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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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應他,妻子像是已沉沉睡去。 沈湛睜著雙眼,沒有絲毫睡意,一顆心像是被人攥在手里,難受地像是無法呼吸。 今日下午,他從宮中回來,無意間發現了那瓶藥丸,驚惑之下,取了一粒,傳府中大夫來問,這是什么藥。 大夫回說,這是女子避孕之藥。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他像是花了許久的時間,才聽明白,府中大夫并不知這藥從何來,這只能是妻子私下尋人配制……為何悄悄配制?為何悄悄服用?……是因為,她并不想要他們的孩子嗎?…… 為何不想要……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妻子常說不舒服……是了,是從夏末他回京開始,那之前妻子與他提出和離,再之前,因母親之故,她與慕安兄經歷了生死之事…… 是否生死之前,易現真情,這生死間的真情,或能將世俗打破……是否在那時候,在他不在京中,在他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妻子知道了慕安兄的暗慕感情,她對慕安兄的心,也發生了變化…… 猜疑像刀一樣,割著沈湛的心,他手摟著妻子,令她貼身背靠在他的懷里,卻覺懷中空空,身上發冷。 被摟著的人,也并沒有入睡,她闔著雙目,日常與圣上茍且、向明郎扯謊的種種畫面,卻像走馬燈一樣,在她眼前亂晃,折磨地她不得安寧。 已經四五個月了,她一直忍等著,等著坐擁佳麗的圣上,一時新鮮刺激之后,漸漸膩了此事,將她拋之腦后,而后將這污臟之事徹底掩埋起來,就此粉飾太平。 然而忍等了這樣久了,圣上似還沒膩,連懷孕這樣可怕的事,也毫無顧忌,甚至并不介意生出一個生父不明的孩子……他到底還要糾纏多久,她已陷在這攤污濁的爛泥里太久了,一日日地被深深的痛苦和愧疚,被一個個親手編織的謊言,拖著往深淵下沉,將要沒頂窒息。 她忍受這樣反復折磨身心的日子,忍等圣上膩了此事的耐心,已快到極限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四個人都睡不著,是可以約出來一起打打通宵麻將的…… 皇帝終于要開始開竅了,然而女主耐心快到極限了,各方人馬都將往這渾水里踩一腳了…… 閑話扯一句,為何有的讀者,對主動三妻四妾的花心男子能十分寬容,對身體被迫陷入這種關系、心依然忠誠的女主,如此苛刻呢?這文雖設在封建背景,但大家都是現代人,就不要拿封建眼光下去看了,可以評價說在當時的人眼里,如果事情暴露,女主會被評價怎樣怎樣,但如果是自己發自內心地覺得女主婊、yin亂之類的,那跟這文是不太合的…… 第63章 刀落 大雪日后沒幾日,長春宮中來人傳話,道皇后娘娘召武安侯夫婦明日入宮赴宴。 自圣上與她暗有茍且后,溫蘅心中對皇后有愧,每每皇后娘娘派人傳她入宮相見閑話,無顏面對皇后娘娘的她,總是借故推辭,不去長春宮,此次,她也欲開口推辭,但還未開口,傳話的女官令姝,即已笑著對她道:“皇后娘娘說了,夫人必得赴宴,若夫人不來,這宴就不開,一直等到夫人來為止?!?/br> 溫蘅無奈,只能勉強含笑,道明日將遵命赴宴。 是日,沈湛自工部回來后,她邊幫他換下官袍,邊同他說了此事,沈湛道:“我也有段時間沒見jiejie了,明日上午,你先去長春宮陪jiejie說說話,我等朝事議畢后,中午再過去?!?/br> 溫蘅應下,取了衣架上的家常衣裳,幫沈湛換穿上,挽著他的手道:“去用晚膳吧,我今日燉了糯米參雞湯,已在火上煨了一個多時辰了,你這會兒回來用,味道正好?!?/br> 侍女們將晚膳端至小廳,溫蘅知道相較酥爛的雞rou,沈湛更愛吃填在雞腹中、浸泡雞湯的鮮美糯米,遂站起身來,持箸將軟爛的雞腹破開,手端著小碗,親自持勺舀挖。 沈湛坐在一旁,目光垂落在妻子腰畔所系的香囊上,水墨蘭草,不是繡著蘅蕪的那只,說來他有多久沒再見過那只香囊,那香囊只在慕安兄來的那一日出現過,之后又消失地無影無蹤…… ……他不想猜疑,他想要永不相疑,可是,那確實存在的避孕藥丸,妻子的推拒態度,還有這些日常蛛絲馬跡,由不得他心中浮起重重疑慮,他愿永不相疑,可她,真的永不相負嗎?…… 溫蘅不知沈湛所想,慢慢持勺挖盛了小小一碗,又澆上了滿滿的鮮美雞湯,端至沈湛面前,淺笑道:“嘗嘗看,看有沒有比上次進步一些?” 應當清爽鮮美的糯米參雞湯,喝在口中,卻也像是沒有什么味道,沈湛心中的刺,如鯁在喉,隨意喝了兩口,即垂下了持勺的手。 溫蘅唇際的笑意滯住,“……不好喝嗎?” 她看沈湛垂目不語,訥訥輕道:“……我還以為,能比上次做的好一些……罷了,不好喝就不喝吧……吃菜吧,家里廚子的手藝,總不會差的……” 溫蘅說著要將沈湛面前那碗糯米參雞湯端開,卻又見他突然又動勺舀喝,沉默地低著頭,幾是囫圇吞咽般,飛快地將那碗雞湯用到見底。 溫蘅看著這樣的沈湛,心里浮起異樣的感覺,慢慢地在他身邊坐下,輕問:“……怎么了?” “……沒什么”,沈湛低道,“只是朝事上,有些不順遂……心里頭不大舒坦……” 朝廷上的事,溫蘅也不好多問,她幼讀史書,對如今朝上“公主黨”與“帝黨”暗中相爭的局勢,并不感到陌生,可是像今上這樣,對華陽大長公主一派的勢力,極力打壓的同時,卻對她唯一的兒子,另眼相待,信任有加,這樣的情況,史上倒不多見。 她知道,明郎心底,極不贊成華陽大長公主如此爭權,一直冷眼旁觀,從前心里默等著“帝黨”徹底壓過“公主黨”,華陽大長公主徹底被褫權的那一天,他并不為他母親的未來擔憂,因為他極其信任圣上,相信圣上并不會“狡兔死走狗烹”,不會手段酷烈地對待失敗的華陽大長公主,以及過多地遷怒沈氏,應該只會將失勢的華陽大長公主,當做尋常公主對待,不會嚴苛地秋后算賬,鬧到要見血的地步。 三四年暗斗下來,如今朝堂之上,“公主黨”正日漸式微,這樣的趨勢,應在明郎預料之中,他或許為此心有感嘆,但應不至于,如此低沉……可是華陽大長公主私下責罵他,身為人子,卻不與生母同一戰線?…… 溫蘅知道,因為搬離武安侯府、與妻子另外安家的事,明郎在外承受非議,他原也是個孝順之人,雖不愚孝,但對如今因為政事和她,與他母親之間鬧僵到這種地步,應也心情沉郁,難以寬心,只是從前,都沒有在她面前表現出來…… 她與華陽大長公主之間,是死結……溫蘅望著這樣的明郎,也不知該說什么,夫妻之間的一頓晚飯,如此沉寂用完,侍從收拾碗筷,明郎挽著她的手,一路無言地回走至寢房中,見侍女端水進來,要伺候盥洗,道:“放下吧?!?/br> 侍女們遵命退出去,明郎令她坐在榻沿,將浮漾著花瓣的溫水端至榻前,要幫她脫鞋沐足。 溫蘅想起初見皇后的那一日,那天她從宮中回來,明郎也是這樣,執意要幫她清洗,結果洗著洗著,笑鬧起來,清水浮著花瓣潑了一地,她要傳人進來收拾,明郎卻不肯,摟纏著她,道要吃魚…… 那時候,她剛剛嫁他,盡管華陽大長公主冷眼冷言,可是只要見到明郎,她的心中,就盛滿了新婚的甜蜜歡喜,算來,也不過將近一年的時光,可卻久遠的,恍如隔世…… 溫蘅因心中積郁,沉默不語,明郎也不說話,只是手握著她的足踝,輕輕地潑水,室內沉寂,正只聽見嘩嘩的流水聲時,明郎忽地開口問她,“阿蘅,你有話要對我說嗎?” 溫蘅滿腹心事壓懷,一下子實無閑聊的興致,抿了抿唇,不知道該說什么。 明郎幫她沐足的手停住,人低著頭,沉默片刻,嗓音低沉道:“……什么話……什么話都可以……” 溫蘅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慢慢傾下身子,輕吻了下他的臉頰。 明郎原是垂著眼簾、一動不動,在她將坐直身子,吻也將離開他的臉頰時,忽地抬頭追吻了上來,漆亮的眸光幽若深海。 溫蘅好似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眼神,心中微驚,正欲細看,可明郎已手扯了簾鉤,“哐當”的銅盆潑水聲響中,錦繡帳簾如瀑落下,攏得一帳光線迷離,看不分明。 明郎總是很溫柔的,縱是最最情難自持時,也會著意克制自己,從未像今夜這般,如困在無邊沙漠中的旅者,在將要因饑渴倒下時,終于尋到了救命的水源,極力汲取渴求,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緊緊地抱著她,盡情地索取,像要與她徹底合為一體,將她融入他的骨血中。 他抱得太緊,要得太烈,溫蘅已覺著有些疼了,勉強掙離那密如細網的親吻,咬唇輕道:“明郎……你輕一些……” 如疾風般猛烈動作的烏沉人影,驟然停在她的身前,明郎身影如山不動,僵停許久,緩緩低下身子,吻著她的唇,嗓音暗啞道:“我愛你,勝過我自己的性命,勝過這世上的所有……所有……” 這最后一聲沙啞低沉的“所有”,似隱隱含著些許哽咽,盡管僅是些許,已叫溫蘅心中一凜,將身體的不適,都先忘記…… 縱使她這幾個月來,各種小心謹慎,各種編織謊言,試圖粉飾太平,可真就能做到一絲不漏嗎?……明郎……明郎他……是不是察覺到了些什么……是否明郎今夜的異常,并不是因為朝事、因為華陽大長公主,而是因為他的妻子……因為他知道他的妻子,違背了誓言,背叛了他…… ……他是如何知道的……他知道了多少…… 溫蘅身體仍然暖熱,一顆心卻像是沉進了冰水中,她輕顫著唇,想要說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什么也問不出口時,明郎忽地退開身去,撩起帳簾下地,背著身,邊披衣邊道:“我去叫水?!?/br> 溫蘅人躺在榻上,卻如置身深淵,無限下沉,又好像身在斷頭臺,有鋒利沉重的鍘刀懸在頭頂,森冷的鋒芒,冰寒無溫。 自在哥哥被斬之前的雷雨之夜,她拿自己的身子,同圣上做了交易,她就像是時時身處斷頭臺,鍘刀懸頂,每日表面如常,實則心中憂懼不安,擔心鍘刀落下,一切暴露人前。 她可以不在意世人如何唾罵,可她不能不在意父兄,不能不在意明郎……與她相約永不相負的明郎…… “鍘刀”落下的那一日,也就是她的“死期”,溫蘅從前為此日夜不安,如今這刀像是真要落下來了,極度的惶恐憂懼之外,卻另有一種心緒,像是在心底叫囂著,早晚會有這一天,這一天終于來了……一切都完了……卻也終于不必再欺瞞他了…… 溫蘅想,她是叫這四五個月,給煎熬地快要瘋了。 她如等待“死刑”般,仰躺在那里,聽著明郎回走的步伐一聲聲更近,心如擂鼓,在明郎走至榻邊躬身,暗沉的身影隨之籠罩下來時,忍不住閉上了雙眼。 但明郎,只是動作溫柔地將她打橫抱起,步走至簾外浴桶中,與她一同沐浴,浴中神色如常,仿佛不久前溫蘅隱隱聽到的沙啞哽咽,只是錯覺一般…… “……明郎”,溫蘅沉默許久,側顏凝望著抱她在懷的男子,緩緩問,“……你有話……要對我說嗎?” “……有……”明郎柔握著她的手,送到唇邊吻了一吻,輕道:“對不起……” 他說:“我今夜……太忘情了些……以后不這樣了……我說過的,要呵護你一輩子,不傷害你半分,我會做到的……我會做到的……” 他如是說了兩遍,再不說話,浴畢后抱她上榻,溫聲道:“睡吧,明日還要入宮見jiejie”,說完即攬著她闔上了雙目。 溫蘅怎會有睡意,她靜望著似已睡去的明郎,一直清醒到將近天明,方才昏沉睡去,再醒來時,日上三竿,身邊自然無人。 她躺在枕上,望著羅賬正中垂系的如意合歡紋香囊,右手倦怠地蒙在眼上,眼前一片似可叫人暫時逃離現實的黑暗,侍女催促的聲音,卻在耳邊真實響起,“夫人,時候不早了,該梳洗入宮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現在就像要爆的火山,下一章,頭鐵狗帝撞火山~ 話說在網上看了點洪世賢語錄,不知道為什么,謎之契合女主,摘改幾句玩玩 明郎是我老公,我為他懷孕我全家高興,為你懷孕,我就倒霉了。 你也別跟我說這些rou麻的話了,我聽了直想吐。 你膽子確實大,真是不要臉。 你現在是第三者,要求還這么高,夠可以的你。 第64章 幽火 自今夏紫宸宮后,楚國夫人極少入宮,縱是皇后娘娘宮中寂寞,常派人傳召她入宮說話,但近四五個月的時間里,皇后娘娘傳召多次,楚國夫人通共就來過兩三次,其他時候,都借故推脫。 皇后心道,弟妹這是與母親心結難解,從而也不愿見她的緣故。 之前弟妹兄長蒙冤入獄,弟妹來紫宸宮求她,她卻避而不見一事,皇后后來有向弟妹“解釋”過,說她那幾日恰好染病,所有求見,都被掌事宮女直接拒絕了,她這皇后,躺在病榻之上,并不知道弟妹曾為兄長的冤案,來求見過她,言中也向她表達了歉意。 弟妹當時并沒多說什么,只如常淡淡笑著道:“娘娘請別這樣說,臣婦受不起?!?/br> 言談中,弟妹看似好像接受了她這一“解釋”,但明郎與母親分宅而居,是板上釘釘的事實,闔京皆知,就連深居慈寧宮的太后娘娘,都曾驚訝地問起她此事,還順帶著問,楚國夫人怎么久不入宮…… 皇后心中猜測,明郎分居之舉,定是為了弟妹,定是弟妹與母親之間的矛盾,已不容許她們這對婆媳,居住在同一屋檐下……弟妹她,或許早已猜知,她兄長無辜蒙冤、將被問斬的時候,實際上,是母親在阻攔她,向她這皇后求助…… 事涉弟妹兄長生死,若非后來圣上下旨寬限斬期,嚴令大理寺詳查,不得冤屈忠直臣子,弟妹兄長如今已是一縷冤魂,弟妹因此與母親怨結難解,倒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到底是一家人,難道弟弟能真這般,承載著天下人的非議,今生今世,永與母親分居兩處嗎?…… 皇后存了說和的心思,但近幾次傳召,弟妹總是稱病不來,皇后無奈,只能讓女官令姝傳了那樣一句話,讓弟妹無法借故推辭,必得遵命赴宴。 此時時近午初,皇后早命人備膳,自己正邊看書邊等著,忽聽輕步近前的素葭傳報道:“娘娘,楚國夫人來了?!?/br> 皇后聞言,忙放下手中書卷,吩咐道:“快讓她進來?!?/br> 宮女打起垂簾,溫蘅垂目入內,按儀向皇后行禮。 皇后不待她屈膝,即已上前挽住她的手,牽她在窗榻處坐下,溫和笑道:“一家人,別拘那些虛禮?!?/br> 溫蘅仍是恭謹如儀謝恩,宮侍將她身上御寒的雪色狐裘解開,展掛到一邊紫檀架上,皇后看她身上穿著雪灰色冰梅銀紋衣裙,身形纖裊,人淡如煙,面上雖有施粉描妝,卻仍掩飾不住眉眼間的憔悴之色,笑著問道:“怎么,昨晚沒睡好嗎?” 溫蘅只將近天明時,大約睡了兩個時辰,醒后神思昏沉,坐起身時,一陣暈眩,摸自己掌心,也覺有些發熱,她也未傳大夫來看,只讓春纖煎了一味日常的祛熱藥湯。 服下藥湯后不久,她的手心沒那么悶熱了,但神思仍有些混混沌沌,加之滿腹心事,腦中滯重不明。 之前幾次,她總是稱病不入宮,今日真像是有點病了,卻不得不入,溫蘅強打精神來此,此時聽皇后娘娘這樣問,勉強壓下沉重心緒,回之以合儀的淺淺一笑,輕輕“嗯”了一聲道:“臣婦在娘娘面前失儀了……” “都說是一家人了,怎么說話還這么見外”,皇后笑與她說了幾句閑話,轉向正題,望著弟妹問道,“……最近,可有與明郎,同回武安侯府看看?” 溫蘅輕搖了搖頭,垂下眼簾,皇后見狀嘆道:“本宮知道母親她性情有些嚴烈,不大好相與,但你是她的兒媳,總歸是一家人,不能一世不見的,母親那邊,本宮也會去說說,請她放下成見,但母親她一向自矜身份,縱是心中有所意動,也是不太可能先低頭的,還得是你與明郎,先回家看看……” ……若只是普通婆母的性情嚴烈,若對她,只是普通婆母的冷言冷語,事情又豈會發展到今天這地步…… ……如果不是她一聲聲喚著“母親”、恭謹侍奉的婆母——當朝華陽大長公主,歹毒設計陷害她的兄長,并且半點生路也不給她留,她自請下堂,也不肯放過她哥哥,她去求皇后,也不許宮人通傳,一直將她逼到只有去求當今圣上,逼得她在兄長的生死關頭,與圣上做了那樣一樁齷齪交易,她如今,又豈會陷在這灘爛泥沼里,一身污臟,脫不開身,只能無盡下沉…… 溫蘅強行壓下的沉重心緒,又因皇后勸解的話語,浮上心頭,她沉默不語,皇后看她一直不說話,靜了靜道:“明郎是個體貼的丈夫,也是個孝順兒子,他這樣夾在中間,難辦啊……武安侯府鬧成這樣,叫他這個武安侯承受了多少非議,總不能叫他一世如此為難,是不是?……” 皇后只當弟妹是在惱母親阻攔她向她這皇后求救一事,豈知弟妹直接將她兄長蒙冤入獄、差點命喪黃泉的事,算在她母親頭上,皇后這廂仍在努力說和,垂首不語的溫蘅,心里頭,想的卻是另一樁事——她與當朝皇后的夫君,暗中茍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