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說完,狗仔探頭看了四周兩人,見四下無人,這才匆匆離開。 許辛夷從雜物間出來,手上拿著兩封口透明塑料袋,意味深長地笑了。 明明就這么簡單的一件事,‘許辛夷’怎么就能搞砸的? 還是得由她出馬才行。 馬上,她就能把里最大的謎題給解開了! 兩小時后,許辛夷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 電話里與她熟悉的醫生壓低了聲音說:“許小姐,頭發樣本不行,做不了親子鑒定?!?/br> “不行?不能做?為什么?” “用頭發做親子鑒定,得需要帶毛囊的頭發,最好五六根左右,您拿過來的一方樣本,是剪斷的?!?/br> 許辛夷瞬間明白。 所以,想給易揚和許微茵的兒子做親子鑒定,需要她親自從易揚頭上拔五六根下來? 許辛夷望著窗外暮靄沉沉,對面易氏集團依然燈火通明。 從老虎頭上拔毛,這件事有點難度,不太好辦吶。 不過,有事者事竟成,再難,易揚的頭發,她也勢在必得! 打定了注意,許辛夷下樓地下車庫開車回家,電梯口恰好遇到正準備回家的江念。 “江念?回去?” 江念似是剛練習完,頭發還是濕的,“是?!?/br> “坐我車,我送你?!?/br> 以往江念答應得挺干脆的,今天卻一口拒絕,“不用了,今天我有點事?!?/br> 許辛夷也懷疑太多,只點了點頭。 下班高峰期堵車嚴重,就從底下車庫到公司正門口,就花了她十來分鐘的時間。 正思索著待會怎么在老虎頭上拔毛,就瞧見江念戴著口罩和帽子低調往前一個路口走。 許辛夷一個剎車,正準備按喇叭時,卻瞧見江念面無表情走向路邊一輛邁巴赫。 副駕駛上有人下車,畢恭畢敬給他開了車門。 江念似是有所顧忌,和車里的人說了兩句,隨后才上車。 隔得太遠,許辛夷既聽不到他說什么,也看不到車里坐著誰,可是在她印象里,江念不是個普通家庭的孩子嗎? 不然怎么被天娛封殺后,不得已去了影視城搬磚? 開得起邁巴赫,請得起司機和助理的人,不像是普通人。 一個身處娛樂圈的普通家庭的孩子,上了一輛邁巴赫,這怎么看都容易引人遐想。 難不成江念有什么事瞞著她? 雖然這些都是江念的私事,她無權過問,但那小朋友年紀還小,沒經歷過世間險惡,邁巴赫上的是好人也就算了,萬一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人,被騙了怎么辦? 本著是江念老板的想法,許辛夷認為自己還是得給他打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 “喂,江念,你現在在哪呢?” 電話里停頓片刻后,江念壓低了聲音,說:“辛夷姐,我……我剛上車準備回家,您找我有事嗎?” “我想起件事,三天后你不是得上那個綜藝節目嗎?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得和你交代一下,你現在能回公司一趟嗎?晚上我送你回去?!?/br> 江念沉默片刻,說:“辛夷姐,我現在有點急事,我明天早點去公司,行嗎?” 有急事。 既然江念不愿意,她也不能勉強他。 許辛夷想了想,還是應了下來,“行,那明天見?!?/br> 掛斷電話。 也許是自己多心了,上了一輛邁巴赫而已,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好擔心的。 明天旁敲側擊問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與此同時,掛斷電話的江念將頭冷漠望向車窗外,他手中握著手機,手無意識地不停地按著開關機的鍵,屏幕亮起又黑,黑了又亮起。 寬敞舒適的后座彌漫著沉重的氣氛。 車內視線太過昏暗,身邊的男人看不清全貌,車窗外偶爾掠過一盞路燈,得以窺見那雙凜冽眉峰下眸光凜然的眼睛。 男人低聲笑,“小朋友,別緊張,咱們只是回家和爸一塊吃頓便飯而已?!?/br> 江念手一滯。 “你不應該讓我去吃飯,他不會高興的?!?/br> “怎么會?他期待這一天很久了?!?/br> 江念轉過頭來,看著身邊的男人,眼底沉沉nongnong的恨意與陰翳,“我不會讓他高興的?!?/br> 車輛轉過彎,緩緩駛入別墅區。 ———— 另一邊許辛夷順利通過堵車的道路,剛到家就見著有一西裝革履的陌生男人從別墅走出。 見著許辛夷,停下側身微微躬身。 她疑惑看著身側送人的陳伯。 陳伯笑著介紹說:“這位先生是來給老先生寄請帖的?!?/br> “請帖?” 男人解釋說:“我們是來給老先生送慈善晚宴的請帖?!?/br> 許辛夷恍然大悟。 原來是易揚昨晚提過的慈善晚宴。 進門。 易老先生正和易夫人坐在沙發上談話,面前放著一張請帖。 “爺爺,媽,我回來了?!?/br> “回來了?剛好聊起你?!?/br> “我?” “對,”易夫人將面前那封請帖拿給她看,“三天后a城的慈善晚宴,以往都是易揚和我參加,今年特地邀請了爸,不過最近兩天天氣太冷,爸身體一向不好,不想出門,所以就想讓我和易揚還有你去參加?!?/br> “慈善晚宴?有媒體到場嗎?” “這個是肯定的,怎么了?” 許辛夷面帶難色拒絕,“那天我有點事,可能去不了?!?/br> 三天后江念參加第一檔綜藝節目,那小孩是她工作室下的第一個藝人,她當然得盡心盡力,之前就答應了作為嘉賓一同上節目,答應過的事反悔總是不太好。 最重要的是,和易揚出席那種場合,她和易揚的關系還不是分分鐘給曝光了? “這樣……那待會易揚下來你和他商量商量?!?/br> “行了,這事待會再說,餓了吧?老陳,麻煩你叫易揚下來,吃飯了?!?/br> 衣服都沒換的易揚從樓上下來,坐在餐桌邊上。 ——“易揚最近這么閑的嗎?回來這么早?” 許辛夷坐下,捏著筷子深思熟慮該怎么從易揚頭發拔毛才行。 “對了,剛才慈善基金會的人來送請帖,三天后的晚上,你準備一下?!?/br> 易揚看向許辛夷。 許辛夷埋頭吃飯,身體還往一邊躲了躲,渾身上下寫著‘莫挨老子’四個字。 易揚冷笑,“我知道,我和辛夷一定去?!?/br> 許辛夷抬頭看著他,很是為難,“可是我那天有事,可能……” “推了?!?/br> “是很重要的……” “推了!” “……” ——“要死要死,這不是逼我公布我和他的關系嗎?” ——“完了完了,他這是讓我吊死在他這棵樹上!” ——“狗男人以前守口如瓶,把我當空氣,什么宴會都不帶我參加,簡直當沒我這個人,現在一個勁的往我身上湊,什么意思?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好氣!” 許辛夷憤憤吃飯,眼神不住往他頭上瞟。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才行?!?/br> 易揚看了她一眼。 “對了,”易老先生提醒他,“到時候江家肯定也會派人去,你自己注意點?!?/br> 易揚點頭,“我知道?!?/br> “江家?” “江氏電子科技,”易夫人解釋說:“以前有過合作關系,但后來關系淡了?!?/br> 許辛夷恍然大悟。 原來是男主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