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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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我梔回頭,看看若無其事的危玩,又看看唉聲嘆氣的呂如臨:“打工?你們?什么情況?” 情況很簡單,危玩現在是個社會人士,他在英國看中了呂如臨的計算機能力,算計著把她挖角到自家公司辦事兒。 “騰盛?騰盛不是在s市嗎?”符我梔搞明白了基本情況,仍舊想不通。 “不算是騰盛,但也算是騰盛吧?!眳稳缗R倒了杯果酒,潤潤嗓子,解釋,“聲如朝,這邊有家特別低調的公司叫聲如朝,主做電子行業,聲如朝算是騰盛的分公司之一吧?!?/br> 大公司全國各地都會開設分公司,挺正常,不過。 “聲如朝是騰盛那邊的?我從來沒聽說過,我哥也沒說過這件事?!狈覘d皺眉。 聶西旬有今天,說到底,有一半得虧了騰盛當初對他的羞辱。 聶西旬大學畢業,最初選擇的就是去騰盛,當時面試的是危家的一位大爺,那位大爺揪著他年輕資歷淺這一點明里暗里地羞辱了他一頓,后來聶西旬憤而離開,從此就和騰盛結了極大的仇怨。 依他那睚眥必報的性格,假使他曉得自個兒的地盤上活著一間騰盛的分公司,還活了這么多年,絕對不擇手段也要連根把那公司給端了。 “我只知道這點啊?!眳稳缗R攤手,“你不如問問我們總裁,是吧,????玩總?算了,還是叫少爺比較順口?!?/br> 確實少爺順口些。 符我梔瞅危玩。 危玩拎著茶壺給她洗杯子,洗完杯子又倒了杯酒,粉藍色的透明酒液,干凈得像泡在海水里的粉珍珠末,聞著味道也挺甜。 “聲如朝嚴格說來不算是騰盛的產業,”他把酒杯推到符我梔手邊,容色淡淡,“聲如朝屬于私人產業,獨立于騰盛,不受騰盛管轄?!?/br> 但卻直接受危家老夫人的管轄,也就是他奶奶,這家公司是老夫人很久以前就給自己留下的基本籌碼,現在聲如朝屬于他。 “聲如朝?”符我梔喃喃了兩遍,試探性瞄著危玩。 這個朝,是不是危遠朝的那個朝? 危玩還不知道她已經曉得危愿情先前說漏嘴把他真名暴露的事兒,這會兒只覺得她表情怪怪的,倒是看不出來其他意思。 他只是示意她喝酒:“嘗嘗,這條街最出名的酒?!?/br> 符我梔拿著酒杯,不知該作何感想:“我從小在h市長大?!?/br> 這附近有什么出名的東西,她怎么會不知道?她以前可經常背著爸媽偷偷跑這兒品酒,有些老店的老板還認得她,每次見她來了都會好笑地用筷子點點酒讓她解解饞。 嘀咕著喝了兩口才知道,原來還真有她不知道的。 “……”符我梔眼睛亮了起來,意猶未盡地舔了下嘴唇,“還,還挺好喝?” 危玩用酒杯壓著唇,隱去一絲笑,內斂地看著她,音色慵懶:“好喝就多喝點,酒精度數不高?!?/br> 呂如臨還得倒時差,一頓飯并未吃太久,危玩開的車,送她到酒店門口,符我梔精神奕奕地趴在窗戶上沖她揮手:“早點睡,等你倒完時差,我帶你去蹦迪!” 危玩伸手把她腦袋摁回來,撩眸瞧著哭笑不得的呂如臨:“她開玩笑,別理她?!?/br> 符我梔掙扎著繼續伸頭:“我沒開玩笑,h市我老家,好玩的地方我可太了解了,蹦迪不算什么,蹦極跑酷我都知道,你要想看賽車我也可以帶你去看熱鬧,我有vip卡,賽車場帥哥可多了——危玩,你怎么把窗戶給我關上了?” 危玩沖呂如臨抬了下手,意思是再見。 符我梔看起來和清醒的時候沒有兩樣,呂如臨壓根沒懷疑她可能喝醉了,吃飯的過程中,她也觀察了他們倆的相處,細節有點甜,她有點受不了,于是這才沒過問危玩送符我梔回家的事兒。 她進了門,危玩將車開到附近,安靜點的地方,停下。 “符我梔?!彼八?。 符我梔坐在后座,聞言只是懶洋洋“嗯”了聲,隨后補充:“干嘛?” 危玩說:“醉了嗎?” 符我梔嗤道:“我又沒喝多少,果酒度數也不高,哪會那么容易醉?” 危玩觀察著她的臉色,笑了聲:“普通的果酒度數確實不高,不過我給你倒的酒可不是?!?/br> 符我梔迷茫地看他。 他沖她勾了下手指:“你小腦袋伸過來,我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br> 符我梔思索了一下,不怎么情愿地傾身向前。 猝不及防的,他抬手按住她后頸,將她再向前兜了兜,湊在她耳邊,低聲說:“我特地問老板要了后勁最大的果酒,全給你喝了?!?/br> 符我梔感覺耳朵有點癢,揉了揉,指節碰到他溫熱的嘴唇,停頓,遲緩地偏過頭,對上他濃郁的黑色眼睛。 “為什么?”她像是真的不懂,眨了眨眼,鼻尖離他嘴唇很近,心里頭泛起些微的癢。 她忍不住抓了下座椅。 “因為想把你灌醉?!彼麛恐l燙的眸光,落到她濕潤的唇上。 “搞笑!我才沒醉!”符我梔大笑,一手呼到他臉上,把他往后推,“大膽采花賊,不要以為你長得好看我就愿意讓你采了,我才沒那么膚淺呢!” 危玩低聲笑,胸腔微震,呼吸灑在她五指之間:“那怎么樣你才愿意讓我采?” 符我梔收回手,手心往衣服上用力蹭了蹭,被他呼吸染到的地方莫名燙人,擦不掉。 她想了想,認認真真地說:“要長得好看?!?/br> 危玩笑出聲。 “你別笑,我非常認真的?!狈覘d一手指戳他臉上,而后捏住他下頜,左左右右仔細瞅了瞅,勉為其難道,“你這樣的就算過關了,不過光長得好看也不行?!?/br> “那還要怎么樣?” 符我梔掰著手指數:“要會打架,會打牌,會做數學題,會做飯,要用我的照片做手機壁紙,只能有我一個娘子,不可以三妻四妾……” 危玩聽著,想起她上次喝醉的各種詭異反應,實在想笑。 一喝醉就做古裝夢,也挺有意思。 然而,接下來,他聽著聽著便無法笑出來了。 符我梔垂著烏黑的眼睫,回憶著,聲音帶著醉意朦朧:“這個人得生一雙桃花眼,笑起來就像漫山遍野的桃花開了,那樣才好看。手腕上也得有一顆小痣,特別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還要有起床氣,喜歡喝紅茶,但不能常喝。對了,必須要特別招小動物喜歡,尤其是貓咪……” 他眼底的情緒轉變了好幾輪,下顎繃起,按在座椅上的手指慢慢收緊。 “對了,怕火,”符我梔表情突然凝重起來,“打火機那種小火不算,要怕大火……我想想還有什么……” 她想不出太多了,因為危玩沉默著把她抱到了駕駛座上的他懷里,強硬地捏起她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你喝醉從來不斷片,明天起來還記得這些對不對?” 他銜住她下唇,上次就是這里,她擦破了皮,他以為她真的很討厭他的觸碰。 符我梔被他突然的親吻弄得呼吸紊亂,等他稍微離開,她才吸著氣,頗為自豪地說:“對啊?!?/br> 危玩蹭蹭她guntang的臉頰,嗓音有點?。骸澳悄阌涀∥艺f的?!?/br> 臉上癢癢的,她抗拒地推搡著他的臉,手心被他細細親吻著。 “梔梔,危玩真的知錯了,你怎么樣才愿意原諒他?” 符我梔使勁搖頭:“不能原諒?!?/br> “為什么?” 她用力拍他肩膀:“因為我們身份不一樣!門不當戶不對,不能在一起的!” 危玩:“……” 符我梔又說:“你也不要和我說私奔,我才不要,私奔好辛苦的,我可是豌豆公主,細皮嫩rou,受不了那種苦?!?/br> 危玩:“……” 她這戲有點太多了。 他咬了咬舌尖,氣,但瞧著她鼓起的臉,那點可以忽略不計的氣頓時煙消云散,低頭咬了下她嘴唇。 “知道我為什么要灌醉你嗎?”他捉住她不老實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捏了又捏。 “為什么?”她說,“你松開我手,你手好燙,我難受?!?/br> 他沒松,親吻著她guntang的鼻尖,低嘆著說:“就為了這會兒能輕松點占你便宜啊?!?/br> 她嘴里殘存的果酒味道被他弄了個干凈,車里氣溫越來越高,果酒的香味也越來越濃,熏得她眼眶疼。 他稍稍離開她,弄干凈她唇角,額頭抵著她的,輕輕喘氣。 “明天你起床,想起我這么占你便宜,會不會氣到跑來殺了我?” 大概會吧。 他無奈地笑了,聲音低得她聽不見:“不過你可能得等一段時間才能來殺我了,如果我那時候還能睜開眼的話?!?/br> 因為知道有些事太危險,所以必須趕在去做那件事之前先完成一直以來最大的心愿。 “我上次和你說,不會讓你和其他任何人結婚,那句話是真的?!彼麚崦竽X勺上的栗色頭發,柔順光滑,“想和你重新在一起,想和你一起坐在沙發上喝著紅茶看電影,想和你逛街看電影陪你喝奶茶,想和你接完吻就上/床?!?/br> 說到最后兩個字,他停頓片刻,隨后溫柔地笑起來,抓著她手指,眷戀地親親她指尖。 “都是真的?!?/br> …… 送符我梔到家時快九點,聶西旬等他很久了,符我梔困得睡著了,衣裳整齊干凈。 但聶西旬依然看出些許端倪,臉色不善地盯著危玩。 馮叔關了大門,將危玩隔在門外。 幾分鐘后,危玩倚著車門,拿出手機給遠在意大利的趙爾風打了個電話。 趙爾風十分詫異問他怎么突然給他打電話。 危玩平淡地說:“沒什么大事,喊你回來幫我收個尸?!?/br> 趙爾風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收什么?” “收尸?!蔽M嬲f,“這禮拜能不能趕回來?” “不是,你發什么瘋?”趙爾風自己想發瘋,“收什么尸你給我說清楚?好端端的怎么就收尸了?” 危玩挺無所謂的:“拿命和人開了場賭局,輸了不就沒命了么?” “……”趙爾風,“我靠,你怎么不現在就去死一死?我還收尸!收你媽的尸!” “收不收?”危玩拉開車門,坐進去,“回h市,這里有人能幫你瞞著男人的身份?!?/br> “收收收!收你大爺??!你到時候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趙爾風罵罵咧咧地,假發都拽掉了,“明天我就回去掐死你算了!” 危玩說:“這件事別告訴其他人,等我贏了再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