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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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郎君一驚,才發現剛才那個宮女又折了回來。鬼面郎君腳步撲騰兩下就想跑,可是還沒跑遠衣領子就被人拎住。 鬼面郎君無語,自己的身高在男人里面都算高的,現在卻被一個嬌小的宮女拎在手里,剛想反抗,就被一柄涼涼地兵刃架在了脖頸上。 其實也不怪鬼面郎君太弱,他當年他從一眾鬼面人里脫穎而出靠的是制藥的手藝。如果單論武藝的話,他早已是竹邑地窖里鐵床上的一具干尸了。 何婧英冷冷地說道:“就勞煩你送我出去一趟了?!?/br> 說罷,何婧英一手拎著鬼臉郎君,一手從地上抄起一個瓷瓶,里面裝的正是那藍色的晶瑩藥丸。何婧英冷冷地一笑,瓷瓶在鬼面郎君面前晃了晃:“仙丹?” 鬼面郎君咽了咽口水:“這個還沒煉好,有毒,姑娘你……誒!” 何婧英作勢就要將藥丸灌進鬼面郎君嘴里,鬼面郎君一個哆嗦,差點就將頸部大動脈送到何婧英的刀刃前抹上一下。 何婧英冷笑一下,踹進懷里,自己沒帶趁手的暗器,這個正好。 鬼面郎君被逼著朝垂花門外走去,身后的這個女的如果不是比牛還狀,那就真的是百毒不侵了,這紫煙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蓻r這人懷里還揣著一瓶毒的不能在毒的藥。毒藥都是要人命的,他的這個藥是讓人生不如死的。 何婧英將自己手里的刀刃往下壓了壓,也感覺出自己挾持的鬼面郎君功夫比上一任差了不是一點半點?;秀遍g覺得那慫包的樣子竟然還有些眼熟。 鬼面郎君再度開口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你今日當沒看見我,我今日也當沒有看見你。如何?” 電光火石間,何婧英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哪聽過只句話。那日她差點被皇上賜死,她與白頭翁逃出皇宮之后,去亂葬崗上挖蕭子響的尸首,在亂葬崗上遇到的,正是這個人!當時這個鬼面郎君也是要去找蕭子響的尸首的,目的就是要扶桑佩。 后來去陸良尋鬼蘭,時間過得太久,她自己都將在亂葬崗上遇到這個鬼面郎君忘了。 在刑部大牢里取得扶桑佩,驚馬槽中踏進鬼域,竹邑中蕭道賜的陰謀。這些事情里,都有鬼面郎君的影子。 此時何婧英才驚覺,她原以為那些已經結束了的事情里,還有未揭開的謎底。 何婧英冷笑道,看來與鬼面郎君之間的糊涂賬,是算也算不清了。 何婧英記得,在亂葬崗上,這個鬼面郎君曾經認出了自己的身份。無論她是因為自己手里的扶桑佩認出自己的,還是別的什么,這個人怕是留不得了。 思慮間何婧英拿著刀刃的手又往鬼面郎君的脖頸間逼近了幾分。 殺意頓時從刀刃傳到鬼面郎君的脖頸,在透過脖頸間的毛孔傳到鬼面郎君的四肢百骸,嚇得他差點尿了褲子。 鬼面郎君頓時慌張道:“你不可殺我!你若殺我,皇上和皇太孫都活不成!” 何婧英拿著刀的手一頓:“你說誰?” 第二百二十九章 鬼面郎君 丹房的門“哐啷”一聲被踹了開來。 鬼面郎君這萬年沒有人來的丹房,一個晚上就被踹了兩次,頓時感到生生的挫敗感。然而面對面前這個紫煙都迷不到,將溶于肌膚的毒藥隨手往懷里揣也沒事的主,由衷地感覺到,在這間丹房里,自己這個丹房主人才是弱勢群體。 下一刻鬼面郎君被何婧英啪嘰一聲摔在了丹房冰冷的地上。 丹房里那個試了藥的藥人還果著上半身像一條水蛇一樣的扭著。何婧英看著惡心,順手扯下鬼面郎君的衣服蓋在了他身上。 鬼面郎君萬分無奈地看著何婧英把玩著手里的小瓷瓶好言相勸道:“你先把手里的瓶子放下我們再說話好不好?” 何婧英瞄了一眼:“怎么你害怕?” 鬼面郎君尷尬地笑了笑,指了指那條水蛇:“這藥一沾就跟他一樣了,我還沒有研制出解藥?!?/br> 何婧英看了眼那條水蛇,心里發怵,自己雖然是百毒不侵了,但這百毒如果恰恰沒有包含手里這新藥怎么辦。 何婧英從善如流地把藥瓶放在一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鬼面郎君:“你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br> 鬼面郎君尷尬地咳了咳,好言道:“不如這樣,待會兒那些暗衛走后,你怎么來的,怎么出去,我……” 何婧英手里的白刃貼著鬼面郎君的脖頸轉了轉。 鬼面郎君頓時氣結:“你要是把我殺了,皇上和皇太孫都死了,你就是逃也逃不掉了,埋進土里都要被挖出來鞭尸百遍,你懂嗎?” 何婧英想起白頭翁前幾日闖皇宮的事情,順口說道:“你怎知我不是魏國人?” 鬼面郎君:“……?” 鬼面郎君迅速重新組織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隨后想著自己臉被面具擋了一般,應當自己做何表情對方都看不出,又把臉垮了下來:“你是魏國人?” 丹房外傳來暗衛一聲內里充沛的問候:“天師?” 鬼面郎君下意識地答應了一聲:“誒!我……”脖頸上的刀刃又轉了轉。鬼面郎君咽了咽口水:“為師方才看錯了,沒事了?!?/br> 暗衛沉默半晌:“天師,那我等就先行退下了?!?/br> 能救自己命的人要走,鬼面郎君當然舍不得,但還沒答話,脖子就被淺淺地劃了一刀,滴下些血來。鬼面郎君惜命得很,趕緊嚎道:“退退退!為師沒事!” 暗衛一走,丹房里又尷尬起來。 鬼面郎君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位大人,你從北魏來是來拿點藥的?”鬼面郎君指了指地上的小瓷瓶:“不然你就把這個拿去?我那丹房后面還有不少別的種類的,你要是不嫌棄的話,都拿走?” 何婧英一哂道:“你以為我對你這幾顆鬼藥感興趣?” 鬼面郎君沒被鬼面遮住的下半張臉都顯出懵逼的神色來:“你不拿藥,為什么跑來我丹房?” 何婧英:“……” 何婧英還未說話,一只蒼白的手就從后面搭上了何婧英的肩膀。身后那個扭曲成水蛇的人不知什么時候爬了起來,冰冷的手臂纏繞上和何婧英,鼻翼里帶著粗重的喘息。 鬼面郎君一喜,這藥人要開始散毒了。只要他能纏上何婧英,他就能跑出丹房。 “啪嗒”一聲輕響。那藥人軟塌塌地歪倒在了一邊。是何婧英反手在藥人的脖頸上砍了一掌。 鬼面郎君:“……?” 這個藥人應該正是瘋癲散毒的時候,那么容易暈的嗎? 鬼面郎君挪了挪屁股,又將上半身歪斜了一下,看到那藥人的脖頸上赫然插著一根亮晃晃的銀針。鬼面郎君惋惜地看著倒在地上的藥人,這會兒毒散不出去,不死也要變殘廢了。 何婧英萬分嫌棄的用腳尖將藥人推得遠了些。整個過程,那把白刃一直沒有離開過鬼面郎君的脖頸。 鬼面郎君終于放棄抵抗,連面具下露出的下半張臉都露出了諂媚討好的笑容。 何婧英正色道:“不如我們把剛才的話題繼續聊聊?” 鬼面郎君有些為難道:“這事情怎么說呢……” 何婧英冷笑道:“你不說也行,反正殺了你皇上和皇太孫都要死,我就殺了你好了,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br> 鬼面郎君趕緊擺手道:“別別別……我說我說。其實這沒什么好說的。就是我這藥治頭痛,治腿腳無力,治陽痿不舉,就是有點副作用,會成癮?!?/br> 何婧英心說,這些她都知道了,一個百害無一利的藥還被鬼面郎君這張不著調的嘴編出些可治之癥來。 鬼面郎君又接著說道:“這個成癮之后,就離不掉了嘛,藥量也會越來越大。這個呢一直服呢就是很久之后,身體被掏空。但如果不服呢,就是會生不如死,服藥時間過長的人可能因為斷了藥,氣血逆行而死??傊罓畈缓每?,要是皇上和皇太孫是這個死法的話,大人你會被齊國宗室追殺?!?/br> 何婧英冷笑道:“皇上和皇太孫死了的話,齊國就亂了,還有人有心情來追殺我?” 鬼面郎君瞪大了藏在面具后面的眼睛說道:“有!肯定有??!齊國吃我這藥的又不是只有皇上和皇太孫兩個人?!?/br> 何婧英心中一沉逼問道:“還有誰?” 鬼面郎君搖頭道:“我不知道?!?/br> 何婧英眼神閃過一抹狠戾,作勢就要抹了他的脖子。鬼面郎君秒慫:”不是不是,大人,我是真不知道。我是天師啊,天師你懂嗎?我只能為皇上一人開爐煉丹,連皇太孫找我拿藥都是偷偷拿的?!?/br> 何婧英眉頭一擰。 鬼面郎君以為何婧英不信,趕緊又說道:“我給皇太孫的藥都是裝在安神藥的瓶子里給他的,我真沒敢給其他大臣藥。這藥效皇上是知道的啊,萬一以為我想控制大臣圖謀不軌怎么辦?” 何婧英沉聲問道:“那那些大臣吃的藥哪來的?!?/br> 鬼面郎君有些尷尬地笑道:“這不是前陣子皇上把竹邑端了么,那神仙玉露丸都炒出天價了,我也想撈點錢不是。都是以殘次品的理由將神仙玉露丸賣出去的,經手的都是宮里哪些人我不知道,賣給了誰我也不知道,我只管抽成。不過這藥被炒到了天價,宮里沒個關系是拿不到的,所以尋常百姓再是有錢也買不到?!?/br> 何婧英冷冷地問道:“皇上把你老巢端了,你倒說起來沒有半點心疼?” 鬼面郎君訕訕地說道:“我心疼什么呀?我謝還來不及呢?!?/br> 何婧英看著鬼面郎君一挑眉。 鬼面郎君索性換了個舒服點地姿勢坐在地上:“不瞞你說啊,我在竹邑的日子那是水深火熱,九死一生。像我這樣戴面具的還有很多,任務完不成說被換了就換了,世間也不會少個鬼面郎句,我連個埋亂葬崗的殊榮都沒有。幸好皇太孫去把那竹邑老巢端了,我才算逃出升天,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愿意給他藥的啊?!?/br> 想起竹邑外獵戶小屋里,蕭練滿身傷痕的模樣,何婧英忍不住問道:“我不是聽說皇太孫曾經自己解了神仙玉露丸的毒么?” 鬼面郎君擺擺手:“不可能。根本不可能,這就不是毒,哪來的解藥?” “那……”可是自那之后何婧英從來沒見過蕭練有服藥的跡象啊。 鬼面郎君又接著說道:“要說回來,那皇太孫也是個狠人。這個藥沒有解藥,但可以忍。就是那滋味不好受,把生不如死的那陣忍過來了,后面就好很多了?!?/br> 看來蕭練就是忍過了那一陣。 鬼面郎君又說道:“但是不是忍了一陣就完全好了啊。這玩意兒噬心,只要吃過一次,那感覺就埋在你的骨頭里,你的血里,它時不時就會難受一陣,強悍的人能忍,但意志稍微弱一些的根本忍不了。只要聞見那味兒,或者看有人吃那玩意兒,任何時刻都可能忍不了?!?/br> 何婧英心下微涼,她竟然絲毫不知,蕭練一直在忍受神仙玉露丸的折磨。 鬼面郎君腆著臉說道:“大人,你看你還有什么問題?!?/br> 何婧英心中好笑,沒想到這個鬼面郎君竟然這么配合:“你告訴我那么多,就不怕我殺你?” 鬼面郎君趕緊說道:“別呀,現在會著技術的人就我一個,你殺我干什么。你可以利用我啊。你看你們魏國應該也有棘手的內政問題吧?拿這藥去,往那些不聽話的朝臣杯子里一下,保證藥到病除,服服帖帖的?!?/br> 何婧英眼睛微微彎著,從眼睫到眼尾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你想叛變?” 鬼面郎君趕緊說道:“這怎么能算叛變呢,算棄暗投明吧。就是你跟你主子說說,這薪俸一類的,能不能比這邊高點?實在不愿意,一樣也行?!?/br> 何婧英好笑道:“你倒是想得開?!?/br> 鬼面郎君說道:“我這樣的人,有什么想不開的。我除了制這個藥也沒別的手藝,能被奉為天師過舒舒服服的日子就不錯了?!?/br> 鬼面郎君又嘆了口氣道:“你別看我這藥都求著我買,但那些求著我買藥的人,其實都恨不得殺死我。不過沒機會而已?!惫砻胬删忠粩?,頗有種高處不勝寒的寂寥?!澳阋?,制這個藥的手藝不算太復雜,要是有別的人也會,我得被那些人千刀萬剮咯?!?/br> 雖然自己作為劫持者,與被挾持者這樣談心有點荒謬,但何婧英也不介意,因為她也好久沒有說過那么多話了。何婧英松松握著刀柄,上下拋了一拋:“你們就沒點志向,再搞個竹邑?” 鬼面郎君瞪大了眼睛:“那哪能啊,老爺那樣的人不是都被搞死了么?我就想掙點錢,求財神保佑,大富大貴?!?/br> 何婧英掃視了一圈金碧輝煌的天師閣:“那你愿望實現了啊?!?/br> 鬼面郎君嘆道:“這好是好,但是不能老擱一個地方掙錢,我這門手藝是要人命的手藝。早晚都要跑路才能活命的?!?/br> 何婧英問道:“你說這手藝只有你一人會。但我聽說,竹邑里有個叫小華佗的,倒是個人物,他也不會?” 鬼面郎君臉上閃過一絲狐疑:“你怎么知道的?” 何婧英不答,只是將手里的刀又轉了轉。鬼面郎君一慌,趕緊說道:“誒誒,別急別急,這也不是什么秘密。竹邑都知道小華佗這個人,但是沒人見過。他也很少被提起,因為他跟神仙玉露丸的買賣沒關系,他跟老爺學的另外一門手藝,叫什么神經什么外科的,我聽不懂也記不住?!?/br> 自他們回來之后,竹邑的案子就一直是大孟在負責,蕭昭業并不會告訴她這些事情。蕭昭業只希望她做一個王妃,做一個太孫側妃,僅此而已。 一絲不太清晰的疑惑從何婧英心頭閃過。那日蕭練對楊珉之說要等到找到了小華佗之后,才將蕭昭業換回來。為什么忽然之間這么急? 不過這個念頭才剛剛冒出來,就被鬼面郎君抱怨似的碎碎念打斷了:“女俠,大人,姑奶奶,你看我什么都說了,北魏的事情你也給考慮安排安排?” 何婧英好笑道:“你想在北魏也修這么一個金碧輝煌的毒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