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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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星闌忙道:“可否容在下一觀?!?/br> 李大娘找丈夫要了方子遞了過來:“方子在這兒,你看吧?!?/br> 余星闌接過方子只一眼就不禁大喜,忙道:“這開方子的老前輩,現在何處?老人家可否告知在下?!?/br> 老前輩?李老伯跟李大娘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涌上疑惑,心道,這哪兒跟哪兒啊,小葉子不過一個十五六的少年人,而這位慶福堂的少東家看年紀怎么也得二十往上了,論年紀可比小葉子大不少呢,怎么就成老前輩了。 余星闌這些日子之所以留在安州城,一個是為了收編慶福堂,再一個也是存了些心思,想著萬一探聽到那位老前輩的消息,自己好去拜師,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竟真發現了老前輩的行蹤。 這方子上的字,清雋有力,風骨天成,只看過一眼便絕不會認錯,更何況這方子跟上次在安州官驛的那個方子一樣精妙,剛診脈的時候他也仔細問過李大娘病因癥候,問清楚了便知為何同是受寒麻黃湯卻無效用。 這跟葉府老夫人的病一般,雖是受寒卻因病因變故,成了并非單純受寒,老夫人是體弱陽氣虛,以至于寒入體化成了濕,濕邪滯留在內,使的脾胃不得運化,故此需健脾祛濕,麻黃湯并不對癥。 而這位李大娘雖也是太陽癥起,卻是風邪客與肌表,營衛不和,經氣不利,以至津液不能敷布,經脈失養,治療此病需解肌發表,調和營衛,故此這方子上的桂枝加葛根湯最為對癥,但最精妙的還不是這個方子的配伍,而是方子下方的注明,姜湯一碗送服,這姜湯助行藥力,方能一劑見效,正是此方的點睛之筆。 余星闌自思若自己對此癥開方,若仔細斟酌或許能開出桂枝葛根湯來,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用姜湯以行藥力,雖只是一碗姜湯,卻足以看出自己用藥比之這位老前輩相差甚遠。 同樣的太陽表癥,前后兩個方子,讓余星闌大為驚嘆,便只看這位老前輩的方子都讓他有豁然開朗之感,若能得這位老前輩教授指點,他相信自己的醫術必會更上層樓。 爺爺說過,醫道一門便如上樓觀景,樓高一層視野便不同,待在底層看見的也不過是眼前這點兒東西罷了,這便是眼界,眼界寬了醫術才會有進益,如今有了機緣可以窺破醫道中的另外一層,豈能放過。 想到此,心里不免焦急,起身躬身一揖:“還請老人家告知前輩行蹤?!?/br> 李老伯仍是一張冷臉,看不出有什么變化,也未開口說話兒,李大娘卻道:“并非我們老兩口故意隱瞞,而是真不知他住在哪兒,前頭他是常來卻是來買魚的,雖提過是個大夫,我們老兩口還以為是哪個醫館的小徒弟呢,并未當個事兒,若不然老頭子也不會使了一百兩銀子去慶福堂求醫,那可是我們老兩口這一輩子攢下的存項呢?!闭f這個李大娘心疼的不行。 余星闌看了狗寶一眼,狗寶急忙把背上的銀子包遞了過來,余星闌放到桌子上:“掌柜吳德跟那幾個伙計已被開革出慶福堂,這是您老的銀子,這是慶福堂的福牌,只拿著這個福牌在所有慶福堂的藥號里看診抓藥可免除所有費用,這是慶福堂的補償,也是在下的一點兒心意,還望二老千萬收下?!?/br> 第26章 治不好的 李大娘不覺什么,李老伯卻是個識貨的,這慶福堂的福牌可不是市面上能見著的,便是那些達官顯貴手里也不一定有。 便如今不比以往,慶福堂依然是最大的藥號,幾乎有名兒州府都設有分號,拿著這福牌看病抓藥一文錢也不用掏,而且是永遠不用掏,這不僅僅是省了銀子,還有體面,天大的體面。 李老伯不覺有些疑惑,若只為了補償并未出診,用不著送這樣貴重的東西吧,想到此并未伸手去接而是道:“老妻病已大好,慶福堂又把診費退了回來,我們已是心滿意足,這福牌卻生受不起,還是請少東家收回去吧?!?/br> 余星闌知道老人家的意思,索性也不在遮掩直接道:“不瞞您老,星闌尚一事需您老幫忙?!?/br> 他這般一說,李老伯暗道果然:“你是慶福堂的少東家,老漢不過一個賣魚的,能幫少東家什么忙?” 余星闌:“也不是什么要緊事,就是若這位開方子的老前輩再來,請老伯幫在下留意一下,在下也并無惡意,只是想拜這位老前輩為師?!?/br> 說完,也不待李老伯拒絕,把那張慶福堂的福牌放在桌上,告辭去了,李大娘回過神見桌上的???,拿起來便要追出去,卻被丈夫攔了下來:“他既非要送,你追出去也沒用?!?/br> 李大娘:“我一個婦道人家是沒見過什么世面,可剛聽你的話也知道,這不是尋常物件兒,咱們哪能收下,況他留下這個福牌是想知道小葉子的底細,這小葉子雖說常來買魚,但底細咱們也不知啊?!?/br> 李老伯:“剛出去可是慶福堂的少東家,聽聞也是一位名聲在外的神醫,且他剛給你診脈之后,說的跟小葉大夫一般無二,可見醫術高明,卻口口聲聲說要小葉大夫為師,豈不奇怪?!?/br> 李大娘:“是啊,我心里也疑惑呢,那小葉子瞧著年紀也就十五六,還沒這個什么少東家大呢,怎么這位少東家一口一個老前輩的,聽的人好不別扭?!?/br> 李老伯:“這事兒咱們想不明白也就罷了?!?/br> 李大娘:“你說的輕巧,慶福堂的福牌可在這兒呢,這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該咋辦?” 李老伯:“這個容易,等小葉大夫來,我跟她說清來由把這福牌給了她不就行了?!?/br> 李大娘也點頭:“這個主意妥當,這東西本來也不是給咱們的,交給小葉子正好,只不過我還真有些好奇,小葉子的年紀怎學了這么一身好本事?!?/br> 李老伯卻未吭聲,雖猜不出小葉大夫的身份,卻知昨兒那位老婦人旁邊的幾個婆子頗不簡單,應該都是高手,身邊跟著這樣的高手,那位老婦人的身份絕不簡單,若這位老婦人的身份不簡單,那么小葉大夫的身份便也不可能簡單了。 所以這福牌還是交給小葉大夫處置更為妥當,至于見不見這位慶福堂的少東家,就看她自己的意思了。 棠梨并不知有這番變故,本打算轉天來魚市給李大娘復診,不想舅舅一早來了,便不好出去,棠梨的舅舅蘇定山是她娘蘇氏最小的一個兄弟,是棠梨姥姥姥爺的老來子,年紀比蘇氏這個長姐小了足足一輪,今年才二十,因是老來子,未免多疼些,本想送著去學堂念書,將來萬一要能博個功名也為蘇家光宗耀祖,可小舅舅卻不喜讀書,偏喜歡拳腳功夫,倒也有些運氣,拜了個師傅習了一身武藝,出師之后同門師兄引薦謀了個衙門捕快的差事,先時在個小縣里,后抓了個什么江洋大盜有了些名頭,被大名府的知府大人看中,調到了大名府當差。 安州是大名府所轄,因此離著府衙并不太遠,若趕上舅舅出外差,路過安州便會過來看看jiejie姐夫,還有棠梨這個寶貝外甥女。 年齡相差不大,棠梨跟這位小舅舅感情極好,只小舅舅來必會給棠梨帶好吃的好玩的,不過那是前些年,近幾年知道棠梨喜歡看書,便改成了書。 這次也一樣,只不過帶的書多了些,足足一大包袱,放在桌子上都發出一聲悶響,可見頗有份量,放下包袱就嚷嚷著渴,棠梨知道舅舅的性子,便去端了一大碗涼開水來,蘇定山,一仰脖就灌了下去,放下碗拍了拍棠梨的腦袋道:“小梨子,想不想舅舅?!?/br> 棠梨笑的眉眼彎彎甜甜的道:“想?!?/br> 蘇定山哈哈笑了起來:“嗯,還是我家小梨子嘴甜?!?/br> 旁邊蘇氏搖搖頭:“行了,知道你們舅甥倆好,這才多少日子沒見就值當的想了,真是的?!?/br> 棠梨:“娘,我跟舅舅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對不對舅舅?!闭f著還沖蘇定山眨了眨眼。 蘇定山大手一揮:“對,一天不見都想?!?/br> 蘇氏笑罵:“舅甥倆一個樣兒,沒正行,行了,快洗把臉,我去灶房看看菜,等你姐夫家來好好喝兩盅,你姐夫一直念叨你呢?!闭f著去了。 傻姑端了洗臉盆來,甘草遞手巾胰子,洗了臉坐下,蘇定山便拍了拍桌上的包袱:“前幾日去冀州府出了趟公差,趕上有個當鋪壞了本錢,處理存貨,這么一大包袱書才賣一兩銀子,也不知道里頭都是什么書,總歸是有字兒的,索性一股腦買了來,你快看看有用不?” 棠梨打開包袱一看不禁笑了起來,這哪里是醫書,都是話本故事。 蘇定山見棠梨的神情撓撓頭道:“怎么,不喜歡?!?/br> 棠梨:“誰說我不喜歡了?!闭f著一把摟住了包袱。 蘇定山咧嘴笑了:“你舅舅我沒出息,一看見書就渾身難過,所以連包袱都沒開,你喜歡就成,以后舅舅再給你找去?!?/br> 棠梨:“謝謝舅舅?!卑寻そ唤o甘草讓她拿到自己屋里去,自己坐到旁邊跟舅舅說話兒。 棠梨:“舅舅,聽娘說你最近差事忙,沒空來安州的?” 蘇定山:“最近是有幾個大案子,衙門里忙的緊,不過這趟卻是個便宜差事,我是跟著知府大人來的?!?/br> 知府大人?棠梨腦子里劃過那個異常嚴肅的大名府知府,還有那個有著和煦笑容溫文爾雅一身草藥香的青年,后來棠梨從紀婆婆嘴里知道了他的身份,原來他是慶福堂的少東家,亦是一位名醫。 棠梨對這位慶福堂的少東家并無惡感,相反還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感,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前世的出身境遇跟他有幾分相似的緣故。 只是對于安州的慶福堂,棠梨實在找不出一絲好感,余寶勝那樣見錢眼開的庸醫,欺軟怕硬的勢利眼掌柜,狗仗人勢的伙計,這樣的藥號再開下去,還不知多少人要遭殃呢。 行醫本應濟世救人,藥號雖是開門做買賣,也應緊守藥行的規矩,見錢眼開,見利忘義,這些都不該是醫藥行里該有的。 棠梨甚至覺得與其讓安州慶福堂如此無底線無cao守的經營下去,還不如一把火燒了來的干凈,也免得壞了慶福堂這個數百年的金字招牌,只是這些并不是自己能決定左右的。 想到此,暗暗為慶福堂嘆了口氣,方開口道:“小舅舅既跟著知府大人出公差,來家里不會有事吧?!?/br> 蘇定山:“放心吧,這趟說是公差算起來也是知府大人的家事,安州慶福堂的那個余神醫惹了禍事,我們知府大人才不得不走這一趟?!?/br> 棠梨道:“這慶福堂的余寶勝,在安州可不是一兩天,還混了個神醫的名頭,之所以敢如此也必是上下打點過了,不然也不會安生這些年,這次倒是什么禍事竟驚動了府衙?” 蘇定山道:“舅舅跟你說了也沒什么,這里頭有個緣故,余寶勝之所以在安州安生這么多年,一是打點了安州知縣,再一個憑的就是慶福堂這塊招牌,我們知府大人的夫人可是冀州余家的姑奶奶,要論起來還是親戚呢,顧著夫人的情面,也不好為難余寶勝,若這余寶勝安分守己的開藥號也罷了,偏偏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這下想安生都不能了?!?/br> 不該得罪的人?棠梨好奇的問:“莫非余寶勝治壞了人?” 蘇定山:“這事兒我也知道的不大清楚,只是隱約聽見些影兒,好像是一位京里的貴人得了怪病,聽說了安州余神醫的名聲,特意前來求醫,卻并未道明身份只說是京中的富商,這余寶勝若說不會治也無妨,偏見錢眼開,開了藥方子,只一劑藥那病不僅未好,反而更壞了,那貴人何等身份,豈會吃這樣的虧,昨兒夜里便把慶福堂砸了個稀巴爛,還給府衙遞了話兒?!?/br> 棠梨更有些想不通:“既說是京里的貴人,砸了慶福堂也就砸了,做什么還去府衙遞話兒,這豈非多此一舉?!?/br> 蘇定山:“小梨子你雖成日捧著醫書瞧,到底不是大夫,不知這有本事的大夫那可是香餑餑,別管平民還是貴人,都是人,人吃的五谷雜糧沒有不得病的,只有了病就需找大夫,這位京里的貴人豈能例外?要知道慶福堂的少東家既我們府衙大人的內侄又是一位醫術高明的大夫?!?/br> 小舅舅如此一說棠梨方明白過來:“舅舅是說,那位貴人給府衙遞話兒實則是想通過知府大人請慶福堂的少東家出手治病?!?/br> 蘇定山:“可不是嗎,不過聽說那位貴人的病極為難治,就不知少東家出手能不能治的好?!?/br> 棠梨卻猜出了這件事的大致經過,十有八九那位求醫的貴人,便是自己在山上冷泉中所遇之人,因此,忍不住道:“治不好的?!?/br> 蘇定山一愣哈哈笑了起來:“我家小梨子倒是能掐會算了,快跟舅舅說說你怎么知道治不好?!?/br> 第27章 舅舅來了 棠梨之所以確定治不好,并非那人的病難治,而是他那種以冷抑熱的法子用錯了,說白了那人的病是自誤了,如今寒熱相戰的形勢已成,若單祛熱會加重體內寒邪,若驅寒卻又會加重熱邪,使的寒熱兩邪相戰之勢更為嚴峻,就如熱水倒進了熱油鍋里,熄不了火不說,反而會更麻煩,就好比烈火烹油一般。 這種病也不是說不能治,只是極為難治,病到了這種程度,也并非一湯一劑一時一會兒能起效的,若非難治,想必以這位的身份,斷不會四處求醫。 京城可是天子腳下,人才薈萃之地,莫說太醫院里那些太醫,就是民間但凡能闖出些名號的什么神醫,名醫,沒有不想進京城的,畢竟京里貴人多,貴人多才有機會混出頭。 棠梨很清楚,無論什么朝代御醫都是許多學醫人的終極目標,說白了,進了太醫院當上御醫,才是真正的醫術高明,這是老百姓的認知,而對于大夫來說,這也是唯一一條青云之路,因為太醫是有品級的,是官,士農工商,士排在第一位,說到底不就是因為能當官嗎。 十丈紅塵功名利祿,古往今來能做到淡薄名利的有幾人,當然事情也并不是絕對的,棠梨當年跟著爺爺在外游歷的時候拜訪過爺爺的一位故友,他是一名大山里的赤腳醫生,那個山村她如今還記得在大山的最里面,沒有路,她跟爺爺一大早起來進山,到那個山村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自己的腳上還磨出了血泡,山里甚至還沒通上電,若非棠梨親眼所見,怎么也不會相信,還有這樣落后的地方,落后就窮,這村子是棠梨見過最窮的一個,甚至溫飽都很難保證,更遑論看病了。 但這里卻有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他便是爺爺的故友,也是這個村唯一一個赤腳郎中,他是個中醫,他的醫術很厲害,棠梨甚至覺得他的醫術跟爺爺也不相伯仲,但這樣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卻甘愿一輩子待在這個連電都不通的山村里,且他并不覺得苦,粗茶淡飯一樣自得其樂。 棠梨隨爺爺在村子里住了三天,幾乎每天都有十幾個病號過來看病,不止這一個村,附近的村子也有 ,這里的村子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窮,窮的吃不上飯,更看不起病。 棠梨從那個村子走了之后,很長一段時間總會想起那位令人欽佩的老郎中,他固守的東西跟爺爺一樣,而他比爺爺更為純粹,爺爺終究放不下葉家。 話題遠了,接著說功名利祿,正因有功名利祿的誘惑,所以京里除了太醫之外,便是民間也不缺醫術高明的大夫,那人既是貴人,尋大夫是最簡單不過的事 ,不用想也知道在京城必是看過許多大夫,而自己前些日子在山上冷泉遇到他的時候,他的身體內仍是寒熱并存,可見他之前看的大夫并不管用,若不然即便不能治也會告訴他用這個泡冷水的法子行不通,那么他的病也不會如此嚴重。 至于余星闌的醫術如何,棠梨從他開出的方子也能大約知道,的確是一位醫道高手,不過這病即便讓自己爺爺來治,只怕都沒把握,而余星闌的醫術再好也比肯定不如爺爺,所以那人拐這么大個彎子找余星闌治病,怕是要白費心思了,所以自己才會脫口說治不好。 并非能掐會算,而是知道前因后果,只不過這些話跟小舅舅卻不好說,遂眨眨眼道:“我不過隨口一說,小舅舅怎么當真了?!?/br> 蘇定山也笑了起來:“倒是舅舅的不是了?!闭f著又湊近棠梨低聲道:“那位葉府的老夫人還住在這兒呢?!?/br> 棠梨點頭:“舅舅這話說的奇怪,本就是親戚,老夫人不住這兒住哪兒?” 蘇定山:“我是覺得蹊蹺,既是親戚怎前頭那么多年都沒走動過?!?/br> 棠梨自是不能說給老夫人看病的事,便道:“是親戚但有些遠,這次也是湊巧,說起宗譜,葉大人讓人查了查,方知沾親,便認下了?!?/br> 蘇定山:“這倒更奇了,葉大人可是岳州布政使,堂堂的二品大員,怎就跟姐夫攀起了親戚?!?/br> 棠梨:“這個舅舅可把我問住了,葉大人怎么想的,棠梨哪能知道?!?/br> 蘇定山:“不過這倒是件天大的好事,姐夫進士及第卻來安州做了驛丞,實是大材小用,以前是苦無門路,如今認了門親戚倒不用愁了?!?/br> 正說著葉全章走了進來笑道:“舅甥倆說什么呢,這般熱鬧?!?/br> 蘇定山卻道:“定山這兒先恭喜姐夫高升了?!?/br> 葉全章一愣:“這話怎么說的,哪來的高升?!?/br> 蘇定山:“葉大人把老夫人都留在這兒了,自是沒拿姐夫當外人,想來老夫人走的那日,便是姐夫高升之時,我這兒便先恭喜姐夫了?!?/br> 葉全章輕聲斥了一聲:“莫胡說?!?/br> 蘇定山素知姐夫的性子,倒也不再說什么,一時落座說了會兒話,便上了酒菜。 小舅舅有公務在身,不好多留,吃了飯坐了一會兒便去了,棠梨一直送到門外,小舅舅翻身上馬,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發頂道:“下次舅舅還給你帶書?!绷滔略挶憬^馳而去。 旁邊的甘草忍不住道:“舅爺也真是的,小姐平日看的都是醫書藥書,舅爺弄這么多話本子來做啥?!?/br> 棠梨:“偶爾看看話本子也沒什么不好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