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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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觀潮失笑。 “我到昨日才發現, 她害怕我們的事被人知道?!痹瓫_解釋道, “所以,我當然要大張旗鼓地鬧騰一番,逼著她給我個交代?!蓖R煌?,十分困惑地道,“你說她為什么會害怕?與我有牽扯,又不跌份兒?!?/br> “原老五,你是要娶媳婦兒, 不是破案?!泵嫌^潮提醒道。他是覺得,手段如果用多了,用過了,全無益處。 “你這不廢話么?”原沖蹙眉, “誰想把花前月下攪和得烏煙兒瘴氣的?我但凡有一點兒法子,至于這樣?” 孟觀潮樂了,笑著端起茶杯,跟原沖的酒杯碰了碰,“我同情你?!?/br> 原沖嫌棄地看一眼茶杯,“忒沒勁,你陪我喝點兒怎么了?” “事情多,今兒真不能沾酒?!?/br> 原沖略一思忖,有點兒幸災樂禍地笑了,“說起來,我原以為你得請兩天假。家里亂七八糟的?!?/br> “不至于?!?/br> “上午,我家老爺子聽說了孟老三事情的原委,去我衙門外溜達了一圈兒,讓我多幫襯你。有事兒打聲招呼就行?!?/br> 孟觀潮頷首一笑,“老爺子還沒聽說你敲鑼打鼓地送之澄的事兒?” “還沒?!痹瓫_一想就頭疼起來,“等老兩口兒聽說了,不知道要高興成什么樣子。知道我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不定出多少幺蛾子?!?/br> 孟觀潮撐不住,哈哈地笑起來。 . 一整個上午,徐幼微的心情都特別好。 她預感到,事情絕不是表面那么簡單,原沖與李之澄之間,定是有些淵源的。 就算如此,也還是很高興。起碼這證明,原沖不是如何都不能得遇意中人。 這件事,不論有意無意,是再一次證明了,她的重生,可以改變一些人和事原本的軌跡。雖然主持大局、出力的始終觀潮,但有益處,這是最重要的。 原沖的婚事,早就成了原老夫人的心病,官場無人不知。他是觀潮的至交,對他特別重要,她就也希望原沖能與意中人終成眷屬。 反過頭來思慮原沖的做法,有些啼笑皆非。他并不是沒有分寸的人,鬧出這種陣仗,也是真沒轍了吧? 李之澄過來,看到那些原沖托她轉交的大包小包的禮物,嘴角很明顯地抽了抽,繼而尷尬地一笑,說真對不住,給你們添麻煩了。 她笑說沒事,自然而然地轉移了話題。別說之澄與她情分尚淺,就算是交情深厚,也不好談及這種事。 三房的下人,一個不剩地帶走了,最終確定無辜的人,也會被安排到別處當差,不會再回孟府。因此,管事一早就派人去知會了牙行,到下午,牙行帶來不少下人。 太夫人、徐幼微帶著四娘挑選下人。 太夫人對四娘道:“我把雙玉撥給你,她能幫你□□下人。你小叔的意思是,給你換個三進的院落住著,我瞧著荷香苑不錯,和你大伯母打過招呼了。這會兒,自己把眼睛擦亮,好生挑選些下人?!?/br> 四娘感激不盡,深深施禮。 徐幼微則發現四娘已斂去悲戚憤懣惶惑,而比起以往,又無形中多了三分沉穩大方。 不用問也知道,是她小叔給她吃了定心丸。他言出必行,安撫人時總能切中要害。這自然是徐幼微最樂于見到的情形,因而始終笑盈盈的。 孟府的門第,位于功勛貴胄之中的首位,牙行送人進來之前,便已仔細挑選過,沒有不知輕重的。 四娘和祖母、小嬸嬸商議著,選定了數名小丫鬟、二等丫鬟、粗使的婆子。這些人當即被留下,領了四娘賞的封紅,由雙玉帶著去了西院的荷香苑,回到被安排的住處,便換上孟府下人的穿戴,著手收拾院落。 太夫人笑吟吟地道:“等會兒,你就能回自己的住處了?!闭f著,遞給四娘一份明細單子,“先前三房出的虧空太大,長房、二房少不得將三房的產業充入公中抵債。 “這些,是你小叔早間看過賬目之后,做主留給你的傍身之物,三萬兩現銀、兩所位于東西大街鬧中取靜的宅邸、兩個位于大興的田莊、四個不大不小的鋪子。 “怎么樣的人,手里短了銀錢,也是萬萬不能的。他的苦心,你該明白?!?/br> 四娘聞言,立時落下淚來。小叔能為她著想到這地步,是她不敢想的。她沒接明細單子,而是起身行禮道:“祖母,我少不更事,這些,還是由您或小嬸嬸掌管吧。我……能繼續活下去,有口飯吃就知足了?!?/br> 她的初衷,真的不圖什么,只想讓那兩個禽獸般的所謂父母得到應有的報應。 太夫人欣慰地笑,“話可不能這么說。我們所希冀的,是你好生過活。人也不能閑著,有事情要學、要忙,挺好的。日后凡有不懂之處,可以請教家中長輩,我和你小嬸嬸,也愿意隨時幫襯你?!?/br> 她還不知道兒子?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觀潮這是有意給四娘安排了事由。每日都有需要應付的事,不愁過得充實、扎實,由此,會少一些回顧陰影的時間,對前景多一些自信和信心。 徐幼微也聽出了梗概,品出了觀潮的用心,就笑著附和:“你祖母說的是。初時少不得辛苦些,但內宅的人都會幫你。別怕。咱們做不好,還做不壞么?萬一虧本兒了,沒事,我給你補上?!?/br> 太夫人撐不住,笑出聲來,“你這個敗家的?!?/br> 四娘亦是破涕為笑。 徐幼微笑著走過去,攜了四娘的手,讓她在太夫人身邊坐了,“我說真的,別打怵,” 四娘眼含感激,“好。我盡力試試吧。只是,我珠算一般,心算就更別提了,不會。這樣的話……管賬怕是要漏洞百出吧?” 很快就開始面對實際的問題了,太夫人和徐幼微俱是目露欣賞,前者道:“不用有這種顧慮。這種事,只要會看帳、會用人就行,再精于寫算,不會用人、鎮不住人,也是沒用的?!狈浅D托牡亟虒?,分享自己打理家事、產業的心得。 . 大夫人沒精打采地坐在花廳,應承三夫人的娘家人。 三夫人藺氏門第十分尋常,其父入選庶吉士之后,不善鉆營,到如今還在翰林院,守著份閑差混日子。 孟府的事情——也就是愿意讓外人知道的那個版本,藺氏夫婦已經聽說。至于女兒,卻沒人提及,他們不知道人去了何處。 大夫人多了個心眼兒,派人把謹言請了過來,對夫妻兩個引薦:“這位是我們四老爺身邊得力的管事,他說什么,也就大致是四老爺的意思?!比绱艘粊?,她能少費些周折,麻利地把人打發走。 藺老爺問謹言:“小女去了何處?” 謹言笑笑地取出一份證供,遞給藺老爺,“孟觀樓在守孝期間大行yin/穢之事,令嬡是幫兇。四老爺無意家丑外揚,便與族人商議著處置了二人。為防萬一,留了二人的供詞,這是令嬡那一份,您請過目?!痹捓镌捦?,孟觀樓與藺氏已不再是孟府的人。 藺老爺斂目細看。 藺太太則茫然地問:“處置了?怎么個處置的法子?不論怎么處置,也得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吧?” 大夫人不陰不陽地一笑,將話接了過去:“您二位若是愿意家丑外揚,孟府也樂得奉陪,將人扭送到官府就是?!?/br> 看完供詞的藺老爺,已是面色鐵青,他用眼神阻止妻子再說話,讓她看供詞。 大夫人道:“孟府請二位過來,為的是商量一下孩子的事情。令嬡不曾善待四娘,四老爺有意照拂,將她留下了,至于五娘,四老爺沒有留著的意思。你們是把人領回去,還是把她送到庵堂?” 藺太太卻因為所見的供詞哭起來。 “失禮,失禮了?!碧A老爺起身,過去低聲告誡妻子要冷靜些。 大夫人指了指花廳西側的宴息室,“二位不妨去那邊商議?!?/br> 夫妻兩個匆匆稱是,移步過去。 大夫人撐著頭,不自主地想到孟觀樓昨日的慘相,便是一陣手腳發涼,胃里也翻騰起來。她痛苦地閉了閉眼睛,暗嘆自己命苦,怎么就攤上了個那么彪悍的小叔子?那情形,比在她面前殺人還可怖。 她打起精神來,和謹言沒話找話,借此轉移心緒,“西院這邊,四老爺還有什么吩咐?” “也沒什么?!敝斞云届o地道,“四老爺臨出門的時候說,等藺家帶走藺氏的嫁妝,就請大夫人費心,清理一下三房的屋舍?!?/br> “怎么清理?”只是收拾出來的話,用不到那費心二字。 謹言笑說:“拆掉?!?/br> “……”人去樓空都不行,要將那兩個人的居處夷為平地。大夫人睜大眼睛,隨即點頭,“好,我記下了。到明年,依照地勢,隨意植個花樹林什么的,總之,弄點兒景致?!?/br> 語畢又想,孟觀潮真正的用意,不是繼續撒氣,是為了避免四娘觸景傷情吧? 那個年輕人,偶爾有著幾乎不可思議的善良。 她忍不住又自怨自艾:可惜自己福薄,得不了他的照拂。 謹言笑道:“那您費心了,所需花費,走四房的賬?!?/br> “那些都好說?!贝蠓蛉说?,“這邊內宅的人,我會好生約束,讓四小姐照常度日?!?/br> “那自然再好不過?!?/br> 藺氏夫婦轉回來,已經有了決定:“我們帶走五娘,何去何從,問她自己的意思。四娘——我們能不能見一見?” “不行?!贝蠓蛉藨B度堅決,“你們那女婿要把她許配給一名鰥夫,你們女兒也不管,做睜眼瞎。四娘小小年紀,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不需要再有雙親,連帶的,也不需要外祖父外祖母了?!?/br> 她跟前有元娘、二娘,不難將心比心,想到四娘的經歷,便是一陣心驚rou跳,對藺氏唯有滿心嫌惡,恨不得一刀滅了她。 謹言補充道:“藺氏的嫁妝,你們全部帶走,孟府不會貪圖那種便宜。四小姐日后有孟府照顧著,你們只管放心,此后與她橋歸橋路歸路,便是積德行善了?!?/br> 來回說了一陣,因為孟府態度決然,藺氏夫婦終是同意。 大夫人麻利地安排了下人,找出藺氏的嫁妝單子,安排人照著單子將東西裝入箱籠,送到藺家,在外面的田產也一并清還。 忙完這件事,大夫人心里好過了一些,卻又開始發愁:夫君是國公爺,然而直到如今,也沒能立文暉為世子——哪一次,請封世子的折子遞到禮部,孟觀潮都會從中作梗,把事情攪黃,到了這幾年,軍國大事根本由他一手把持,更別想了。 文暉就要娶妻了,卻是混得要地位沒地位,要差事沒差事。 這日子可怎么過? 去求孟觀潮?她可不敢。等著夫君斡旋吧,漕運相關的差事,時間可長可短,只盼他能早些回來。 . 在太夫人房里說笑的時候,回事處送來兩份帖子,送帖子過來的人還在外面等著示下。 一份是原四夫人的,她比幼微大六七歲,已有一兒一女,卻與幼微很投緣,這一陣,得空就過來說說家長里短。 另一份拜帖,出自權靜書。徐幼微多看了那份帖子一會兒,繼而吩咐李嬤嬤:“原四夫人想后天下午過來,我得空;權小姐么,明日或兩日后過來,都可以?!?/br> 李嬤嬤稱是,出門傳話。 太夫人笑問:“權小姐是你在閨中的好友么?” 徐幼微笑一笑,反問:“我跟誰在明面上看起來都不錯吧?” “這倒是?!碧蛉诵Φ?,“你這性情、做派,也很少見了?!?/br> 四娘認真地想了片刻,“我如何都想象不出,小嬸嬸發脾氣的樣子?!?/br> 婆媳兩個都笑了,徐幼微這才正面回答婆婆的問題:“有兩年,靜書常去我師父師母那里,經常有機會碰面,就熟稔了。大抵是與我四姐格外親厚的緣故,對家門外遇到的女孩子,便不是很上心?!?/br> 太夫人聞音知雅,笑道:“那兩年,觀潮不允外人打擾你,不論誰送來帖子,都一概回了。權家也陸續送過不少帖子,我有印象。不管怎樣,人來了,好生應承著?!?/br> “我曉得?!?/br> 過了一陣子,荷香苑收拾好了,婆媳兩個一起送四娘過去。 大夫人、二夫人、二娘、三娘聞訊,一起趕到了荷香苑。元娘昨日被著實嚇到了,還起不得身。 幾個人見到四娘,果然如孟觀潮吩咐的那樣,態度一如往常,二娘更是道:“這可是喬遷之喜,四娘明日午間辦個喬遷宴吧?” “是啊?!比锔鴾惾?,“讓小嬸嬸給你出銀錢,讓祖母安排給你幾個人。嗯,我想吃烤鹿rou了?!闭f著,湊到徐幼微跟前,眼巴巴地看著她,“小嬸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