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
那可是時家的獨苗苗啊。 江立業得罪了他,還鬧得眾人皆知,如今時父只是要他和離,而不是要他暴斃,已經算得上是很仁慈了。 人家千嬌萬寵的獨生子,向來在鶴城是橫著走的人物,被坑了不討回來,日后誰還把時家放在眼里。 外面鬧得風風雨雨的,時清這個導火索倒是一副在府中安然度日諸事不知的模樣。 每日成天的跟江別余膩在一起。 自從上次在轎子里有了點親近動作,小少爺雖從未挑明,但對著江別余卻多了幾分對他人沒有的縱容。 他們同吃同喝同玩,早晨睜開眼見到的第一個人是江別余,晚上睡前哄他安眠的人也是江別余。 躲在書房里,美其名曰要念書,實際上還是窩在高大男人懷中,兩人一起看他偷偷藏起來的戲本子。 這些時日,時清要是個皇帝的話,估計多少也能稱得上是昏君。 一副有了江別余,就算是不出去浪,只每天跟他膩歪在一起,也覺得一切都好的小模樣。 當他真的開始懶下身子,纏著一個人時,這人除非鐵石心腸,否則肯定是要動搖的。 至少江別余的排斥度就從69一路降到了63。 之后就停在了63上面,再沒了動靜。 系統見果然像是宿主說的那樣,降到了一定份上就不動了,逐漸開始著急起來。 這一日,時清又捧著書裝模作樣的看著。 時父這些天跟江家扯皮,火氣大的很,又因為幾乎每天去江家,就要每天看著江家那1234567一連串的少爺們在自己面前晃悠。 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兒子多的人家了。 兒子多怎么了。 兒子多了不起??! 兒子多就可以欺負人了嗎?! 他雖然只有一個兒子,但是生兒子嘛,貴精不貴多。 他這么聰明,夫人也不傻,沒道理時清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啊。 總之,就算他真的是爛泥,為了撐起時家這偌大的家業,他也得捏成個泥人模樣出來才行。 于是,時清被勒令在書房看書,哪里也不能去。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他是哪里都不能去了,但是時父沒有說不讓別人進來看他啊。 江別余能進來就好。 正假模假樣的看著,門推開了,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沒說話,而是徑直走上了前。 自從時清上次嫌棄他嗓子難聽之后,江別余就盡量不說話了。 就算是開口,那也是對著別人而不是時家的這位小少爺。 時清也默認了他這種做法,一見著他進來,就懶洋洋的勾了勾手指頭,要他到近前來。 江別余走到跟前了,小少爺便熟練的往他懷中一靠,軟糯聲音嬌氣的埋怨“書房里也沒有壁爐,只能生火盆子,我在這兒都待了快半個時辰了,生疼的很,你怎么才來?!?/br> 男人沒說話,只伸出修長大掌,抱孩子一般的,將少年整個抱了起來,差不多算是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時清了。 小少爺這下子安靜了。 他伸手抓著江別余的手,把玩著那修長手指,咕噥著說著悄悄話 “我聽說江家那邊不肯放人,爹爹現在也不好扯破臉皮,是不是真的?” “嗯?!?/br> 江別余沉沉回答了這一個字。 剛回答完,便感覺抓住他的軟軟小手猛地握緊。 他低頭,果然見到時家的小少爺一臉悶氣,張口便罵“誰給的他江家臉面,若是真的金貴我jiejie,當初為何不好好待她,如今我們時家要帶我jiejie回家,竟還有臉攔著,我呸,真是好不要臉?!?/br> 他身子懶懶的,抱著男人的雙手卻是一副恨不得打在江家人身上的感覺 “爹爹舍不下臉,我舍得下!他一個長輩不好跟晚輩計較,我和江立業可是同輩,臭不要臉的拖著我jiejie不放,我便親自上門,罵他一個狗血淋頭,讓他好好知曉一下我時家的厲害?!?/br> 江別余望著他這副張牙舞爪,眼神兇狠的模樣。 在心底想著,他還是莫要上門去罵了。 這聲音軟糯拉長,雖知道他故意做的兇狠了,可瞧著,卻還是惹人憐的很,像是在撒嬌一般,甜膩膩的讓人想要摟在懷里疼。 不用他說,小少爺自己就不想罵了。 “不,我不罵?!?/br> 他憤憤的往男人懷中靠了靠,冷哼一聲“我若是上門罵,那豈不是落了下風,白白讓人看了笑話?!?/br> 好歹江立業還是他姐夫。 時清突然在江別余懷中坐直了身子,轉身輕輕拍了拍男人的冷硬臉頰,一臉嚴肅 “我決定做生意?!?/br> “人不可一日不吃糧,我要壟斷了來往鶴城的所有米糧,他江家一日不簽和離書,就別想再從外面買到哪怕一顆糧食?!?/br> 江別余沉默。 他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 但問題是,實行起來有些困難。 把控住鶴城所有來往米糧,甚至還包括城內的,別說是時清了,就算是時父都要掂量著辦才成。 時清這么一個始終養在院子里的小少爺,即使是聰明有,但要做成這些,還是太難了。 雖心中想的清楚,但望向面前一臉躊躇滿志,仿佛勝利就在眼前的小少爺,江別余還是沒說出來。 只想著,等到時清失敗了,難過時,他要怎么才能好好的哄好這個從未吃過敗仗的小少爺。 時清的計劃卻比江別余想象中要順利很多。 畢竟,他不需要那些彎彎繞繞。 時家小少爺想干掉誰,還用各種計劃嗎! 直接上就行了! 上之前,當然還要得到一點經濟支持。 時清起了身,屁顛屁顛的就去找時父了。 他去的不巧,時父不在。 正在江家扯皮呢。 他是扯了一肚子的火氣。 江父聊天聊地,就是不說和離。 他一說和離的事,江父就嘆息一聲,故作無奈 “時兄,我知曉你疼溪姐兒,只是這是小孩子之間的事,我們長輩,就不要摻和了,夫妻之間,哪有什么仇呢?!?/br> 那輕描淡寫,仿佛他溪姐兒被江立業慢待折辱,他清哥兒被江立業誣陷的事都是小事一般。 氣的時父恨不得把手上這杯茶扔到江父臉上去。 偏偏,他還真不能翻臉。 如今鶴城全在王爺手里,江家也在為王爺出力,就好像是江父說的那樣。 小孩子怎么鬧都無妨,他們長輩若是也跟著對立起來,到時候,誰先動手,誰名聲受損,連帶著可能在這場權利的角斗正率先退場。 時父喝了一肚子的氣。 最終還是沒能扯皮成功,只能隱忍著怒意,鐵青著臉回了時家。 結果剛回去,就碰見了乖乖在他書房等著他的兒子。 時清一見著他就樂了,顛顛的迎上來,一攤手 “爹,給我點錢?!?/br> 時父被他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氣的險些沒厥過去。 誒喲喂,造的什么孽啊。 當初孩子生下來的時候,不會是叫人掉包了吧,這也太坑爹了。 成功從時父那要到錢的時清開始了自己的報復行動。 江家本來就是軍戶起家,不像是那些大家族那樣往往有備無患,也不像是時家這樣的商戶起家,要什么鋪子有什么鋪子,田地更是一大把。 他們主要經濟來源都是莊子,還有之前時家沒來時開的錢莊。 最近倒是越來越蕭條了,不然也不會死不肯讓時溪離開。 時溪好歹是時家的嫡女,她不走,留下子嗣了,她娘家的人能不幫著點嗎? 總之,江家自己是沒有糧倉的。 那就只有在鶴城的糧食鋪子里買了。 時清直接大手筆的買下了這些鋪子,啟動資金來源于時父。 來往商人都是要補貨的,而鶴城大部分的鋪子不是時家的就是時家參與分紅,時清再以時家少爺的身份出面,明白的昭告天下 誰賣給江家一粒米,那都是我時清的仇人。 我會賣給仇人東西嗎?! 我不會??! 所以,你們懂的。 商人們“……” 這么任性的嗎? 沒辦法,他們只能在江家來人時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