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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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親了她面頰一下,握住她的手,“走著,去給娘請安?!?/br> “好啊?!?/br> 走出房門,她的手掙了掙,他不肯松手,她也就由著他。 這人也不知怎么回事,動輒就抱著她、牽著她的手,不想習慣,卻只能習慣。 橫豎拗不過他。 走出卿云齋,他就自然而然地松了手,只是時不時笑微微地凝她一眼。 “怎么?”徐幼微抬手理了理鬢角,懷疑自己妝容出錯了。 “看你順眼罷了?!?/br> “……” 李嬤嬤、侍書、怡墨跟在兩人身后,強忍著笑意。 到了太夫人房里,時間尚早,別的房頭的人還沒來。 如意正依偎著太夫人酣睡,今日便沒有一聽到孟觀潮的腳步聲就溜掉。 他卻不輕不重地揉了如意一把。 如意嗷嗚一聲叫,立時打了個滾兒,站起來望著他,炸毛了。 “脾氣還不小。想咬我?來?!彼秩嗳缫馀粥洁降男∩碜?。 如意不想咬他,只想撓他,可他手法太快,它逮不著他的手,小白爪揮了幾下都落空,氣得什么似的,瞪著他悶聲叫。 “你說你欺負我們如意做什么?合該著它嫌棄你?!碧蛉穗S手拿起一把折扇,結結實實地給了兒子一下。 如意轉到大炕里側,沒好氣地趴下,繼續瞅著孟觀潮運氣。 孟觀潮哈哈地笑,繼而拿過那把折扇,打開來看了看扇面兒,“賞我吧?” “原家老五落在這兒的,怎么能給你?”太夫人奪回扇子,對兒媳婦招一招手,“小五來娘這兒,我們不理他?!?/br> “您讓她學點兒好行不行?”孟觀潮咕噥著落座。 太夫人又氣又笑。 徐幼微落座之前,從丫鬟手里先后接過兩盞茶,分別送到太夫人和孟觀潮手邊。 孟觀潮喝了一口茶,微微蹙眉,“真難喝?!?/br> 太夫人睇著他,慢條斯理地道:“招貓逗狗又嫌這嫌那的,你是來請安還是來討罰的?” 孟觀潮只是笑。 徐幼微也忍不住,笑了。 “委實沒個樣子。我們幼微遇見你,活脫脫是秀才遇到兵?!碧蛉诵χ鴶y了兒媳的手。 “你們如意,你們幼微,”孟觀潮一笑,“娘,不帶這么嫌棄我的啊,好歹給留點兒面子?!?/br> 婆媳兩個和在室內服侍的兩位嬤嬤、一眾丫鬟都笑起來。 遲一些,長房、二房、三房的人陸續而至,孟觀潮斂了之前那份兒沒正形,與幼微一起與三位兄長、嫂子見禮。 三娘、四娘給長輩行禮請安之后,便坐到角落,視線不離小叔小嬸嬸,一面瞧著,一面輕笑著說話。 孟觀潮耳力太好,聽到了兩個侄女的話,睨著她們:“倆小兔崽子,偷著說我什么壞話呢?這大半晌,來來回回就是那些車轱轆話?!?/br> 三娘、四娘看他唇角噙著笑,語氣也很柔和,便沒了慣有的畏懼。三娘起身,底氣不足地回話:“就是小叔聽到的那些啊,我們覺著您配不上小嬸嬸?!?/br> 二夫人立時站起來,恨不得當即給女兒一耳刮子,“這是說的什么混帳話?”說著,怯懦地望向孟觀潮,“四弟,孩子的話,別當真?!?/br> 孟觀潮笑一笑,“童言無忌。二嫂別往心里去,更別背著我發作孩子?!?/br> 二夫人聽了,放松下來,望著他,又看一眼徐幼微,笑了。 大夫人也笑了,玩味地望著孟觀潮,“不是我說,老四,你和四弟妹,樣貌都是一等一的,可你那脾氣……四弟妹嫁了你,簡直就是嬌滴滴的大小姐嫁給了活土匪。不怪孩子們那樣說?!泵衔臅熞皇?,讓她恨毒了孟觀潮,脾氣不敢顯露給太夫人看,索性明打明地找到機會就擠兌孟觀潮。沒有他做不出的事兒,但是,對女眷,卻一向懶得計較什么。 孟觀潮哈哈地笑。 滿堂人都笑。 笑過之后,大老爺瞪了妻子一眼,“說的什么話?別老四給你點兒顏色就開染坊?!?/br> “跟四弟,就得這樣?!贝蠓蛉诵Φ?。 “是啊,跟老四可不就得這樣?!碧蛉诵σ饕鞯?,“難聽的話,在他高興的時候可勁兒說。等我哪日不高興了,回想起來,可少不得讓你過來立規矩?!?/br> 她孟太夫人,出了名的護短兒,不論何時也都不掩飾。說她的老四是活土匪?那也比孟文暉那等敗類強了百倍。 大夫人立時打怵,恭恭敬敬地行禮、賠不是。 徐幼微親眼目睹這些事,凝了孟觀潮一眼,莫名地覺得好笑。心里是想,明明是分外年輕的男子,可言語之間,總給人一種一把年紀的感覺。在他,是不是只有一把年紀的人,才會不當做孩子來對待? 而這般成習的言行背后,是多深濃的疲憊、滄桑甚至蒼涼?念及此,心里便很不好過了。 當晚,孟觀潮伏案忙碌的時候,徐幼微早早歇下,入睡后,墮入了讓她心慌恐懼的夢境。 切身看到的、在夢中目睹的一幕幕,迅速而重復地閃現。 用殘酷的手法殺掉三老爺的孟觀潮,靜靜地默默地為母親守靈的孟觀潮,暴怒時扣住太后咽喉的孟觀潮,失望至極震怒至極掌摑皇帝的孟觀潮…… 那一世,驚世駭俗的事情,簡直被他做盡。 可是,有些事,到底是夢,還是事實? 而真實發生過的,譬如太夫人暴斃那等給他帶來重創的事,又該如何避免? 焦慮、心急之余,又有一份擔心自己墮入夢境無法清醒無法與他相伴的恐懼。 “小五?”有人在喚她。 是他。 徐幼微喘息著醒來。 孟觀潮坐到床畔,將她連同錦被一起抱到懷里,輕輕拍撫,“做噩夢了?好了,沒事,沒事了?!?/br> 她抬手撫了撫沁出冷汗的額頭,又凝著他,輕聲喚:“孟觀潮?!?/br> “在呢?!泵嫌^潮撫著她的長發,“臉色這么差,該不是夢見我死了吧?” 徐幼微咬住唇,這一刻,恨極了他這烏鴉嘴。這回沒夢見他死,只見到他變著法兒作死了。 “不是說好了改掉?沒記性?!彼氖指臑辄c著她的唇,過了一小會兒,低頭索吻。 他攻城略地之間,她牙齒松開,不再折磨自己。 唇舌交錯,她本就凌亂著的氣息愈發凌亂,卻沒了以前在這種時候的茫然、掙扎或矜持,先是沒好氣地咬他,隨后便又心疼起來,手臂環住他頸子,回應著。 何時都心如止水的孟觀潮,這一回,因著這親吻的炙熱纏綿,失了清醒,難以克制。 “小五……”他低喘著,將小妻子安置到床上,壓在身下,“做個噩夢而已,就這么禍害我?” 第18章 隔著錦被,徐幼微也能感受到他身體在發熱,落在他背部的手,察覺出他脊背繃得很緊。 不快的記憶浮現。 她閉了閉眼睛,斂去痛苦之色,卻是再不敢招惹他。 孟觀潮斜斜覆在她身上,側轉臉,在她耳邊低語:“小五,想么?” “……”她腦筋糾結到了一起。對這問題頭疼。 “嗯?”他語聲有些沙啞,“想要我要你么?” “你想么?”她只能這樣應付。 孟觀潮斂目凝視她。 她看著他目光灼熱迷離的眼眸。 他卻不允許,親吻她眼瞼,迫使她閉上眼睛。 隨后,長久的吻她的面頰、雙唇,溫溫柔柔,輕輕淺淺。 這期間,他背部逐步放松下來,可這樣的克制,讓他出了薄汗。 她反倒不忍心了,“其實,可以了吧?” 孟觀潮輕笑,手滑入錦被,扣一扣她腰肢,“你是我的。急什么?” 徐幼微不語,只是摟緊他一些。 體內的邪火完全退卻,他蹬掉薄底靴子,盤膝坐在床上,像之前那樣,將她連同錦被抱在懷里,“這事兒一想就麻煩?!?/br> 所謂的麻煩,徐幼微是知道的。她是言行如常了,過了最虛弱的那一段,不再嗜睡??尚∩戆鍍旱降资翘珕伪?。甚至于,小日子都亂著,日子總對不上。 “萬一不相宜的時候有了喜脈,便是真把你送到了鬼門關,鬧不好——”說到這兒,他語聲頓住,蹙了蹙眉,是有些惱自己,“這話是真不吉利?!备?,有時候他說話是不帶腦子的。 徐幼微語凝。她又何嘗不是這樣,這檔子事,一想起來,便關乎前世小產。而在今生,這樣的孱弱,鬧不好便是一尸兩命。 這一回,倒與他無意中有了默契。 “我曉得?!焙靡魂?,她輕聲道,“再不會有比我們更煞風景的夫妻了?!庇X得好笑,也真笑了出來。 他也笑。夫妻,聽她說這倆字兒,真好聽。 “晚幾日,我去找師母,請她想想法子?!?/br> “只能如此?!泵嫌^潮柔聲說,“該調理的,讓師母幫你。這類事,不方便讓太醫院的人經手?!?/br> 徐幼微眼瞼低垂,想著自己的心思。 那兩年的夢境所見很多事,總會讓她覺得,是自己身死之后,魂魄追隨在他附近,不連貫地看著他孤傲絕決地度過余生。 卻又真不愿意承認。不希望他的日子那么寂寞,不希望他的心緒那樣暴躁痛苦。 而在夢中,太后與皇帝都是不讓他省心、不稀罕無上尊榮的做派。 太后出自慕容氏,比孟觀潮年長一歲,是先帝第三位皇后,進宮之前,與孟觀潮很是熟稔。 不知是她身死第幾年的事情,太后觸怒孟觀潮,惹得他破例對女子動手,險些活生生掐死太后。那一幕之后,太后薨??伤徽搲衾飰敉?,想起時,都覺得太后并沒身死,只是離開了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