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 高手。 這是挖了個坑等她跳進來呢。 陳喋翻了個白眼,肩上披著小絨毯轉身上樓。 別墅內空蕩蕩的,她出國半個月,聞梁大概也半個月沒在這,傭人也不在,只有他翻動紙張的聲音。 浴室內氤氳出熱騰騰的水霧。 這些天忙著拍攝,累得幾乎回去倒頭就能睡,連澡都好久沒泡了。 陳喋舒舒服服的躺在泡泡浴里,全身神經都放松下來,皮膚白得發光,像是冰涼的綢緞。 聞梁看完文件上樓,一推開臥室門就聽到從浴室傳來的炸耳的live版音樂,以及陳喋的哼歌聲,弄得跟演唱會似的。 他微微一哂,抬手扯開領帶,又解開兩顆襯衫扣子。 半個多月沒見面,他的確是有點不得紓解。 只是坐等右等也不見出來。 先是歌聲暫停,響起從浴缸中起身的水聲,再緊接著換了另一首歌,以及洗手臺前又響起水聲。 聞梁便拿出睡衣去側臥洗了澡,回來時還帶上了書房的筆記本。 過了一個半小時陳喋才悠悠從浴室出來。 頭頂綁著洗臉巾,白色一團,黑亮的頭發披在背后,額頭漂亮,褪盡粉墨的五官清麗,露在外的一雙腿玉砌似的。 聞梁看了眼,視線便沒移開,把人拽到床上。 他養大的這小狼崽子的確是賞心悅目,就是太會張牙舞爪,不聽話。 “你能不能輕點?” 陳喋皺眉揉磕痛的手肘,把被子拉過胸口,朝他筆記本屏幕看了眼,善解人意道,“你先忙吧?!?/br> 她說完,從一旁拿過手機。 聞梁剛打開新發來的郵件,也隨她,陳喋便跟夏櫻開了局游戲。 于是,聞梁一邊看著全英郵件,一邊耳邊還不斷傳來陳喋的聲音—— “櫻櫻那房搜過了?!?/br> “這狗東西舔這么快,一點東西都不給我留?!?/br> “嗯嗯嗯?我怎么倒了?!” “這么遠都能爆頭,這個是掛吧?” …… 偌大的臥室里就陳喋開麥的聲音,一聽就知道玩游戲是個坑,偏偏還玩得熱情激昂,吵得聞梁頭疼。 半小時后,陳喋沒聲了。 聞梁側頭看了她一眼,她正抱著手機打字,眉頭輕蹙。 夏櫻給她發了個鏈接過來。 學校貼吧里有人發了今天她們一群人在酒吧的照片。 標題是《酒吧偶遇了?;ㄒ蝗喝?,看著?;ㄍ嫱﹂_的啊,一個半小時就勾搭兩個男的?》 主樓發了最開始陳喋和那個玩大冒險大學生喝酒的照片,以及啤酒肚端著酒杯站在她面前勸酒的照片。 【?;ú皇怯心信笥褑??】 【有誰見過她男朋友長什么樣啊,這么見不得人,說不定是被包養了啊?!?/br> 【我之前也覺得可能是包養,每次來接她放學的那輛車是賓利歐陸gt誒,但也沒聽說她父母是什么有錢人吧?】 【樓上那些放你媽的屁吧,陳喋拒絕了學校多少富二代心里沒點b數嗎??】 【我是拍攝組后勤的,這次跟著去了慶功,前一個大學生是大冒險輸了才過來的,?;ň秃攘?,后面那個投資方?;ㄟB正眼都沒瞧他,怎么可能是你們說的那種人?!?/br> 【你們這么多人在當然得立人設啦,誰知道背后是什么樣呢?!?/br> …… 陳喋看的想笑,不想也能知道這帖子是誰發的。 就這拍攝的角度只可能是陳舒媛了。 當面警告還不夠,還要在匿名貼吧發這些玩意兒。 陳喋當初大一剛入校時因為一組軍訓寫真火爆網絡,照片中的少女清純且明媚張揚,當即被附上又純又欲又野的標簽。 她那個不經常發消息的微博也因此有了大幾十萬的粉絲。 也因此一入校就被評為?;?。 像這樣的謠言陳喋見過不少,幾乎已經習慣了,可陳舒媛發貼污蔑就是另一回事了。 夏櫻已經在帖子下開始懟人了。 陳喋點開微信找到陳舒媛,停頓片刻思忖該以什么開頭。 聞梁側頭:“在聊什么?” “陳舒媛?!标愢╊^也沒抬,“簡直是陰魂不散?!?/br> 聞梁知道兩人之間那些事,抬手收起筆記本,攀過她圓潤白皙的肩膀,沒說話。 陳喋手指在屏幕上停頓幾秒,最后退出,找到陸川的微信—— 對付陳舒媛這樣的人,還是應該對癥下藥。 學長,我有件事想要麻煩你,學校貼吧里有一條今天我們慶功宴的帖子,里面寫了些關于我不好的內容,可以麻煩你幫我…… 陳喋還沒發完,手機就被抽走。 “誒——!” 聞梁把手機丟到床頭柜上,抬手關燈。 臥室瞬間暗下來,窗簾也沒拉開,漆黑一片。 “我信息都還沒發完呢!”陳喋不滿地重新坐起來。 結果被聞梁一把按進床,腦袋幾乎砸在枕頭上,他居高臨下的垂著眼看她:“還當著我面跟別人聊上了?” “……?” 有??? 他拍拍她臉,語氣輕佻:“真覺得我太慣著你了?” “不是跟你說了是陳舒媛的事兒嗎?!?/br> 視線漸漸適應漆黑的環境,陳喋穿著銀色吊帶睡裙,皮膚白得發光。 他目光微深,俯身,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發絲。 陳喋不自覺縮了下肩膀。 聞梁身上壓人的氣場,即便只半個月沒見也覺得吃力。 她抿了下唇,抬眼:“干什么?!?/br> 聞梁低頭,附在她耳邊,說了兩個字。 聲音從嗓子里低蕩出來,配上他額角猙獰的疤,十足的痞子。 第4章 次日清早,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空隙掃進臥室,在潔白被子上打下一道光影。 陳喋睡覺時不知何時轉的身,這會兒是面對聞梁睡的,一睜眼就看到他放大的臉。 黑發,很短一茬,下頜線條流暢,上身赤著,胸膛和手臂上的肌rou線條輪廓分明,除了眉骨上那道疤,肋骨位置上也有。 陳喋對這事了解不多,只大概知道聞梁父親嫌他難以管教,在他二十幾歲的時候把他送去了軍營鍛煉,身上也就多了些傷疤。 他手臂摟著她腰,熱哄哄的,陳喋挪開他的手,翻了個身繼續睡。 再醒來時身旁已經沒人了。 陳喋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坐起來,又趿著拖鞋走進浴室。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銀白色的真絲吊帶睡裙,細細兩根帶子勾在漂亮瘦削的肩膀上。 只不過經過昨晚的折騰,睡裙都被揉得皺巴巴,以及肩膀上那抹觸目驚心的血色。 陳喋皺了下眉,這是被聞梁咬的。 屬狗的玩意兒。 她換了身衣服下樓,聞梁已經不在了,她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八點都還沒到。 以往兩人若是住一起,第二天一般會一同出門的,聞梁把她送去學?;蚴悄?。 司機一見她出門就迎上來接過包:”聞總早上有會議,已經和朱助理去公司了?!?/br> 頓了頓,許是怕她生氣,又補充,“原本是想陪著送您去學校的,但會議時間很趕?!?/br> 陳喋嗯了聲,坐進車。 已經到大四最后一個月,學校沒有課程,今天去學校是作為演職人員參加宣傳片公映。 陸川對拍攝要求高,超出規定時間才完成,這才迫不得已邊剪輯邊拍攝,拍攝結束第二天就匆忙進行公映。 司機把車開到藝術館門口。 “小姐,什么時候來接你?”司機問。 陳喋:“不用,我一會兒自己回去?!?/br> 夏櫻已經在藝術館門口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