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
“你這可就小看我了吧?”我扭了扭手腕:“小時候我禍害的蛇不說有上百條,幾十條肯定有的,上次還炸了條蛇祖宗,這區區十幾條蛇算什么?” 看我胸有成竹的樣子,老煙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不要逞強,說這次的蛇不同尋常,他從來沒有見過哪種蛇可以在人的身體里活這么久。 我們兩個在這里你推我我推你,旁邊的伢仔突然笑了:“我來吧?!?/br> “你不是開玩笑吧?”我皺著眉頭:“你不是最怕這些東西了嗎?” 伢仔哦了一聲,面不改色的說怕有什么用,怕這些東西就不存在了嗎?既然這樣還不如試著改掉害怕的毛病。 許教授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你這娘胎里帶出來的恐懼怎么改?別給我在這里添亂?!?/br> 伢仔被許教授說的不吭聲,但看他的樣子實在是很想和這些軟體東西斗上一斗,我想著他如果真的能改掉這個毛病也是挺好的,于是建議說要不我和他一起,兩個人勝算也高上一些。 “我支援你們?!睒屔駥⒔壷幑拮拥睦K子緊了緊,雙手一轉,兩把手槍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我沖他點了點頭,避開了第一口棺材,和伢仔兩個將目光放在了其他十二口棺材上,問老煙有沒有可能一口棺材一口棺材的解決? “試試吧?!崩蠠煂ξ易隽藗€手勢,然后和許教授繞到了開著的棺材頭部,前者從包里摸出了一根鐵棍,顯然是想將蛇逼出來。而我和伢仔則守在尸體的腰間的位置,打算等蛇一出來就用飛刀刺死。 老煙動了,只見他拿著鐵棍猛然拍在尸體的腰間,隨著砰的一聲,腰間的皮rou炸開,露出里面空蕩蕩的皮囊,隨后一條大約兩根手指粗細的蛇像閃電一般沖著伢仔飛去。 “??!” 一聲堪比活見鬼的聲音傳來,我手上的飛刀差點沒被嚇掉,用走了調的聲音吼道:“伢仔,這就是你說的改?” “我也不知道這東西竟然直接沖我來啊,啊啊,那三角眼盯著我就恐怖,長安,你快點解決掉吧?!?/br> 伢仔嚇了個狗吃屎,不過到底沒有害怕的手腳發軟,還知道打了幾滾,避過蛇的攻擊,直接攀著棺材躲到了老煙他們后面。 我分明看到老煙和許教授一臉的嫌棄,如果不是因為看他實在怕的很,他們估計會將伢仔重新丟出來。我顧不得許多,飛刀因為被伢仔嚇的失去了準頭,只好一手按在棺材上,一個飛身追著蛇而去,另一柄飛刀緊跟而上。 飛刀追著蛇身而去,眼看就扎進它的尾巴,這蛇在空中來了個驟停,直接掉了下去,像是死掉了一般。 我卻沒敢往前,果然,就在我腳一落地還沒來得及撤開的時候,那躺在地上裝死的蛇驟然一個掉頭,張口就沖著我咬來! 我慌忙將腳往旁邊一偏,蛇擦過的腳腕,黏糊糊的感覺讓人幾乎作嘔。 蛇一擊落空,竟然仰起脖子直擊我的下身,驚的伢仔一聲驚呼:“長安,你趕緊的,不然就廢了?!?/br> 我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卻出奇的在伢仔的這話里聽出了幸災樂禍的聲音,可我也來不及和他計較,只能慌忙的一個翻身,將屁股送進了蛇嘴。 屁股被咬了最多就是中個毒,可要是下半身被咬了……我可還沒有娶媳婦兒呢。 顯然這條蛇對我的婚姻很是不看好,竟然越過我送過去的屁股,堅持的要攻擊我的下半身。 “這他娘的不會是條雌的吧?”伢仔開了個不葷不素的玩笑,然后我就聽到了啪的一聲,估摸著不是老煙就是許教授對伢仔下了手。 雖然伢仔這張嘴沒個把門的,聽起來讓人有些生氣,可不得不承認我聽到他還能開這樣的玩笑還是非常開心的。結果這一開心就悲劇了,原本我已經堪堪躲過了蛇的攻擊,這一分神腳下竟然一個打滑,隨后直接摔倒了。 果然是現世報,我剛剛嘲笑過伢仔摔個狗吃屎,現在輪到自己了,結果比他還要慘的是,我這后面還有一條緊跟著來的流氓蛇。 “稍微縮縮!”槍神的話傳了過來,我還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就聽到砰的一聲,隨后下身感覺到一股濕熱。 天吶,我不會真的被咬了個正著吧? 我趴在地上不敢動,只希望這一切都是個幻覺。 過了好一會兒,我的肩膀被人拍了拍。我抬頭看去,只見老煙他們正好笑的看向我,伢仔更是在老煙后面探頭探腦的:“哎呀,長安,沒想到你的膽子也就這么大啊?!?/br> 說到后面他還頗為夸張的笑了兩聲,看的我牙癢癢。 “沒事,好著呢?!焙么踉S教授是通情達理的,忙笑了一聲,順手將我拉了起來。 我不大好意思的看了看下身,這才發現那濕熱的感覺是因為槍神一子彈斃了那條蛇,那蛇的血水炸在了我的身上。 我剛呼了口氣,隨后反應過來,生氣的道:“槍神,你他娘的要是子彈偏上一分一毫怎么辦?還有,這血水有沒有毒啊,要是有毒怎么辦?” 第二百二六章 老煙的婚姻大事(加更) 槍神輕蔑的看了我一眼:“老子本來還以為你是個硬漢,這一看也是娘炮一個?!?/br> “他娘的老子要是中招了,才是真真正正的娘炮!”我有些惱火。雖然槍神的槍法厲害無比,可蛇的腦袋才多大,這子彈穿過它的腦袋后但凡擦上我一點,我也就廢掉了,再說,這血水到底有沒有毒??? “呵,老子其他的不敢說,這子彈老子想它停哪就停哪!至于這血水有沒有毒,你可別問我,反正我不開槍,你早就廢了?!睒屔褚桓碧煜卤M在他掌握的氣勢,看的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老煙過來拍了拍我:“你放心,之前你剛吃了藥罐子的解毒丸,所以暫時沒事?!?/br> 什么叫暫時沒事? 我又怒發沖冠,老煙忙安撫我:“放心放心,趕緊清理干凈,不會有事的?!?/br> 看著他們一個個幸災樂禍的樣子,我實在是覺得我剛剛自告奮勇實在是太愚蠢了。別看老煙頭發已經花白了,依舊老當益壯,而且如果被咬的是他應該也沒什么大事,反正都是半大的老頭子了,還指望有什么桃花不成? 老煙一巴掌拍在我額頭上:“你那眼珠子一轉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咋,我沒能給你找個師娘,你很開心?” 我還沒說什么,那邊白隊先有了反應:“你還沒結婚?” 老煙臉色發苦,白隊已經連珠炮似的開了口:“當年我就說過,你這性子不好找媳婦兒,讓你收收性子收收性子,你就是不聽?,F在老大不小了,也沒個老婆的,等將來……” “師父,您看我這沒結婚能是因為性子問題嗎?再說,做我們這行的什么時候沒了都說不好,就不指望什么養老送終的事情了吧?”老煙臉色越發的苦。 白隊呸了一聲:“別亂說話,找個媳婦兒……” “師父,”老煙打斷了她:“在這里討論終身大事是不是不太吉利?” 老煙顯然很懂白隊的軟肋在哪里,他這么一說,白隊果然收了話頭,不再提這個話題。 我看的目瞪口呆,一是沒有想到老煙真的會被逼婚,二是也沒有想到白隊這么厲害的人物也不能免俗,竟然還是擔憂老煙的婚事。 “那個,你們能不能先管管我?”我無奈的道。 好歹我現在也是處于危險中,這些人這樣真的合適嗎? 老煙丟了一塊布給我,隨意的讓我自己擦擦,說還有其余的十二條等我去解決。 我這次可不干了,命丟了是一回事,這命沒丟卻丟了命根子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于是我連連搖頭:“不行,這太危險了,還不如一起搞出來炸掉了事?!?/br> “你也成暴力分子了?”老煙一邊回著,一邊招呼眾人一起去開棺。槍神從夾克的里層搞出一包炸藥,放在十二口棺材大約中間的位置,牽出了一根引線,我無語的看著他們,這剛剛還嚴肅以待的慎重,這會兒怎么就成了這副模樣? 這事兒我還是后來才知道了原因,因為那蛇根本就沒有毒,而是一種用來連接尸體身體的類似于裝飾品的東西,詭異卻沒什么大的作用,攻擊人也不過是本能反應。而老煙他們之所以沒有告訴我,只是因為他們覺得在那樣壓抑的環境下有我這個笑料挺好的。 聽了這個原因我差點沒有直接逮著他們揍一頓,可伢仔卻說老煙是覺得我少年老成,雖然也跟著眾人插科打諢,但多數的時候還是太過冷靜,所以想看看我活潑的樣子。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只說眼前,槍神將引線牽出大概有一米多長才用火柴點燃了,然后老煙和伢仔他們動作迅速的將十二口棺材全都打開,隨后用棍子挨個的敲過去。就在引線到達的終點的一瞬間,十二條蛇從棺材里騰空而起,伴隨著砰的一聲被火藥給炸成了粉末,看起來頗為壯觀! 槍神將火藥的量控制的很好,棺材基本沒有波及,在灰塵消散的時候,我們一口棺材一口棺材的看過去,發現這些女尸的年紀都不大,大多都只在十幾歲,有幾具看著二十歲出頭的,也不會超過二十五。 “這看起來像是丫鬟?”我看著一水兒的像是丫鬟的打扮,有些好奇的道。 老煙聳了聳肩,說不清楚,春秋戰國時期,每個國家的服裝都有少許的差異,也不能確定就是丫鬟的打扮。不過看腰封上沒有任何裝飾便知道,她們的地位怎么也不會太高就是了。 “這蛇放在她們身體里是有什么說法嗎?”我再次問道。 這蛇看起來似乎也沒有什么特殊的,雖是我沒有見過的品種,但這攻擊性不算太強,否則不會我們一點損傷沒有就解決了,我甚至懷疑如果不是我們主動用棍子攻擊,它們都不會出來。 老煙搖了搖頭說他沒有看過相關的史料。 倒是一旁的許教授若有所思的道:“我似乎看到過,不過不是春秋戰國時期,是明清時候的了,所以剛剛我并沒有想到這上面去?!?/br> “明清時期?”老煙顯然沒想到時間跨度這么大,一時間有些愣神。 許教授恩了一聲說沒錯,就是那個時候的,若不是因為時間差距大,他早就想到了,不至于還讓長安差點吃了虧。 “什么意思?”涉及到自己,我趕忙問道。 許教授說在明末清初的時候出了一個王姓的權貴,性好蛇,一開始只是養在院兒里,后來不知道從哪里聽來了歪門邪道,說蛇能養在人的身體里,以十三到十八歲的少女為佳。于是他便開始了實驗,抓了一批少女,讓她們吞下蛇的幼苗,等蛇養成了,這些少女也就死了,成了真正的蛇罐,據說這樣養成的蛇特別通靈性。 這王姓權貴大約禍害死了幾十名少女,這才養成了一條蛇??刹恢罏槭裁瓷唣B成之后,權貴突然戒掉了蛇癮,將那條蛇焚燒致死后,養蛇的院子也燒了,可以說那幾十個少女算是白死了。 “這么荒唐的事情都有人信?”伢仔張大了嘴巴:“蛇怎么可能養在人的身體里?” 第二百二七章 欲蓋彌彰 “原先我也不相信,但你看眼前的這些!她們的身體上沒有傷口,腰間之所以沒有連在一起,是因為蛇從內部將她們給吃空了?!痹S教授指著尸體道。 我看過去,確實發現尸體上除了蛇破身而出造成的圓洞之外,沒有其他的傷口。 我頓時覺得毛骨悚然,將蛇養在身體里,讓蛇吃人rou喝人血為生,作為飼主的人到底是承受了怎樣的痛苦才死的? “當權者再仁慈,普通的百姓生命在他們眼里也不過是一灘爛泥罷了?!痹S教授神色有些莫名,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老煙也沒想到這群人竟然是這樣死的,良久才問這些人是不是活葬? “恩,應該是了,否則也難以維持這樣的姿勢!只有在棺材里才能讓這些人即使痛苦不堪,也不至于掙扎的太過厲害?!痹S教授邊說便往一具尸體摸去,等摸到后腰的時候,他冷笑著說了一句:果然。 老煙問他發現了什么,他將手抽了回來說這些人都被固定在棺材里了。 我無法想象活人要如何被固定在棺材里,甚至于都不敢去看一眼,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問現在應該怎么辦? “這應該是真正的陪葬坑,既然如此,那么循著鐘聲的位置尋找,主墓室應該也不遠了,不過時間有限,我們要盡快找到才是?!卑钻牽焖俚目偨Y道:“這十三口棺材說不定另有玄機,看看再說?!?/br> 我在機關方面造詣實在不高,所以也沒有多插手,看著他們在棺材旁又是琢磨橫豎,又是琢磨尸體擺放規律的,不由的有些無聊。 “長安,你別愣著,你來看看這是什么?!蔽艺蛩忝桓鶡煶槌榈臅r候,伢仔跑了過來,一臉不贊同的問我怎么也學會了抽煙。 我兩手一攤,任命的將煙給塞了回去。 這習慣還是在我病了的這幾個月養成的,雖說養病期間不能抽煙,但他們實在是太忙了,我在燕京除了他們誰都不認識,所以偶爾打發時間抽上兩根,沒想到的是竟然有些上癮,果然是沾不得。 而伢仔則對我抽煙的事兒特別反感,說我一個好好的小伙子不能和老煙那種老煙槍學,一開口就是一股熏人的煙味兒,所以在他面前我很少抽,只是現在不知道為什么煙癮突然犯了。 “你讓我看什么?”我看伢仔又要長篇大論的訓我,趕忙轉移了話題。 果然,他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抓著我的胳膊就將我往一口棺材邊上了拉了拉。 我跟了過去,他激動的指著一口棺材里大約十二三歲的女尸道:“你看,她手上攥著的是不是塊玉?” 我沒當回事,尸體手里有玉是很常見的,古人金銀玉器都會作為陪葬,金銀一般會放在影宮四處,而玉則多數會跟著尸體,我倒是不明白伢仔激動個什么勁兒。 “哎呀,你好好看看,這塊玉不同尋常!”伢仔將我腦袋往棺材里一按,我差點沒和女尸來個熱情的擁抱,驚的我條件反射的抓出伢仔的手順手就給他來了個過肩摔。 他大概是沒有料到我反應過激,被摔在地上嗷嗷的叫著:“你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忙伸手將他拉起來。 我沒有說的是,其實剛剛有那么一瞬間我將眼前的女尸看成了小時候的‘死魚眼’,埋藏在心底里的恐懼一時間侵蝕了整個靈魂。 “你怎么了?”伢仔估計也看出我的不對勁兒了:“一具尸體而已,你害怕什么?”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專心的去打量伢仔讓我看的那塊玉。 這塊玉是圓筒形的,像是個扇墜,上面還有沒有完全腐爛的穗子,除了玉質看起來像是極品之外,我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奇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