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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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要告訴她們,可是,沒個由頭的話,怎么能到她們跟前?你也看到了,除了請安的時候,他們不準我去東院。就算有機會過去,我又從何說起?” “……也是。但是,這樣終究是太冒險了?!?/br> “冒險?最兇險不過就是一死。到了今時今日,我還有什么好怕的?只是不甘心罷了?!?/br> “那您小心,千萬估算好時間?!?/br> “你也是,返回去的時候當心?!?/br> 這番交談之后,一個女孩離開,一個女孩則留在原地。 留下來的女孩,良久一動不動,定定地望著湖面,直到聽到值夜的人的腳步聲和低低的說話聲。 她咬了咬牙,縱身跳入湖中。 . 可是,沒多久,侍書就到了屏風外,用不高不低的語聲稟道:“四老爺、四夫人,謹言來了,說三房出了事,四小姐投河自盡,幸好值夜的人還算警覺,將人救下來了。眼下少不得請太醫,大老爺又不在府中——” 四娘投河自盡?徐幼微立時驚醒,坐起身來。她想到了早間所見,和小丫鬟打聽到的消息。 怎么樣的事情,能讓那十三歲的女孩子尋短見? 孟觀潮則已吩咐道:“立刻去請太醫。今日當值的是院判和他徒弟,哪個來都夠用了?!?/br> 侍書稱是而去。 孟觀潮若有所思,“如今只是老三吃了啞巴虧,關四娘什么事兒?她跟著湊什么熱鬧?” 徐幼微想了想,把所見所聞講給他聽。 孟觀潮揚了揚眉,繼而起身穿衣,“走,我們去看看那孩子?!?/br> “好?!?/br> 夫妻兩個匆匆穿戴齊整,去了西院,到了四娘房里。 第39章 路上, 夫妻兩個遇見了太夫人。 “娘, 怎么連您都驚動了?”孟觀潮問太夫人。 太夫人解釋道:“四娘貼身服侍的丫鬟找我來報信?!闭f著話,抬手撫了撫幼微身上的斗篷,見很厚實, 便放心地笑一笑, “走吧?!?/br> 婆媳兩個分別上了青帷小油車, 孟觀潮則帶著謹言慎宇, 步行去往西院。 徐幼微的腦筋一刻都不得閑, 竭力回想著前世的事。預感告訴她, 前世的一場風雨,大抵是提前到來了。 回想的結果卻讓她無比懊惱:一無所獲,蛛絲馬跡也無所獲, 對眼前情形一點兒忙也幫不上。 東西相隔, 她那時又是混吃等死的心緒,別說太夫人房里的風吹草動了,就連孟文暉幾個妾室很不成體統地撒潑吵架,都是充耳不聞。 算了,不想了。 踏入三房居住的五進院落,徐幼微就感覺怪怪的。不知道是今日出了是非,還是這里的氛圍一向如此:三房的下人, 越是二等丫鬟、大丫鬟、管事這樣的,越有點兒像木偶,等級低的小丫鬟、婆子反倒是正常的。 因何而起? 前世,她只在五娘出嫁的前后來過幾次。應該是人多熱鬧的緣故, 并沒察覺到今日察覺出的反常。 說起來,那一世,四娘一直未嫁。大夫人背地里幸災樂禍,說再醮的人的女兒,落入的門第再高,也要落得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尷尬境地。 出事后……三房就沒有人了。 遐思間,徐幼微跟隨在太夫人、孟觀潮身側,走進四娘的居處。 四娘住在三房正屋的東小院兒。 二老爺、三老爺俱是陰沉著臉坐在外間,孟觀潮自是不便看望四娘,也就在次間落座。 寢室中,大夫人、二夫人已經到了,三夫人神色呆滯地坐在女兒床前,要在兩個妯娌提醒之下,才知道婆婆到了,起身行禮。 太夫人匆匆擺手,走到床前,看到了面色慘白的四娘。 四娘已醒轉,頭發仍舊濕淋淋的,睜著一雙大眼睛,目光空茫地望著承塵。 “四娘,祖母來看你了?!碧蛉嗽诖才下渥?,握住四娘的手。語聲格外輕柔。 四娘眉梢微動,過了片刻,視線才有了焦距,緩緩移到太夫人臉上。 “這是怎么了?”太夫人柔聲問道,“怎么就做了這等傻事?為何?” 不待四娘說話,三老爺的語聲傳入室內:“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竟然膽敢自盡!不孝的東西!明早就把她逐出孟府!” 四娘的身形劇烈一顫。太夫人連忙握緊她的手,無言地安撫。 隨后,是孟觀潮涼涼地一句:“你閉嘴?!?/br> 徐幼微見四娘雙唇干燥得厲害,便親手倒了一杯水,送到她面前,柔聲道:“要不要喝點兒水?” 四娘這才發現,小嬸嬸也來了。猶豫片刻,輕輕點頭時,豆大的眼淚無聲地掉落。 將她從湖中撈上來的,是長房的人,自然是先繞過三房,稟明大夫人。 大夫人命有經驗的婆子給她排出腹腔中的積水,陪同著下人將她送回三房。 被救的及時,她意識恢復了清醒。 二夫人不知為何也得到了消息,急匆匆趕過來,催大夫人快遣人去請太醫。 大夫人一臉難色,說大老爺在家的時候還好些,如今長房派人去太醫院,太醫總是磨蹭大半天才肯動,更何況,這大半夜的,更行不通了。說話間,卻是眼珠子一轉,當即遣人去知會四房,“于我是天大的難事,于四弟,卻是小事一樁。再說了,三房這事情,可當真不小?!?/br> 母親當即阻攔,得到的是兩個妯娌看瘋子一般的眼神。 之后,她面對的是三個長輩委婉或直接的責怪。 于她們,這是有辱門風的事。 門風么?這兩個字,真是讓她一聽到就覺得諷刺。 直到此刻,祖母和小嬸嬸、四叔來了,她才得到了符合情理的出于長輩的關心。 她喝了兩口溫水,又聽到了三老爺斬釘截鐵的語聲:“不管如何,我要將她逐出家門!四娘的名字還沒上族譜。這事情誰也管不著!” 她身形僵住,覺得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下一刻,聽到了小叔說: “緣故?!?/br> “動輒尋短見的孩子,要不得!” 小叔問:“你親口問過她了?如何斷定她不是被人算計而落水的?” “你……我房里的事,你能不能別跟著攪和?!” 小叔輕輕地笑,“天下事,歸天下人管?!?/br> “……” 四娘死死地咬了咬唇,幾息的工夫,心念數轉,打定了主意。 “祖母、小嬸嬸,”她哀哀地望著兩位長輩,“有人要害我,三房有人要害我,無處不在……我怕得要瘋了。不是我要尋短見,是有人逼著我做了那種蠢事?!彼龗暝饋?,不顧太夫人的阻攔,磕頭跪拜兩位長輩,“求祖母、小嬸嬸救我,這里,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br> “四娘!”三夫人呆滯的神色變成焦慮,語聲尖利地呵斥道,“你在胡說什么???” 四娘看住生身母親,眼中竟充斥著怨毒之色。她掙扎穿衣下地,踉蹌著走向外間,“小叔,求您帶我離開這兒,求您和祖母、小嬸嬸為我做主!” 三夫人本欲阻攔,卻被大夫人和二夫人很有默契地拉住。二十一萬兩銀子的事,讓妯娌兩個恨死了三房,眼下看到機會,自然樂得推波助瀾,讓老四收拾三房。 太夫人和徐幼微則急急地追上四娘,一左一右扶住她。 四娘走到外間,徑自跪倒在孟觀潮面前,已滿臉是淚,哽咽道:“小叔,您救救我……” 孟觀潮不動聲色,和聲問道:“這是不是說,你受了委屈?” “是!”四娘道,“可我不敢說,只求能離開這兒。小叔,您明日把我送到庵堂都可以,我只是不能再留在三房。我也只想由您或祖母決定我的去向?!?/br> “你給我閉嘴!”三老爺已是青筋直跳,霍然站起身來。竟然要出手打四娘的樣子。 孟觀潮安之若素,紋絲不動地坐著,給了四娘一個安撫的笑,“別怕?!?/br> 一直坐在一旁看戲的二老爺狐疑更重:四娘說的句句是人話,可他硬是聽不明白。他憑著直覺及時喝止三老爺:“你要做什么?還嫌不夠丟人么?” 三老爺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對孟觀潮說道:“老四,我說了,這是三房的事,你不要管。 “有些事,我能忍著你胡作非為,而有些事你若是管了,那么……你會后悔的?!?/br> 說著,他視線掃過四娘,“誰想讓我不安生,我便讓她死無葬身之處,會否連累無辜,可不是我會顧及的?!?/br> 四娘緩緩地垂下了頭,身形微微地顫抖起來,微不可聞地說了一句:“我說了,不敢說,便不會說?!?/br> 孟觀潮似是沒聽到三老爺那番話,“你剛剛說,要將四娘逐出家門?” “沒錯!留不得!” “行啊?!泵嫌^潮示意侍書怡墨將四娘攙扶起來,從容起身,語氣閑散,“你也知道,我有往街上撿孩子的嗜好。就當你把她逐出家門了,我又領回來了,你我不如省了那些枝節。人,我帶走了?!?/br> “……”三老爺原以為會面對他的強勢,他卻如插科打諢的來了一出,一時間張口結舌。 太夫人和徐幼微俱是心生笑意。 孟觀潮轉向母親、幼微和四娘,示意她們先走。 “不行!”三老爺揚聲道,“來人!” 可應聲而入的,卻是謹言、慎宇。 孟觀潮活動了一下雙手的指關節,笑微微地看著三老爺,“怎么?想活動活動筋骨?”停一停,對謹言慎宇偏一偏頭,“送太夫人和夫人回房?!?/br> “是!”兩個人絲毫遲疑也無,立時快步出門,追上太夫人和徐幼微一行人。 二老爺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打圓場,“時候不早了,老四,你回房吧?!?/br> 九歲的孟觀潮,就能與老大打個平手,十三四起,一個打隨意哪兩個都不在話下。 近年來,兄弟三個早就擱置了拳腳功夫,孟觀潮則不是在軍中,就是在宮里指點皇帝文武功課,一身絕學從沒放下過。老三今兒也是傻了吧?居然明打明地跟老四較勁……老四巴不得呢。 孟觀潮頷首一笑,步調閑散地出門。 二老爺瞪著三老爺,估摸著孟觀潮已經走遠之后,沉聲問:“到底怎么回事?究竟出了怎樣的丑事?!” “不用你管!”三老爺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