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鶴清宗把價錢壓得很低,那些修士敢怒不敢言,而直接拒絕離開的修士怕是下場更差一些,畢竟在他們離開后,鶴清宗都安排了人跟上去。 不少門派的人都把鶴清宗的所作所為看在眼底,對鶴清宗的評價越發低了起來。 德昌正準備帶著初曉去佘和德明那里,初曉微微垂眸,指尖動了下,就聽見一個鶴清宗的弟子忽然怒吼了一聲:“還我兄長命來?!?/br> 那弟子是剛從秘境出來的,離德昌和初曉很近,而且他是直接透支了生命力,速度快到了極致,德昌還沒聽清他說的什么,那人已經近身了。 德昌剛準備還手,忽然發現自己的靈力用不了,不僅如此,他的后背很疼,而他后面只有……德昌想要對國師示警,卻已經來不及了,他最后只感覺到一個有些冰涼的手撫過他的手指,人已經沒有了氣息,還沒等德昌的金丹逃出,鶴清宗的那名弟子團身撲來,直接摟著德昌的尸體自爆,這一下德昌直接魂飛魄散,別說金丹了,就是尸體都沒能留下。 一位金丹修士的自爆是很可怕的,哪怕他只是金丹初期。 初曉尖叫一聲,像是被德昌在最后關頭給推開了一樣,可是這樣的距離根本逃不開自爆的威力,一道金色的光忽然出現護住了初曉。 佘和德明臉色大變,第一時間上去接住了初曉,同時出現的還有鶴清宗的長老。 尉遲偉怒視著初曉,眼神更是貪婪地看著驚夢劍:“是你們殺了我鶴清宗的人!殺了我族中晚輩!” 佘把初曉交給了德明,怒道:“鶴清宗!你們竟敢殺我徒弟!” 剛才那一番變故發生的太快,哪怕是佘也只看到鶴清宗的弟子自爆殺了德昌。 尉遲偉冷聲道:“把兇手交出來!” 驚夢劍已經斂去了光芒,回到了初曉的體內,而初曉昏迷像是根本不知道外界的情景。 除了德昌的死,有些離得太近的鶴清宗弟子也被波及,當時就沒了性命,有些修士也受了傷。 此時不少門派的長老弟子也都過來,他們都聽門中弟子提了,初曉自己獨占了兩份秘境傳承的事情。 玉琴門的損失最是慘重,只有曲姑娘一人活下來,還受了重傷,左邊臉頰不知被什么所傷,留下燒灼后的痕跡,玉琴門的長老知道事情經過后,大怒道:“散修聯盟!必須給我玉琴門一個交代!” 其實最后動手的不僅散修聯盟的人,可是玉琴門的長老雖然怒急卻沒有失了神智,玉琴門沒有能力也沒有勇氣,如當年的天一閣一樣,以一己之力與諸多門派僵持那么多年,所以玉琴門長老把所有怒火對準了散修聯盟。 尉遲偉揮手讓鶴清宗的弟子把佘三人圍了起來,一并前來的還有武日門的門主:“還我兒子命來!” 雖然喊得聲音大,可是武日門門主根本不敢動手,他不過元嬰初期的修為,又是靠著各種靈丹妙藥堆上來的,甚至不是德明的對手。 尉遲偉同樣不敢動手,卻又不愿意放棄,畢竟那把劍竟然會自動護住,抵擋住金丹期修士的自爆,可見其珍貴:“徐長老,我聽弟子言,此女在秘境搶奪了貴派弟子的機緣,不如我們聯手把人捉住,我只為幫我曾孫女報仇,此女手中的兩份傳承,我可以一份都不要,都給貴派?!?/br> 徐長老已經從楚羅和宋農那里知道了事情所有的經過,心中有所懷疑,卻沒有多看初曉一眼,只是說道:“數十年前,我天一閣就不參與這些事情,不管報仇還是傳承,你們想要盡管去殺去搶,別牽扯到我們身上?!?/br> 尉遲偉根本不相信有人會不在意傳承:“徐長老這樣的決定,貴派弟子心中愿意?” 宋農開口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也是我與傳承無緣?!?/br> 徐長老冷笑了聲,直接說道:“我們走?!?/br> 不管幫著他們的人是不是初曉,他們都不能讓人知道真正的心思,反而害了那人。 如果是初曉……徐長老心中覺得有些欣慰又有些好笑,果然不管到了哪里,都不是一個老實人。 第29章 身份的暴身露 天一閣的離開, 讓裝暈的初曉心中松了口氣又有些悵然, 此次一別還不知道下次再見是什么時候又是什么樣的情況了。 魔種這件事雖然很嚴重,短時間內卻沒有什么危害的, 秘境的變故更讓初曉擔憂,而且她注意到邵理至今都沒有出現,是還沒有出來?可是按照秘境崩毀的速度, 再不出來怕是就沒有機會出來了。 還是說秘境的崩毀和邵理有關系? 初曉看不透邵理, 而邵理在秘境做的事情, 絕對算不上是個好人,只是初曉覺得邵理應該對自己對天一閣是沒有敵意的,師父竟會借用邵理的身份出現,可見兩人是相識的,師父也是認可這個人的。 可是情劫!該死的秘境, 害的她都沒能把重要的事情聽完整, 初曉默默地給魔族又記了一筆。 佘顧不得傷心德昌的死,他此時正在和尉遲偉對峙, 他倒是不怕尉遲偉,只是在場的人太多, 他還要護著公主, 最重要的是風雨舟也隨著德昌的死下落不明, 只是金丹修士的自爆不可能毀了風雨舟。 如果風雨舟在說,佘完全可以擊殺了尉遲偉后,再帶著德明和公主離開。 佘冷聲說道:“你有何證據?我倒是覺得你信口雌黃,不過是見財起意罷了?!?/br> 尉遲偉確實是見財起意, 卻不會承認,而且他能肯定起碼那昏迷的女子就是殺害曾孫女的兇手:“那劍光就是證據,在我曾孫女出事的院子里就有相同的劍氣,而且我曾孫女身上的傷也是這劍氣,我愿在諸位的見證下開棺驗尸,只求手刃兇手為我曾孫女報仇?!?/br> 佘神色不變:“你曾孫女是什么修為?若真為我所殺,我還需要用劍?” 尉遲偉提高聲音,手指著初曉說道:“你自然不需要,可是真正兇手就是她!” 德明沒有絲毫的心虛:“有我們在,為什么要讓她動手?” 初曉都替尉遲偉著急,而且在場的眾人就沒有一個注意到那劍有些眼熟嗎?明明有不少都見過那把劍,更經歷了那一戰??! 就在初曉急的抓心撓肺,恨不得自己站出來說的時候,終于有一個人有些猶豫的開口道:“剛才那劍,我怎么覺得有些眼熟?!?/br> 對! 就是眼熟。 初曉在心里為這個說話的人叫好。 佘神色變了變,他最擔心的就是被認出來,他給德明比了個手勢,德明直接把初曉背起來,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 “這么一說,我好像也見過?!?/br> 玉琴門的長老心知這些人并不是全部都對鶴清宗的事情感興趣,不過是借此避開她,那些人在秘境中做出的事情,也怕玉琴門的人氣急攻心當場說出來。 這些門派長大雖然不確定自己門人有沒有參與其中,可正是因為不確定才不好多言此事,免得到時候真被指出有自家弟子,反而難堪。 玉琴門長老心中有氣,卻無可奈何,只能默默記在心里,等著回去與掌門商量后再決定。 散修聯盟的人也不怕玉琴門的長老,如果玉琴門真的敢來找他們的事情,他們也不怕魚死網破,把所有人拖下水的。 玉琴門長老只能強忍著怒火,看向了鶴清宗那邊,她自然也注意到了那把劍,此時聽人提起眼熟,又仔細回想了下,臉色一變說道:“驚夢劍!” 驚夢劍三個字一出,不少人都震驚地看向了佘三人。 佘比了個手勢,直接扔出了數枚符咒,硬生生逼著眾人往后退去抵擋,趁著這個功夫,德明已經背著初曉御劍離開。 在場的諸人中,比佘修為高的有限,他們因為驚夢劍亂了心神,佘出手又很突然,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再去追已經來不及了。 玉琴門的長老聲音尖銳:“瑤族?驚夢劍只有瑤族皇族能用,皇族不是都死了嗎?” 當即有人說道:“快去把天一閣的徐長老請回來?!?/br> 哪怕一直在云州的尉遲偉也聽說過驚夢劍的名聲,最主要的是驚夢劍可是瑤族的寶物,震驚道:“瑤族竟然還有人活著?” 此時卻沒有人回答尉遲偉的問題。 有一個從秘境出來的人說道:“我在秘境中,隱約聽見死的那個男人喊什么公主?!?/br> “我好像也聽見了?!?/br> “在庭院的時候,我離他們比較近,那個男的修為明明更高一些,卻是聽那個小姑娘的?!?/br> 不管是佘還是德明都沒想到,不過是個秘境,不僅德昌死了,他們還暴露了什么,這對他們來說絕非好事。 德明心中說不上什么感覺,好像德昌活著的時候,他挺看不上德昌的,可是人真死在他面前,連個轉世重修的機會都沒有,他又覺得空蕩蕩的,沒有絲毫喜悅,問道:“國師,我們現在怎么辦?要不要回族里?”、 佘沉默了下:“德昌的儲物戒……” 德明愣了愣,沒想到這個時候,國師還在意德昌的儲物戒:“我沒看到?!?/br> 佘深吸了口氣,轉身看向德明背后的初曉:“風雨舟在德昌那里?!?/br> 德明詫異地看向佘:“那他出來的時候為什么……” 剩下的話德明卻沒有說完,如果德昌是乘著風雨舟的,別說金丹期的修士自爆了,就是元嬰期的修士自爆,也傷不到他分毫的。 佘心中已經做出了取舍:“為了不暴露身份?!?/br> 德明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佘深吸了口氣說道:“回族里?!?/br> 德明猶豫了下,才說道:“國師,要不我留下,找機會看看能不能尋到德昌的儲物戒,當時情況很混亂,說不定沒有人注意到?!?/br> 佘開口道:“公主是最重要的,驚夢劍暴露,怕是他們也猜到了公主的身份,公主留在這里會有危險?!?/br> 德明對當年的事情所知不多,可是佘卻知道的清清楚楚,公主和不少門派都有血仇,只是有些被發現了,有些沒有被發現而已。 “可是……”德明猶豫了下說道:“德昌的仇,我們還沒有報?!?/br> 佘神色難看:“鶴清宗!” 初曉趴在德明的背上,算好了時間哼了兩聲緩緩睜開了眼,張了張唇喊道:“先生?!?/br> 因為太過虛弱,初曉的聲音很小,哪怕是背著她的德明都沒能聽清楚。 佘倒是看到了她的嘴型,眼神一暗,醒來的并非公主,佘沒有搭理初曉的意思,因為身份的暴露,他們也不能進城,佘選了個林子,三人先到林中落腳。 落地后德明就把初曉放下,初曉雙腿一軟直接跪坐在了地上,半天都沒有緩過來。 佘取了丹藥來,遞給初曉:“吃下?!?/br> 初曉一手撐地,一手接過丹藥,直接服下。 德明幫著初曉運功,讓丹藥更好的滋補著初曉的身體,初曉的臉色才紅潤了些。 佘問道:“在秘境里都發生了什么事情?” 初曉剛想回答,她的肚子就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因為太久沒有喝水,唇也有些干裂了。 佘見此皺眉看向德明。 德明卻沒有給初曉準備吃食的習慣,這些事情原來都是德昌做的,只能試探地說道:“你先吃點東西?!?/br> 他記得進秘境之前,德昌準備了不少食物,才過了七日,想來多少也該剩下一點吧? 初曉從儲物袋取了干糧和水出來,像是餓急了一樣大口吃了起來。 佘等初曉略微墊了墊,就問道:“秘境里發生了什么?” 初曉趕緊喝了口水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說道:“剛進秘境我就與大先生分開了,大先生呢?” 像是才注意到少了一個人,初曉拿著手中的干糧喃喃道:“大先生先離開了嗎?” 德明看向了佘。 佘直言道:“他為了保護你,死了?!?/br> 初曉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干糧掉了都沒有察覺到:“不可能,不對,有人……” 話還沒說完,初曉就抱著頭倒在了地上,像是被頭疼折磨的承受不住,甚至用頭往樹上撞去。 德明趕緊阻止了初曉的動作,把人給打暈了過去,說道:“國師,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