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書迷正在閱讀:閃婚,天降神秘老公!、宿敵他又甜又粘[重生]、重生之覺醒[GL]、大可愛、極品少年混異世 番外完結、[綜+劍三]專業當爹、[穿書]被皇上剝削的那些年、惡毒男配拒絕洗白[穿書]、度化全世界![穿書]、皇妃是個女裝太太怎么破!
苗維只覺匪夷所思。 常洛則迅速回神,對太傅的敬意更深,語氣恭敬地回道:“據錦衣衛所知,權家帆仗著三品大員的地位,徇私枉法的事情沒少辦,眼下,兩廣總督跟他杠上了——雖然,兩廣總督也不是多干凈的人?!辈粸榇?,對于彈劾權家帆的折子,太傅也不會只是觀望,而不給定論。 孟觀潮望向苗維,“苗尚書,你怎么看?” 苗維慎重斟酌之后,道:“常大人所言,據我推斷,該是沒錯?!?/br> 孟觀潮頷首,修長骨感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彈跳兩次,說:“查他?!?/br> 苗維與常洛相視一笑。他們就知道,一定是這結果。 他孟觀潮要真是尋常富貴門庭中的男子,在十四五的時候,就能妻妾成群。 在他鋒芒畢露四處撒野的時候,年齡相仿又對他傾心的閨秀,多了去了。 就只憑他那張臉,就能讓諸多女子傾心。 只是,他像是沒長那根兒筋,只忙著在金吾衛當差,又不遺余力地建功立業。 苗維明面上對孟觀潮,一直有著文人的清高、挑剔,也真的有些妒忌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就掌天下事的權勢,一度覺得戰功就能讓人飛黃騰達,不公平。 可這兩年來,公事私事接觸多了,不得不承認,這年紀輕輕的太傅可不是只有戰功傍身的人物——他認真跟你玩兒文的,你還真玩兒不過。 喝了一口茶,苗維故意逗孟觀潮,“是不是跑題了?我們是來給你說項的。那女子——” 孟觀潮一擺手,一句話就結束這話題:“該死哪兒死哪兒去?!闭f著站起身來,“去花廳,請你們喝酒?!?/br> 苗維與常洛又是相視一笑。當晚,兩人嘗到了美味的飯菜、御賜的美酒。 孟觀潮則始終以茶代酒。 謹言、慎宇不待自家四老爺吩咐,便安排人手,查權家母女,順便潛入權家,聽窗跟。 . 權夫人和權靜書徹夜未眠。 權夫人回到府中,徑自來到女兒房里,神色黯然地搖了搖頭,“孟四夫人那邊,行不通。將我羞辱了一通?!?/br> 權靜書不免失望,“她也不怕落下個善妒的名聲?” “又沒外人在場?!睓喾蛉讼氲叫煊孜⒛切┰?,不自主地紅了臉,遲疑道,“要不然,算了吧。孟府也不只太傅一個男子,長房兩位公子不也很好么?” “不?!睓囔o書堅決地搖頭,輕聲道,“怎么樣的男子,也比不得太傅……再說了,孟府長房大公子,不是下個月娶逢氏女么?那門親事,根本不般配,逢舟又身在詔獄,要說兩個人沒做下私相授受的丑事,我可不信?!?/br> 權夫人聽了,又想到了徐幼微那些刀子一般的言語,便遷怒到了跟前的女兒身上,“私相授受,那也是兩廂情愿,你這樣單相思,又比他們好哪兒去了?知道孟四夫人怎么說么?說我們別糟蹋一見傾心那四個字兒,也不準我們說那些動聽的言語,沒的叫她惡心?!?/br> 權靜書訝然,繼而漲紅了臉,眼中蓄滿了淚。 說起來,徐幼微也不是沒脾氣,倔強的勁兒上來,任誰趕上,都夠喝一壺的。但絕大多數時候,都是溫溫柔柔的,那種戳人心窩子的話,在以往,是斷然說不出口的。 這一次,竟像是有所準備……難道說,在她見到太傅當日,徐幼微便有所察覺了? 權夫人嘆氣,“你就聽我的吧。既然孟家長房大公子不是良配,那就嫁給二公子。別的不要擔心,我總能把事情圓回來。 “說來說去,那不都是孟府的子嗣么?有正室可做,為什么要做妾室? “說到底,有哪個女子愿意夫君納妾?你進到孟府,不知要吃多少苦頭?!?/br> “您別說了,換了別人,我是萬萬不肯的!”權靜書一面擦眼淚,一面決然地道,“論出身、才情,我哪一點比徐幼微差了?她憑什么就能有個要什么有什么的夫君?她那個身子骨,不知道何時才能為太傅生兒育女??晌也煌?。只要我能盡快生下孟家的子嗣,就站穩腳跟了,到那時候,想要什么,徐徐圖之便可?!?/br> 權夫人聽出了些蹊蹺,頸子一梗,“你……這到底是真的對太傅傾心,還是妒忌孟四夫人?” 權靜書無言以對。 權夫人的腦筋則在思忖女兒別的話,“想要什么,徐徐圖之便可?你……膽子也太大了些。高門之間的妻妾之分,你到底明不明白?太傅豈會做出庶出子女先出生的事?委身做人妾室,生死都不由自己掌控,這些你想過沒有?” 母親去了一趟孟府而已,回來之后便開始不斷給她打擊。權靜書不耐煩地擺一擺手,“那些我都想過,您不用多說?!蓖R煌?,話鋒一轉,“爹爹遇到□□煩了吧?不為此,之前你們怎么會認可我這心思?” 權夫人神色一黯,遲緩地點了點頭,“你爹爹與兩廣總督在官場上是宿敵。 “這次,公務就不說了,私下里,兩廣總督設圈套,做成了讓你爹爹受賄近十萬兩的事。 “做官的人,尤其重臣,慣會鈍刀子磨人。但凡有一點兒法子,我們也不會將你豁出去,縱著你的心思。 “其實,真不是非太傅不可。只要你進到孟府的門,太傅和孟府國公爺就不會不管權家。兩廣總督只要聽說我們與孟府結親,便會收手,不再彈劾。這是一定的。 “可妾室不同,貴妾的處境也好不到哪兒去……靜書啊,你就聽我一句話,別一門心思盯著太傅了……” “您別說了?!睓囔o書蹙著眉,打斷母親的話,“這次,要想我為家里出力,就幫我進到孟府的卿云齋。 “她徐幼微不同意,沒事,甚至于,太傅不同意都沒事。 “您和爹爹把我對太傅一見傾心、孟四夫人不肯成全的消息盡快放出去。徐幼微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怎么想。 “流言猛于虎,我倒要看看,她是否能為了跟我置氣,落下個善妒的名聲?!?/br> 說著話,她冷笑一聲,“徐家當初是怎樣的情形?沒有太傅,如今早已家破人亡了。比起我,她高貴到哪兒去了?她如今哪兒來的不同意的底氣?” 說正事就說正事,總跟孟四夫人比什么?權夫人腹誹著,蹙眉起身,“我去看看苗尚書、常大人那邊有沒有消息?!?/br> 權靜書叮囑道:“娘,這一兩日,您辦個宴請吧,這樣的話,才更容易放出消息?!?/br> “知道了?!?/br> 母女兩個自然都沒發現,一番話被孟府護衛全數聽了去。 . 亥時左右,苗維道辭離開,原沖拎著一壇竹葉青過來了。 孟觀潮請他和常洛到書房。 原沖自顧自倒酒的時候,對孟觀潮說:“今兒再不跟我喝,我跟你急?!?/br> 孟觀潮接過酒杯,笑容里有著不自知的縱容,卻不肯好好兒說話:“喝。喝死你個兔崽子算了?!?/br> 原沖和常洛都笑了。 謹言慎宇忙著送來幾樣下酒菜。 過了一陣子,去權府的護衛回來了。 孟觀潮吩咐護衛:“說來聽聽,探聽到什么了?” 護衛飛快地瞥一眼原沖和常洛。 “沒事。不是外人?!?/br> 護衛放下心來,把權家母女兩個的對話原原本本復述一遍。 原沖聽完,低聲罵道:“他奶奶的……” 孟觀潮則氣樂了,“要敗壞我名聲?用流言壓我夫人?” 常洛怎么聽怎么別扭,“這前一句,怎么像是大姑娘才會說的?” 原沖想了想,笑得東倒西歪,“沒看出來么?這廝要對我嫂夫人從一而終?!?/br> 常洛笑得連酒杯都端不穩了。 孟觀潮看著他們倆,揉了揉眉骨,又氣又笑的,轉頭吩咐謹言:“帶上印信,即刻傳令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派出些官兵,圍住權府,三日內,除非傳喚,不得有人出入?!蓖R煌?,轉向常洛,“三天時間,能幫著刑部找出罪證吧?” “沒問題?!背B宓?,“又不是兩眼一抹黑,那母女兩個不是給了線索么?有線索,事兒就容易辦了?!?/br> 謹言則問:“官兵要對權家怎么說?” 孟觀潮想了想,“就說他們家里有賊,為免三品大員后院兒起火、成為笑話,官兵理應效力幾日?!?/br> 謹言稱是而去。 孟觀潮喚慎宇:“把權家帆叫來,我出門之前,讓他在府門外等著?!?/br> . 權靜書如何也沒想到,翌日醒來,聽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官兵圍住了府邸。 “怎么回事?”她沒來由地心慌。 丫鬟也是一頭霧水,照實答道:“五城兵馬司東城指揮使說,府里有賊。為了防患于未然,府中上下人等不可出入?!?/br> 權靜書皺眉,“他們聽誰說的?又是誰讓他們來的?” 丫鬟答:“太傅大人?!?/br> 權靜書猛然站起身,又跌坐回床上。 這是怎么回事?與她的事情有關么? 她不敢深想,慌慌張張地讓丫鬟服侍著自己穿戴整齊,去找母親。 權夫人正坐在太師椅上發呆,看到權靜書,有氣無力地道:“你爹爹昨夜被太傅傳喚,到此刻也沒回來?!?/br> 權靜書身形晃了晃。 連續三日,官兵日夜看守權府,權家帆每天白日去衙門,下衙去孟府門外站著——官兵閑談時,把這事兒當笑話說了,有仆人聽到,連忙稟明權夫人。 權夫人簌簌發抖,知道夫君和整個家族已經大難臨頭。 第三日傍晚,官兵撤離,錦衣衛來了,著手清查權府大大小小的書房。倒是不再限制權府上下的行徑。 權夫人和權靜書即刻出門,趕去孟府。她們總要看看,權家帆已經被太傅折騰什么什么樣子,又能否通過向徐幼微道歉、懇求,避免橫禍。 同一時刻的孟府,權家帆被喚到東院外院。 孟觀潮握著一疊公文走向他。 權家帆慌忙行禮,“下官見過太傅大人?!?/br> “免?!泵嫌^潮站定,寒星般的眸子瞇了瞇,語氣和緩,“別慌,只是跟你說點兒事情?!?/br> “下官洗耳恭聽?!?/br> “原本,你跟兩廣總督你來我往的掐架,挺有樂子。我本想再看幾年?!泵嫌^潮說,“我就不明白了,好好兒的日子你不過,為什么縱著你妻女做跳梁小丑?活膩了?” 權家帆不敢接話。 “別人給你挖坑,讓你收受賄賂。我起初以為,這局是通過商賈設的,一查才知道,我太看得起你了?!泵嫌^潮掂了掂手里的公文,“順天府要接手各地的訴狀,你居然壓下了六個案子,反反復復,被告的那些官員,給了你多少銀錢?” 權家帆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先帝在世的時候,對你很是認可,讓我留著你。也正因為他這份兒認可,有些事,只要言官不抱團兒鬧起來,我也就不深究彈劾你的折子?!泵嫌^潮俯身,手里的公文袋敲打在權家帆肩頭,“看準了我找不到取代你的人?你收受的賄賂,數目倒是不令人咋舌,可在那些銀錢背后,是快要冤死的六個人?;欠N銀錢的時候,不心虛?不怕哪個真冤死了,找你索命么?” 權家帆額頭沁出豆大的汗珠,“太傅大人……” 孟觀潮目光淡漠,“在官場的這種好人緣兒,如何要得?以你的品階,這是最蠢的觸犯律法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