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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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讓他更受重用了。 用宮里的話來說?;噬系念^疾徐楚河都搞不定,只有他鬼面郎君一人能解。 自從竹邑失勢,蕭元達被發配邊疆。鬼面郎君的身份一度有些尷尬。他為皇上醫頭疾,但又不是太醫院的人,若論治病救人,他的能力還去不到太醫院。若說觀星占卜,他連跳大神的都不如。所以干脆就在宮里修了個丹房,開爐煉丹,因為皇上寵幸,所以人人稱一聲天師。久而久之有些不明內里的人倒真以為他能通鬼神,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力量。 別人不清楚,但是何婧英卻是清楚。鬼面郎君是在驚馬槽那個充滿了野心卻被自己的箭毒害死的少年;是拿著鬼蘭救了皇上的現任天師;也是竹邑地窖里被綁在床上被燒死的幾十個呆著面具的人。 這些人,人人都能是鬼面郎君,難不成人人都能做得出求子的秘方來不成? 何況竹邑里哪里是什么研制良藥的地方。從竹邑這樣的地方爬出來的鬼面郎君,能開出什么方子? 而蕭昭業為何會在徐佩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么緊張。似乎還有些意外。是意外徐佩蓉見道了鬼面郎君還是意外鬼面郎君給了徐佩蓉求子藥? 何婧英低聲吩咐歲蓮道:“你去查一查,今日徐良娣何時見的天師,從天師那里拿回了什么藥?” 歲蓮以為自己轉了性,終于有了危機感,欣喜道:“娘娘放心,她萱若閣能有的東西,我一定給娘娘弄一份來?!?/br> 何婧英:“……” 歲蓮躊躇滿志的去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將消息探了個清楚。 歲蓮原本是粗使丫頭,一著得勢也沒忘給自己昔日的伙伴們好處,在下人中很是吃得開。宮里最是嘴碎,嘴最歲的,不是在殿上伺候的,反而是后殿那些離主子遠的粗使丫鬟。成日里沒有事干,但凡主子有任何動靜都會討論一番。又因為離主子遠,說了什么主子也不管不著,你一言我一語的,倒是能把事情描繪出個囫圇樣來。 徐佩蓉正好就是今日去的天師閣。 蕭昭業留宿了那一次過后,就沒再去過第二次。徐佩蓉心中焦急,更是盼著留宿的那一次就能留下個種來。也不知道她身邊的嬤嬤從哪聽來的宮中又個天師的消息。也不管這位天師是管生孩子還是殺人的??傆X得既然有天師的名頭,那就是天上掉下來的神仙,能滿足世人心愿的。 徐佩蓉心一橫,竟然就找了過去。據說去的時候,還帶了不少的銀兩,都是她進東宮的時候從徐府帶來的。 徐佩蓉估計在家的時候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被慣得壞了,總是用鼻子看人。雖然對方是天師,她仍人覺得自己老爹的份量比一個天師重一等。當然她這個自信心是毫無根據的。 她高傲慣了,連提前跟人打聲招呼都不會,就這么帶著兩個小太監,拎著銀子就去了天師閣。 如果徐佩蓉能提前知道她會在天師閣看見什么恐怖的東西的話,她一定會選擇抱一只大公雞,而不是銀子。 她走進天師閣,沒有在正殿看到天師,也不管阻攔,驕橫地就往里走,直接走到了天師閣的丹房里去。 沒人知道徐佩蓉看見了什么。只知道徐佩蓉進了天師閣,她驚叫一聲就暈了過去。等兩個小太監追進去時,整個天師閣里除了味道有點難聞之外,只有帶著鬼面的天師與徐佩蓉。 下人們都說,徐良娣膽子小,被天師的面具嚇暈了。 可何婧英卻知道,鬼面郎君的鬼面雖然丑得很,但還沒丑到把人嚇暈的地步。 而徐佩蓉醒來之后,鬼面郎君聽聞了徐佩蓉的來意,就給了徐佩蓉一小瓶子藥將徐佩蓉打發走了,還交代徐佩蓉,天師閣為至陰之地,恐會沖撞了胎兒,讓徐佩蓉不要再到天師閣去了。 徐佩蓉回到東宮之后就說自己累了,蜷在被子里,直到晚上做了噩夢,又被徐楚河診出了喜脈,這才好了一點。 若說那瓶子里裝的是求子的神藥,何婧英是萬萬不信的。她覺得如果說那瓶藥是治腦子的,可能性更大些。 歲蓮說完這些,有些惋惜地說道:“可惜萱若閣那位將那藥自己藏著了。娘娘,從萱若閣拿藥是有點難了,不過她既然能去求天師,那不如我們也去試試?” 何婧英好笑道:“你覺得我想要徐佩蓉那個藥?” 歲蓮眨巴眼看著何婧英,滿臉都在說:”難道不是嗎?” 何婧英搖了搖頭,神情一凜道:“那位天師你最好不要去碰,知道了嗎?” 明明是平平常常一句話,歲蓮卻覺得后脊一涼,冷汗都下來了。這位主子平日里溫和好說話的樣子,但只要神情嚴肅起來,就給人一種壓迫感,仿佛一張細密的網子籠罩在頭頂,逃也逃不開。 歲蓮趕緊恭順地答道:“是,奴婢知道了?!?/br> 何婧英又想起什么似的吩咐道:“最近萱若閣也少去,不要和萱若閣的下人接觸,” 鬼面郎君給徐佩蓉的藥還不知道是些什么東西,如果只是安胎的話還好說。但如果起了點別的心思,那么徐佩蓉肚子里那塊rou保不保得住,就不是徐楚河一個人能說了算的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天師閣 今日徐佩蓉在何婧英面前耀武揚威,被何婧英好一番羞辱。到了晚上徐佩蓉死活纏著蕭昭業去了萱若閣。蕭昭業要走她就撒著嬌的說肚子疼,硬是把蕭昭業留在了萱若閣。 等道徐龍駒來瑤華殿回話的時候,都已經亥時了。 何婧英道聲知道了就早早歇下了。 外間歲蓮的呼吸逐漸變得均勻起來。何婧英斜倚在床上,雙眸徐徐睜開,被子輕輕掀起,不知何時那雪白的中衣外已經套了一件歲蓮平日穿的衣衫。 她輕輕將窗戶推開一角,微涼的夜風似乎讓她的呼吸暢快了些。她自嘲地笑了笑,自己還真是半點太孫側妃的樣子都沒有。 窗外一片寂靜,出了幾個侍衛來去的腳步聲、哈欠聲,就沒有什么別的聲響了。 她輕輕打開門,回頭看了一眼熟睡的歲蓮,閃身走了出去。 何婧英走出東宮,侍衛立刻警覺道:“什么人?” 何婧英低垂了頭,說道:“我是瑤華殿的歲蓮,太孫側妃娘娘晚上睡不著,讓我去太醫院拿點安神的香料?!?/br> 侍衛雖然每日都守在宮外,但為了避嫌,輕易不會與宮中的侍女接觸,倒也不疑有他,好心提醒道:“那姑姑您慢點?!?/br> 何婧英點頭謝過侍衛,快速地往太醫院方向走去。 太醫院的側門出去,經過宮后苑,沿著宮后苑的小溪從后門出,再往外沿著紅墻,繞過長廊,走到最深處的一座金頂的宮殿前,便就是天師閣。 天師閣外的守衛比東宮還嚴。何婧英將歲蓮的衣服脫下,團成一團藏在石龕背后的墻角里。侍女衣服下赫然是夜行的黑衣,何婧英身形一輕就躍上了天師閣的墻頭。 “誰?”只聽得兩丈外傳來一聲侍衛的怒喝。何婧英已經輕輕巧巧地跳入了圍墻,隱藏在天師閣圍墻下方的灌木叢里。 相比東宮,天師閣的守衛要多多了。這里守衛的東西竟然比太孫的命還重要不成? 何婧英輕輕從灌木叢中走出來,輕手輕腳地向前走著。天師閣除了鬼面郎君的寢殿之外,還有專門煉丹用的丹房。丹房里供奉著南極長生大帝。 所有到了年歲的帝王,無論年輕時多叱咤風云,到老了都怕死。哪怕是武帝這樣從少年時就隨先帝在戰場上廝殺,在血腥詭譎的朝堂上將前朝廢帝從那張龍椅上拉了下來,也逃不過在知天命的那一年,對天命產生的深深的恐懼。 所以即便當年武帝燒了后宮好幾處宮苑,天師閣是半點損傷也沒有。 數代帝王對天師閣的頂禮膜拜,讓天師閣早已脫離了凡俗。一踏入天師閣的院子,裊裊紫煙,湖面升騰起的氤氳水汽,讓天師閣如在云端一般。 天師閣內的侍女與太監的裝束都與宮里別的侍女太監不一樣。這里的侍女穿著淺粉色對襟式收腰托底羅裙,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蓮步輕移,淡藍色的薄紗就隨著步伐上下輕輕飄著,倒真有三分天仙之姿。 不過若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些侍女腳步雖輕,但腳下虛浮,臉色也是異樣的蒼白,臉頰兩邊有兩抹詭異的潮紅。 何婧英如鬼影般落在長廊之上,伸手在前方兩個侍女的脖頸處輕輕一拍。侍女軟倒下去,手里的托盤已被何婧英穩穩接在手里。 大約半盞茶功夫,何婧英已經換上了淺粉色對襟收腰托底羅裙與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來不及梳云髻,干脆就放下青絲松松綰在腦后。 何婧英刻意學著侍女的樣子,將腳步放得極輕。丹房的路十分好找,沖著那有紫煙升起的金頂大殿走就是了。 過了垂花門,丹房面前的是一小方庭院,庭院中怪石嶙峋,溪水沿怪石蜿蜒出一太極八卦陣法。越靠近丹房,那紫色的煙霧就越濃。 何婧英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這紫色的煙霧中有一股熟悉的味道。與竹邑里長生殿的味道一模一樣??磥磉@丹房里煉的可不是什么仙藥了。 鬼面郎君就算從丹房里拿出神仙玉露丸,何婧英也不會覺得絲毫奇怪。只是她好奇的是,把徐佩蓉嚇暈的到底是什么。 讓蕭昭業那么緊張的東西又是什么? 蕭昭業身上有太多秘密,她選擇視而不見。這輩子她卻不能坐視不管了。在這風云詭譎的朝堂之上,一個不小心就會讓自己粉身碎骨,她不愿再將自己性命交到別人手里。 丹房中的銅爐燃著猩紅的火光,將三月夜里的涼意與濕意烤干。 何婧英正在往丹房里窺探,一張鬼面打開丹房的門就走了出來。兩人剛打了一個照面,何婧英還未如何,倒是鬼面郎君先嚇了一跳。 鬼面郎君見到何婧英,那掩藏在鬼面后的眼神逐漸變得凌厲起來:“你怎么在這?” 何婧英故作慌張,那托盤上的瓷杯晃蕩了一下,發出一串輕響。她嚅囁著說道:“奴婢是來給天師奉茶的?!?/br> 鬼面郎君狐疑道:“不是應該送到寢殿嗎?怎么送到丹房里來了?” 何婧英將頭埋得低低的:“奴婢走錯了路。這就回去?!闭f罷何婧英轉聲離去。轉聲時眼光斜斜地往丹房里看去,頓時腳步一頓。 那丹房里赤條條的躺著一個人,正如水蛇一般在地上痛苦的扭著,身上的血管似要從皮膚里爆裂出來,像藤蔓一樣纏繞在那個人身上。那人身旁還有一個摔碎了的瓷瓶,一顆藍色的藥丸滾落出來。那枚藍色的藥丸與神仙玉露丸一般大小,晶瑩剔透,在丹房的火光下,閃著詭異的光芒。 鬼面郎君走過一步,擋住何婧英的視線:“怎么還不走?” 何婧英趕緊轉過頭,端著托盤朝前走去。心中暗忖,難道徐佩蓉就是看見這么一個場景被嚇暈的?那膽子也的確太小了吧。 何婧英剛走了兩步,聽見身后傳來鬼面郎君森冷的聲音:“等等?!?/br> 何婧英頓住。 鬼面郎君的氣息吹在何婧英的后頸之上:“你難道什么感覺都沒有么?” 何婧英背脊不由自主的繃緊,飛快地想著鬼面郎君這句話是何意。 什么感覺都沒有么? 應該有什么樣的感覺? 何婧英想起那些腳下虛浮的侍女,異常蒼白臉頰上卻又帶著兩抹詭異潮紅的臉頰。難道這些宮女都服過藥么? 可是不對,就算服過藥,她自信自己的腳步已經模仿得十分相似了。加上深夜里光線微弱,鬼面郎君不應該注意到自己的面容才是。 那還有什么? 心念急轉之間,她忽然想起過了垂花門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一個宮女了,結合這院子里盤旋的紫煙,何婧英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丹房這里沒有宮女。連那日徐佩蓉闖進來,宮女也沒有跟著徐佩蓉走過這垂花門,恐怕并不是鬼面郎君脾氣怪,而是這紫煙有什么問題。 但何婧英體內有白神珠,這些毒藥對她一點效果都沒有。 想到此處的時候,鬼面郎君的手已經搭到了何婧英的肩上。 何婧英心中一嘆,今天晚上看來是不能輕輕松松的回去了。 下一刻,何婧英雙手一松托盤就落了地。 鬼面郎君被托盤落地的聲響驚了一驚,隨后手腕一緊整個人凌空飛起,再重重地砸在地上,手腕“咔嚓”一聲竟然被卸掉了。 何婧英嘴角勾起一個微笑,這是蕭練教她的,她練了好久一直沒用上,終于有不要命的把手搭在她肩上了。 鬼面郎君吃痛,眼睜睜地看著何婧英跨過自己,幾個起落就跳到了丹房外面。鬼面郎君怎么也無法相信,有人能在吸入紫煙之后,不產生幻覺,還能身手這么利落的。否則剛才也不會那么大意,讓何婧英摔了自己一個過肩摔。 徐佩蓉那天闖道丹房來,他正在幫試藥的藥人散毒。徐佩蓉吸入紫煙之后,也不知道將丹房里的情景看成什么了,尖叫一聲就暈了過去。 那才是一個正常人吸入紫煙之后的正常反應。 而今天這個人…… 鬼面郎君大喊道:“來人!有刺客!” 丹房里除了他與試藥藥人,無論是宮女還是侍衛都不敢進來。但是這垂花門外卻是另一番天地。 何婧英剛跑到丹房外的垂花門,就見幾道人影一閃而過,何婧英瞳孔驟縮,這些人都著玄色衣衫,那玄色衣衫下,還有軟甲的精光一閃而過,這些都是只對皇上盡忠,護衛皇上的暗衛!若非皇上遇險,這些暗衛輕易不會出來,而現在這些暗衛卻在護衛這小小一間丹房。 何婧英一側身,躲在垂花門里側,從懷里拿出面巾戴上。果然暗衛聽見了鬼面郎君的叫喊,卻不敢走進垂花門。 何婧英靈機一動,干脆向折回了丹房。 鬼面郎君正揉著自己手腕,想著等一盞茶功夫,暗衛也差不多該將刺客收拾了,自己到時候再出去。這樣才符合自己的上仙之姿。正想得出神,丹房的門被“砰”地一聲踹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