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佘蹲下身按住初曉的命脈,靈力進入初曉的體內,其實這對修士來說是一件很不尊重的行為,甚至很是危險,只是不管佘還是德明都只是把初曉當做公主的rou身,就像是人怎么也不會去尊重一件衣服一樣。 初曉毫無防備,讓佘的靈力在自己身體里暢通無阻,把該呈現給佘看的東西都呈現出來。 只是佘沒有注意到,一些黑色的煙悄無聲息的融進了他的靈力中,數量很少但是隨著他的靈力運轉又回到了他的體內。 等靈力在初曉體內游走了一遍,佘才收回,說道:“并無大礙,只是太過虛弱了?!?/br> 佘急著知道秘境的事情,又拿了些丹藥出來喂到初曉的口中,其中就有養神丹。 初曉眼珠子轉了轉,像是掙扎著想要醒來一樣,德明有些心急,又給初曉輸入了些靈力,初曉這才緩緩睜開了眼,只是雙眼無神明顯還沒有真正清醒。 佘問道:“秘境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初曉扭頭看向佘,辨認了一會,像是才想起來:“在剛進入秘境,大先生就和我分開了,我被兩個鶴清宗的弟子抓了,他們要拿我引出大先生,然后設計把大先生殺了,用我們的頭去門派領獎賞?!?/br> 因為剛清醒,初曉的聲音有些沙啞干澀,她說的內容和當初騙德昌的一樣,直接隱去了關于天一閣的部分,而且有些地方含糊過去,只說自己暈過去了。 畢竟佘和德昌不一樣,更加老jian巨猾一些,有些事情多說多錯,還不如直接把事情推到所謂的公主身上。 等初曉說完,佘和德明心中對鶴清宗的恨意更濃,若不是鶴清宗先起了殺意,也就沒有接下來的事情了。 初曉已經醒來出秘境發生的事情:“大先生……沒有了嗎?” 佘不愿意再提這些,起身到了一旁。 德明卻不好離開,說道:“對,他為了救你神魂俱滅?!?/br> 初曉神情呆滯,但是大顆大顆的淚卻落了下來,她像是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哭了一樣,使勁搖著頭:“不可能的,大先生那么厲害……” 德明看了也覺得心里難受。 初曉喃喃道:“為什么???” 德明一時沒反應過來初曉問的意思。 初曉看向德明,她的眼睛很紅,還不停的落著淚:“如果不救我,大先生是不是就不會死?” 德明也不知道,畢竟那樣突然的自爆,哪怕換做是他也不一定能反應過來,此時卻不能這樣說:“對?!?/br> 初曉問道:“那為什么?我不過是一個村姑,不僅修為低下,還一身的毛病,他為什么要用命來救我?” 這話德明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總不能說因為公主的rou身吧? 初曉心中覺得好笑,面上卻是執拗和悲傷:“我有什么可救的?在秘境我經常失去知覺,是不是……” “走了?!辟艽驍嗔顺鯐缘脑挘骸澳挠羞@么多問題?!?/br> 初曉低著頭不再說話。 德明松了口氣,把初曉背起來,跟著佘后面離開。 初曉趴在德明的背上悠悠地說道:“當時大先生就是這樣背著我的?!比缓蟊凰o陰死了。 德明以為初曉還在為德昌的死傷感,再想到前段日子一直是德昌照顧初曉的,而且按照國師的意思,如果不是初曉一直不開竅,還想讓德昌用感情吊著初曉,騙初曉自動獻出身體,此時他倒是能理解初曉的傷感:“人終有一死?!?/br> 初曉微微垂眸:“是這樣嗎?” 德明毫不猶豫說道:“是?!?/br> 初曉再次問道:“你真的這樣覺得?” 德明覺得初曉的問題有些奇怪,卻沒放在心上:“對,世事無常,德昌也沒想到自己會死在秘境門口,死只是另一個開始,rou身什么的都只是過眼云煙,你這身體的資質太差,有機會幫你換一具?!?/br> 初曉差點沒忍住笑出來,她覺得瑤族也是有人才的,看著德明就能把一個奪取她rou身的事情說成為她考慮一樣:“可那還是我嗎?” “修士最重要的是靈魂?!钡旅饔X得自己很是機智,只要能說通初曉,不斷給她灌輸這樣的想法,想來等公主奪舍的時候,就能騙她心甘情愿的讓出rou身了:“到時候幫你尋個單靈根的rou身,你就是單靈根的了?!?/br> 初曉很想問一句,這是說rou身還是說衣服?而且rou身需要的還有契合,騙人也要走點心,就像是她騙人,都要在心中過幾遍,自己都信了才說出來的:“那、那個rou身本來的靈魂呢?” 德明覺得初曉的問題真的很多,但是聽出了她語氣里的心動:“轉世投胎?!?/br> 初曉說道:“就是死了?” 這樣說確實是沒有錯誤,德明說道:“你可以覺得是開始新的一生?!?/br> 初曉竟然覺得無言以對,人家單靈根的天才為什么要重新開始一生? 德明自以為把初曉說服了:“不過單靈根的rou身不好找,我會和國師提的,回到族里,也讓族人幫著你找?!?/br> 初曉微微垂眸,問道:“你們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大先生還用命救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報答你們了?!?/br> 德明心中一喜說道:“以后自然有機會?!?/br> 初曉覺得大恩無以為報,只能送點小禮物給他當做紀念了,可惜魔種已經死了,要不然是最好的禮物,還能以此當做魔族打探消息的敲門磚,一舉兩得了。 多虧她能當做小禮物的東西比較多,而且還不用她自己準備。 佘和德明雖然是逃跑,卻沒有太狼狽,晚上停在了一處無人的村落,在其中尋了個較為完整的房子,略微收拾三人就在里面歇腳了。 三人之中也就初曉需要休息,她尋了個有床的屋子略微收拾了下,從儲物袋中取了被褥。 佘在檢查初曉身體的時候,發現公主的靈魂太過虛弱,又拿了養魂丹出來讓她服下,除此之外還取了星辰枕放到初曉的身邊,德明跟在佘的身邊,用符咒把四周封死,確定沒有人能偷偷摸進來,兩人就直接出去了,還把門給關上,符咒貼在門上,只要有人動門,他們就能察覺,哪怕初曉想離開,也會驚動他們。 初曉自己在屋中,看了看漏洞的木門,索性縮在床的角落,取了點干糧和水默默地吃了起來,又透過漏風的窗戶,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佘站在院子里,許久說道:“你守在這里,我去尋下風雨舟?!?/br> 德明說道:“是?!?/br> 佘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他仔細想來都覺得按照當時的情況,德昌不該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而且那人是先喊了一句…… “你覺得德昌的死……”佘有些猶豫問道:“有沒有可能是被暗算了?” 德明仔細想了一下,又小心看了看佘的神情,說道:“那人自爆,我也沒反應過來?!?/br> 佘嘆了口氣,心中也有些拿不準,想了下說道:“我知道了?!?/br> 德明不再開口。 佘說道:“你守在這里?!?/br> 德明應了下來。 佘又在四周設了結界,這才離開了,他是要去尋德昌的儲物戒,也想再去查查,驗證一下到底是他想太多,還是真有蹊蹺。 等佘離開了,德明拿了蒲團找了個干凈的地方開始修煉。 初曉吃完了手中的干糧,又喝了幾口水,這才把東西收拾起來,然后掰著手指:“十、九、八、七……三、二,一?!?/br> 在初曉一字剛落,就看見一股水從門縫流了進來,轉眼前變成了一個趴在地上的人,等人站起來,初曉換了個姿勢坐到床邊,晃悠著自己的雙腳:“我等你挺久了?!?/br> 來的是一個少年,他臉色有些不好,咳嗽了聲,嘴角溢出些血說道:“你到底是誰?” 初曉哎呀了一聲,像是強忍著笑意:“你說那些精英知道在秘境中把他們迷得暈頭漲腦的竟然是個男的,會是什么心情呢?” 少年用手背把嘴角的血擦掉:“你……” 初曉的聲音并不大,語氣更是平靜,只是她的眼瞳變成了紫色:“跪下?!?/br> 少年竟然不由自主雙膝一軟跪了下來,可是他神情反而一松,雖然臉色還是有些蒼白,整個人卻緩和了許多,跪的心甘情愿,因為他感受到了血脈上的壓制,他確定眼前的少女是高等魔族。 初曉沉聲道:“你我個有任務,秘境純屬意外?!?/br> 少年聲音清亮,說道:“是?!?/br> 初曉微微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一團黑色的煙霧在她指間跳動,仿佛是活的一般:“你怎么受傷了?后面又出了什么事情?” 這些事情并不需要隱瞞,少年很爽快地說道:“我按照您的示意,把你們都送出了庭院,本想找機會與您聯系,沒想到竟有人沒被送出去,還偷襲傷了我?!?/br> “你看清楚是誰了嗎?”初曉問道:“武器是什么?” 少年說道:“是個青年,容貌普通,武器是筆?!?/br> 邵理。 初曉蹙眉,果然她的感覺是對的,秘境的崩壞和邵理是有關系的:“秘境崩毀對計劃有影響嗎?” 少年開口道:“有些影響,不過不大?!?/br> 初曉問道:“可殺了那個破壞計劃之人?” 少年神情扭曲:“只打傷了他?!?/br> 初曉心神跳了跳,在少年起戒心之前,換了話題說道:“我準備尋個門派先進去,別暴露我身份?!?/br> 少年有些震驚,說道:“是,您注意安全?!?/br> 初曉冷哼了一聲,帶著幾分蔑視:“我需要你幫助?!?/br> 少年卻沒有馬上答應下來:“請您說?!?/br> 初曉也沒有為難他的意思:“把鶴清宗的人引過來,我要找機會離開?!?/br> 少年松了口氣,這件事并不算難,而且鶴清宗的人也正在尋他們三人:“是?!?/br> 初曉手指輕捻,一顆魔種出現在她指尖,她直接扔給了少年:“先療傷?!?/br> 這魔種雖然已經死了,可是對魔族來說是大補之物,而少年有傷在身,一顆魔種不僅能讓他痊愈,還能讓他修為更上一層樓。 少年心中大喜,笑了起來露出兩個酒窩,竟有幾分天真的感覺:“謝謝您?!?/br> 初曉嗯了聲:“別讓人知道我的事情?!?/br> 少年說道:“是?!?/br> 初曉問道:“外面的人……” 少年解釋道:“他處在幻境中,等我離開他也不會察覺?!?/br> 初曉點了下頭,仿若不經意問道:“這次秘境只有一人被種魔種?” 少年猶豫了下,才說道:“不止?!?/br> 初曉為了避免露餡,沒有再問,說道:“盡管把鶴清宗的人引來?!?/br> 少年恭聲道:“是?!?/br> 初曉點了下頭,少年就再次化成了水從門縫流了出去。 看著少年離開,初曉又開始掰手指了,心中默默算了算:“瑤族的公主、高級魔族、天一閣的叛徒,最重要的就是師父的乖徒弟?!?/br> 這四個身份算來算去,還是最后一個更讓她開心。 不過現在又要折騰個新身份出來,初曉忽然覺得自己還是挺忙的。 在外修煉的德明像是察覺了什么一樣,眉頭微微一皺,睜開眼睛,用神識探查了下周圍,除了在屋中睡覺的初曉外,并沒有外人,德明又重新閉上了眼睛開始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