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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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太夫人臥在美人榻上, 素手托腮。 這一日, 看似平靜無波,實則險象環生。 自始至終陪著自己的,是幼微。 在她與幼微敲打之后, 四娘明明已將近崩潰, 仍是心存顧忌, 說要慎重考慮, 她們自然由著她。 用過早膳, 回事處的人前去告知原本今日要登門的幾位夫人太太, 改日再聚。 每一日,都會有一些臨時求見的人,今日也不例外。 竟然先后來了三個要取她性命的人。 最先來的, 是幫她打理外面店鋪的一名女管事。在垂花門外的花廳停留片刻, 便被查出身上帶著淬了劇毒的匕首。 人自然是被當場擒獲。 第二個,是她的母親房里的一名大丫鬟,情形與第一個大同小異。 第三個,該是老三手里的底牌,那人是來自宮里的一名太監,聲稱太后娘娘要他傳口諭。在花廳喝茶,盤桓多時, 觀潮的人手也沒發現異狀。 就在那時候,幼微竟和觀潮一樣犯了疑心病,固執地說您聽我的,讓謹言慎宇到花廳, 設法搜身。左不過讓那內侍睡一會兒,就算失禮,就算是胡鬧,觀潮也能在事后安撫。但是,您不能出事,絕對不能。您但凡出一點兒岔子,便是要了觀潮半條命。 她說好。 結果,謹言慎宇去了花廳,手段巧妙的讓那宮人陷入昏迷,隨后搜身,果然就發現了異狀:那宮人的靴子暗藏機關,只要淬了劇毒的利刃彈出,刺中她,便仍是命喪當場的下場。 想來心驚。 許多年了,一路走來,所做一切,都是在護助、幫襯觀潮之余,確保自己安然無恙。 而這樣派人刺殺她的事,是前所未有的。 老三收買的這三個人,等同于他手里的死士,不需想,那三個人,就算事成,也絕對沒有活路,定要當場自盡的。 雖然,那大抵是不可能的——就算人到了她和幼微面前,幾名身手絕佳的丫鬟,不會給任何人對她們出手并傷到她們的機會。 幼微想做的,是連那種情形都避免。也做到了。 在聽聞消息之后,幼微與她一樣,生出諸多顧忌:老三竟然已滲透到了她的管事、娘家和宮中。 委實讓人后怕,那真是她平時如何都不能生出戒備的人。 如果不是觀潮先發制人且有完全防范,那么…… . 徐幼微坐在東次間的太師椅上,如意已經在她膝上酣睡。 她輕柔地撫著如意的背,心緒起伏。 前世那場發生在孟府的驚變,因著今日種種,她已經能夠梳理出脈絡。 臨近傍晚的時候,四娘下了決心,對她和太夫人道出原委。 今年元宵節之前,三老爺對于四娘來說,是繼父;在那之后,只是一個強行霸占她的禽獸。 三房那些形同木偶一般的下人,正是都因著知曉這件事,又在三老爺、三夫人的責令下,變成了那副樣子。 而這兩日,因著孟觀潮讓三老爺吃了悶虧,三老爺將滿腔邪火發泄到了四娘身上。 前日三房的母女哭鬧,是四娘受不住凌/辱,問生身母親到底管不管她。三夫人卻給了她一記耳光,說你若是沒勾引她,他怎么會對你起那種念頭。在當時,四娘幾近崩潰,大哭不止。 昨夜,三老爺盡興之后,對四娘說,以后就不能服侍他了,要將她許配給一名鰥夫,因為那人是商賈,因為她值二十萬兩雪花銀。 那鰥夫已經年近六旬。 他笑著說完那些話,回了三房的正屋。 四娘思來想去,都覺得生無可戀。 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讓那男人和母親繼續在孟府如常生活下去。 已然怒極,腦子就變得靈光了,因勢利導,有了那一出自盡的戲。 聽四娘說完這些,徐幼微真的氣得肝兒疼了:男人已經令人發指,三夫人更讓人發指。 恨不得將三夫人扒皮抽筋。 而在前世,一定就是因為四娘將此事告知了太夫人,請祖母為自己主持公道,太夫人知情后,卻被三老爺安排人手取了性命。 于是,便有了所謂的太夫人暴斃,便有了孟觀潮眾目睽睽之下用殘忍至極的手段殺掉三老爺的事。 思來想去,再沒有別的可能了。 今生,已然避免太夫人的無妄之災。 今日是晴天,秋日的煙霞光影,透過窗紗,斜斜映照入室,在地上留下迤邐的光影。 徐幼微慢悠悠地將如意安置在身側,待它再次沉睡后,起身去了東廂房。 再見到四娘,她放下了所有戒備:四娘在訴說時的悲苦、不甘、怨恨,都是任何人都偽裝不了的。 她徑自坐到床畔,握住了這女孩的手。 四娘愣怔片刻,之后便起身,投入到她雖然單薄卻溫暖的懷抱。 徐幼微道:“在這之前,我一點兒異狀也沒發現。每次見你,除了這兩日,從沒發現你有異樣?!?/br> 四娘一面抽泣,一面答道:“我沒法子,所謂的父母,都那樣對我……都告訴我,要是言行出現一點點不妥,便要讓我眼睜睜看著被剁掉雙手、雙腳……小嬸嬸,那時,我沒出息,我怕……我每次給祖母請安的時候,只能像五娘一樣嘰嘰喳喳的,沒話也要找話,不想笑也會笑著?!?/br> 徐幼微嗯了一聲,“想讓三老爺得到應有的下場么?” “想!”四娘用力點頭,“我想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br> “那么,三夫人呢?” “一樣!”四娘斬釘截鐵地說。 “我再問你一遍,你想要三夫人得到怎樣的下場。你要知道,我會把你的話轉告你小叔?!?/br> 四娘思忖片刻,道:“再怎么想,我還是想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所有嫌棄、厭惡自己的理由,皆因她而起?!?/br> . 孟觀潮見過三老爺之后,徑自來到太夫人房里。 到了正屋所在的院落,聽到了四娘的低泣聲、幼微的柔聲安撫。 他點手喚一名丫鬟:“等四小姐好些了,請夫人出來跟我說幾句話?!?/br> 丫鬟稱是而去。 他等了一陣子,徐幼微快步走出東廂房,“怎么?要問我什么?” “那件事,何時開始的?”這是他最在意的一點,謹言慎宇卻忘了問明母親和幼微。 “元宵之后?!?/br> 孟觀潮頷首,“知道了?!?/br> 徐幼微又說了四娘對三老爺、三夫人的態度。 孟觀潮牽了牽唇,微聲道:“這樣想最好。若是心存婦人之仁,只能讓她陪著那兩個人渣?!?/br> “……”徐幼微意識到,他已怒極,此刻在他心里,滿天下恐怕也沒幾個無辜之人。 孟觀潮緩緩踱步,片刻后,轉回到她面前,撫了撫她肩臂,溫聲道:“照常陪娘用飯,外院不論發生什么,都不要管,更不要去。處置人的場面,不好看?!?/br> 徐幼微點頭。 孟觀潮步履如風地回往外院,過了垂花門,吩咐謹言慎宇:“孟府旁支,看過我們兄弟四個發誓的人,都拎過來。之后封府?!?/br> 二人稱是,從速安排下去。 . 李之澄一早就察覺到,孟府將有大事發生。幼微將林漪托付給了她,她就整日帶著林漪,讀書寫字,玩兒翻繩之類的游戲。 徐幼微回了卿云齋,道謝后說沒事了,邀請她一起用飯。 她說不用了,回住處還有事。幼微就沒強留,送她到垂花門,說外院有事,不如走側門。 她就笑了笑,說那好啊,很久沒看熱鬧了。 幼微又是笑又是欽佩。 李之澄來到外院的時候,恰是封府的時候:她出不去,原沖則在這當口冒出來,進到府中。 孟觀潮背著手,站在通往大門的甬路上,一身的殺氣。 她尋了個便于看熱鬧的位置站定。 原沖最了解孟觀潮,知道他動怒了,問道:“出什么事兒了?” 孟觀潮懶得提,“臟的厲害,去問謹言?!?/br> 原沖說好,帶著長安往里走。 長安這一陣被自家五爺支使得團團轉,雜七雜八一堆事情,也有與人動手的時候,腰間便佩戴了長劍。 他對孟觀潮行禮的時候,孟觀潮探手取下他的長劍,“借我用用?!?/br> “是?!遍L安這樣應著,脖子卻是一梗,心說難不成太傅要殺人?不會吧? 原沖看到了李之澄,走過去,皺著眉微聲問:“吃飽了撐的吧?你要做什么?” 李之澄報以微微一笑,不言語,繞著手臂,繼續看著孟觀潮。 “混帳?!痹瓫_嘀咕。 李之澄充耳不聞。 “但凡老四動手,都恨不得嚇死幾個……” “我知道?!崩钪蔚亟釉?,瞥了他一眼,“你快成話癆了?!?/br> “……”原沖黑著臉,站在她身旁。 李之澄挪開幾步,他跟過去。她抿了抿唇,索性回到先前的位置。 三十名護衛各持一條軍棍,在甬路旁分左右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