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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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比之去年,顯得穩重了些,太后則是一如往年,溫婉中透著疏離。 徐幼微對于太后,心緒真是復雜得很。如果不是知道這女人是個禍根,那么,之前所有的來往,都會變成傷人的回憶。 徐幼微知道,便從沒真正覺得太后是自己可以接近的人。 或許,在太后那邊,也是一樣的吧:要接近徐幼微,因為,她是孟觀潮的夫人,他在意的女子。 僅此而已。 年節期間,孟觀潮一如曾經允諾過的,每日除了面見故交舊友,盡量留在家中,陪伴家人。 元宵節當日,宮中設宴,因皇帝年紀還小,不飲酒;太后有些神色懨懨的,滴酒不沾。因而,宴席早早結束。 之后燃放煙火,皇帝心不在焉,太后推說頭疼,看也不看。 朝臣、命婦在冷風中看了會兒煙火,便識趣地告退。 皇帝撒著歡兒地回了乾清宮,和顧鶴一起換了尋常的穿戴,在金吾衛、錦衣衛的安排之下,遮人耳目地離開宮廷,去了孟府。 孟觀潮帶著皇帝、林漪去賞燈。 街頭的花燈,大多不如宮中的精致,可皇帝卻是瞧著什么都好,小臉兒笑成了一朵花。 皇帝特地賞了孟府好些花燈,林漪都細細看過了,但是到了街頭,置身于充斥著擾攘、歡笑的街頭,心緒也就如皇帝一般,唯有新奇、驚喜。 孟觀潮、顧鶴和不著痕跡追隨在附近的侍衛們瞧著兩個孩子的笑臉,俱是不自覺地唇角上揚。 意外的是,在街頭,一行人與靖王不期而遇。 靖王看清楚孟觀潮和兩個孩子,顯得很服氣地笑了。 “你追著我們做什么?”孟觀潮問。 靖王沒正形,“你好看,我不追著你追誰?” 孟觀潮笑笑的,“正好,人越來越多,幫我抱孩子?!?/br> 靖王抿了抿唇,低頭看一眼皇帝。 皇帝立時站到孟觀潮身側,握住他的手。 靖王嫌棄地蹙了蹙眉,嘀咕道:“個燙手山芋,打量我愿意抱你似的?!鞭D而俯身摸了摸林漪的頭,把她撈起來,抱在懷里,態度特別和藹,“伯父抱著你,好不好?” 父親的話,林漪剛剛聽到了,自是笑著點一點頭,“好啊?!?/br> “真乖?!?/br> 那邊的皇帝被孟觀潮抱起來,先是因為視野更為開闊而歡喜,下一刻就蹙了蹙眉,手輕輕地拍一下孟觀潮的肩,認真地對靖王說,“輩分差了。這是我四叔?!?/br> “……”靖王也蹙眉,“是你把輩分弄亂的。什么四叔?你從哪兒論的?” “父……”皇帝頓了頓,“父親跟我說的,這是我師父,更要當叔父一樣,總之要敬著?!?/br> “這事兒吧,各論各的?!本竿醪挪豢显诖蠼稚细麪庌q這個,“看燈?!?/br> “那可不成?!被实垡槐菊浀氐?,“等到了四叔家里,我們好好兒掰扯掰扯這事兒?!?/br> “你行了啊?!本竿鯖]好氣。 孟觀潮、顧鶴卻是忍俊不禁。 過了一陣子,趁兩個孩子聚精會神地看人猜燈謎,靖王低聲對孟觀潮道:“你真行。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帶著倆孩子出來逛?” 孟觀潮一笑,“要是偷偷摸摸的,帶他們出來干嘛?” “好歹遮掩些才合適?!?/br> “越是遮遮掩掩的,越引人注意?!?/br> 靖王就想,大抵誰做夢也想不到,太傅會帶著皇帝、女兒來街頭賞燈,而有這種閑情的官員,在今日就算有心,也不見得有空。是出其不意的事,也真不用喬裝改扮。 一路走,兩個男子一路買下了很多花燈,估摸著時間不早了,一起回了孟府——靖王妃惦記著今日孟府要徹夜燃放煙火,早就過來了。 原府的人自是不必說,也是宮宴結束后便來了孟府。 原老夫人和四個兒媳婦在太夫人房里談笑,靖王妃、李之澄、南哥兒和徐幼微在卿云齋小花園中的暖閣用茶點。 過了一陣子,孟觀潮、靖王、原沖帶著皇帝、林漪過來了。 見禮落座后,三個都很有孩子緣的大男人坐在一起,三個孩子都掛著喜氣洋洋的笑容,圍在他們身邊。 室內充斥著男子爽朗的言笑聲、孩子的歡笑聲。 徐幼微、李之澄和靖王妃瞧著這一幕,各自的心里,多少有些悵惘。 徐幼微想著,如果靖王只是觀潮的好友,還多好。 李之澄則在想,觀潮是很喜歡孩子的人,也很招孩子喜歡,偏生帶在身邊的,都是別人的孩子。再過一二年,他和幼微就該有好消息了吧?為此,她默默許愿。 靖王妃則望著把南哥兒抱在懷里的靖王,心里有些酸酸的。她不知道,此生,他與她,能否有孩子承歡膝下的一日。 這一晚,來了很多男女賓客,都是來看煙火的。 孟府中的人,只應承與自己交好的,交情一般的,也不怠慢,有下人很周到的服侍茶點酒水果饌,將男女賓客安置在不同院落中的暖閣。 皇帝、靖王、原沖等人盡興離開后,已過子時。 送客回返暖閣的路上,孟觀潮問幼微:“累不累?” “不累?!彼龑λ恍?。 到院中,她停下腳步,望向空中。 孟觀潮移到她身后,展臂環住她,將她雙手攏在手掌間,與她同看美麗璀璨的煙火。 . 時光驚雪,轉眼已是二月初,春寒料峭。 徐幼微去原府或靖王府的時候,好幾次都有人暗中追隨。 她知道是誰的人手,只讓護衛嚴加防范,不予理會。 卻不想,對方變本加厲:人手增多,分明是有恃無恐了。 徐幼微淡淡地吩咐:“那就適度地給予警告?!?/br> 侍書稱是,“夫人放心?!?/br> . 這一陣,靜寧公主經常悶在家中練習騎射。 皇室中的金枝玉葉,怎樣的人手都不難物色到,但她仍是從十三四就開始苦練騎射。 只因為,這是孟觀潮的喜好之一。 然而有一日,她醒來時,面對的卻是滿室漆黑。 側耳聆聽,雨點打在木料上,聲聲作響。 靜寧公主在黑暗中聆聽著粗暴的雨聲,淚水不停地滾落到腮邊。她哭起來從來是驚天動地,這一次卻是無聲的,因為嘴巴被塞著,做不得聲。 時間久了,她不敢再哭了——周身被捆綁得動彈不得,淚水鼻涕橫流,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她無助地睜大眼睛。發生了什么? 稀里糊涂被人用迷藥迷倒了,一段時間失去了記憶,醒來時就到了這方狹小漆黑的空間,是柜子箱子還是棺材?無從識別,只能通過顛簸的感覺知曉是在趕路。 是遭了誰的毒手,要被帶到什么地方,要經歷怎樣的兇險,她全不知曉,無從猜想。 肚子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她餓了,卻沒人在意,更沒人理會。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餓得前心貼后心的時候,還是沒停下來。 她懷疑自己會被活活餓死。 她開始責怪自己那幫侍衛都是廢物,更責怪自己傻乎乎的不知多加防范。 快被餓死被怨氣淹沒的時候,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過了好一陣子,她被人丟到了地上,隨后有人扯下了她嘴里塞著的布,灌她喝了幾口菜粥,便又將她的嘴堵住。 靜寧公主忍不住又哭了——她還沒吃飽,剛嘗到食物的滋味,剛想多吃一點的時候,粥就沒有了。 一輩子也沒吃過這種苦。 如果來日能夠報復這些惡棍,一定要將他們碎尸萬段!——她在心里惡狠狠地發誓。 起先,她被安置到了一個民宅中,捆綁著她的繩索去除之后,她覺出周身粘膩發癢,難受得她想死的心都有了——這些日子都不曾洗漱,不知出了多少汗水,身上一股難聞的味道,頭也癢得厲害,她幾乎要懷疑自己身上有跳sao了。 正為這抓狂時,有女仆送來了熱水,冷冰冰地道:“洗干凈,半個時辰后,我們來幫你梳妝。若是看到你還是臟兮兮的,就把你一雙爪子剁了!” 靜寧公主聽得心驚rou跳,眼淚又掉了下來。 “不準哭!憋回去!”對方的語聲更冷更兇狠了,“再哭就把你雙眼戳瞎!” 靜寧公主連抽噎都不敢出聲了。沒得選擇,她只有一句句照辦不誤。 多少年來的尊貴、驕縱,到了吉兇難料時,也只剩了低頭任人擺布。 沐浴之后,兩個兇悍的女仆進來,給她梳了簡單的發髻,換了一襲白衣,隨即將她雙手反剪了綁住,又用黑布將她雙眼蒙住,一左一右扶著她出了門。 一人警告道:“勸你還是省些力氣,不要亂喊亂叫,沒人會在這里救你。惹惱了我們,就把你丟到妓院里去?!?/br> 靜寧公主扁了扁嘴,想哭,強忍住了。 兩個人帶著靜寧公主走了一陣子,轉了好幾個彎,才到了地方,不時提醒她要上或是下臺階,語聲竟一改之前態度,變得溫和恭敬。 兩個人在靜寧公主眼里猶如惡魔,此時的惡魔都因著要見什么人而改頭換面,讓她的狂跳不已,緊張得隨時都有昏過去的可能。 邁過門檻,暖意襲來的同時,還有著很好聞的淡淡清香。 “公主請坐,稍等?!?/br> 靜寧公主被安置在座椅上。 兩人放輕腳步離開。 靜寧公主的心繃成了一根弦,隨時都有斷掉的可能。過了許久,卻也沒人理會。 她雙手開始掙扎,想將繩索掙脫。只三兩下,她就放棄了。也不知繩索是用什么材料做的,越掙扎越束縛得緊。 正是這時候,有人趨近。 她并不能聽到那人的腳步聲,是通過陌生的氣息辨別出的。很淺淡的一種香氣,她從沒聞到過,叫不出是哪種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