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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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之間容不下別的人?!睒愤b笑道。 “不是這樣的,”周洛陽說,“只是大部分時候,覺得沒有必要帶上別的朋友一起玩?!?/br> 旋即他意識到了樂遙話里的意思,說:“你不一樣,他也把你當弟弟?!?/br> “我沒有別的意思?!睒愤b笑道,“我只是好奇,嗯……你們……哥哥?!?/br> 周洛陽:“嗯?” 樂遙想了想,忽然說:“你們有嘗試過……譬如說在一些方面……” 周洛陽:“…………” 周洛陽瞬間想起某件往事,繼而意識到樂遙正是青春期,他因車禍而導致截癱,卻也是正常男生,會有荷爾蒙沖動再合理不過了。 樂遙打趣道:“我們班上的男生經?;ハ嚅_玩笑,他們有時在宿舍里會……當然是穿著衣服的……” 周洛陽警覺起來,說:“樂遙,亞倫他沒對你做什么吧?” 樂遙莫名其妙,說:“沒有啊,怎么這么說?” 周洛陽馬上道:“那是我的錯,我不該胡亂揣測?!?/br> 事實上他倒不覺得亞倫會對他的弟弟有什么想法,問出這句話,只是避免樂遙尷尬。比起亞倫對樂遙的態度,周洛陽更在意的,是樂遙會不會因為室友的每天照顧,而對他產生什么感情。 如果只是把對兄長的情感移情到亞倫身上,周洛陽尚可以接受,就怕有什么說不清楚的……樂遙還沒有完全成年,性向也未到確定的時候。 樂遙說:“我只是有點好奇,你倆就沒有越界過么?我聽說躁狂相會導致性欲非常地亢奮……我沒有別的意思……” 周洛陽哭笑不得道:“你從哪里知道這個的?杜景他……” 這個時候,杜景吹著口哨進來了,搖了兩下剃須泡沫,隨手抹在臉上。 “杜景!”周洛陽不悅道。 杜景看了周洛陽一眼,遞過來手機,說:“兩兄弟又在說我壞話?樂遙有電話?!?/br> 樂遙頓時有點緊張,接過手機看了眼,見是張亞倫,便接了電話。杜景刮完胡子后便出去了。 亞倫與樂遙聊了幾句,大概是問晚飯吃什么,問他哥哥們回來沒有之類的話。周洛陽忽然覺得很有趣,就像以前少有的幾次放假,杜景回西班牙,他們每天都會打打語音電話,說些毫無意義的見聞。 周洛陽也簡短地與亞倫聊了幾句,問了學校的事,感謝他的照顧。 “樂遙平時沒什么問題吧?”周洛陽接過電話,讓樂遙自己穿衣服,說,“最近你們有逃課偷偷出去玩嗎?” 張亞倫那邊短暫地停頓了一下,說:“沒有?!?/br> 周洛陽一聽就知道他在撒謊,心道這倆肯定在哪天逃課出去逛了,卻也不揭破,假裝不知道。樂遙便道:“穿好了,電話給我?!?/br> 周洛陽還了電話,樂遙說:“我再聊會兒就睡了,你別管我了?!?/br> “嗯?!敝苈尻栐谒~頭上吻了吻,說,“晚安?!?/br> 杜景在洗澡,周洛陽敲敲門,杜景說:“沒鎖,進來一起洗?” “我又不是那種進別人浴室不敲門的人?!敝苈尻柊讯啪皳Q下的衣服收了出來。 “多此一舉?!倍啪罢f,“你得到了我的心,不想要我的身體?” “留著吧,”周洛陽嘲諷道,“辭職以后你對我而言就沒有利用價值了?!?/br> “年終獎到手了再說這話?!倍啪按鸬?。 周洛陽洗過衣服,關了客廳燈,看著弟弟與杜景都坐過的位置,忽然心中一動,也到落地窗前去坐下。 他們坐在這里時,心里都在想什么呢?周洛陽有點不解。 今天喝的紅酒后勁有點大,杜景把剩下的小半瓶拿到沙發旁,自己一個人全喝掉了。 周洛陽看了看瓶簽,放下。他有時覺得樂遙的眼神簡直可以用銳利來形容,什么都看出來了,包括他們正?;虿徽5囊恍┡e動,在面對弟弟有時無意中的好奇時,周洛陽不禁產生了某種心虛。 那天,也是這樣的一個夜晚,就在杜景離開他的不久前。 那是大二的下學期,又是一個春天,精神病人的危險時間,春季里荷爾蒙分泌旺盛,人就像動物一般,男生宿舍樓里常有人嗷嗚嗷嗚地叫,猶如野貓叫春一般。 這是周洛陽與杜景第二次一起度過的春天,他已經做好了完全的心理準備,他猜測杜景一定會至少發一次病。甚至下學期他能不選的課也都不選了,盡量讓杜景多散散心,曬曬太陽。 射箭社將送走社長以及不少老社員,大四的學長們面臨畢業,大家都要天南地北,各去一方。 于是社長提議,大伙兒一起聚餐,再唱歌,以示告別。 再過幾天,他們就要各自去公司里上班了,周洛陽被這突如其來的離別搞得有點措手不及,在他的認知里,大四畢業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想到卻是以這樣一個方式,將走進社會的時間節點,強行摁到了他的面前。 周洛陽、杜景二人對射箭社還是有感情的,甚至與社團的關系,比起班級更堅固,聚餐也決定一起去。 當夜社長在聚餐上,喝得爛醉如泥,周洛陽嘴角抽搐,只與杜景靜靜地看著。 大四那伙人當年一起接過射箭社,把這個社團發展到如今的規模,感情自然不可同日而語。想到要離別,個個哭得不能自已。 周洛陽看著這個大型精神病表演現場,心情相當復雜。雖然有話是“世人的悲歡并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還覺得有點好笑。然則忽然想到,自己與杜景,在大四畢業那天,說不定也會迎來這樣的場面,登時就笑不出來了。 他忍不住看了杜景一眼,再看其他人。 杜景全程不合群地坐著,不敬酒,但酒來了就喝,敬給周洛陽的,杜景也替周洛陽擋掉不少。 周洛陽說:“別喝了,你喝了多少?” 杜景說:“沒關系,回去就睡,不唱歌?!?/br> 春天外加酒精,周洛陽最怕的就是出狀況,后面再有人來找他們喝酒,周洛陽便主動喝了。 “你們倆感情好啊,”副社長搭著社長,伸手過來撓周洛陽,說,“搞基啊你倆!” 眾人哄笑,社長語重心長地說:“別人不是一對!你別胡說!” “工作加油,”杜景難得地說了句話,“接受社會改造,好好做人?!?/br> “好!一定!一定!”社長說,“別忘了我??!你們!”說著與副社長勾肩搭背地走開,各提一瓶紅酒,去別的地方喝了。 “別忘了他,”周洛陽打趣道,“知道嗎?” 杜景沒有說話,把自己那份甜品給周洛陽吃,說:“吃完就走吧,吵死了?!?/br> 杜景也有點喝得上頭了,一手撐著額頭,周洛陽不想吃了,要來扶,杜景示意沒事,能起來。 “我們先走了,”周洛陽說,“回頭聯系!” 雖說回頭聯系,可周洛陽知道,今天晚上過后,大家從此以后,就不會再聯系了,就像高中那頓散伙飯一般,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說著聯系,卻慢慢地,各自消失在風中。再過數年,連班上許多人的名字都叫不出了。 杜景走路勉強能走穩,身上帶著酒氣,一手搭在周洛陽肩上,兩人離開學校后門外的酒樓,經過校道。 周洛陽也有點醉了,一手摟著杜景的腰,肩上搭著他的手,夜十一點,一邊唱著“七月的風,八月的你,卑微的我喜歡遙遠的你……”一邊踉踉蹌蹌,帶著杜景回寢室。 “啊啊啊——”周洛陽在那靜謐里喊道。 春風吹來,世界又恢復了寂靜,寂靜里卻鑲嵌著細微的聲音,花朵盛開,樹木的新芽舒展,千萬草木破土而出,在靜夜中悄悄地舒展。 “周洛陽,”杜景頭更低了點,在周洛陽耳畔,帶著灼熱的氣息,說道,“聽清楚了?!?/br> 周洛陽:“嗯?” 他想往前走,杜景卻一個踉蹌,用力,讓周洛陽站定。 兩人面朝春夜里的長湖,湖面蕩起水紋,這夜的湖畔很明亮,一輪皎月猶如銀盤,照在湖上,蕩漾著銀色的光芒。 “周洛陽……”杜景湊到周洛陽的耳畔,說道,“別忘了我,別忘了我?!?/br> 周洛陽聽到這句“別忘了我”,心中一時升起千般無奈、萬般感觸。也許人世間一段感情,最終的結束,唯一的結果,就是“忘記”。 如此卑微,如此簡單,已從“不要離開”變成了“不要忘記”。 周洛陽注視著杜景的臉,注視他臉上的傷痕,他們沒有討論過各自的未來,但在這一刻,他拍了拍杜景的肩,做了個虛虛的“親吻”的動作,說:“不會?!?/br> 杜景轉眼間已吻了下來,狠狠地吻在周洛陽的唇上。 周洛陽想笑,要推開他或是踹他,好不容易杜景轉過頭,周洛陽說:“好啦,夠了,知道了?!?/br> 今夜喝酒時,師兄們一群直男喝醉了,也親來親去,但杜景這個吻很有霸占與入侵的氣場,讓周洛陽生出了掙脫的欲望,幸好杜景沒有趁著酒意再做什么別的。 “咱們下去游泳吧,”杜景說,“我全身燥熱得很?!?/br> “不不不,”周洛陽還是保持著理智的,說,“這湖里淹死過人的!” “騙人!”杜景驀然怒吼道,“沒有死過人!” 周洛陽說:“總之……嗯,不能下去!” 杜景:“如果淹死人,唯一的那個,也只能是我,周洛陽啊,周洛陽……” “走吧——!”周洛陽拖著杜景,走回寢室。 “周洛陽?!倍啪澳盍藥状沃苈尻柕拿?,仿佛那對于他來說,是個魔法咒語。 周洛陽還是第一次看到杜景喝這么醉,但他的酒精代謝很好,喝多了只要過兩個小時就能緩過來。 “去洗澡!”周洛陽說。 “開不了水!”杜景脫光了,站在浴室里,“擰不開!停水了!”說著又踹了下水管。 “那是燈的開關!”周洛陽把他推進去,放了冷水,讓他醒酒。 兩人都洗過澡,周洛陽頭發還是濕的,杜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帶著難以言喻的躁動,穿了條運動褲,上身裸著,東撓撓,西撓撓,又吁出灼熱的氣來。 刷過牙,吃了口香糖,洗過澡,兩人身上已經沒有酒氣了,但酒意還在,伴隨著春天萬物復生的溫暖,周洛陽也有點按捺不住,抽了抽鼻子,打開手機,說:“咱們來看片子吧?” “什么片子?”杜景說,“不看那種片子?!?/br> “你都不打飛機的么?”周洛陽說,“憋著多痛苦,偶爾也要釋放一下啊?!?/br> 周洛陽虛握著右手,做了個手勢,雖然在家里也不經常這樣,但與杜景住在一個寢室里,私人空間被壓縮,他現在確實幾乎不自己動手排遣了。 杜景搖搖頭,說:“不行,我不能打?!?/br> “你要當大法師嗎?”周洛陽哭笑不得道,“憋著有法力?” “不是!”杜景煩躁地說,“打不了?!?/br> 周洛陽好奇地說:“硬不起來嗎?不應該啊?!?/br> 周洛陽看見杜景的運動褲底下已經撐著了,洗完澡后杜景便掛了個空檔。 平時早上起來時,周洛陽會有晨間反應,當然經??吹蕉啪耙矔?,而且根據目測,杜景的尺寸還相當傲人。 “不是硬不起來,”杜景半躺著,兩腿略分,眉頭深鎖,帶著一股戾氣,說,“是生病導致的。我以前試過幾次,越弄會越有負疚感,心里很不舒服,而且無意識地,動作會越來越暴力,也射不出來,最后弄得自己很痛?!?/br> “???”周洛陽說,“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