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書名:我那造反的未婚夫 作者:阿淳 文案: 為了報恩,祝四姑娘宜臻,被定給了衛家的嫡孫子衛珩。 據說衛珩驕縱恣肆,不學無術,身邊圍著一群狐朋狗友,成天琢磨些旁門左道。 除了一副好相貌,簡直一無是處。 母親抱著她垂淚, “衛珩生于小門小戶,又是這般模樣,以后必定是個吃軟飯的紈绔子,我可憐的臻臻哦!” 祝宜臻深以為然,抱著自己的嫁妝銀子憂愁算賬。 然后過了兩年。 衛珩造反了。 * “衛珩為什么這么可怕。他整天一半的時間都在鬼畫符,他會生火,會發光,還會爆炸,我懷疑他是佛祖爺爺下凡歷劫來啦!” “祝宜臻就是個笨蛋,給她講電磁感應,化學元素周期表,甚至連最簡單的拉格朗日定理,她都聽不懂!” 內容標簽:宮廷侯爵 天之驕子 青梅竹馬 甜文 主角:祝宜臻,衛珩 ┃ 配角: ┃ 其它: ================== 第1章 京城的臘月,地面上已經覆蓋了厚厚一層雪。 偶爾有枯黃的枝葉落下,在雪地里砸出淺淺的幾個坑,又很快被馬車碾過,發出“吱呀”一聲。 最終只留下兩條長長的軌跡。 這個時節,街面上的人總是不多的。 更何況這一塊兒,住的可都是當今數的上名的達官顯貴。 四周院墻圍的高高的,寂靜無聲,馬車軋過雪地的動靜,竟顯得有些突兀了。 若是湊近一些,還能聽見車窗內傳來的嚴厲告誡聲。 “我同你說過多次了,祝家乃是世家大族,規矩做派講究的很,你瞧瞧你這是什么樣子,給我收起來!” 是了。 這馬車便要是駛往如今的吏部尚書府祝家的。 馬車樣式樸素,前頭僅有一馬夫驅車,車內也只坐了兩個人。 年長的約莫三十歲,身著青衫,文氣儒雅,眉頭卻緊緊皺著,眼睛里還帶著幾分怒意。 而在他對面坐著的幼童,不過六七歲大的樣子,雖然衣著樸素,長的卻是難得的好相貌。 一雙狐貍眼流光溢彩,薄唇,五官精致漂亮,但眉梢自帶一股銳氣和高傲,竟將那幾分略顯女氣的漂亮給生生壓下去了。 幼童把玩著手里的九連環,抬眸瞥了中年男人一眼:“哦?!?/br> 但懶洋洋的姿勢沒有絲毫變化。 男人氣的渾身發顫,用手指著他:“你.....你竟是什么態度!我告訴你,你要不是老子的兒子,只怕如今還進不了尚書府的門!” 衛珩又瞥了他一眼,便低下頭繼續把玩著手里的九連環。 任憑這爹氣的七竅生煙,也沒有再搭理他。 他是有爹的。 但不是這個人。 他爹,此刻大概正在千年后的墓園里悼念他那英年早逝的兒子吧。 雖然他那英年早逝的兒子,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差錯,死后竟然沒去陰曹地府,反而成為了古代一個即將夭折的嬰兒。 哦,也不對。 其實認真算來,那嬰兒本身是夭折了的,只不過因為衛珩的到來,才一日盛過一日康健地活到現在。 衛珩前世,嗯,姑且稱為前世,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名官二代加富二代,也是京城最鬧騰的一只崽。 他早年仗著身份和天分,簡直無法無天,領著一幫跟班整日里橫行霸道,飛揚跋扈。后來祖父去世,父親身體又出了毛病,才收了心,乖乖巧巧念書,老老實實接手家業。 衛珩基因好,天分高,就算是臨危受命,也力挽狂瀾,承擔起了家里的重擔,甚至還經營的越發鼎盛起來。 只是不巧。 三十而立前一天,因為兄弟的背叛,他開著汽車墜崖,死于一場車禍。 等他再次醒來,就只聽見滿屋子的喧鬧聲,耳邊充斥著聽不太懂的古語,他成為了宣朝越州霽縣里一名縣令的長子。 宣朝。 從來沒聽說過的一個朝代名,文化官制發展接近大宋,科技生活水平卻又只達隋前,且當今皇帝昏聵無道,民不聊生,天災不斷,一副滅朝之景。 只是學過的歷史知識全都無用,救新王于草莽之中的情節基本不可能。 而中縣令。 七品官。 雖然勉強也算是個官二代,但和前世相比,明顯是天差地別。 衛珩第一次體會到了一種“家道中落”的感受。 更何況現在這個爹,和前世比起來,也明顯是天差地別。 ...... 馬車行駛到巷尾一座府邸的角門處,緩緩停下,駕駛馬車的奴仆觀言掀開車簾,恭敬道:“老爺,尚書府到了?!?/br> 衛成肅最后瞧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語氣冷冷:“進了尚書府,你最好給我收斂點,否則,你祖父也不是只有一個孫子?!?/br> 衛珩沒說話,率先鉆出車廂,扶著觀言的手,就跳下了馬車。 眼前立著一座高大氣派的府邸,門前墻上的雪都掃凈了,石墻青瓦,瓦上還越出幾枝臘梅,清香隱隱。 據說這曾經是成王的舊宅,當初賜下來時,還有言官上奏道違了制,但皇帝堅持,足可見其對這位吏部尚書的寵信。 此刻角門開著,兩位小廝守著門,衣裳雖樸素,卻很厚實。 在如今的世道,這便已經很了不得了。 衛珩立在原地,只觀言上前自報了家門,賠笑道:“勞駕通報一聲了?!?/br> 約莫是這府宅實在氣派,觀言作為貼身小廝,也不免在兩個門房面前氣短。 且一個中縣令,在這京城之中著實不算什么,其中有位小廝面上不免就帶出幾分輕視。 “何必挑這時來呢?!彼止疽痪?,“府內正擺著飯呢,你且等著吧?!?/br> 而后便轉身往內走了。 倒是另一個小廝,年紀很小,圓臉荔枝眼,長的精致靈秀,見著馬車邊的衛珩,還沖他招了招手,聲音稚嫩:“小童,你來,我分你糖吃?!?/br> 衛珩瞅了他一眼,沒動。 “落著雪呢,你不躲躲嗎?” 衛珩想了想,覺得雪確實下得大,便抬腳走過去,沒要那小廝手里的糖,反而問:“你今年幾歲?” 那小廝轉了一圈眼珠子:“五歲......余?!?/br> “噢?!毙l珩點點頭,“那我比你大一年,你得喊我哥哥?!?/br> 觀言忍不住出聲道:“大少爺?!?/br> 一個門房小廝,說到底不過奴仆,怎么就能這般稱兄稱弟的。 那小廝卻沒露出半點驚惶,反而咯咯笑起來:“你可真有意思,你叫什么?” “你叫什么?” “祝亭鈺?!彼鸬?,“我在家中排行第八,兄長jiejie們都叫我小八?!?/br> 話音剛落,前方就傳來一聲疾呼:“鈺哥兒!” 一個奶嬤嬤急匆匆地過來,拉住他的手,幾乎就要落下淚,牽著他便走:“可算是找著你了,太太尋你都要尋瘋了!快跟我回去罷?!?/br> “哥哥,你可別著急走?!蹦俏挥忻行盏男P一邊被牽著往里頭走,一邊還扭過頭來,“我先去見我母親,等空了,再來尋你玩兒!” 衛珩靜靜地站著,隔了一會兒才頷首,算是應允了。 只是他沒道出自己的名姓,也不知對方要怎樣才能尋他玩兒。 觀言在一旁已經呆了:“大少爺,這小廝是、是....” 他頓了頓,才感嘆道,“這府里的八哥兒,那,不就是您的小舅子嗎......” 衛珩瞇起眼睛,沒說話。 其實衛成肅今次進京,主要是因為霽縣的流民叛亂一事,而被特許面圣述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