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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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轉身離開。 出門時,嬴晏望了一眼外邊天色,步履匆匆幾許,這次步行來陳府,走回公主府又要花不少時間。 唯恐上次封城的事再發生一次,嬴晏神色愈加著急,故而無暇留意陳文遇神色。 陳文遇盯著她著急離開的背影,那模樣,像極了羞怯姑娘趕著去看心上人。 他眼底涌現瘋狂,不想徐徐圖之了。 嬴晏離開了陳府,便朝公主府而去,準備回去先換身女子衣衫。 路上行至一半,她遙遙地便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騎馬而來,正是謝昀。 嬴晏:“……” 原本她想著,若是事后謝昀不提今日她來陳府,她便也不主動提這件事。 可若是她與謝昀兩人這么撞上,怕是不妙。 嬴晏眼神飛快地掃了掃周圍,瞧見最近的一條小巷,兩腿一拔,就朝里面閃身而去,不想迎面撞上了十哥嬴寬。 瞧見一身男裝的嬴晏,嬴寬一怔,他揉了揉眼睛:“十四弟……?” 話音落下,忽然意識到叫錯了,嬴寬忙改口:“十四妹,你怎么在這兒?” 說罷,他大步朝嬴晏走過來,正想如往日一般拍拍她肩膀,忽然想起如今十四弟是女兒身,此舉怕是不太妥當,便說了手。 少年奇怪打量,不解問道:“你怎么又穿了一身男裝?” 嬴晏:“……” 她靈機一動,十分親昵挽住了嬴寬胳膊,拽著人轉了個方向,背對謝昀將要經過的那條巷口。 嬴晏解釋道:“我方才出門,女裝多有不便,便穿了男裝?!?/br> 嬴寬“哦哦”了一聲,倒也理解,本朝貴女為了方便,也常男裝出行。 走了一段路,嬴寬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去那邊作甚?我要去天云樓,要往這邊走?!?/br> 說罷,嬴寬便轉身,嬴晏忙慌張攔他。 那邊謝昀打馬過街,忽然心神一動,有所感應似的朝巷口望去。 入目一男女拉扯。 女子身著男裝,甚是眼熟。 謝昀吁地一聲勒馬,微微瞇了幽黑眼眸,神色危險。 不是說在府邸給他繡香囊么?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不要等,早晨起來看哈。 謝謝小可愛們喜歡~ ———————————— 感謝在20191121 23:50:18~20191123 01:19: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y 5瓶;辛辣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7章 嬴晏抬頭, 與謝昀四目相對, 手上動作一僵,心直往下墜。 “怎么了?”嬴寬疑惑, 順著她目光往巷口看去。 一位黑衫男子走馬,慢悠悠朝他們而來, 正是謝昀。 “……” 嬴寬心里叫苦,今日當真是出門不利, 竟然碰上了謝昀。 他神硬著頭皮打招呼, “謝大人?!?/br> 謝昀“嗯”了一聲,目光落在嬴晏身上,瞧見她一身男裝時, 眸色微動, 俊眉不顯地皺了下。 晏晏女扮男裝數年,但心中一直不喜歡扮作男子。 著男裝出門么? 嬴晏松了扯嬴寬胳膊的手,轉過身子,神色乖巧,“二爺?!?/br> 謝昀問:“去哪兒?” 嬴晏想了想,“十哥想去天云樓,我同他一起去?!?/br> 兩人一問一答,嬴晏被徹徹底底忽視了。 若是如此,他定會喜上眉梢, 恨不得謝昀是他若無物,如今卻心里警鐘大作。 他這一活生生的人站這兒呢,謝昀怎么只關心十四妹去向? 昔日時, 十四弟與謝昀有交情,嬴寬樂見其成??涩F在十四弟是十四妹,是未出閣的姑娘。 一瞬的功夫,嬴寬心里思量許多。 他抬眼覷謝昀,眼底浮現果然如此的神色,同身為男子,他自然看得出謝昀的眼神是何含義。 嬴寬心里詫異極了,這鐵樹竟有開花的一天。 只是轉念一想,嬴寬神情擔憂。 在涼州那段日子,謝昀性情古怪,一言不合便趕他去馬廄刷馬,又苦又累。十四妹這般軟糯可愛,遇上謝昀,豈不是要被人欺負慘了。 嬴寬不介意多帶嬴晏去天云樓,他不著痕跡上前一步,將嬴晏身姿擋了大半。 謝昀瞇了瞇眼眸。 嬴寬端著兄長架子,下巴緊繃,“我正要帶舍妹出門,有勞謝大人關心?!?/br> 嬴晏心神微安,捏緊的指尖也松了松,方才她算不得說謊,只是避重就輕罷了。 兩人一唱一和,似乎十分合情合理。 謝昀瞥了一眼嬴寬,而后偏頭,視線從嬴晏露出的袖口掃過,那里露出的指尖不自然蜷曲著。 謝昀懶懶地笑:“是么,本座正好無事?!?/br> 嬴晏心里明悟謝昀何意,默了半響,這位爺若是與他們兄妹二人一起出現在天云樓,約莫不用銀錢清場,客人都自己跑了。 聽出了畫外音的嬴寬:“……” 一時間,長巷內的氣氛稍顯詭異,偏生謝昀一副無所察覺的模樣。 他神態悠然,輕扯了下馬韁繩,只見馬兒倏地抬腿,鐵蹄砸在青石板路上,發出清脆地一聲響,將嬴晏和嬴寬嚇了一跳。 嬴寬輕咳一聲,相邀道:“謝大人可愿與我們一同前去?” 謝昀滿意淡笑:“十殿下盛情難卻,本座便不推辭了?!?/br> 嬴晏偏頭看了一眼強做燦爛笑,卻生生比哭還難看的十哥,這……不是盛情難卻吧。 三個人同行,卻只有一匹馬,此事著實難為,便只好一同步行。 望著心懷不軌的謝昀,再瞧溫軟嬌美的十四妹,嬴寬咬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他往前邁了一步,意圖站在中間,將兩人隔開,免得謝昀將他十四妹欺負了去。 謝昀涼颼颼瞥他,嬴寬頓時動作一僵。 遲疑的一會兒功夫,謝昀長腿一邁,站在了中間,將嬴晏與嬴寬隔開。 嬴寬:“……” 因為常年佩刀,謝昀右手一向不提東西,他站在了嬴寬右手邊,小葉紫檀木儲物匣拎在了左手。 有這么一個物件遮擋,他與嬴寬之間隔出了不遠距離。 嬴寬皺了皺眉,他怎么覺得謝昀好似在防備他? 嬴晏也留意到了,她視線無意掃過謝昀手中的貴重精巧儲物匣,眼睫眨了眨,頗為意外,怎么隨身帶著這種東西? 天云樓離這邊不遠,三人走了一刻鐘。 剛至天云樓下,二樓靠窗戶的包間,有一位容貌俊俏的錦衣少年朝嬴寬招手,朗聲喊道:“十殿下,來晚了可要罰……” “酒”字尚未吐出,入目一張俊美涼薄面容,那錦衣少年神色一僵,磕磕巴巴喊了一聲:“謝、謝大人?!?/br> 謝昀順聲瞧去,眉眼陰沉,嘴角下垂。 錦衣少年嚇得面色慘白,面上硬繃著得體微笑,收回探出的腦袋,哐當一聲將窗子緊閉。 嬴寬正欲揮手,見此情此景,他一臉茫然,胳膊不知該舉,還是該落。 片刻之后,嬴寬恍然大悟,謝昀惡名在外,張兄應當是被嚇到了。 嬴寬心里為好友著想,心里暗暗決定,斷不能將謝昀帶過去,他不好意思偏過頭,撇清方才那“來晚了”的話。 “方才那人是我多久好友,遇見打個招呼,并非有意叨擾謝大人?!?/br> 此言一出,愈發顯得欲蓋彌彰。 謝昀冷笑一聲。 多年好友,保媒拉纖么? 一旁嬴晏見此,暗暗道了句不好,心里不禁懊惱,她怎么忘了依著十哥的性子,十之八九要與人有約。 早知如此,她方才應當尋了理由,同謝昀回府邸。 這下可好,陳府的事兒還沒解釋,這位爺又要多添一份誤會。 二樓靠窗包間。 坐在他對面的另一位錦衣少年望著好友一副劫后余生般的表情,挑眉嘲笑,“張兄看到什么了,嚇成這樣?”說著,他伸手扒窗戶,想要一探究竟。 被喚做張兄的少年忙壓下窗戶邊,語氣慌張,“謝大人在下面?!?/br> “謝大人?”少年一時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