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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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占便宜 “青天白日, 朗朗乾坤,你們這般白日宣yin,還說那種虎狼之詞, 讓別人聽見了影響多不好?!?/br> 陸翡施施然從衛生間出來, 抱著胳膊, 友好地望向剛站起身的危典。 “小典啊,快打個電話喊助理給你送身新衣裳, 這樣子像什么話?” 危典臉色發黑, 嘴上卻還是彬彬有禮地說:“陸姨?!?/br> 陸翡咳了聲, 轉頭拍了下危玩后肩:“還抱著人姑娘干什么?沒看人氣得臉都紅了嗎?做什么事都要循序漸進, 你這么著急忙慌的, 跟個八歲小孩似的?!?/br> 危玩臉色不變,松開掐著符我梔腰的手, 轉而扣上她手腕,將她拉得遠遠的,隔著危典好大一段距離,都快進女衛生間了。 符我梔怒道:“你撒手?!?/br> 危玩沒理她, 朝陸翡點了下頭,便拽著她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走出沒多遠,符我梔隱約聽見危典不太高興地問了句:“陸姨,你剛才故意把那丫頭帶過來?” “怎么會?”陸翡說, “小符頭發臟了,我就帶她來洗個頭發而已,不要想太多, 容易禿頭?!?/br> 符我梔停止了掙扎,乖乖跟著危玩走了。 其實她在外面聽危玩和危典對話時,就有想過陸翡是不是故意把她帶過來的,只是始終想不通她那樣做的意義何在,這會兒曉得陸翡竟然和危玩危典兄弟倆關系匪淺,可依然還是想不太清楚。 手腕一緊,危玩帶著她停在了一間空包廂門口,垂眸睇了眼她耳側半濕的栗色頭發。 符我梔往前瞅了瞅,瞅不著陸翡和危典的影子,這才開口問道:“你們和校長原來是親戚關系?” “不是?!蔽M骐S口說,目光落到她半濕的頭發上。 他皺了下眉,從口袋里摸出一包干紙巾,抽出兩張疊到一起,指尖攏起她一束濕發,用紙巾輕輕包上,吸水,一邊憊懶地解釋:“家里有位長輩和校長比較熟而已?!?/br> “哦,校長看起來好像更偏心你?!狈覘d撥開他的手,自己揉頭發,原本就被紙巾弄干了許多,頭發也沒那么濕了。 “小時候她照顧過我一段時間,”危玩停頓了一下,伸手抓著她胳膊將她拉回去,離得有些近,低聲說,“別動,頭發上沾了碎紙巾?!?/br> 其實沒有,他只是故意這么說。 符我梔拿著要說濕也沒那么濕的紙巾,低頭觀察著,沒覺著紙巾哪里破了,頭發上怎么會粘著碎紙巾呢? 發間倏地一熱,男生五根干燥長指慢慢探進去,揉了下她濕熱的發根,他眉心皺得更深:“你不是發燒剛好?頭發濕著容易感冒?!?/br> 感不感冒什么的倒是無所謂,被他這般光明磊落地占便宜可難說了。 符我梔淡定說:“你就想占我便宜吧?” 危玩承認的也十分坦然:“確實?!?/br> 停了一下,他冷不丁反問她:“剛才你都聽見了?” “聽見什么?” 符我梔伸出食指,戳著他手腕內側那片光滑白皙的皮膚將他占便宜的手推出去,蔥蔥指尖凹陷下去,隱約感覺到一點陌生的熱度。 “不結婚那句?!蔽M娣词肿プ∷龜n起的四根細嫩指尖,不讓她離得太遠。 “聽見了啊,”符我梔抽了抽手,沒抽掉,又抽了抽,“占便宜占的這么理直氣壯,你真好意思?” 他沒理她這句嘲諷,沉聲解釋:“我不能結婚,原因很復雜,和我結了婚,可能會受傷?!?/br> 他也想到了當初在ktv說的那句混賬話,那時沒辦法解釋清楚,他自己也沒想明白心中的感情,此時不同,他很清楚,正因為清楚,才必須將誤會的種子掐死在泥土之中。 符我梔反而驚奇:“你不能結婚關我什么事?我又不會和你結婚,別說結婚,談戀愛都不可能?!?/br> 說著,她搖搖頭嘖嘖稱奇:“不過你這行為倒是特像渣男,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不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都是耍流氓。雖然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有些人也不太在乎這個,但你要真打算和誰共度余生,卻不肯和人結婚,那你可得找個通情達理的姑娘,這年頭,好姑娘不好找……你說你渣不渣?” 什么結婚就會受傷,奇也怪也,又不是魔幻電視劇,難不成還受了孤獨一生的詛咒? “通情達理?”危玩輕聲重復了一遍。 是誰曾經自稱通情達理溫柔可人的? “渣,確實很渣,”他回了神,盯著她,黑壓壓的眉眼給人強烈的壓迫感,他短促地笑了聲,語調薄涼,“但是符我梔,我可不止這一點渣,我若是喜歡誰,即便不能和她結婚,也不可能讓她和別人結婚?!?/br> 符我梔望著他那雙桃花眼,心頭一跳,莫名眨了下眼。 嗯……他剛才是不是親口說了喜歡誰誰誰? 咦?關注點好像弄錯了? …… 晚上回到小公館,符我梔將今天和危典之間發生的矛盾簡單概括了一遍,發了條微信給聶西旬,末了,附道: 【me:哥啊,我覺著我再像今天這樣莽幾次,以后都不用裝,這人設自己就立起來了,本色發揮可能離我不遠了?!?/br> 【聶西旬:傻一點也挺好?!?/br> 【me:?】 【聶西旬:省錢?!?/br> 【me:你妹!】 撤回。 【me:你大爺!】 反正他們大爺不是個好東西,隨便罵。 【聶西旬:什么時候回來?】 【me:本來打算過兩天考完研回去,不過校長今天說參加出國交流賽的成員,愿意的話可以選擇保研留在本校,我打算繼續在s大讀研?!?/br> 【聶西旬:所以?】 【me:但是缺考不太好!我考完再回去!】 考研的日子就在下禮拜,她的考場離學校比較遠,考試前一天下午,符我梔簡單收拾行李準備明天帶去酒店。 危玩在二樓澆花,接了個電話,通話時間并不長,掛斷后他原本尚可算得上悠閑的神色轉瞬變得沉冷。 危愿情受傷了,學校有幾個男生打架偶然傷到了她,她摔斷了胳膊,得留在家修養一段時間。 又來了。 她只是和他見了個面而已。 危玩倚著扶欄,下顎繃直,目光冷淡看著樓下一片綠的盆栽。 默了片刻,他抬了抬手,手機呈拋物線重重墜進盆栽邊上那個小垃圾桶里,定位精準,空心投籃。 符我梔出來扔垃圾,聽見動靜,下意識瞄向那個垃圾桶。 她再走快一點,剛才的高空拋物指不定就得落到她腦袋上。 仰頭瞅了瞅二樓天臺,她怔了下,危玩逆著光,臉上的表情有種平靜的恐怖。 危玩看見她,才想起來他手機里還存著她的照片。 符我梔順手收拾了盆栽邊的垃圾桶,準備一塊兒帶出去扔了,身側伸出一只蒼白的手,接過她剛拎起來的垃圾袋,指腹碰到她手指關節上,有點冷。 她莫名其妙,眼睜睜看著他面無表情地從垃圾袋里翻出扔掉不到三分鐘的手機。 幸好這邊垃圾桶里只扔一些盆栽修剪完的殘枝敗葉,垃圾袋里干燥,他的手機不臟。 符我梔扔了垃圾回來,他還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她。 “什么時候回來?”他淡淡問。 符我梔撇了下嘴,沒理他,這些天都不怎么搭理他,誰讓他上次不由分說占了她那么多便宜?沒給他來幾拳頭已經算她善良了。 考完試,符我梔沒回小公館,直接從酒店坐車到機場,走前她已經和秦吾打了招呼,考試結束就回h市。 她登上飛機,手機關機,與此同時,危玩從騰盛大門走了出來。 他里面穿著西裝,外面罩著件配套的深黑色長款呢絨大衣,雙腿修長而筆直,臉上帶了點笑。 踩著大理石臺階下來,他低頭看了眼時間,想起什么,倚著車門撥了通電話,已關機。 換了兩個號碼,都是已關機,他臉上那點殘存的笑意終于灰飛煙滅。 一行十來人從旋轉門繞出來,有人不加掩飾地罵罵咧咧道:“什么東西?說給他就給他,我辛辛苦苦勞累這么多年也才這點股,他一來就拿走近一半!” 或許是瞧見了下面倚車的俊秀男人,那人愈發不加收斂:“毛頭小子年紀輕輕,還想玩扮豬吃老虎這套?老夫人糊涂,竟然將這么重要的東西交到他手上!” 有人低聲說:“別生氣,反正他過幾日便走了,以后也不會留在這兒……” “你怎知他不會?這般年紀,空有野心,不知天高地厚?!?/br> “錢老……” 危玩撩了撩眼皮,薄而懶的目光緩緩碾了過去,落到說話那老頭兒身上。 細細瞧了幾眼,這老頭像是符我梔害怕的類型,古板,固執,面容兇惡。 他想到她,唇角不由勾起,直起身,閑庭信步走到那人面前,垂眼瞧著他,線條分明的下頜微微向內收攏,嗓音低沉。 “錢老,我姑且再叫您最后一聲錢老,您老了,不該肖想的東西便趁早放下,莫要等到日后再后悔莫及?!?/br> “你什么意思?威脅?”錢老豎著眉,冷笑,“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br> 危玩笑了下,音色薄?。骸澳詈闷矶\我沒有?!?/br> …… 下飛機,符我梔開了手機,收到幾個陌生來電,沒在意,抬頭瞧見符笙舉著老大一張熒光牌子找她,哭笑不得。 “再過幾天就是圣誕了,姐,到時候我們狠狠敲大表哥一筆!” “那你也得有本事從他那個摳門精手里敲詐到才行?!?/br> “這不是有你嗎?”符笙討好地笑,“我看上一副耳機老久了,圣誕之后可就我生日了啊姐,你可不能不給我準備生日禮物,這樣吧,我直接把鏈接發給你!” “你想得美?!狈覘d把行李箱塞他手里,冷酷無情地把他甩在了身后。 她剛回來,第二天,h市幾位比較熟的小姐妹們就約了她一塊兒出去玩,唱歌蹦迪,跑酷蹦極,以前玩過的幾天之內通通玩了一通,事后少不了被馮叔一陣念叨。 平安夜前后兩天,豐衡內部忙的要死,馮叔也騰不出精力繼續管她,符我梔這幾天倒是玩累了,癱在床上不想動。 她抱著電腦,實驗剛開發出來的新程序,眼鏡滑到鼻梁上,符笙突然給她發了條消息讓她下樓拿個快遞。 “什么快遞?”她應該沒買東西。 符笙說:“你的圣誕節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