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時而發出低低的尖叫聲,時而大笑著鼓掌。 不一會兒,其中一個男生進了球,女生開心地大笑起來。男生轉身跑到女生身邊,捧著她的頭猛地的親了下去—— “呲——” 消毒水擦在傷口上,沈蘊疼的齜牙咧嘴。忙收回眼神,委屈地看著蔣競年,“競年哥哥,你謀殺???” 蔣競年沒搭理她,給她消完毒,貼上創口貼,指尖從她額頭抽離前,惡作劇般地摁了一下她的傷口。 沈蘊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哭唧唧地說:“雖然害你一起被警告,但也沒必要這么報復吧!” 蔣競年徑自將碘伏瓶子的蓋子擰緊:“這樣你才不會好了傷疤忘了疼?!?/br> 沈蘊扁扁嘴:“所以你之前就知道推我的是唐甜悅?” 蔣競年瞧了她一眼,沒作聲。 沈蘊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危機感,盯著蔣競年說:“你該不會——” 話到一半,倏然頓住。 蔣競年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她再說下去,便順著她的話說:“不會?!?/br> 沈蘊摸著額頭的創口貼,嘀嘀咕咕:“你又不知道我想說什么?!?/br> “我知道?!?/br> “那你說,我想問你什么?!?/br> “你不就是想問我是不是——”迎著沈蘊灼灼的目光,蔣競年突然住了口,然后站起來,將碘伏和剩余的創口貼塞到沈蘊手里,說:“算了?!?/br> “別算了呀?!鄙蛱N追上去,繼續追根究底:“你不會什么呀?” “不會是你想的那方面?!?/br> 沈蘊笑了:“我想的是哪方面呀?” 蔣競年懶得搭理她,快步朝教學樓走去。 沈蘊還在喋喋不休:“到底是什么嘛,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呀,競年哥哥我們是不是心靈相通啊——” 蔣競年是真的煩了,停下腳步,盯著她說:“我不喜歡唐甜悅,也不是想包庇她?,F在聽清楚了嗎?你剛才想問的不就是這些嗎?” 沈蘊點頭如搗蒜:“競年哥哥真厲害。不過,你既然不想包庇她,為什么不告訴我?” “因為你太沖動?!笔Y競年挑了下眉,似笑非笑道:“事實證明,不告訴你的決定是正確的,你瞧,你現在不就給我添麻煩了?!?/br> “噢?!?/br> 沈蘊的聲音里有掩蓋不住的失落,蔣競年默默看了她兩秒,徑自往前走。 她的失落來得快,去得也快,沒過一會兒,又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沈蘊:“我們這樣不問自取,校醫會不會生氣???” 蔣競年:“不會?!?/br> 沈蘊:“你怎么知道不會???” 蔣競年:“……” 沈蘊:“對了,你怎么會知道創口貼放在哪里?!?/br> 蔣競年:“經常去?!?/br> 沈蘊:“???為什么?” 蔣競年:“……你是十萬個為什么嗎?!?/br> 沈蘊:“那我是真的好奇嘛?!?/br> 蔣競年:“我也是真的不想回答你?!?/br> 沈蘊:“為什么呀?” 蔣競年:“……” 片刻后,蔣競年停住腳,對沈蘊說:“請你離我十米遠?!?/br> 沈蘊可憐兮兮地望著他,蔣競年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沈蘊作勢要往后退,蔣競年說:“你走前面?!?/br> 沈蘊又乖乖地往前走,等隔開十米的距離后,兩人才一前一后的往教學樓走去。 望著沈蘊的背影,蔣競年深深嘆了口氣。 而前面的沈蘊,一樣長吁短嘆:人家就是想找點話題聊天嘛,干什么這樣。 第53章 全文完結 十二月底, s市下了一場罕見的特大暴雪。這場暴雪持續了近半個月, 導致百余條客運線受影響。電視里, 不斷滾動著關于暴雪的新聞。 受這場暴雪的影響, s市大部分學校停課。 一中也在其列, 除了高三年級段。 不知道是不是受寒冷的氣溫影響,這段時間錢淑芬的病情不太穩定, 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內整整三天了。 不愿出門,不愿吃藥, 也不愿吃飯。 這天剛過六點,蔣競年便起了, 洗漱完, 下樓去買早餐。大概是由于天氣原因, 樓下的早餐店沒開門,蔣競年只能沿著老街去別處買。 繞了兩條街,終于尋到一家開門的早餐店,門口排了長龍般的隊伍。其中不乏有老街坊,瞧見蔣競年跟他打招呼, 蔣競年掛著淡淡的微笑一一應了,只在他們問到錢淑芬的情況時, 蔣競年權當做沒聽到,不答,一笑置之。 老街坊知趣,倒也不再多問。 排了大半個小時,終于輪到蔣競年, 他買了碗甜豆漿和一屜小籠包,這些都是錢淑芬素日里愛吃的,然后給自己買了個粢飯團,便擠出人群。 走遠了,恍然想起方才人太多,早餐店老板忘記收錢,蔣競年又折返回去。 回到早餐店,老板正忙得熱火朝天,無暇顧及他。蔣競年掏出紙幣,放到店里的收銀臺上,剛要出來,聽到一旁的討論聲中漏出錢愛芬的名字。 腳步一頓,蔣競年望過去。 是剛才和他打招呼的老街坊,兩個五十多歲的婦女。 “錢淑芬年輕那會兒多高傲,沒什么人能入她的法眼,沒想到現在變成這樣。聽說她那病叫什么抑……抑郁癥,反正我是聽都沒聽過?!?/br> “什么抑郁癥,說難聽點就是精神病。要我說她這是現世報,誰叫她賤兮兮的去做小三呢,就因為她人老婆都尋死覓活好幾次了?!?/br> “聽說那事兒不是她自愿的?!?/br> “這話你信嗎?反正我是不信,一個寡婦帶著一個兒子,沒錢沒勢,長得又算不錯,自然是想找個金飯碗,我就不信她沒這個心思,嘖嘖?!?/br> “說起她兒子,那小伙子是真不錯,我有個在一中教書的親戚,說他次次考第一?!?/br> “長的是不錯,就是脾氣古怪了點,跟他媽一樣,對人都是愛答不理的,一點兒禮貌都沒有?!?/br> “……” “……” 她們一邊吃著早飯,一邊熱火朝天的聊著八卦,不想身邊突然立了個人。 抬眸一瞧,竟是去而復返的蔣競年。 兩人的臉上立馬住了口,面露尷尬之色,其中一人笑著打圓場道:“阿年你要坐這吃嗎?正好我和你李阿姨吃完了,你坐吧?!?/br> 邊說邊朝對面的李阿姨使了個眼色,李阿姨會意,跟著起身。 “不用了?!笔Y競年直勾勾地盯了她們幾秒,一字一句道:“我媽不是小三?!?/br> 畢竟是老街坊,撕破臉皮對大家都沒好處。雖然兩人對蔣競年的語氣不大高興,此刻也只笑著應和:“是是,阿年你別誤會,剛才阿姨不是那個意思,阿姨的意思是——” 蔣競年打斷她的話,冷聲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媽從來都不是小三?!?/br> 說罷,轉身就走。 到家里,錢淑芬依然窩在房間里。蔣競年把早點放到桌上,去敲錢淑芬的房間。 敲了好一會兒,里面都沒動靜,蔣競年開口道:“媽,你起床了嗎?” 回答他的依然是一片安靜。 “媽,我給你買了早點,都是你愛吃的?!笔Y競年輕輕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都放在餐廳了,等會兒起床了記得吃?!?/br> 剛過變聲期,蔣競年的聲音聽上去既低沉又暗啞,在滿是寂靜的房間內回蕩。 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蔣競年走到餐廳,坐下,默默把粢飯團吃完。 直到出門,錢淑芬依然沒有要出來的意思,蔣競年把早點放進保溫盒里,跟錢淑芬說了一聲,這才出門。 雖然高三沒放假,但是為了保證安全,學校特意將上課時間延遲到九點。 由于惡劣的天氣,這個時間段路上行人并不多。 下了近半個月的雪,這會兒路邊全是厚厚的積雪,腳踩過,嘎吱嘎吱地響。兩旁的枝椏上也掛滿了雪,不小心碰到,簌簌往下落。 蔣競年肩上掛著書包,雙手揣兜,慢悠悠地朝公交站走去,心里亂糟糟的,在想錢淑芬出來吃早點了沒有。 公交站離得遠,在街尾拐角處。 走了將近十分鐘,到路口,剛轉過拐角,蔣競年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在公交車站下。 她穿了件米白色的短款羽絨服,干凈清爽,依然梳著高高的馬尾,隨著身體的晃動,在腦后一搖一擺。頭上戴了只粉紅色的兔耳朵耳套,凸顯出幾分俏皮感。 是沈蘊。 她正百無聊賴地踢著路邊的小石子,一看就是在等人。 蔣競年愣了幾秒,旋即擰起眉。下一刻,不遠處的沈蘊便瞧見他,立馬綻開燦爛的笑容,朝他跑了過去。 到他跟前,站定,彎著眼睛笑瞇瞇地跟他打招呼:“早上好?!?/br> 蔣競年掃了她一眼,往公交車站走:“你怎么在這里?” 她回的相當坦然:“等你啊?!?/br> 蔣競年停住腳,看著她:“我是問你,你等我干什么?!?/br> 如果他沒記錯,高一高二還在停課。 “想你了呀?!鄙蛱N笑瞇瞇地說,沒有一點兒難為情的意思,“怕你一個人無聊,想陪你一起去學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