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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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蕭子敬,他從未站在蕭昭業這一邊過。但他為人中正,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置百姓于水火。 大雨傾盆,沖刷著這宮里的一切陰暗詭譎。 蕭昭業現在會在哪呢?他若要知道自己的想法,會如何做想? 何婧英自嘲地笑笑,除了在昭純殿還能在哪呢?何婧英從來自問從來不是一個胸懷大志的人,也從來不是一個圣人,但蕭昭業他保不住天下,保不住何家,也保不住她。 她不想再跟蕭昭業一起共赴火海,她只是想要自保而已。 “皇后娘娘!” 何婧英回頭,發現昭陽殿外一個樣貌陌生的宮女,從大雨里沖了過來。 那宮女連傘都沒打,一身的衣服全都浸濕了,雨水從她的發絲間落了下來,模樣甚是狼狽。 何婧英微微皺眉看著那宮女。 那宮女跪在昭陽殿門前說道:“娘娘,奴婢是徐貴妃身邊的人,皇上請娘娘趕緊去昭純宮一趟?!?/br> 何婧英眉頭皺得更深了:“何事?” 那宮女急道:“是西昌侯夜闖了昭純宮?!?/br> “什么?!” 這一驚之下非同小可。 難道事敗了? 何婧英抬腳就往雨里走去,歲蓮趕緊拿了把傘跟上了何婧英。 昭純宮的殿門洞開,蕭鸞身著鎧甲,手持利劍站在昭純宮中。蕭諶站在昭純宮門前,并未進去。 何婧英冷冷地看著蕭諶:“蕭統領可知殿內發生何事?” 蕭諶垂首答道:“西昌侯有事要稟明皇上,皇上讓臣在殿外稍后?!?/br> “蕭統領莫要忘了自己的本份就好?!?/br> 何婧英抬腳走進昭純殿,只見蕭昭業衣衫不整地坐在踏上,竟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而他身后躲著七八個歌姬,身著薄紗,有的竟然只是擁了床被子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徐佩蓉扶著蕭昭業,站在蕭昭業身側,竟然是這殿中最鎮定的一個人了。 何婧英也不知該覺得惡心還是可笑。蕭昭業這般模樣竟然連個女子都不如!枉為人君! 而蕭鸞提劍站在蕭昭業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徐龍駒跪在蕭鸞身前,鼻尖幾乎要貼著蕭鸞的靴子。 何婧英冷冷地看著蕭鸞:“西昌侯為何驚擾圣駕?” 蕭鸞見到何婧英眼中竟是鄙夷挑釁道:“皇后娘娘該管的不管,倒是先來管微臣?不妥吧?” 蕭鸞說的該管的不管,自然是指那些衣衫不整的歌姬。 何婧英厲聲道:“本宮還不用西昌侯來教?!?/br> 蕭鸞揶揄道:“也難怪,這一屋子七八個歌姬,要是換了皇后娘娘一個人來,也受不了吧?!?/br> 何婧英見蕭鸞這般侮辱于她,即便知道他是故意挑釁,也難忍下怒氣:“西昌侯可知這一句話已是欺君犯上!” 蕭鸞不屑地看了何婧英一眼,但話卻說得恭敬:“是本侯失言了,娘娘勿怪?!?/br> 蕭鸞用劍尖拍了拍徐龍駒的面頰:“本侯是接到狀紙,說徐公公占了壽縣萬畝良田,不愿交田契的你就派人去打。壽縣百姓因此家破人亡啊?!?/br> 何婧英目光凌厲地看著徐龍駒。徐龍駒鬢發散亂,向著何婧英連連磕頭:“皇后娘娘,老奴老奴確實買了壽縣不少田地,但老奴是給了錢的,也絕對沒有打死人啊?!?/br> 何婧英冷冷地看著徐龍駒,事以至此徐龍駒就算再狡辯又有什么用呢?何況蕭鸞哪里是來興師問罪的,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 何婧英冷聲道:“先將徐公公關押慎行司,著大理寺詳加調查?!焙捂河⒂痔а劭粗掻[:“這等小事,就不需侯爺cao心了吧?!?/br> 蕭鸞意味深長地看了何婧英一眼:“皇后娘娘怎能說這是小事?這等jian佞小人常伴皇上身側,與皇上威嚴有損,本侯今日就是為了清君側而來?!?/br> 何婧英驀地抬頭看著蕭鸞。蕭鸞此番不過是拿徐龍駒來試探皇上而已。 徐龍駒即便有罪,但罪不至死,何況還是服侍了文皇帝與皇上兩位的老人,從小就伴著皇上。 徐龍駒被蕭鸞一席話嚇得跪在地上,抖得像只鵪鶉?!盎噬?,皇后娘娘,老奴一時糊涂,還請皇上與皇后娘娘看在老奴服侍多年的份上,饒了老奴一命吧?!?/br> 蕭昭業臉色雖然陰沉,但顫抖地嘴角仍然出賣了他。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害怕:“侯爺,不必如此吧?徐龍駒跟著朕許久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蕭鸞本身是與先皇有些像的,一改往昔恭順的神情之后,更是與蕭賾更加相似。他目光如炬地看著蕭昭業:“皇上,我大齊將士在外征戰保家衛國,此等小人卻為了自己的私利侵擾百姓!這樣的人怎可再留在皇上身邊,讓我大齊將士寒心?!” 蕭昭業抬頭看著蕭鸞,因蕭鸞肖似蕭賾的長相,蕭昭業竟然不敢與他直視:“侯爺當如何?” 蕭鸞冷冷一笑:“當然是要皇上手刃此等小人,才能安我將士的心了?!?/br> 何婧英目光凌厲地看著蕭鸞:“放肆!” 蕭鸞嘲諷地笑笑:“皇后娘娘著什么急,皇上都還沒說話呢?!?/br> 只怕這一次蕭昭業服軟之后,蕭鸞必會得寸進尺。她一朝刺殺失敗,想要再動手已是難上加難。此番蕭昭業若是順了蕭鸞的意,只怕朝臣都會以蕭鸞為尊。 蕭鸞又看著蕭昭業說道:“皇上若是不愿意動手,那就是寒了將士的心,老臣無顏面對先皇,只能辭去輔政大臣一職?!?/br> 蕭昭業蒼白地抬起頭看著蕭鸞:“愛卿這是何苦?!笔捳褬I的眼神又落在徐龍駒的身上:“不過……不過是個小人而已?!?/br> “皇上饒命!” 何婧英震驚地看著蕭昭業麻木地拿起劍走道徐龍駒面前。 “徐公公,你下去繼續找文皇帝吧?!?/br> 徐龍駒不住地磕頭,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孩子,看著他成親,看著他登上帝位,現在卻用劍尖指著他。徐龍駒鼻涕眼淚糊了滿臉:“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何婧英勸道:“皇上,徐龍駒罪不至死!就算是死罪也應當大理寺來判!” 蕭昭業又抬頭看了蕭鸞一眼,眼神惶惶無措,但蕭鸞只是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并不言語。 下一刻,何婧英只見蕭昭業微微閉了閉眼,劍從徐龍駒的胸膛捅入,背脊穿出。 徐龍駒倒在一片血泊中無力地掙扎了一下。最終瞪著眼睛咽了氣。 蕭鸞哈哈大笑,那聲音響徹昭純殿。他轉身大踏步的走出昭純殿,一個小太監趕緊跑了過來,為蕭鸞撐了傘送他出宮。 何婧英認出那個小太監是之前在昭純殿當值的太監。 何婧英怒從心起,一刻也不想在昭純殿停留。這殿中的每一個人都讓她厭惡。 何婧英剛轉身,衣袖竟然被蕭昭業拉住了,他嚅囁道:“阿英?!?/br> 何婧英冷冷地轉過身:“皇上還需要臣妾做什么?” 蕭昭業似被何婧英冰冷的言語刺道:“阿英,不過是個太監?!?/br> 何婧英冷笑道:“養只狗都該有感情了,何況是跟了皇上這么久的人?!” 徐佩蓉從角落里走出來,瞪著何婧英說道:“皇后娘娘,你怎么能這么跟皇上說話,不過……”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打在徐佩蓉臉上。何婧英冷冷地看著徐佩蓉:“你給本宮住嘴!” 徐佩蓉捂著臉,一臉委屈地看著蕭昭業,卻發現蕭昭業根本無動于衷。蕭昭業看著何婧英,心中竟似受了極大的委屈:“阿英,今日徐龍駒不死,死的可能就是朕!你看沒看見剛才西昌侯的神情!他……” 何婧英好笑道:“皇上可知道自作自受的滋味了?” “你!”蕭昭業有些惱怒:“那你要朕如何?先皇給朕留的是什么爛攤子?要錢沒錢,要權沒權!國庫竟然離了王氏就要見底了!邊境也是,打不完的仗!朕登基之后就沒一天太平日子!“ 先皇的用意他絲毫沒有理解,反而還要將自己窩囊、昏庸全都怪罪到先皇頭上。 何婧英已經無力與蕭昭業爭辯,她失望至極地看著蕭昭業:“臣妾求皇上做個好皇上,皇上能做到嗎?” 蕭昭業被何婧英的目光看得心中發毛,他看著何婧英哀求道:“阿英,朕把最好的都給你了,你……” 何婧英淡淡地笑道:“是你毀了我?!?/br> “你是朕的皇后!” “是!”何婧英直視著蕭昭業:“臣妾是您的皇后,是一國之母,今日是,明日依然是。但臣妾錯了,臣妾沒有做好一個皇后?!?/br> 何婧英淡淡地掃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的歌姬們:“今日死的不應當只有徐龍駒一個?!?/br> 何婧英默默地轉身,不聽身后傳來的尖叫?!笆浅兼e了?!?/br> 早該動手的。 早該對蕭昭業動手的。 現在自己卻只能居于下風,是自己太過軟弱心慈。 第二百五十九章 鶴頂紅 何婧英手里捏著何胤給她的一份地契。這是蕭練之前讓何胤在危難時刻給她的。東海之濱的地契,一個不會被人sao擾的世外桃源。 但這世上,她真的能逃嗎?東海之濱又真的能護她周全么? 她將手輕輕搭在自己隆起的肚腹上。她懷有龍裔,能躲到哪去? 蕭鸞比她想象中來得更快。 蕭鸞的大軍幾乎是與蕭元達的捷報一同到來的。 自蕭子良逼宮之后,皇城是第二次被圍。就像一個宿命,你無論如何躲也躲不了,躲不掉昏君誤國,躲不掉被當作妖妃祭旗的命運。 僅僅是一個月而已。一個月前徐龍駒血濺昭純殿,現在就輪到了皇上。 歲蓮惶急地跑了進來:“娘娘,宮里都亂了套了,聽外面的人說,京城各處都走了水,大軍要攻破城門了!” 何婧英抬頭看著歲蓮:“曹侍衛去云龍門前,已經跟本宮說過了?!?/br> 歲蓮左右為難地看著何婧英:“娘娘,快走吧,現在走可能還來得及?!?/br> 何婧英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暮色沉沉,將天際都染了一抹血色。何婧英平淡道:“歲蓮,去為本宮備一桌酒菜?!?/br> 歲蓮苦求道:“娘娘,這都什么時候了?干什么還要備酒菜???娘娘趕緊走吧?!?/br> 何婧英不容置疑地看著歲蓮。歲蓮抿了抿唇說道:“那請娘娘等一等?!?/br> 不一會兒歲蓮就走了來,都是小廚房里現成的菜肴,好幾道都冷了,但都是今天早上備下的,看著顏色還是青翠可人。 歲蓮擺盤的時候都有些毛毛躁躁的,酒壺里的酒都灑出了來了一些?!拌K”地一聲脆響,歲蓮袖中掉出一支步搖,是何婧英不常用的那支。 歲蓮頓時背脊都僵直了。 何婧英抬眼淡淡地看了一眼:“拿著吧賞你了?!?/br> 歲蓮有些僵硬地將那支步搖撿了起來:“娘娘……” 何婧英不耐煩道:“你走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