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再加之盛月姬與其他幾顆龍珠春宵無數夜,他卻沒這福份,簡直是十倍百倍的暴擊,賈臻不變態才怪。 這才是根本原因。 殷九野失笑“我還真以為盛月姬的后宮風平浪靜,相親相愛,和平共處呢?!?/br> “古往今來多少帝王都做不到的事,你真以為她能做到?”溫阮笑說,“他們只不過都在壓抑內心本能的嫉妒和不甘罷了?!?/br> “姑娘似乎對后宮很不喜?”殷九野意有所指地問。 “你喜歡啊,不過也正常,男人總是夢想嬌妻美妾成群的?!?/br> “我是在問你?!?/br> “不喜歡,很吵?!?/br> “明白了?!?/br> “你明白什么呀?” “明白你不喜歡后宮?!?/br> 溫阮瞧了他一眼,這話說得,我不喜歡,皇帝就不開后宮了嗎? 二狗子舉起爪子表示有話要喵“阮阮,照你這么說,那盛月姬他們這關系早晚得血媽崩??!” 溫阮擼了它的大餅臉一把,沒有回答。 盛月姬如何,關她球事,只要不招惹到她頭上,全是路人甲。 但事兒吧,它總能找到溫阮頭上。 事情的起因是這個樣子的。 京中權貴眾多,閑出屁來沒事找事的權貴子弟就更多,除了三不五時地整個詩會裝裝圣賢子弟,借著陶冶情cao的美名勾三搭四外,他們還有一項重要活動。 每年的端午節,有一場大型選秀。 各茶樓各樂坊各青倌就是各大經紀公司,于畫舫上引吭高歌的歌伶們就是苦熬數年等著出道后紅透半邊天的藝人。 其間小小的區別是,除了還沒出道的練習生外,已經紅得發紫的藝人也可以參與這場盛大的選秀活動。 c位出道的方式也很跟選秀很像,比砸錢,誰砸的錢多,誰就能拔得頭籌。 當年的盛月姬就是這么爆紅京華的,之后這些年,她都是無可撼動的c位。 今年這盛事,有個小小的變數。 溫西陵有意要將辭花推得發紅發紫,力壓盛月姬。 他有沒有報私仇的想法且另說,但他絕對是為了……賺錢。 只要辭花真的能奪得這場“花樂事”的頭籌,溫西陵有一百種辦法賺他個盆豐缽滿。 辭花知曉這事兒后,捂著腦袋頭疼不已,問殷九野“我能罷工嗎?” 殷九野轉著檀香扇“不能?!?/br> “九野我覺得你太縱著她了,憑啥???”辭花問道。 “她笑起來好看?!?/br> “就那副永遠皮笑rou不笑的客氣禮貌假笑?” 殷九野看了辭花一眼,你知道個屁。 辭花唉聲嘆氣“唉我真的是,咱得低調,低調你懂嗎?按說,您這會兒應該還在太玄觀修行呢,咱兩悄摸兒地摸進了京城,還整這些花里胡哨的,這要被陛下知道了,是掉腦袋的大罪,你能不能不惹事兒?” 殷九野展開扇子,在掌間轉了一圈“不能?!?/br> 辭花“……” 恰好溫阮進門來,殷九野不著痕跡地藏起扇子。 溫阮見到辭花,笑著問好“你也在這里呀,正好?!?/br> “姑娘有事?”辭花微笑。 “聽我二哥說,想讓你參加花樂事,你有興趣么?” 辭花心里苦,辭花說不出。 “當然是十分愿意!”辭花一臉的躍躍欲試“試問哪個歌伶,不想聲動天下,音傳萬里,留下千古絕唱呢?辭花,非常愿意,求之不得!” 殷九野端起茶盞抿了口茶,這貨戲倒是演得越來越好了。 溫阮眨眨眼,她原以為,辭花會不肯的。 結果? 他想紅??? 可以,有上進心。 又努力又會營業的愛豆才是好愛豆。 溫阮笑說“我會讓我二哥好生幫你籌謀?!?/br> “多謝姑娘,那我就不打擾姑娘和九……爺說話了?!鞭o花跟吃了一肚子苦黃連似的,實在是一刻鐘也不樂意在這兒待了。 溫阮與他點頭道別,走進房中坐下,瞧著殷九野。 “怎么?”殷九野問。 “他是找你拉贊助來了嗎?” “……”殷九野險些將口中的茶水噴出去。 強忍下笑意,殷九野煞有介事地點頭“不錯?!?/br> “你準備出多少?”溫阮又問。 “囊中羞澀,出不了太多?!?/br> “把你的錢省著吧,杯水車薪的事,不如留著你自己平日里開銷?!睖厝钚南?,勒緊褲腰帶送愛豆出道這種事,我是不贊成的,先過好自己的人生,才有余力去幫助別人的夢想。 殷九野笑看著她“姑娘怕我缺錢?” 溫阮想了想,他這是第二次提起工錢的事了,是不是在暗示自己給他漲薪?行,看在他平時還算盡心盡力地份上,我這當老板的也不能太克扣了他。 溫阮大方地說道,“下月起,工錢給你漲三兩銀子吧?!边@放在下人的工資水準里,可是高薪了! 殷九野,“……姑娘仁善?!?/br> 我真的好缺你那三兩銀呢! 沒你這三兩銀我就要餓死了呢! …… 溫西陵在飯桌上發愁,錢他倒是不擔心的,唯一擔心的是,辭花這個知名度不夠,知道他歌兒唱得好的僅有一小撮人,群眾的力量是無限的,得先把這人氣搞起來啊。 溫阮聽著溫西陵的憂愁,慢慢地咽下了口中的米粒,說“二哥可信我?” “小妹有招?”溫西陵連忙湊過來。 “交給我吧?!?/br> 溫北川看著這兩人,笑著搖了搖頭。 “大哥,這事兒我得先跟你說好啊,你誰也不許幫,我不缺你那點錢,但今年,你要是敢給盛月姬投一個銅板,我就……”溫西陵想放狠話,又卡住了。 “就如何?”溫北川問。 “我就帶著小妹出去住,再也不要見你了!”溫西陵兇巴巴地說道。 “好可怕啊,那我萬萬不敢再給月姬使錢了?!睖乇贝ㄐ?。 “哼,還是小妹重要,是吧?”溫西陵得意地揚起下巴。 “自然?!睖乇贝c了下溫阮的額頭,“但不可耽誤學業,我會找陰九問的?!?/br> 溫阮“……” 真·長兄如父,父愛如山體滑坡。 溫阮先是問了辭花的家世,很好,父母雙亡,無車無房,最佳擇婿對象……不是,最佳憐愛對象。 再問他是否介意這些為人知曉,很好,毫不介意,隨便編排,病死撞死溺死被人害死,你想說多慘說多慘。 溫阮……可以,果然是想紅的愛豆。 第一日,溫阮編了個段子,使了點銀子讓天橋上茶樓里的各位說書先生,可著勁兒地編排辭花的傳奇凄涼。 第二日,溫阮找了殷九野幫忙,做了整整一天的……橫幅,并在京中最熱鬧的長街上掛上。當然,肯定有人不樂意家門口掛一堆寫著“人間仙音是辭花”“百靈清啼乃辭花”“空谷絕唱在辭花”的布條的,不過沒關系,有錢能使鬼推磨,給錢! 第三日,整個京城都鋪滿了辭花的應援橫幅,且有一幫人敲鑼打鼓地沿街叫喊,“請給辭花公子投一票”“只要你投了辭花的票,你就是溫府的朋友”“辭花仙音,入股不虧”。 到第五日,整個京城,無人不知辭花。 可辭花自五日前起就已經閉關謝客,說是在全力準備“花樂事”的曲子。 京中沒有聽過辭花唱曲的大有人在,這極大地提高了他們對辭花的好奇和期待,再加之過往聽聞過的人一通猛吹,他們就更期待了。 辭花望著這番聲勢浩大的盛景,很感動,感動得想自掛東南枝。 什么叫被架在火爐子上烤,什么叫趕鴨子上架,什么叫羞恥,他可算知道了。 但他雙目含淚地對溫阮說“多謝溫姑娘,辭花感激涕零,真是無以為報??!” 溫阮說“客氣?!?/br> 殷九野在無人時,笑得差點要抽過去。 二狗子笑得在溫阮懷里打滾“阮阮,你上輩子是個站姐吧?” 現在,臺子搭好了,就等辭花上臺唱曲了。 但溫阮記得蕭長天說過,春元樓里的樂師絲弦不佳,襯不上辭花的嗓音。 溫阮問殷九野“你識音律嗎?” 殷九野點頭“略通?!?/br> 溫阮“陪我跑樂坊,找個好琴師,或者吹笛子也行,簫也可以,總之找個最好的?!?/br> 殷九野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她“天下最好的樂師,皆在宮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