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而那男人臉上卻沒什么表情,說的話聽不清楚,只從微抬的下巴感覺到他的高高在上。 “這……什么情況???”夏櫻戳了戳陳喋。 陳喋漫不經心:“認識吧估計?!?/br> “還好還好?!毕臋雅呐男馗?,“正好湊巧,不然你可就得跟這種辣雞喝酒了?!?/br> 陳喋捏了下肩膀,無聲嗤笑。 可不就是剛好被叫過去嗎。 恐怕人家余光壓根都沒離開過她們這。 —— 被這事一鬧,陸川也走了,大家沒有興致繼續慶功,其中一人提了句回去,大家便都紛紛起身。 陳喋走在后面。 而陳舒媛坐在最里面,出來的最晚,她走出卡座,看到陳喋倚著一旁墻壁。 陳舒媛輕嗤一聲,踩著高跟鞋繼續抬步往前走,經過陳喋時卻被一把拽住手臂往后甩。 陳舒媛猝不及防,腦袋撞在墻上,陳喋抬手摁住她脖子,眉眼低垂。 她歪了下腦袋:“陳舒媛,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是只會這點把戲啊?!?/br> “你想干什么!我告訴你,這是在酒吧!這么多人看著你還想做什么!”陳舒媛嗓音偏細,情緒激動起來聲音很尖,“不愧是被聞梁養大的啊,做事也跟他一樣就知道暴力?!?/br> 陳喋笑了,眼尾上翹,媚的像只狐貍。 她揪著陳舒媛的領子,把人腦袋一下一下往墻上磕。 一字一頓道:“我要跟他一樣暴力,你覺得你現在還能站在這?” “而且聞梁現在就在這——”她悠悠道,“你猜我把他叫過了他會怎么對你?” 恐懼是本能反應。 陳舒媛惡狠狠瞪著她,嗓子卻溢出一聲微弱的聲音。 陳喋個子一米七,還踩了雙高跟鞋,借著身高優勢睨著她:“再敢嚼舌根,你試試?!?/br> —— 又下了場雨,地面濕漉漉的。 夏櫻看著陳喋慢一步走出酒吧,后面還跟著陳舒媛。 “沒事兒吧?”夏櫻問。 “沒事?!?/br> “你怎么回去?” 陳喋手機震了下。 【聞梁:朱奇聰在外面,等我會兒?!?/br> 陳喋往馬路旁看了眼,果然看到那輛黑色賓利。 陳喋抬了抬下巴:“我男朋友助理過來了?!?/br> “我可真羨慕你啊公主?!毕臋哑擦似沧?,“衣食住行男朋友一應俱全?!?/br> 旁邊有人喊夏櫻拼車,她跟陳喋道了別后便跑過去。 等大家坐地鐵的坐地鐵,坐出租車的也都打到了車,陳喋才轉身走向那輛賓利。 “陳小姐?!敝炱媛旑h首。 “嗯?!标愢╇S口問,“什么時候到的?” 他誠實道:“半小時前?!?/br> 到晚上空氣也染上涼意,陳喋扯了條薄絨毯蓋在腿上,打了個哈欠。 安靜片刻,朱奇聰又低聲道:“陳小姐,聞總這些天公司事多,脾氣可能不好?!?/br> 脾氣不好。 剛才被美人簇擁著時陳喋看他倒是挺開心的。 “公司怎么了?” 朱奇聰:“聞總正準備架空瞿董手里的股份,需要處理的事情很繁瑣?!?/br> 陳喋只聽個大概,具體的她也弄不明白,點點頭便偏頭看向窗外,不說話了。 十幾分鐘后,聞梁便出來了。 男人痞氣粗糙,咬著煙,火光乍亮一瞬。 車窗開了條縫,不遠處幾個人的聲音隱隱約約傳過來。 她聽到其中一個男人說:“聞總今兒個怎么這么早就要走了,難不成是剛才那姓馬的磕磣玩意兒讓你掃興了?” 另一人哈哈大笑:“阿梁還能被那種人影響心情嗎,人家這是急著回家逗貓呢?!?/br> 其他人都聽懂了,笑著調侃:“早聽說聞總那西郊寸土寸金的別墅是用來金屋藏嬌的,這么寶貝,什么時候讓我們見見?” 聞梁似笑非笑的,拒絕的倒干脆:“滾蛋?!?/br> 眾人便在哄笑聲中滾了。 聞梁提腳走過來,拉開車門坐進來。 朱奇聰畢恭畢敬地叫了聲聞總,便穩穩發車往西郊別墅開去。 平常陳喋出入學校偶爾由朱奇聰接送時他沒這么拘謹,還會和她說話解悶,但只要聞梁在便端起百分百的恭敬態度。 畢竟這聞梁就是個瘋子,干過的混蛋事兒數不勝數,誰在他面前都得留意著他情緒,生怕這喜怒無常的主兒又突然發火。 聞梁習慣車廂內的安靜,閉目養神一會,撈起陳喋的手攥過來。 回憶起方才她那句陰陽怪調的“這不是怕耽誤了聞總的好事兒”,乍一聽刺耳,但也不難琢磨出其中隱藏的吃味。 聞梁心情不錯,指腹摩挲著她手背,又滑又嫩,不愧是被他這么多年好好養大的。 “啞巴了?” 陳喋睇過去一眼:“干嘛?!?/br> “去歐洲拍攝這幾天怎么樣?”他隨口問。 “就那樣,吃飯拍戲睡覺,不過景色很漂亮,拍攝的也很好,估計片子馬上就能出來了?!标愢┱f。 聞梁只“嗯”了聲,就結束這個話題,靠回去繼續閉目養神,只捏著她的手動作不停。 夜色朗潤,黑色賓利穩穩開向西郊別墅。 第3章 一路安靜。 因為剛下過雨,空氣彌漫一股潮濕味道。 汽車緩緩駛入西郊別墅大門,富麗堂皇的布置,周圍種滿了花草,還有座供她觀賞的假山和秋千。 簡直就是金屋藏嬌里最典型的“金屋”了,漂亮寬敞昂貴,但沒什么人氣。 聞梁率先拉開車門,也不等她,徑自往屋門走。 陳喋這一路瞇著眼小憩了幾分鐘,腿有點麻,站在車邊緩了緩。 “對了,陳小姐?!币慌灾炱媛斈弥环菸募f過去,“還麻煩您把這個交給聞總?!?/br> 她淡淡應了聲,接過后掃了眼,上面還有個“加密”字樣。 “這什么?” “瞿董這些年的把柄以及股份轉移合同?!敝炱媛敍]瞞她。 原本這文件里的內容是不能告訴別人的,可陳喋不一樣。 朱奇聰在聞梁手底下工作之前,陳喋就已經在他身邊了,對此頗有了解。 縱使是金絲雀,陳喋也是最有底氣嬌縱任性的那個。 偏偏這脾氣還是聞總一點點親手給慣出來的,所以別人怕他,陳喋卻一點都不怕他。 而聞總對她雖談不上無微不至,但的確是偏愛,否則也不會讓她住在這。 進屋,聞梁已經脫了西服外套丟在沙發上,拉開冰箱門拿了一瓶冰水,仰頭灌了半瓶下去。 有水珠從他唇角滾落,順著喉結往下,最后消失在衣領口。 他的確長的好看,但也不能僅僅用好看來形容,眉骨硬朗,漆黑瞳仁,額角上那一道疤讓他整個人都顯得非常凌厲。 他壓根不像什么公子哥或是總裁,哪兒個總裁會像他這樣喝水,他身上有一種野性,讓人輕而易舉聯想到山頭上的挺拔孤狼,但也的確從骨子里透著貴氣。 兩種矛盾在他身上碰撞,使他氣質變得很獨一無二。 兇狠且高貴。 聞梁兩口喝完那瓶水,捏扁丟進垃圾桶。 陳喋把那份文件丟在茶幾上:“朱奇聰給你的?!?/br> “今天那個姓馬的跟你說什么呢?!甭劻鹤哌^來問,一邊拆開文件看。 陳喋回憶了那啤酒肚似乎是姓馬:“找我喝酒?!?/br> 聞梁側頭看她。 陳喋乖巧道:“還沒喝就被你叫去了?!?/br> 他輕嗤一聲,抬手手背在她額頭上拍了下:“你裝什么乖?!?/br> “……” “之前跟你喝酒那個當我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