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話還沒說完,陳婉約手中的盤子已經砸過去了。 直沖他的臉上。 隨后,盤子硬聲落地。 嘴唇感覺到涼腥后,王老板下意識用手摸了摸人中處,試探到一灘鼻血后,頓時大怒。 “我已經報警了?!标愅窦s晃了晃手中的手機,“你們等著被法律制裁吧?!?/br> 這種下一藥再行不軌,怕是得坐個幾年牢才能出來。 “好啊你這妮子有點本事,你以為我怕警察?”王老板抹了把鼻血,可能在酒精和某種藥性催染下幾近瘋狂,“在警察來之前,老子先把你給辦了?!?/br> 說著,氣勢洶洶地往陳婉約這里沖過來。 只是,人還沒近她的身,兩人之間間隔的距離保持在最佳踹倒的位置時,陳婉約腳下的高跟鞋抬起——直擊胸口——再落下—— 動作干脆利落。 王老板被踹得后退幾步,直撞后面的圓桌,桌上的飯菜湯水砰砰作響,邊上的碗筷碟子也隨之落地,吵鬧聲越來越大。 “這種小事?!标愅窦s看著他們,聳聳肩,“真的沒必要叫老公來?!?/br> 早知這些人這么弱,她都沒必要報警了,外面那幫人,也被周肆收拾得服服帖帖。 那幫小老板和小jiejie們都沒敢過來,江老舅更是慫成烏龜,他明知道陳婉約就是來搗亂的,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甚至在王老板讓他幫忙時,他也不敢動。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陳婉約背后的男人是誰? 他都沒對陳婉約做什么,就落得這么慘,這玩意要是欺負一下下,他不得家破人亡? 當著眾多人的面,陳婉約走到江窈的面前,蹲下了身,想試著將她扶起來,一個不小心,手被地上的瓷碗碎片劃傷,她抬手看了眼,眉頭微微擰起。 這時,手機鈴聲又響起。 是陳婉約不得不接聽的號碼。 正好,陳婉約看見門口的青年,吩咐道:“周肆,你幫我把人抱一下,我去接個電話?!?/br> 她一邊用紙巾擦擦手一邊出去,灑脫自然得根本沒把其他人當人。 走廊那幾個保鏢雖然長了一身肥膘,沒什么本事,但塊頭大,收拾起來挺費時,結束后周肆掌心溫熱,覆著細汗,走到江窈這里時,guntang的氣息明顯地噴薄在她頸間。 見女孩衣著單薄,周肆脫下外套,順手把她包裹住,然后打橫抱起。 離開包廂后,他沒注意到江窈什么時候睜開眼睛。 眼睛黑亮黑亮的,像是黑葡萄一般晶瑩,看向他時,眼睛里倒映的只有他。 江窈聲音很小,帶著輕快的笑意,全然沒有剛才的迷糊,“小哥哥……這次還不帶我回家嗎?” 略顯熟悉的聲音,讓周肆腳步慢半拍。 靠在墻邊打電話的陳婉約看見他們之后,吩咐一句:“我要回家了,江窈她先交給你好了,你那里有空房間吧?!?/br> 周肆:“沒有?!?/br> 陳婉約:“……” 她還真的不信周肆的住處沒有空房間,姑媽可不會虧待他。 這邊的事,基本解決好了,陳婉約沒考慮江窈接下來的安排,反正人在周肆那里。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比如賀其琛這個質問的電話。 接聽后她可能走得有些遲,他聽見她這邊的動靜,還有保鏢哀嚎的聲音。 陳婉約知道,自己怎么也解釋不通。 當然,她也沒想解釋。 回到家之后,陳婉約差點都被賀其琛在家等著她這事給忘了,因為成功把江窈救出苦海,她心里挺得意的,換鞋的時候還哼著小曲兒。 江窈雖被救出來,但江漫柔也沒法嫁給老男人,陳婉約想著如何讓她嫁給其他的老男人。 總歸,她不能讓江漫柔好過。 歌詞調調哼著哼著就跑了個鄉村十八彎,腦回路也彎得厲害,時隔許久看見沙發上的男人后,陳婉約第一個想到的她可能要遭殃,而是莫名的爽快。 終于,讓這個土狗體驗一下在家等待的滋味。 “老公?!标愅窦s狀似毫不知情且無辜無害的樣子走過去打招呼,“你坐這里干嘛,怎么不上樓睡覺?” “你去哪兒了?” “我和周肆在一起……” “去姑媽家吃愛心飯菜?” “這個……” “愛心飯菜還有煙酒味?” “……” 這男人長了狗鼻子吧,這都能聞得到,陳婉約自認為身上的香水味夠重的了。 因為路上耽擱不少時間,此時的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這在平日,早就是陳婉約的睡眠時間。 不知她是為什么事這么晚回來。 也不知她為什么要撒謊。 陳婉約本來沒打算回來,直接在姑媽家住下,誰知他這個電話打得及時。 她沉默半晌,沒打算隱瞞,把江窈的事情講一遍。 她還沒講自己是如何一個旋風腿把王老板踹出去時,賀其琛沒有再聽下去,直言打斷:“你剛剛說你報警了?” “嗯?是啊?!标愅窦s摸摸鼻子,“雖然我有十分把握,但為了防止意外,所以提前報個警?!?/br> “你寧愿報警,也不想打電話給我嗎?!?/br> “不是……我……” “你明知道,我比警察更有效?!背聊?,賀其琛又道,“也更擔心你?!?/br> 空氣里的氣氛冷沉安靜,陳婉約許久沒搭話。 這種小事,陳婉約并沒有擔心。 她是十分有把握的。 但是她的把握在賀其琛眼中,始終有那么零點零零一分缺陷的,而他不希望那份缺陷出現,哪怕萬分之一。 他直言直語,讓陳婉約措不及防,隔著三兩米遠的距離,她就像一個罰站的小孩,進退兩難,兩只爪子搓著,明知犯錯而無從解釋。 她知道,他之前有說過,需要幫助的話,直接和他說就行了。 而她這次的行為很明顯把他的話給忽略了。 如今最好的辦法是低頭服軟。 “我是覺得今天的事情太小了,怕你嫌麻煩,就沒說?!标愅窦s認錯的態度很誠懇,“下次和你說,好不好?” “不好?!?/br> “……” 大概是真生氣了,賀其琛沒怎么搭理她,起身便走。 陳婉約跟在他身后,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沒話找話,“你剛才在這里坐著,不會是在等我回家吧,其實不用這樣的,我電話里和你說過讓你早點睡……” 話還沒說完,賀其琛打斷:“我只是睡不著下來轉轉?!?/br> “哦?!?/br> 陳婉約訥訥應一句,跟著他繼續上樓。 表面認錯態度誠懇,心里倒不是這么想的。 她此時想的不是下次行動前要不要和他說。 而是如何徹底避開風險,不讓他知道? 想事情出了神,發現前方男人不知何時停下腳步,英眉蹙緊將她一瞬不瞬望著。 陳婉約微怔:“怎么了?” “你手腕怎么了?” 她聞聲低頭看去,自己的腕上有一小塊沒擦干的血跡。 “哦,不小心劃了……”陳婉約隨意解釋道。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他抬起。 瓷碗碎片劃出的傷口不大不小,她皮膚細嫩,傷口一出血就很清晰,很難躲避他的視線。 看到這個傷口,賀其琛剛才稍微緩和的面色又沉下去一個度,“這就是你說的有十分把握?” “這個……” “疼嗎?” “還行吧?!标愅窦s倉促地笑,“沒事,你不用給我抹藥?!?/br> “誰說給你抹藥了?”賀其琛依然無動于衷,無情吐出兩個字,“忍著?!?/br> “……哦?!?/br> 從態度上來看,土狗貌似真的很不高興。 陳婉約自認是自己的不對,委屈也沒話說,低垂著小腦袋繼續像只跟屁蟲似的跟著他來到臥室。 進來后發現他又一動不動地堵著她的路把她看著。 陳婉約有點方:“怎,怎么了?” 賀其?。骸澳闵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