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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想法和思路,都與常人有極大的差異。這導致他難以和同齡人交流,但不知為何,似乎很擅長應對他這種研究員。雖然同樣是想法飄忽態度古怪,但至少雙方都能理解彼此的想法。 也許是荒野區的建設有了眉目,沒有那么忙了,羅恒便開始指導蕭晨旭其他的事情。 比如人際交往,比如戰斗相關的訓練,還有各個方面的事情。蕭晨旭在戰甲學院能得到如此大的進步,羅恒的開小灶功不可沒。 ——“之類的,反正算是……朋友吧?” 對于蕭晨旭來說,能讓他稱為“朋友”的存在,是極少數的。 這段過去艾思博讀取過,數據世界本質是借由蕭晨旭的數據衍生出來的萬千造物,每一個世界幾乎都帶了點蕭晨旭的碎片。 他矛盾的特質,瘋狂的本性,還有與世隔絕的姿態,不管是哪一點,都會成為創造出一個世界的基礎。 當時的它,關注的數據是蕭晨旭在實驗室內的遭遇,并沒有特別去注意這段回憶。他也知道,這個人對蕭晨旭的影響不小。 但是,這一部分的數據——或者對于現在的他來說該稱之為記憶,已經隨著設備的損毀流失了。 原本入侵者在侵入數據世界的時候,就已經損毀了一批設備,對數據世界的內部造成了影響。如今他為了擺脫設備的束縛,更是主動將它們毀了。 自己現在的狀態就是一團能夠自我思考,擁有自我想法的數據。他不會受到設備拘束,可以在任何發出信號的設備里行動或者轉移,只不過受到設備配置所限,會影響效率而已。 他本以為,這樣的狀態很不錯了,但是他現在發現,自己好像犧牲了不必要的東西。 【抱歉,有關你這一部分的記憶,已經隨著設備的毀去成為了缺失的數據?!?/br> 這讓他想要安慰蕭晨旭,都似乎有些后知后覺的意味。 雖然沒有聽蕭晨旭回憶過去發生了什么,也失去了對那一段記憶的詳細了解,但是光看這人去樓空的中樞控制室和大量消失的數據,艾思博已經能猜到什么了。 “嗯……”蕭晨旭看了他的話后,突然面色凝重了些,道,“無妨?!?/br> 這樣子,看起來完全是在模仿以往的艾思博。 剛模仿完,蕭晨旭自己就笑了,道,“怎么樣,學你學得如何?難怪你老是愛說這句話,說起來確實輕松順口還有點逼格的樣子?!?/br> 【很像,不過我覺得你在眼神和動作方面可以改善一下?!?/br> “這種事情用不用那么正經???”蕭晨旭微微撇嘴道,“算了?!?/br> “你忘記了也挺好的,讓我在你面前能有點秘密?!笔挸啃竦?,“不如說從我的感覺出發的話,這樣子比較不錯?!?/br> 【你想起了過去?!?/br> “本來就不是完全失憶啊,不是你說的嗎?”蕭晨旭道,“我反正已經發現了,有相關的要素,我就能想起來?!?/br> 【你本就沒有失去這些記憶,只是因為數據世界的事情,導致你遺忘了?!?/br> 就好像是蕭晨旭被切斷了與自己記憶的聯系那般,讓它們成為了還留存的,卻如同消失的存在,簡而言之,便是遺忘。 遺忘,是一個不這么美好的詞。因為它的出現,代表著某些事物的逝去。 有多少誓言是要去抗擊“遺忘”,卻終究敗在了時間的洪流之下,留下了一些鑰匙般的存在,作為重拾記憶的媒介。 蕭晨旭以前對這些沒有多大的感想,卻沒想到在未來的某一天,自己成為了一個需要過去的鑰匙來喚醒記憶的遺忘者。 “其實后面發生的事情也如我所說的那樣,人走了?!?/br> 蕭晨旭躺在那長沙發上,整個人顯得很平靜。但這份平靜出現在蕭晨旭身上,就是不同尋常。 “其實一起相處的那些日子,還不賴啦?!笔挸啃裾f完,摸了摸手環,“喲嚯,這次不吃醋了?是終于看開了,還是覺得一個中年老師沒有戒備的價值?” 【我能明白我與他代表的意義不一樣?!?/br> “不,其實是一樣的哦?!?/br> 蕭晨旭忽然道。 “都一樣的?!?/br> 羅恒與艾思博,都是被蕭晨旭劃入“可以親近”范圍內的存在。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這里只有父母。 艾思博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刷出來一串省略號。他了解蕭晨旭,知道這個人很不著調,平時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因此,論起安慰他的次數,那可真是少之又少。 他似乎不知道如何才能最好地安慰到蕭晨旭。 【不管發生什么事,我都不會離開你?!?/br> 自我思考了一番之后,他決定對蕭晨旭許諾。 “你呀,就別老是強調這些話了?!笔挸啃窀袊@道,“說多了就是flag?!?/br> 他看著周圍,不由得感嘆,“也許你們這些和數據啊研究相關的人,毛病都一套一套的吧?!?/br> 羅恒身為星際戰甲學院的老師,平時教授的是戰甲的設計理念,也就是開拓思路去設計戰甲。這并不是一門受歡迎的科目。 先不說大半的學生都是沖著學習駕駛戰甲來學院的,即便是想做戰甲相關行業,沒法出任駕駛員的那一部分學生,更青睞的也是戰甲的基礎傳授和實際制造——當然,都是在聯網中心內完成的。 而與他們相比,羅恒太偏向理論了,就是要學習從現有的戰甲設計之中取長補短設計新戰甲。先不說這門課實用性低,門檻還高,戰甲設計方面的基礎課上得不太好的學生,稍微走神就會跟不上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