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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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得動手?!绷址谦I冷道,一個巧力甩開他的手,竟連人也甩推出去兩步,這一系列帥氣動作叫眾人不由發出低呼,上官綰也看得眼都不眨,對林非獻的欣賞似乎又高了一個級數。 “你……”江審氣得口吃,卻又不敢對林非獻發怒,便對他身后的唐幼一怒罵:“滿嘴胡言??!本來還可憐你死了爹娘,現在看來你就是個小毒婦!再造謠我撕爛你的嘴??!”說完接著轉向一臉焦頭爛額的孟均,憤慨委屈地彎身拱手:“老爺!這女子無中生有,毀我清譽!我雖然是半截身進了黃泥土的人,但也受不得這種侮辱栽贓!請老爺給奴才做主!” 孟均為難地向自己夫人康氏求救:“夫人,您看這……” 康氏嘆了口氣,也是一臉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期望兒子說兩句,回身找兒子身影:“鶴棠,你怎么看……鶴棠?”卻哪兒都找不到人影:“綰兒,鶴棠哪兒去了?” 上官綰想了想,忽然噗嗤一笑,道:“可能出去買糖丸子了,剛才我和他說想吃宋記的糖丸子?!?/br> 眾人聽了有些哭笑不得,可又覺得這很合理,孟鶴棠在他們面前就是這般不按理出牌的人,以他與上官綰的親密來看,在這么緊要關頭突然出去給心上人買好吃的也無可厚非。這些人當中,只有唐幼一臉上閃過一絲狼狽,身體向外挪移,想讓自己從上官綰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里掙出來。 上官綰并不知唐幼一的暗暗較勁,摟著唐幼一的動作非常自然,瞇瞇笑著道:“你們不用找他,他在不在都沒關系,我上官綰就可以在今天把案子破了?!?/br> 趙開聽到她夸這么大的???,馬屁也有點使不動了,尷尬笑道:“上官小姐是掌握了什么鐵證嗎?” 上官綰胸有成竹地點點頭,好巧不巧,她瞥到身旁的林非獻嘴角閃過狹促,心里登時有些不高興,立刻放開唐幼一,上前一步地仰頭盯住林非獻:“怎么,林捕頭不信?” 這林非獻對她忽然的欺身挑釁并無過多反應,但也沒有怠慢,亦是定定地回看住她。 被他那雙炯炯有神,似有引力的眼睛盯著,上官綰心口不禁有些砰砰亂跳,期待著他將會說什么。沒想到,他只回以淡淡的:“卑職不敢?!?/br> 上官綰顯然不滿意他這樣敷衍的回答,清雅的小臉上漲了怒色,卻又不知能罵他什么,最后只能氣鼓鼓地瞪他一眼,嘀咕:“本小姐才不信!”說著,就撥開四周圍攏的人堆:“來吧,我來給你們看樣東西?!?/br> 只見她領著大伙來到唐有生夫婦葬身火海的屋子前,向他們指了指臥在地上的焦黑門板:“這是這間屋子的門板,來兩個人,把它豎起來?!焙芸炀陀袃蓚€仆人將門板扶起立在地上。 上官綰接著指引大家:“大伙看,這面有個鐵手環,是栓門用的,所以這一面是門的前面。把門轉過來,你們看,這上面有一個木栓,顯然就是門背后了。而唐有生夫婦被害的證據,就在這門背后?!?/br> 眾人大驚,爭先恐后想要上前一看究竟,卻被上官綰毫不客氣地揮退:“諸位別著急,聽我說,這個門板是鐵證,你們這么多人一窩蜂過來,說不定那個兇手會趁亂毀掉證據!”眾人聽了忙嚇得面面相覷,再不敢上前一步。 上官綰滿意地蹲到門背前方,在地上撿了根小樹杈,點了點門板下方的位置:“我剛才在這里發現了一個字,原本嘛,這個字很難被發現,畢竟火把這門燒地很透很薄了,不過,正因把木門燒薄了,所以很輕易就看到了那個字,因為寫這個字的人將字刻得非常深,被火一燒,字就呈鏤空狀態顯現了出來?!?/br> 說著,上官綰舉起小樹杈,輕輕地在那塊位置捅了捅,果然顯出了一個鏤空的拳頭大小的模糊字體,上官綰再把字的筆畫上的碎削灰燼輕輕刮去,那個字便很明顯地顯現了出來。 江。 眾人嘩然,無不齊齊怒視臉色如土的江審:“原來真是你!”“沒想到你竟這般蛇蝎心腸!” 為防江審逃走,趙開迅速上前揪住江審:“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不是我……不是??!”江審臉一陣青一陣白,平日總是頤指氣使,到了這種時候也是嚇破了膽,語無倫次地辯解著:“這我沒放火燒他們……我、我是看上他們女兒,但我絕沒想過要做殺人放火的事??!老爺救救我!我江審真的沒干??!” 大家聽到他這些話,更是憤慨不已地指罵他心腸歹毒。 就在這時,上官綰站起來朝混亂的人群喊道:“等等!”等眾人安靜下來,她嘆道:“我都還沒說完呢,你們就噼里啪啦給人定罪了!到底是不是江總管所為還不一定,畢竟這上面寫的只有一個江字,天下姓江的人數都數不過來,就這么定罪未免草率?!?/br> “難道上官小姐還有其他證據?”趙開疑道。 上官綰點點頭:“而且是直指兇手本人的證據……”忽然,她看到人群外面走來一個人,立時高興地向那邊蹦跳揮手:“鶴棠哥!” 大家齊齊回頭,便看到背手走來的孟鶴棠,他走得四平八穩,臉上卻似沒睡醒一樣無精打采,待走到上官綰身邊的時候,忽然像變戲法一樣拎出一沓上面印著“宋記”兩字的小食盒:“給,小饞貓?!?/br> 眾人張圓了嘴,上官綰說的果然沒錯,他真的特地跑去城里買宋記糖丸子了。 孟均與康氏顯然是支持自己兒子特殊對待上官綰,都欣慰地打趣他:“就記得給綰兒買好吃的,爹娘肚子不會餓的嗎?” “師公師奶別氣?!鄙瞎倬U眉開眼笑地接過來:“鶴棠哥其實是買給大家一起吃的?!比缓髮λ评蹣O的孟鶴棠甜甜道:“鶴棠哥,我說的對嗎?” 孟鶴棠懶懶嗯一聲,然后背手轉身看向大家,視線經過角落垂著腦袋望地面的唐幼一時頓了下,又不動聲色移開:“如何,破案了?” 上官綰被他一提醒,忙把他往一旁推去:“請鶴棠哥往那邊稍稍?!泵销Q棠反應不及,便被她推地直往側邊退去,剛想斥她粗魯,手臂就毫無防備地撞上了一具他一直試圖忽略卻總不能成功的小身軀。 這小身軀是如此的小如此的輕,就像棉花一樣輕軟,被他這么一撞勢必要跌倒,于是他本能地返身,迅速伸臂去撈。 在孟鶴棠背手從外面走過來的時候,身在角落的唐幼一就從側面看到了他藏在背后的那一大沓食盒,并看著他不偏不倚地走到那位煥發著奪目光采的少女身邊,然后將食盒輕輕放到她的手中。 沒人發覺她垂下腦袋的動作,有多么狼狽。 她沉浸在悲傷里,沒想到,一具高大的身軀忽然就迎面將她撞了一下。 這人撞的也不是很大力,還不足以把厚重的她撞倒。她比較氣的是自己的倒霉,本來就不開心,還要被人平白無故地推擠。 不想這還沒完,他居然還伸出鐵一樣的長臂,將沒有防備的她一把摟了過去。他的胸膛怎么這么硬這么厚啊,直將她撞得七葷八素,不知東南西北。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更在周三~~~有沒有嘗出點味道啦? 第11章 兇手(小修) 十二歲的唐幼一雖然滿腦子都是少爺,卻對男女之事并未開竅,也從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姿色,突然被男子這么一摟,也只覺這人手腳不知輕重,將她勒疼了。 她惱著臉抬頭去看是誰,并抬手欲將他推開,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是少爺。 唐幼一怎么也想不到會是他,僵硬地定住不知如何是好。 清俊利落的輪廓,又挺又直的鼻子,紅得似果子的嘴唇,都和記憶里一樣樣……可他的眼睛,哪還是記憶里的明媚澄澈。 它們黑沉地猶如深淵一般,無光無底。 唐幼一望著它們,卻沒感覺到它們在看著她。 雖然人還他的臂膀里,唐幼一卻感覺與他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溝壑。 “唐姑娘?!倍鲜敲销Q棠涼涼的,漫不經心的聲音:“站穩就好撒手了……”接著便是一陣竊竊私語夾雜著看戲嗤笑的聲音。 唐幼一懵懂不知地下移視線……她的手什么時候揪住人家衣襟了?! 唐幼一觸電般撒手退開,忙不迭低頭請罪:“奴婢魯莽……望少爺饒恕……” 可人家早就不在意地轉開了身,打著哈欠在一塊石頭上歪歪地坐了下來:“綰兒,別磨嘰了,快說完了讓我回去睡覺?!?/br> 原本想要看好戲的大伙看到這,都對孟鶴棠與唐幼一的關系了然于心了。 到底是和他們一樣的紈绔子弟,曾經把人家小姑娘當寶貝一樣疼,如今有了衿貴的新歡,這上不了臺面的貨色自然靠邊站了。 上官綰也斂回了神色,站回那塊門板旁:“剛才我們找到了‘江’字,卻不能斷定這個字和誰有直接的聯系,只能肯定這是張氏死前留下的?!北娙苏J同點頭,她又接著道:“但是根據這個字,我們就可以解釋剛才提到的第二個不合理的地方:張氏為何不逃生?”上官綰指了指那個鏤空透光的字:“因為她根本打不開這個門,所以才會在門背后刻下這個字?!?/br> 眾人暗暗抽氣,都沒想到這隱藏的信息。 鐘靜折扇一敲手心:“還有,她既然能刻下這個字,就說明起火時兇手就在現場?!?/br> 上官綰點頭:“沒錯,而且,我敢說……”她的目光往人群掃了一圈:“那個兇手由始至終都在現場,直到有人發現走水才藏起來?!?/br> 眾人再次面面相覷。 “那要如何找到兇手呢?”康氏精致的眉頭緊鎖,嘆道:“后院奴役姓江的有四人,書院學子里也有幾位,總不能一一抓去審問?!?/br> “師奶別擔心?!鄙瞎倬U輕松道:“只需要讓他們做一個動作,綰兒就能辨出誰是兇手?!?/br> “一個動作?” 眾人訝然看住她,都不敢相信她的話,那江審倒是迫不及待,就盼著給大家證明他的清白。 待孟均將上山書院所有姓江的十二人召集過來,上官綰讓這些人一字排開,雙手掌心向上地伸出。 只見上官綰猶如走馬觀花一樣,邊走邊往這些人的掌心上看,每一個手掌,她都只輕掃兩眼,不作過多停留,閑庭信步地令人不知她葫蘆里賣什么藥。 直到她來到第九個人的手掌前。 此人雙手白胖厚實,手指內關節卻有成片邊緣痕跡整齊的燙傷。這燙傷看起來不是新鮮的,應當有三五天了,像是不小心握到了鍋邊一樣,傷痕呈微彎的弧度。 當上官綰看到這樣的手掌時,當即往后一退,朝那人指手喊道:“就是他!”跟在身旁蓄意以待的趙開林非獻即上前將那人左右一擒,狠狠扣了下來。 “不是我!你們抓錯人了……不是我!” 眾人忙圍攏過來看這兇手究竟是什么人,只見那人滿身橫rou,張著一口亂牙地嚎叫著冤枉:“你們做什么抓我?!師父!救救我!不是我?。?!” 居然是總管江審的徒弟,江添豐。 江審亦是不敢相信的樣子,白臉顫手指向江添豐:“怎么會是你……怎么會是你啊添豐?!” “他掌心的傷痕就是證據!”上官綰走過來:“方才我說了,張氏無法打開門逃生才會刻下字,而那個阻止她逃生的人就站在門后面,死死地拉著這個鐵環?!彼赶蜷T板前面那個被燒得變形的鐵環。 康氏恍然大悟:“為了確保不留活口,所以兇手一定要制造唐夫婦是來不及逃生而死,要杜絕他們逃出來的可能性,便只有死死把他們關在里面??墒俏覀兒笤豪锼袀蛉俗〉姆孔?,門都是只能從里面關,不能從外面鎖……所以兇手只能徒手拉著這個鐵環……” “師奶說的沒錯?!鄙瞎倬U接著道:“當時屋內火勢逐漸變大,雖然隔著門,但是鐵環肯定也會逐漸變燙。從張氏在火燒全身的情況下還能刻下字來看,張氏當時求生欲是十分頑強的,張氏有多頑強,兇手就拉了手環多久……”上官綰朝面如土色的江添豐雙腳指了指,對趙開林非獻道:“門縫下肯定也有火舌飄出,你們檢查一下這里,絕對也有燒傷的痕跡?!?/br> 趙開拉起江添豐的褲腿,果然一大片剛剛結痂的燒傷痕跡。 一旁一直無聲無息的唐幼一,此時再也堅持不住地嗚咽捂臉,幸得兩個女仆走過去,將虛軟欲倒的她扶到一旁安慰。 “你這個混不吝的敗家貨!”江審大罵著沖過去扇了江添豐一掌:“整日干些偷雞摸狗的還不算,現在還敢殺人放火了!你叫我怎么向你爹娘交代?!” 江添豐被打得哇一聲嚎哭起來:“嗚哇不怨我??!誰讓他們女兒長得那么漂亮那么勾人啊……我讓他們把女兒嫁給我,我會比師父更疼她,沒想到那婆娘居然拿棍揍我!我才……”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審又一巴掌打了過去。 “混賬東西!還有臉說出來!我們江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江審咬牙切齒,氣地滿臉漲紅,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向一旁滿臉唏噓嫌惡的孟均康氏迅速跪了下來。 “老爺,夫人!這個畜生罪惡滔天,我江審代表他的家人發誓,決不容隱包庇,一切聽憑府衙大人的審判!除此之外,對唐姑娘造成的傷害,我江審身為師父卻讓江添豐走上歪路,亦有一定的責任在里面,所以,我愿代替江添豐給唐姑娘做些賠償?!?/br> 眾人見他居然這般大義凜然,都有些對他刮目相看。 人群后面,那塊石頭上半臥半坐,一直置身度外的孟鶴棠,卻倏然睜開了半闔的眼瞼。 里面的眼瞳澄澈而冷厲。 “我想認唐姑娘作干女兒,跟在我身邊干些簡單的活兒,生活上面也好多照料,直到她及笄找到婆家為止?!?/br>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這個上官綰嗎?如果你喜歡她,那就不妙了…… 第12章 陰暗扭曲(小修) 顯然沒人料到江審說的賠償是這樣的賠償,誰都聽見他親口承認自己看上了人家小姑娘,現在竟敢說要認作干女兒,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孟均正想斥他厚顏無恥,旁邊的夫人康氏先一步出了聲。 “你確實錯在教導無方,今日若不是上官小姐在此,你很難洗脫冤屈?!?/br> 康氏邊說邊轉身望向上官綰。 此時的她正像只歡快的小鳥圍在孟鶴棠身邊,催促著孟鶴棠快給她開糖丸子的包裝,沒想這一催促,孟鶴棠就把捆盒子的繩子給纏死了,急得趕緊讓鐘靜托住盒底,他則微彎著身湊低頭地解繩,那張永遠懶散的俊臉,竟難得地透著認真和執著,上官綰也對他忽然的認真有些意外,識相地不再催促,而是踮著腳尖地湊著小腦袋安靜地看著,等他將美味甜蜜的點心打開。 沒人能忽略這樣的一對璧人,看著他們,再硬的心都會融化,感嘆這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是對“兩小無猜”最好的詮釋。 但這其中并不包括唐幼一。 她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璧人,也沒有被他們的兩小無猜感動,看著他們精致的裝扮,無憂的面孔,再看看自己身上這件因連日與燭火紙錢同處一室而散發的煙塵氣味,以及因幾日不曾清潔,領口處、頭頂上不時涌到鼻間的頭油汗味,只覺得胃一陣翻攪,有種想嘔吐的沖動。 雖然這個書院,這些人都沒有對她做出過分的事,還出頭給她枉死的爹娘找到了兇手,但是,她仍是清楚地感受到,他們與她,就是陰與陽的區別關系,永遠無法融合匯聚,無法感同身受。 康氏還在對上官綰抒發著贊嘆:“正是花容月貌的二七年紀,卻擁有這般過人才智,僅半日就破了樁命案,此事會成為崇延城一樁傳奇美談。你江審要墊高枕頭想想,怎么報答上官小姐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