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第63章 蘇熠輝如今無事可做, 索性被劉昔邀請過去訓練六扇門那些渣渣,六扇門里的渣子,是開了蘇熠輝的眼界,那是匯集了京城最渣的世家子弟。 六扇門之前是作為一國的情報機構,所以待遇十分優厚,后來淪落了,但是待遇還是參照了開國之初的,這么優厚又不用干活的地方,自然成了香餑餑。 里面匯集是皇帝的堂兄臨淄王的幺兒,皇帝表兄的兒子, 蔡青的那個沒用三兒子……每一個來頭都十足地大,一個比一個混, 難怪之前如柴行這樣在京城可以橫著走的貨, 都不敢接這一塊。比起其他地方的世家子弟,都是世家里希望能夠有所作為的人, 這一群就是希望他們能太太平平消磨時間,別惹事的紈绔和廢材。 說是同僚,在一起的時候極少, 大約也就是領薪俸的時候, 見一面, 一起去酒樓呼朋引伴的飲酒作樂。 這幾天卻天天被集合在一起,如果不去,劉昔就派人去抓,抓來了想要賴在地上, 不肯跑。 蘇熠輝過來了,每天早上陪著這幫子小爺跑繞城一圈,汴京城,這個時代,這個世界上最為繁華的都市,整個城池繞著跑一圈四十多里地兒。對于蘇熠輝這種強悍的來說就是毛毛雨。對于那些家里混吃等死的渣子來說,簡直是要了命的。 “蘇熠輝,你又不是什么六扇門的人,你來管我們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柴敏作為宗室子弟,他還是很有使命感,畢竟別人不敢說,他還能說兩句,讓這孫子能夠消停,要不然會被她給作死。 “殿下說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來陪著你們這幫子孫子跑跑!你們要是這么沒用,我倒是想要問問,等以后出任務,去跟蹤那種不要命的兇徒,你們到時候打又打不過,別連跑都跑不過吧?”蘇熠輝踹著蹲在地上的柴敏說道。 柴敏已經累成了狗,而且是死狗,蹲在地上爬不起來道:“你說什么?我們還要去跟蹤不要命的兇徒?” 大半的人哀嚎了起來,蘇熠輝說道:“六扇門就是干這些事情,你們特么都不知道嗎?” 蘇熠輝索性跟特么一起坐在地上普及六扇門的歷史,比如從黃巢起義開始六扇門的誕生,本朝六扇門干過什么光榮事跡,聽得大家都是一愣一愣了。蘇熠輝那個吹牛的本事,絕對不比茶館里說書的說地遜色。 “這個不是只有話本里才有嗎?難道這些事情是六扇門做的?”柴敏不信??! “是??!所以我在此羨慕與恭喜各位,你們未來的英雄人物都要從你們這里出了,你們要好好加把勁兒??!”蘇熠輝說:“還有你們別以為六扇門只干抓捕jian細叛賊,還有很多奇形怪狀的事情也要六扇門來管。比如……” 劉昔聽著蘇熠輝講了一個故事,集合了荒山、破廟、美女、書生、俠客、老妖的故事,蘇熠輝把那個可歌可泣,陰森恐怖的倩女幽魂給大家伙兒講了一遍。 說道:“燕赤霞,就是六扇門專門對付這種妖魔鬼怪的。你們劉大人準備要派你們當中有慧根的去茅山學一血那降妖除怪的本事?!?/br> “小倩就這樣投胎去了嗎?”小林還沉浸在故事里,表情十分扼腕。 “兄弟,你不是寧采臣,你是燕赤霞??!”蘇熠輝拍了拍他道:“你現在好歹練練逃跑的本事??!本事大了呢,可以睡了小倩還能逃過姥姥的魔爪,本事小點兒呢,萬一有一天姥姥要吸你的血,你能跑快點。像現在這樣子呢,你們還沒睡小倩,已經被姥姥吸成一堆骷髏了??!” 總算有人領悟道:“難道這種事情也要我們去做?” “不是廢話嗎?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既然是殿下把六扇門拿過來了,自然是要重整的,我現在是為你們好,逼著你們跑!你們要是不跑,那送死就是必然的?!碧K熠輝說道,拍了拍他的肩,惋惜地說道。 “我們怎么可能去做這種事情?” “我那大舅哥還是寧國公的嫡長子,不是也死在戰場之上的?你們別亂想了,當了兵,那就是準備著馬革裹尸。做了六扇門的,那就準備著尸骨無存?!碧K熠輝說道:“奶奶的,還不快爬起來!繼續跑了!” 一鼓作氣跑還能咬咬牙,歇了歇反而更累了。一個個都不想爬起來,嘴巴里哀嚎連連,終于有一個開始說:“你們跑吧!我不跑了,我不干了行不?我辭去六扇門的這個差事可行?咱們家又不是沒有錢,我干什么來冒這等險,去掙這么幾個銅錢?!闭f著讓自家的下人過來一邊一個攙扶著上了馬車。 這種話一旦開了口子,就自然有人跟隨,一個個都提出要逃離六扇門,自然有人提出疑問,這是不是在嚇唬這群不懂事的傻子。 拿著這個事情到朝堂上來討論,討論下來發現壓根就沒有騙這群孩子,從六扇門設立之初期,這個部門干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活兒。六扇門有史以來發生了最大的離職潮,柴徵給劉昔的指示是:“不拘一格用人才?!?/br> 劉昔其實最想干的一件事情,問柴徵,蘇將軍愿不愿意加入六扇門,他可以為副職,蘇將軍管六扇門比他管肯定更強。 柴徵給他擺擺手道:“你就安心做事,剛剛開始百廢待興,他能幫忙的,盡管找他便是,他以后肯定要在軍中的,北邊一個金國一個西夏都是心腹大患,不可不防。另外還有那么多的匪患,他這樣的人,大有用處,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六扇門?!?/br> * 蘇熠輝沒有實職,有的就是大把時光,把幾個在京里的下屬約出來。一起喝酒,能回到京城并且住在京城的,大多是立下戰功,現在被良弓藏的,蘇熠輝安慰他們藏就藏了,休息休息不好嗎?喝到一半問道:“老沈怎么沒來?” 一個兄弟過來拍著她的肩膀道:“你最近整日跟著殿下在一起,也就沒過問老沈的事情。他那個娘子要跟他在鬧騰,每天雞犬不寧的,最近非要說和離,搬空了老沈的大半身家不說,還想要賣了老沈的院子,老沈氣得躺在了床上,非說自己沒臉見人了,不肯出來?!?/br> 蘇熠輝側頭問道:“我怎么沒聽說過老沈娶妻了?” “還不是你在金國的那段日子?大家都覺得那個女人不是良家,他不信。他在戰場里立下了軍功,又殘了一條腿,回來之后,不知道怎么就搭上了這個女人,非要說這個女人可憐,年紀輕輕就沒了男人,守寡了,他是個瘸子,人家如花似玉的一個女人愿意跟他,是他占盡了便宜??赡莻€女人,你是不知道,我見過一回,那一股子的狐媚子樣兒?!蹦切值苷f道。 “我擦,我出去,也不過大半年的事情,這大半年的時間,就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我特么跟老沈千叮嚀萬囑咐,他這個老實性子,找個老實的婦人才是正理,他怎么就不聽?”蘇熠輝恨鐵不成鋼。 喝完酒,到底不放心,帶著一幫子兄弟到了老沈家,里面就一個殘一只手的老兵看著門,看見蘇熠輝在門口,忙叫道:“將軍!” “你們伍長呢?” 這個老兵是從老沈是一個伍長的時候就跟著的兵,對老沈很是忠心耿耿,老沈雖然后面也有了軍職,他也只叫他一聲:“伍長!” 那老兵指了指里面說道:“躺床上不肯起來!” 蘇熠輝急匆匆帶著人往里走,一邊走一邊喊:“老沈!老沈!” 只見正屋的門緊閉,也不見人開門,他一腳踹開門,卻見昏暗的房間里,老沈坐在地上,頭靠在床榻的踏板上,蘇熠輝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guntangguntang的。 她叫道:“老沈,可聽得到我說話?” 老沈睜開眼看了看蘇熠輝道:“將軍來了!我沒臉見您,您說的那些話,都是肺腑之言。都怪我不聽,不聽??!” 蘇熠輝拍了拍他的臉道:“你是王八蛋,不聽我的話,可現在都這樣說這些有用嗎?再說了丟人這種事情,你家將軍天天做,丟人丟多了也就成了榮耀了?!?/br> “是啊,老沈,這件事情是那個女人在騙你,跟你沒關系,你別把什么錯,都攬在自己身上?!?/br> “老李!” “在!” “拿紙筆,我寫個條子,你去陳老爺子府上,請他們隨便哪位爺過來走一趟?!?/br> 蘇熠輝用她一筆不會被錯認的狗爬字,寫了張條子,讓老李拿了去陳老大夫的家里,請大夫。 自己把房間里的窗門都打開了,也許是老沈喝酒喝多了里面都是味道,蘇熠輝這才坐定問道:“你跟老子講講,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老沈用手臂蓋住了自己的臉,說道:“將軍別問了,我沒臉說?!?/br> “什么叫沒臉說?咱們之間還要什么臉?” “對??!老沈,咱們都是生死之交??!”其他兄弟說道:“要是受了什么冤枉或者鳥氣,跟咱們說,咱們給你出氣去?!?/br> “你那個女人呢?我怎么沒有見她?”蘇熠輝問道。 那老兵進來說道:“三天前回來大鬧了一場就走了?!?/br> 蘇熠輝問:“去哪里了?” “這個我哪里知道,她連咱們伍長都呼來喝去的,別說是我了?!?/br> “伍長,你就跟將軍直說了,這些事情,老范我都覺得肯定里面不簡單?!崩戏哆^來說道,可老沈就是不開口,蘇熠輝也沒法子。 不一會兒陳家的大夫過來,是陳爺爺的孫子,一見蘇熠輝就稱“五姑爺!”,蘇熠輝請了他去看老沈。 小陳大夫給老沈一搭脈,又看了看,再掀開身上的衣衫看了看,蘇熠輝看到上面有些紅色的點子,心里有些了然,只見小陳大夫站起身來要解開老沈的褲腰帶,老沈捂住,道:“算了,讓我死了算了!” 蘇熠輝過去罵道:“你特么看不看?過去按住他,讓他去看?!?/br> 蘇熠輝指揮了兩個人過去,自己走到外邊回避了一下,旁人卻覺得她是心里不舒服。 作者有話要說: 小蘇開始找退路了!你們不知道她能渣到什么程度 第64章 等大夫解開褲子仔細看過之后, 出來跟蘇熠輝稟報說道:“將軍,這是染了臟??!” “花柳?”蘇熠輝不可置信地走進去看向老沈,這個老實人,發了餉銀從來不出去放肆,也從來沒有見他出去喝過一次花酒,他染什么臟??? “確實是花柳,我絕不會看錯?!毙£惔蠓蛘f道,這時候里面的同袍都不聲響了,沒想到是這個病,還果真是見不得人了。 老沈捂住了臉, 蘇熠輝道:“給他開藥方,醫治!還是說這種病, 沒辦法治?”按照蘇熠輝的記憶, 這種毛病應該分很多種,有的能治有的就是終身病毒攜帶, 但是后世那些厲害的,應該還沒這么快吧? “他這種,治是可以治, 但是容易復發, 媳婦也容易染上?!甭牭竭@里蘇熠輝算是清楚了, 這是病毒性的,如帶狀皰疹一樣一旦感染了終身在身體里了,時不時地復發一下,看了看這個老實人, 一聲嘆息。 身邊的伙伴一個個心里都黯然,蘇熠輝揮揮手讓老大夫去開藥。 她坐下來,拍著床沿問道:“老沈,你自己說,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子不信,你會去胡亂搞?!?/br> “將軍!”老沈睜開眼看她,問道:“您信我?” “那不是屁話嗎?你是個什么人,我還不知道?”蘇熠輝說道,老沈心里一個激動,眼淚差點滑下來。 聽著老沈的回憶,他從軍中回來,因為受了傷,所以趙家給他安排了個輕松的職位,以后也能安穩度日,他在軍中立下的戰功,也足夠后半輩子衣食無憂。 雖然他殘了一條腿成了瘸子,到底這點子身家在那里,媒人倒也有上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就遇見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長得好看,說話還溫柔,他就被她給吸引了。她說自己苦命,就想要個知冷知熱的男人,能照顧她一輩子。 他興致勃勃,不顧同袍們的反對娶了她。日子過了三五個月,他那娘子家來了個小姨子,在家吃喝住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一天早上,他就躺在了小姨子的屋里,那個女人呼天搶地地罵他,后來他身上起了疙瘩,那女人就罵他是臟病。還說是他害了她,他真是百口莫辯,悄悄去看大夫,也是說那個毛病。頓時覺得對不起她,她帶著娘家人打上門來,把家里的東西都拿走了。 “你給我說說,你到底干了什么?會得這個???”蘇熠輝問道:“那女人的meimei,你睡過沒有?” “我不記得了!我一點點印象都沒有,那次一起高興我喝多了,不省人事了?!边@是斷片了? “這檔子事兒,微醺做起來才帶勁兒。深醉了,基本上就沒用了。不可能做下這等事情?!碧K熠輝記得前世有研究,所謂的酒后亂性,基本上男人斷片之后,沒有辦法成功。所以只能是被人坑了。 “對??!老沈,這事情肯定沒有做下,你有沒有想過這個毛病是你女人有的呢?你才得的?”蘇熠輝看著渾身上下不像樣的老沈道:“打仗有輸有贏,自己搞錯了個女人,就值得你這樣要生要死?” 老沈放聲慟哭起來,蘇熠輝跟他說道:“就這么說吧!你這個毛病治好了,萬萬不能再和那個女人有任何牽扯了!可記住了?” “現在不是我想不想,而是那個女人肯不肯放過我了!” “這事兒,你就別cao心,她想要把你扒皮抽骨,老子就讓她自食其果?!碧K熠輝笑著說道:“以后你就聽我的,這口氣我來替你出,你只要不跟那個女人有牽扯,不跟她再多嘴多舌就行?!?/br> 外面嘈雜聲起,老范在那里阻攔,聽有女人的聲音道:“這是我家,憑什么我不能進來?” 蘇熠輝站了起來笑笑道:“走吧!一起去看看!” 安慰了老沈,蘇熠輝從房門走了出來,她不開口那是風姿絕佳,尤其是這個院子里,都是從里糙到外的糙漢子,唯有她一個人糙全部包裹在她的皮囊之內,外面裹的這一層皮,卻是讓人過目不忘,再看要傾心。 前邊的女人一雙杏仁大眼,一張菱角嘴兒,兒水紅的綢緞褙子裹住了妖嬈的身段,一條藕色的襦裙下一雙正紅的繡花鞋,一個字,骨子里透出的sao,是個江湖老手。而旁邊淺紫色襦裙的姑娘則顯得怯生生,俏生生,看來經歷還不多。再旁邊一個男子長得極為陰柔好看,但是眼神閃爍,也不是好東西。另外一個四五十歲年紀的不說也罷了,總之一窩子的妖魔鬼怪??上О?!撞到了她這只大妖怪的手里,真真是要命了。 老沈的娘子帶了她的妹子和那兩個男人進來,看見屋子里出來這么一個人,站在廊檐下,嘴角微微上挑,一雙帶著桃花的眼含情脈脈地看著她仿若她是個絕世佳人。 老范在那里叫道:“你們還回來干什么?家里值錢的東西不都給你搬空了嗎?還要怎么樣?” 一個年長的男人說道:“我的女兒如今犯了這么個病,能不能保得住性命還不知道。這么點東西,難道比一條人命還值錢?” “東西絕對不會比人命值錢?!碧K熠輝輕輕地帶著溫和地說道,老范看見將軍偏幫著他們說話心里很是難受,叫道:“將軍!” 蘇熠輝淺淺一笑對著老范說道:“不管怎么樣,我們總要講道理,犯了這個毛病,人家家里著急也是正常?!?/br> “這位小哥說話講道理,咱們評評理,他染了那種病還傳給了我兩個女兒,你說讓我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蘇熠輝的眼光直勾勾地看向兩個女子里年紀比較小的一個,還勾起了嘴角,輕輕一笑,自然讓人如沐春風。那個姑娘被如此俊俏的郎君這樣的上下巡視,臉上哪里還掛地住,低下頭羞紅了臉。直到邊上的同袍咳嗽叫了她一聲:“將軍!” 蘇熠輝才回神,輕笑著對著年紀略大的一個女子叫道:“想必這位就是沈家嫂子吧?” 她叫了一聲“沈家嫂子!” 那女人看這蘇熠輝一副急色之樣,已經滿臉嬌羞,扭扭捏捏地道:“不知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