒煽跉?。 “你怎么那么怕他?”盧薇看她這樣子忍不住笑起來,“你們這個年齡的女生都巴不得往上撲呢?!?/br> 盛勤訕訕道:“你不是跟我差不多大嗎?你怎么不撲?” “我已婚婦女啊,想撲也沒希望?!北R薇絲毫不否認對沐懷朋的好感,“你是不知道,我們公司好多女生花癡四爺。不過也都是遠觀,四爺還挺有威嚴的,小姑娘們都又愛又怕?!?/br> 說著,盧薇想起了上次在南興封閉訓練的事情,頓悟盛勤這不自在從何而來,忍不住替老板解釋。 “上次他說你了是吧?其實人家心還是挺好的,主要是擔心員工安全。他在工作方面確實挺較真的?!?/br> 盛勤感覺意外,隱約記得不止一次聽見有人評價他工作時態度嚴肅。 她略略回想,拋開第一次的巧合,后來幾次見面都是在半公半私的場合,他姿態雖高,但舉手投足都是公子哥兒的從容散漫,并沒有半分嚴肅可言。 到了兩個人單獨相處時,他更是肆無忌憚,充滿侵略性。 盛勤端著水杯回到會議室上,忍不住自我反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問題,所以才讓人誤會,才讓人不尊重。 但她一路回想,覺得除了那個晚上,自己并沒有任何不規矩的地方。 想到這里,她不禁再次胸悶。 盛勤趴在桌子上,心想連大學時跟著同學去酒吧長見識,她都趕在11點半之前出門回家,循規蹈矩快三十年從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沒想到唯一一次就落得這種進退維谷的地步。 她渾渾噩噩待到下午,臨下班之前,盧薇敲門進來:“勤勤,四爺叫你去他辦公室?!?/br> 盛勤看表,還有十分鐘就下班了,心想該來的果然躲不掉。 她抱著筆記本進門,站得離他的辦公桌老遠:“您找我?” 老板桌后頭的男人看她一眼,語氣平常:“把門關一下?!?/br> 盛勤一僵,猶豫著沒動。 沐懷朋勾了勾嘴角,問:“談公事關個門怎么了?” 盛勤只好依言照做,順勢坐在門口的訪客沙發上。 他又開口:“你坐那么遠干什么?” 沐懷朋擱下筆,靠近椅子里,“盛老師,你不如坐回辦公室請個人來給您跑腿傳話?!?/br> 盛勤只好起身坐到她辦工作前。 沐懷朋這才收斂了些,打開電腦翻出大綱和責編給出的修改意見,逐一跟她核查討論。 這次提交的修改版大綱還沒有上一次的初稿細膩,沐懷朋看著鄭智和老袁給的意見,不太滿意:“寧杰最近在干什么?這稿子還能不能寫了?” 盛勤不知道這種時候該不該替人解釋,又擔心一開口又要惹得這人譏諷奚落。 她低聲說:“您放心,我們會根據修改意見馬上進行修改?!?/br> “馬上是什么時候?” “這個……時間可能還需要跟杰哥這邊商量一下?!?/br> “他怎么沒來坐班?” “他女兒病了還在醫院?!?/br> 沐懷朋有些意外:“還沒好呢?” “流感轉成肺炎了,一直在住院?!?/br> 他沒太苛責,只把矛頭對準盛勤:“你現在已經到這邊坐班,隨時都可以和責編溝通,一定要趕快修改出新版知道嗎?我下次不想看到這種十七八條的修改意見?!?/br> 她點點頭,應聲:“好的?!?/br> 沐懷朋頓了下,有些無奈:“我桌上是有金子嗎?” 盛勤不解,抬眸看他。 他揚一揚下巴,目光點著桌面:“你眼睛都快把我這桌子盯穿了?!?/br> “沒有……”盛勤擠出一個笑容,對上他略帶調侃的目光,她尷尬地拍人馬屁,“四爺您太耀眼了,讓人不敢直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