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辭樹(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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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路面本來就坑坑洼洼,物理課上學折射的時候學過,在路燈下,白色還反著光的是水坑,黑色的是地面。而在沒有光照的黑暗中,白色的是地面,黑色的是水坑。 上雨還在噼里啪啦的下著,雨因為風吹而稍微斜著下,安樹站在被雨淋的那一邊,傘依舊傾斜著向安辭。而他被沿著傘骨滴下來的水和雨淋著,水從他的小臂滑下。 偶爾有人懷里抱著書如一陣風一般匆匆跑過,濺起地上的水,打濕了周圍人的褲腳。 兩個人這么沉默的走著,突然間前面紅色的車燈打過來,晃了一下眼睛,安樹拽著心不在焉的安辭站到一邊,安辭踉蹌了一下,而安樹替她擋下了車輪碾過泥水坑飛濺起來的泥水。 “想什么呢,總是不看路?!?/br> “安樹,我們和好吧,”安辭小聲說,那聲音幾乎被重重的打在傘上的雨點蓋過。 安樹沉默了幾秒,“這一個月都是你單方面不理我的,我沒和你鬧過脾氣?!?/br> 兩個人慢吞吞的走到了家,安樹把傘撐著傘晾在陽臺,對安辭說,“你先去洗個澡?!?/br> “你先吧,我身上沒怎么打濕?!卑厕o說。 “你去,我先把衣服晾起來?!?/br> “嗯,好?!卑厕o不再推脫,去衣柜里拿了睡裙,便在浴室里沖了個熱水澡。在浴室里她想起上次和安樹在里面....臉頓時紅透了,趕快洗完,套上睡裙,用毛巾包著頭發,渾身熱氣蒸騰的回到房間里,都不敢看客廳里的安樹一眼。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她坐在桌子上正在看錯題,門被敲響了。 安辭打開門,看見安樹也是剛剛洗過澡,穿著一件背心,露出渾身健美流暢的肌rou,卻只是低聲問她,“我能來和你一起嗎?!?/br> 安辭頓了頓,把門推開,“進來吧?!?/br> 安樹帶著他自己的資料,坐在了她桌子的另一端,垂眼寫著題,臺燈的燈光照在兩個人的紙上,門外是雨點打在屋檐上,樹葉上,地面的聲音,而屋里是兩個人的呼吸聲,還有筆在紙上寫著字的刷刷聲。 安辭往安樹那邊推過去一張寫著密密麻麻的字的紙,是生物必修三的知識脈絡題,必修一和二之前都已經給安樹了。 安樹看著她纖細潔白的手指,接過去那張紙,夾在了生物書里。 十二點的時候安樹就回他自己的房間了,出安辭房間的時候,安辭突然叫住他,“安樹?!?/br> 他回過頭,“怎么了?” “晚安?!?/br> “嗯,晚安?!彼f。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安辭起晚了,迅速換好衣服收拾好書包,早飯也不遲就準備出門,卻看見安樹的鞋子還在鞋柜上,客廳里也沒人,難道還沒起床? 她來到安樹房間門口,敲了敲安樹的門,“安樹,你醒了嗎?” 并沒有人回答。 她有推開門,里面并沒有開燈,漆黑一片。安辭走到床邊,聽見安樹的呼吸很重,似乎是很難受的樣子,她摸了一下他的額頭,guntang。 “安樹,你醒醒?!卑厕o輕輕推了他。 安樹慢慢的睜開眼睛,帶著nongnong的鼻音嗯了一聲。 “你發燒了,我們去醫院?!卑厕o說著,又把手貼在了他的額頭上,感受他的體溫。 “不用去,有退燒藥,給我吃了就行?!卑矘湔f,然后拿著安辭的手,放進了他的被窩里,一直握著。 “那你放開,我去拿藥?!卑厕o無奈的說 “我不放?!彼驗樯÷曇舢惓0祮?,還帶著點兒無理取鬧的意味。 “我拿完藥就回來,你先放開好不好?!彼逯?。 “辭辭,你別欺負我了?!?/br> “...我怎么欺負你了?!?/br> “你睡了我就不理我了?!卑矘涞穆曇衾餄M是委屈。 安辭的臉瞬間就紅到了耳根子,“你不許胡說?!?/br> 不知道安樹都病成這樣了,力氣怎么還是這么大,把安辭拉到床上,掀開被子蓋住她,“你陪我睡會兒?!?/br> 安辭都已經穿好衣服里,如今衣服可能也皺了,沒辦法的陪安樹躺著。 安樹貼上來,從后面摟住安辭,雙手環住她的腰,下巴擱在她頭頂,呼吸灼熱,渾身guntang。 安辭有些不自然,略帶僵硬的喊了聲“安樹?!?/br> “辭辭,我好愛你呀?!卑矘涞穆曇粼谒呿懫?。 “你發燒了,我們是...?!?/br> “我們是兄妹,但我就是很愛你,不僅僅是親情,從初中就開始了?!彼驗樯∷月暰€比以前低了不少,“交女朋友是怕被你發現,你就不理我了?!?/br> “也想看你會不會吃醋?!?/br> “結果你從來都不吃醋,也不管我,都是我自己在生悶氣?!?/br> “安辭,你能不能別把我只當哥哥?!?/br> 安辭沒說話,時間對于著她的回答的安樹來說,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 “那以后怎么辦?!卑厕o終于開口。 “我只要你一句同意,其他的事就都交給我?!?/br> “嗯?!?/br> “你說什么?” “我說,我同意了?!?/br> (恭喜哥哥六年追妻路修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