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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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太爺滿腹火氣發不出,沉了好半晌,嘔出一大口血。 再氣,病得再重也沒用。到了第二日,徐老太爺、徐二老爺帶著家眷搬離了宅邸,住進了一所別院。 翌日,大老爺孟觀樓的罪行得了最終的發落:本該凌遲處死,但念在他是孟老國公爺的長子、太傅的長兄,且為官數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在如今,功過相抵之后的處置是,流放交趾。 孟文暉處處幫襯父親,端倪不難尋到,又有切實的試圖劫持靖王妃的歹毒行徑,無法從寬處置:廷杖三十,流放古北口。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二老爺,這人算得大老爺的左膀右臂,在這當口,自是一并獲罪。對他,刑部及至六部,自然是沒有那么多的顧慮,干脆地予以與孟觀樓相同的刑罰。 二夫人得到最終的消息之后,反應與大夫人大同小異。 孟觀潮給她的答復,也與之前予以大夫人的答復大同小異。 二夫人并不能全然接受夫君鋃鐺入獄的現實,但是,為著孩子,也只得強打起精神,給孩子們做主心骨。 對于這種事,徐幼微除了心內唏噓,做什么都不合適,閑來只是帶上四娘,去原府、靖王府串門。 過了這一段日子,一步一步的,四娘已是真性情示人,待人接物大方有禮,但是心內自有計較,合心意的,便來往著;不合心意的,便不肯再應承。 太夫人和徐幼微都覺得,這樣也沒什么不好,只希望她順心順意地過自己的小日子。 臘月二十六,徐幼微聽說了祖父祖母搬家的事情的原委,心里好一番啼笑皆非。 這算什么? 連惡人自有惡人磨都算不上。 不是好事,但,也真不是壞事。換個人來做,她說不定會生出些許愉悅之情。 這日晚間,徐幼微剛入睡,孟觀潮回來了。 她早已習慣了他的一切,包括睡夢中聽到他的腳步聲,只是微微蹙眉,隨即眉宇慢慢舒展,意識依然沉浸在夢境中。 孟觀潮掠過垂下的紗帳,輕手輕腳地寬衣躺在她身側,繼而展臂將她松松摟到懷里。 不消片刻,她翻身背對他,不滿地嘀咕一聲:“熱?!笔覂瓤偸桥绱喝?,他又像是個小火爐,不少時候,她真會覺得熱。 孟觀潮輕笑,手指輕柔游走在她背部,將小衣系帶逐一解開。 隨后,雙唇代替了手指,緩慢地時輕時重地游走在她背部。 “煩人……”徐幼微想要翻身面對他。 孟觀潮卻施力讓她趴在床上,上身壓上去,繼續之前的親吻。 徐幼微又覺得癢,又是心跳如雷,喃喃抗議:“孟觀潮……不帶這樣兒的……”太磨人了。 孟觀潮笑起來,咬了她背部雪肌一下。 她的手抓緊了床單,按捺不住,輕哼出聲。 他整個人覆上去,再沉下去。 她輕輕地抽著氣,“……我想看著你?!?/br> “乖。等一會兒?!?/br> 他口中的一會兒,可長可短。 徐幼微香汗淋漓時,才得以面對著他。 …… 翌日,孟觀潮出門之前,謹言慎宇問道:“大老爺、大公子、二老爺已經得了發落,隨后——” 孟觀潮分外平靜地道:“過個三個年,染病,不治而亡。在那之前,好生照看著?!?/br> 謹言慎宇自是明白,所謂的照看的意思。 孟觀潮神色如常地出門。斬草除根的道理,他比誰都明白,而在眼下,卻分明是沒做到。只是覺得,之于當下,是沒把事情做絕的必要。 到底,其余的孟家的孩子,不知曉上一輩的恩怨,有可能變得更好。 不論如何,他還是沒有老大的冷硬心腸,沒法子對在眼中是孩子的人下狠手。 再讓手下觀望幾年吧。若有養虎為患的苗頭,到了適當的時候,再尋由頭處置了便是。 但他估量著,不會有那種傷人傷己的可能:女孩子們,會相繼出嫁,男孩子們,會相繼建功立業或是娶妻成家。觀其取舍,便見其心智。 . 徐幼微一直在觀望的,是孟觀潮對兩廣總督康家的態度。 曾故作不經意地提起過三兩次,孟觀潮只說康家還好,只要一切照舊,三五年之內,都會一切如常。 起先是不懂,因為擔心康清輝已經成為大老爺的質子,后來,大老爺的案情明朗之后,便知道康家父子已經做了明智的選擇。 但這并不能全然打消她的擔憂。畢竟,前世康家出事是在幾年之后。 康清輝那樣的人,只要稍稍調整一下生涯路線,便能早日成為太傅的左膀右臂。 明明也是做到過的人,在這一世,沒必要與家族一起經歷腥風血雨。 但想要康家改變,又該從何處下手? 目前而言,她無計可施。一個女子,總不能好端端地去見一個男子吧?也不能好端端地告訴一個人,你要是不小心,家族就會落難吧? 人家信不信倒在其次,被孟觀潮發現了,不知是什么后果。 頭疼。 徐幼微有時候會覺得,自己的重生,在遇到這種事情而言,是再失敗不過:能幫到孟觀潮的委實有限,大事上,他的殺伐果決決定一切。 每到這種沮喪的時候,她只能往好處想:不論好歹,林漪的命途已然更改,太夫人的運道也已更改,不論她付出多少,最起碼,她都盡力了。 人就是這樣吧,不論重活多少回,在真正的強者面前,也是微不足道,只看他在意與否。 歸根結底,有些人,是可以不被局限的,而有些人,始終都被局限在一定的格局之中。 恰如觀潮與她。 如此,與其擔心誰,倒不如相信他。 他并非前世末年堪稱殘暴的做派,今生處置的人,必是罪有應得,康家也就不見得有前世的遭遇。 . 徐家的事情過去了幾日,孟家卻似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靜寧公主派人送去帖子,外院的人問明來處,就當即將請帖送回,說太傅早就交代過了,靜寧公主府的帖子,孟府一概不收。 氣得她肝兒疼。 真是沒見過那么矯情的男人。不就是看上你了么?至于這么打女人的臉? 氣了兩日,趕在年節前,她進宮見皇帝。 皇帝一看到這個jiejie,一個頭就已兩個大,直接詢問:“你來見我,是為何事?” 靜寧公主道:“我想請你給我賜婚?!?/br> “你又要嫁誰?”皇帝問。 靜寧公主沒好氣,“什么叫‘又’嫁誰?” “好像你沒嫁過人似的?!被实蹟[一擺小手,“自家人,就別裝模作樣了,有話直說?!?/br> 靜寧公主多看了說話的人一陣,“我,能不能嫁入孟府?若是不能做平妻,做個妾室也行。先帝在世的時候,我記得,曾反復叮囑過你,要善待幾個jiejie……” “有事說事,別說那些沒用的?!被实郯迤鹆诵∧槂?,“朕雖年幼,卻沒少看史書,當朝公主給人做平妻的事情,我從未見過先例,至于給人做妾,那般給皇室抹黑的行徑,更是聞所未聞。靜寧公主,今日你前來,到底是想嫁人,還是想羞辱先帝、羞辱我、羞辱皇室?!” 靜寧公主心頭一驚,詫然望向皇帝,見到的那張小臉兒,神色冷峻,目露不屑,唇角卻噙著似有若無的笑——分明已有了天子的做派、威嚴。 她愣住了。 先帝駕崩后,她趕回來守靈、守孝,那時見到的皇帝,根本就是個孩童,凡事都要找他的太傅。 找太傅好啊,太好了——那是她愛慕的男子。由此,從來是贊同皇帝寵信太傅。雖然,贊同與否都沒什么用。 想不到的是,那個性子至為綿柔的皇帝長大了,而且,已經生出帝王的刺兒。 “我……”靜寧公主嘴角翕翕,不知道如何應對。 “你安生些,朕就留你在帝京;若再惹太傅不悅,朕就把你發配邊關?!被实勰抗饫淅涞?,“你我之間,并無恩情。你就算成為全天下的笑柄,我都不會理會。而你要是愿意,我也不介意幫你成為笑柄?!?/br> 靜寧公主眨了眨眼,再眨眨眼,看向皇帝。她不能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她甚至懷疑,面前的人不是皇帝。怎么樣的帝王,都不該這般語帶嘲諷地諷刺一名公主。 “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再叨擾太傅,別怪我不給你臉?!被实厶Я颂∈?,示意顧鶴遣人離開。 靜寧公主羞憤難當,卻是無計可施,無言可辯,只得狼狽地行禮告退。 等人走后,皇帝拍了拍小胸脯,嘆一口氣,又搖一搖頭。 . 年節如期到來。 孟府兩院在太夫人、徐幼微、四娘的安排之下,處處張燈結彩,充斥著過節之前該有的期待與歡喜。 臘月二十九,徐幼微特地去看了看元娘,是因為知道這女孩子膽子小,容易多思多慮。 元娘見她的時候,一臉病容。 徐幼微無法亦無奈,“好些話我也不方便說,等你到了江南,不妨讓下人到民間打聽打聽,借此,你也就知道,你四叔到底是怎樣的人了——他,不肯救的人,必是罪無可赦的,你能明白最好,不明白,我也理解?!?/br> 元娘就哭起來,握住她的手,哭了好一陣才道:“四叔手里有軍心、民心,這些,我早就查證清楚了。同時手握軍心民心的人,不單是地位不可撼動,是他付出了相應的心血。為此,我才想離開孟家。遠遠的,離開。 “小嬸嬸,我哭,只是想哭,但是為何而哭,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不知道,這眼淚是為了父兄,還是別的什么……” 徐幼微把哭泣的女孩攬到懷里,“不管是為什么,你想哭就哭。但是,你得明白,日后,你要事事為自己打算,過好自己的日子?!?/br> “嗯,知道……我知道……”元娘哽咽著,不可控制地,摟緊了徐幼微。 徐幼微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心頭卻是平靜無瀾。 元娘、二娘之類的人,一如太后,她能給予的,只有面對面的實話實說,卻不會付諸情義——不是誰的錯,是立場早已注定。 . 年節到來了。 除夕,祭祖、吃團年飯、坐年。 大年初一,朝臣、命婦進宮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