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文月看了眼石爛的手,笑了笑后,便將手遞了過去,兩人的手短短的交握了一會兒便松開了。 見氣氛比自己想象的要,文阿姨也松了口氣,“咱們去茶室說話?” 石爛點頭。 趙晟一直站在文月身旁,既沒有說話,也沒有插話。 和巫友民似的。 進了茶室后,文月主動坐在了石爛身旁,見此趙晟只能坐在文月左下方,文阿姨則是坐在了石爛對面。 巫友民照例離石爛最近的地方坐下。 桌上有一套金絲楠木的茶具,很精致,文月洗了手過來一邊煮茶一邊找話題和石爛聊。 這期間文阿姨也時不時的說上兩句。 “請喝茶?!?/br> 當文月倒好第一杯茶時,趙晟先她一步將茶端到石爛面前,石爛道了謝,端起茶輕抿了一口,最后點頭對文月說,“比起陰茶的味道也不遜色?!?/br> 文月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先生若是喜歡,以后常來,文月都會為您煮茶的?!?/br> 談話間,這稱呼便改變了。 文阿姨見此連忙看向趙晟,果然趙晟的臉色并不好看,她清咳一聲,“文月,石先生是我請來為你算命的,你可得好好招待,還有巫先生,也別怠慢了?!?/br> “這是自然的,”文月臉上的笑意減了幾分,將茶放在巫友民面前,接著看向文阿姨,“爸不是說待會兒就回來嗎?母親不如去客廳等著?” 文阿姨有些尷尬,覺得文月落了自己的面兒,不過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她也沒生氣,起身離開了。 趙晟沒動,還幫著文月打下手。 文月看了他一眼,“你也出去吧?!?/br> 趙晟手一僵,最后對石爛和巫友民微微頷首,接著也出去了。 屋子里頓時只有三個人。 文月嘴角帶笑,茶缺了便滿上,不久趙晟便與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進來了。 男人高大威猛,容貌冷峻,可當看見文月時,整個人都柔和了,文月撲上去抱住男人,撒嬌般的叫了一聲,“爸~” 文父聞聲輕笑,伸出手揉了揉文月的腦袋,“這么大了,怎么還這么粘人?” 文月嬌笑一聲,順勢挽住文父的手,看向石爛,“這是石先生與巫先生,這是我父親?!?/br> “你好?!?/br> 文父分別與石爛和巫友民握了手。 接著便坐在了之前文阿姨所坐的位置,文月甜笑著坐在他身旁,趙晟則坐在之前文月所坐的地方。 “關于石先生與巫先生的來意,我已經聽我夫人說了,”文父面向石爛他們時,臉色又嚴峻起來,“不過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再者孩子這事兒并不著急,在我心里,阿月還是個孩子呢?!?/br> “爸,”文月伸出手搖了一下文父,“怎么說話的,石先生他們也是一番好意,再說了?!?/br> 文月輕輕在文父耳邊低聲道,“我很喜歡石先生的?!?/br> 聞言文父瞪了她一眼,接著看向垂眸的趙晟,又伸出手捏了一下文月的手臂,以示警告。 文月不疼不癢的哼了哼,為文父倒上茶。 “你們先出去吧,我與石先生他們說說話?!?/br> 將文月夫妻趕出去后,文父剛要開口,石爛便道,“文先生是否常難入眠?” 文父端茶的手一頓,接著看向石爛,雙眼微微瞇起,眼里全是精光,“石先生何出此言?” 石爛低笑,將面前的茶杯推開了一點,才回著,“我也算是玄門之人,看見的東西自然比一般人多?!?/br> 文父確實有睡眠方面的問題,而且是自懂事起便一直如此,他看過很多醫生,也沒能找出到底是何種原因。 關于石爛,文父多次從文阿姨那里聽過這個名字,此時見他胸有成竹的模樣,到底是起了一些好奇心,“我這毛病已經幾十年了,石先生有法子?” “治標不治本罷了,”石爛示意巫友民打開帶著的包,從里面拿出一張空著的紅符,再用朱砂筆在上面寫下術語,最后折好讓巫友民交給文父。 看著接過手的紅符,文父微微挑眉,“這紅色的符,我倒是第一次看見?!?/br> “放在你枕頭下,不能沾水,切記?!?/br> 石爛叮囑著。 文父也沒問怎么樣才能治本,在他看來,這東西有沒有用還是個未知數呢,不過教養頗好的文父并沒有表露出來,他收下了紅符,還請石爛他們留下來吃飯。 石爛不喜歡人間的食物,所以并未留下,帶著巫友民準備離開。 剛出茶室,便聽見大堂有爭吵聲,文父微微一嘆,趕忙抬腳過去,文月一見到他立馬癟嘴,紅著眼睛道,“爸!你看母親這是做什么嘛!” 文阿姨也有些生氣,她手里正端著一壺湯,“這可是好東西,補身子呢?!?/br> “夠了,”文父皺起眉,“她不愛喝就別逼著她喝,這都是什么東西啊,你別老聽你那些朋友的話找什么偏方!” “我還不是為他們著急,”文阿姨啪地放下湯,瞪著趙晟,趙晟見此連忙出來,“爸,媽,你們別吵,我喝,我喝也是一樣的嘛?!?/br> 說著便準備去拿那壺湯,結果被文月攔住了,她冷眼看著趙晟。 趙晟這手收回去也不是,不收回去也不是。 文父見此擰起眉,正要說話,石爛便過來告別了。 文月臉上揚起笑,“先生怎么就要走?” “還有些事,”石爛看了眼那壺湯,“多吃熱食對身體有好處,不過湯食盡量少些?!?/br> “多謝先生,”文月笑得很甜。 文父狐疑地看了看兩人,等石爛走后,他將文月提到書房,“你今天怎么回事?和趙晟吵架了?” 文月嘟起嘴,一屁股坐在文父腿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臉上帶著不滿,“我是那么喜歡吵架的人嗎?再說了,趙晟那軟趴趴的性子,也不敢和我吵?!?/br> 文父瞪眼,“都多大的人了,還這么坐在爸爸身上,下去?!?/br> “我再怎么大,那也是您的女兒??!” 文月氣呼呼的起身,正好這時文阿姨進來了,她看了眼兩人,“吃飯了?!?/br> “不吃,”文月背過身,“氣飽了!” “這又是怎么了?” 文阿姨看向文父,文父扶額,“我說了她幾句,這么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似的坐在我身上,幸好沒外人,否則又得說閑話了?!?/br> 之前就是因為這事兒,被人看見,外面傳得不成樣子。 文阿姨的臉色變了變,她看向背對著自己的女兒,心又軟了,轉頭瞪著文父,“再大也是咱們的女兒,你說話別沒輕沒重的,是吧月月?” 文月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看著文阿姨,“以后別給我弄那些補藥,我就謝天謝地的,我只聽說過婆婆催人生孩子的,沒聽過親娘為了讓女兒生孩子去整那些東西?!?/br> 說完便氣呼呼的出了書房。 在書房門口還撞上了偷聽的趙晟,文月更生氣了,一把將人拉走了。 書房里的文阿姨也氣著了,她捂住心口,“這孩子真是……我還不是為了她好!”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文父上前將其扶到椅子上坐著,“你身體不好,別和她計較?!?/br> 文阿姨順手牽住文父的手,仰起頭看著他,“你說這孩子是不是和我有仇啊小時候還算聽話,可越長大越不像樣,我說什么做什么,在她眼里都是錯的?!?/br> 文父看著妻子,沉聲道,“還不是你逼著她和趙晟結婚?!?/br> “那、那不是這孩子優秀嗎而且又好拿捏,”文阿姨說著又生自己的氣,“要不是我身體不好,咱們怎么也還會有一個孩子的?!?/br> 誰知文父聽了這話臉色更難看了,他一把撫開文阿姨的手,“我還有事,午飯就不在家吃了?!?/br> 說完便大步離開了。 文阿姨傻傻的坐在原地,半晌后咬住唇,“每一次都是這樣,那孩子和我們沒緣分,我能有什么辦法?!?/br> 晚上十一點,文父才回到家里,他輕手輕腳的洗漱完后,躺在床上卻半天也合不上眼,就在這時,他想起那張紅符,于是又起身去包里將紅符拿出來,按照石爛所說的將紅符放在了枕頭下方。 等文父躺下沒多久,當他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十點鐘了! 他猛地坐起身,當看見床頭的時間時,文父的心情簡直可以用震驚兩字來形容了! “爸醒了?” 房門被推開,文月笑瞇瞇的探出腦袋看著他。 “我……睡了這么久?” 文父追問道。 “您是一定是找石先生幫了忙吧?”文月走進屋坐在床邊,“石先生很厲害的,以后您要是再睡不著,就去找他?!?/br> “你怎么知道他厲害?” 文父狐疑地看著女兒,“你們昨天才認識?!?/br> “有些人一看就知道他很厲害的,”文月得意的仰起頭,“你女兒看人的眼光可不差,公司我幫您請了假,今天您就在休息,哪也不去?!?/br> 文父連著幾天都睡得很好,而就在第四天的時候,他突然睡不好了,拿開枕頭一瞧,符沒了! 再一轉頭,便見文阿姨兇巴巴的看著自己,“老實交代,你枕頭下的桃花符哪里來的?” “啥?啥桃花符?” “就是這個,”文阿姨拿出皺巴巴的紅符,“我可是聽說了的,他們在石先生那里買的桃花符就是紅色?!?/br> “我這不是桃花符,”文父解釋著。 “那是什么符?” “這……” 他還真不知道是啥符。 那天也沒問啊。 文阿姨氣得去了客房睡,文父翻來覆去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找到小院處。 “您給我的那符是什么符???” “就是一般安神的符,”石爛道。 “那怎么是紅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