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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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潮什么法子都不用,直接不理皇帝了。 過了幾日,皇帝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認錯了,乖乖地蹲馬步、練拳。 “說起來,陸陸續續地,你也親自帶了他好幾年?!痹瓫_覺得有些好笑,“那樣的小孩兒,比自己生養幾個都累吧?” “還好?!泵嫌^潮按了按頸子,“他日子也不好過。太孤單,連個跟他打架的同輩人都沒有?!?/br> “也是?!被实凵项^倒是有不少哥哥jiejie,但年歲相差太大,公主遠嫁的遠嫁,清修的清修,那些皇子就別提了,一場爭儲之斗,都廢在了先帝手里,如今全乎著且情形算不錯的,只有靖王和深居簡出一心修道煉丹的寧王。 “選的那些小侍衛,本意是給他做個伴兒,讓他盡早培養自己的心腹,可他說人幼稚,只當成小跟班兒?!泵嫌^潮牽了牽唇,“自己又饞又懶,說別人幼稚……” 原沖哈哈一笑,“廢話,整日對著你,他可不就看誰都幼稚?” 說笑間,兩個人穿廊過院,專走外人不得涉足的夾巷小路,來到梧桐書齋。 皇帝正坐在醉翁椅上,捧著一本《芥子園畫譜》,饒有興致地看著,瞥見兩人進門,立時綻出笑容,“四叔!原大人!” “吃飯沒有?”孟觀潮和聲問道。 “吃過了,飯菜真好吃?!被实叟牧伺亩亲?,“差點兒就吃撐了?!?/br> 原沖不由一樂,“悶不悶?” “不悶?!被实厶种钢即蟮臅?,“有好些畫冊,還有好些留著四叔批注的書?!?/br> “打算何時回去?”孟觀潮問。 “晚間啊?!被实垩郯桶偷乜粗?,“我可以再見見林漪嗎?我很喜歡跟她聊天兒?!?/br> 原沖撐不住,輕笑出聲。 孟觀潮也笑,“林漪才六歲?!?/br> “但是她聰明,懂事,興許懂的比我還多?!?/br> 孟觀潮沉吟著。 皇帝滑下醉翁椅,握住他的手指,搖著,“今年除了正事,這次是最后一次出宮?!?/br> “說話算數?” “算數!不然讓我的牙壞掉?!被实壅Z氣誠摯,“上午說好了,要給她講講幼學,讓她學之前心里有底些?!?/br> 孟觀潮笑著撫了撫他后頸,“守諾是好事。再等一陣子,林漪或許在陪長輩,或許在歇息?!?/br> “好,多久我都等?!被实酆荏w貼地道,“你們只管去陪賓客,我看畫冊、用茶點?!?/br> “行啊?!泵嫌^潮用下巴指一指里間,“里間的書架上,有不少有意思的史書……” 皇帝立時搖頭、擺手,“不看,今日休沐,不看那些?!?/br> “你說你這個懶勁兒……”孟觀潮磨著牙,雙手揉著皇帝的小臉兒。 皇帝咯咯地笑著,笑容格外璀璨。 原沖也忍不住一通笑。 . 今日來的閨秀中,最小的也有十二三歲了,并沒有與林漪同齡的小孩子。 得知皇帝要給林漪講幼學,徐幼微欣然說好,喚侍書陪同,叮囑道:“用心照看蕭公子和林漪的茶點?!?/br> 大的也才九歲,定是不會照顧自己的,要是由著性子吃這吃那,吃得不舒坦了,可就麻煩了。侍書會意,“夫人放心?!?/br> 徐幼微換了身衣服,剛要出門,就見慎宇腳步匆匆而來,笑道:“給夫人道喜了,四姨太太來了?!闭f的是她的jiejie徐明微。 徐幼微雙眼一亮,“人在哪兒?” “正往卿云齋來,稍后就到?!?/br> 徐幼微腳步匆匆地穿過抄手游廊,來到院門外,恰逢容顏明艷照人的徐明微下了青帷小油車。 “小五……”徐明微喃喃喚著,快步走到meimei跟前,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再要開口,眼淚已掉下來。 徐幼微眼睛也是酸澀難忍,“四姐,進屋說話?!?/br> “嗯!” 姐妹兩個不想在下人面前失態,強行克制著,到了宴息室,徐明微緊緊地抱了抱meimei,哽咽道:“真好??偹闶呛昧??!?/br> “是,我好了,jiejie不要傷心了?!毙煊孜⒓t著眼眶,取出帕子給jiejie拭淚。 徐明微見她也紅了眼眶,忙牽出笑容安撫,“是好事,該笑才是。娘在信中告訴我,你身子骨還弱得很,可不要傷心難過?!?/br> “嗯?!?/br> 落座之后,姐妹兩個說了許久的體己話。 徐明微嫁的是涿州章家,是詩書傳家又家底殷實的門第,到了近兩代人,也不知怎的,竟無一個能在科考之中金榜題名,慢慢的,子嗣便都是讀書、經營祖業兩頭抓。 “當初要我嫁過去,圖的不外乎是章家帶來的財路?!毙烀魑⒁恍?,“如此更好,我過得倒格外踏實,省得祖父祖母出幺蛾子的時候,總要捎上我?!?/br> 徐幼微端詳著jiejie,見她氣色紅潤,仔細回憶,比在閨中時豐腴了些許,便知是心里話,問:“姐夫沒來?” “沒有?!毙烀魑⑷滩蛔⌒α?,“夏日里,去外地收賬去了,到這會兒還在回家途中。你家太傅認女兒認的急,這次我們只好失禮了?!?/br> 徐幼微莞爾。 “這次我要住到十四,不急在這一時說話?!毙烀魑⒄酒饋?,“剛進門,太傅的管事便帶我來見你了。我們洗漱一下,帶我去給太夫人和娘請安?!?/br> “好啊?!?/br> 于是,到了晚間,宴席間便多了一個徐家的人。 太夫人很是心疼明微趕路的辛苦,言行間便多有憐惜,晚膳時,讓她和幼微坐在自己近前。 這時候,林漪已經從梧桐書齋回返,看得出,滿心喜悅。 侍書走到徐幼微近前,笑吟吟地微聲稟道:“蕭公子很有做小師父的資質呢,一下午而已,便給小姐講通了三百千的精髓。您放心,茶點湯水絕無差錯?!?/br> 徐幼微心安地一笑,“辛苦你了。去歇歇吧?!?/br> 別的,她倒是不讓自己多想——還是倆小孩兒呢,皇帝也只是在宮里悶久了出來透口氣,多思多慮全無用處。 宴席之后,徐府在外院、內宅的空曠之處燃放煙火,陣仗不小。 便有男賓發現,孟觀潮不知何時開溜了。 這會兒,孟觀潮正抱著皇帝,站在隱蔽的高處,望著空中璀璨的煙火。這是臨時起意,皇帝一定要看,說孟府要是沒準備,去宮里取煙花就好。 要不是人手得力,真要慌手忙腳一陣子。 皇帝仰著小臉兒,綻出甜美的笑靨,“真好看?!闭f著就有了新的念想,小胳膊用力摟住孟觀潮的頸子,“四叔,等到元宵節,你能不能帶我和林漪到市井間賞燈?” 孟觀潮說:“我要不答應,你是不是就要勒死我?” 皇帝一陣笑,手臂松了些,“說啊,答不答應?” “之后幾個月,你勤快些就行?!?/br> 皇帝扁了扁嘴,“你看,你就沒有痛痛快快答應我的時候?!?/br> “又不是我求著你出宮玩兒?!?/br> “……好吧?!被实蹏@氣,“我又說不過你?!?/br> 孟觀潮揚了揚下巴,“看煙火?!?/br> “嗯?!亮??!?/br> “再美,也要消逝成空?!?/br> 皇帝的小手捂住他的嘴,又氣又笑,“煞風景!” 孟觀潮輕輕地笑,“不愛聽實話?” “長大了再聽?!?/br> “沒得吃都有的說?!?/br> 皇帝又是一陣笑??催^煙火,這才盡興,高高興興地走側門,由金吾衛和錦衣衛護送著回宮。 孟觀潮回到外院花廳,還有不少人在等著他喝酒,先前的離席,都當他臨時有事,沒人問。他也不含糊,笑微微地命人斟酒。 到賓客散的七七/八/八了,只余了真正親近的人,他喚人將林漪接到外院,與這些人請安見禮。 林漪本就是少有的聰慧伶俐,經了這一日的磨練,言行愈發妥當,毫無錯處。 眾人見了,便覺得也難怪太傅少見地動了柔軟心腸,俱是一番夸贊,賞了見面禮。 孟觀潮瞧著時間不早了,抱起林漪,親了親她腦門兒,“今兒爹爹要陪親友,不能給你講故事了,回房早點兒睡,好么?” 眾人瞠目結舌。他孟觀潮,竟也能用這樣柔和的語氣說話?沒聽錯吧? 林漪則乖順地點頭,“好。爹爹放心,您不要多喝酒?!?/br> “乖?!泵嫌^潮把女兒交給隨行的李嬤嬤。 待人離開,眾人好一番善意的打趣。 孟觀潮只是笑。曲終人散時,天色已晚。 原沖和常洛落在最后。 常洛是有事問孟觀潮:“你還得給我個準話,李之澄,兄弟們還用不用跟著?那人太賊了,一日搬了兩次家,就把眼線甩掉了。眼下,善于追蹤的兄弟只確定她還在京城?!?/br> 孟觀潮當即說:“不用跟著了。找到就行,平日別再打擾她?!闭f話間卻留意到,原沖的面色變了變。 “那就行?!背B遛D身,一揮手,“走了?!?/br> 孟觀潮望向原沖,“怎么?識得李之澄?” “……識得?!痹瓫_語氣是反常地帶著冷意,面色亦是格外冷凜,“你找她?怎么回事?” 孟觀潮如實相告。 “錦衣衛那幫人,嘴是真嚴?!痹瓫_牽了牽唇,卻全無笑意。 孟觀潮則問:“你跟她很熟,是哪種熟人?” “哪種?”原沖磨著牙,目光森冷,“她化成灰我也識得,再也不想見到的那種熟人?!?/br> 孟觀潮揚眉,當即就道:“老五,這事兒,我有沒有無意中給你添麻煩?” “沒有。私事而已?!痹瓫_拍拍他的肩,大步流星地轉身離開,“早過去了。不用多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