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郁晚望著遠處:“這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不回家,回哪兒?” 老板笑了。 “行了,不說這事了,我會幫著你查,有消息會告訴你。直覺告訴我,作案之人或許對你父親十分熟悉,連案發現場留的煙灰都是你父親經常抽的品種。包括鞋印,四十三碼?!?/br> “知道了?!庇敉硖统鲆桓鶡?,火機“啪”的打開,明火點燃他指尖的煙,他深吸一口,眼底復雜而深邃。 這哪里像是高三的學生,老道的簡直不可思議。 老板一直注視著他,笑著搖頭。 “還抽煙呢,我看你的小女朋友好像不是很喜歡你抽煙?!?/br> 小女朋友。 郁晚側過頭,看著身邊樓,就像透過這磚瓦看見了她。 “小晚?!崩习逭f,“很意外,也很驚喜,我已經很久沒見你和同學來往了。我看出來她對你而言很特別?!?/br> 郁晚沒吱聲。 “你喜歡她?!崩习鍝P眉,肯定道。 郁晚吸了口煙,將煙掐滅。 “想上她算么?” “真喜歡?”老板身體一下坐直了。 郁晚睨他:“關你什么事?!?/br> “嘿呀,你這兔崽子?!崩习鍥]好氣的說,“關心一下也不讓?” 良久,郁晚說:“我原本想控制的?!彼椭^,看腳下泥土,“我有什么資格喜歡別人?!?/br> “喜歡她這么好的女孩?!?/br> 他聲音有些蒼涼,也很輕,老板朝他腦袋上就是一個爆栗。 “你在我這裝什么深沉,不許你這么說自己,再說信不信我抽你?!?/br> “別動我?!庇敉砟樕厦黠@不愉,但卻沒還手。 他扯了根樹葉,放在指尖捏著。 “我和她越相處,越怕自己傷害她?!彼h處,“如果控制不住自己,我會后悔一輩子?!?/br> 老板的眼里有一瞬間的擔憂和心疼,放在郁晚肩上的手移到他的腦袋上,揉了揉。 “曾經你也是很驕傲的人,也有驕傲的資本,如今你快治好了不是么,已經很多年沒復發了,別擔心,我看的出來她是個好女孩,如果下定決定決心和她在一起,就告訴她?!?/br> “曾經魁寧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爺,現在膽子這么???”老板打趣他。 “能別提以前了嗎?!闭l還沒個中二的年紀,就連郁晚想到以前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過分和霸道。 “呵呵?!崩习逍Φ溃骸澳阋舱f了,不提以前,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你也一樣。所以不要擔憂曾經留下的隱患,而是要勇敢向前看。既然遠方有更好的風景,為什么不多點勇氣呢?!?/br> 郁晚扯了扯嘴角。 “你這么文縐縐,我真不習慣?!?/br> 老板一腳踹過來:“快滾?!?/br> 看著郁晚離開,老板獨自坐了好一會,才起身走。 秋千上留下一只并未點燃的煙,安靜躺在那。 . 白紙鳶在里面待得百無聊賴,不停的打開手機。 “都過了這么久了怎么還不回來啊?!弊约河植缓么驍_他們,想了想,干脆翻開app背單詞。 一邊去看樓下,一邊重復單詞“flirtatious、flirtatious、flirtatious……” 她哪里是在認真背單詞哦,思緒都不知道飄哪兒去了。 直到—— 一位穿著西服的挺拔男人出現。他的面容融入黑暗,鼻梁挺直,嘴唇涼薄。她一看就知道那是誰! “郁晚?!” 不是,等等。 她趴在透明玻璃上生怕自己看錯了似的集中注意力。 他這一身……有些過分的帥氣了。 黑色領結與西服,頭發全都梳了上去,露出額頭。這樣的發型,讓面部輪廓清晰的展露出,那雙清冷的眼睛像禁欲的高貴王子,俯瞰眾臣,即使在這樣嘈雜的環境里,他一樣如此引人注目。 看慣了郁晚穿校服的模樣,白紙鳶保持著這個姿勢愣了好半晌。 郁晚他…… 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砰的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酒吧里的燈光與舞曲仿佛與她的心情相合,即將到達高潮。 突然—— 樓下的男人往上看了一眼,鋒利視線與她相交,白紙鳶猛地拉住窗簾,關上這片空間。 她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撫著胸。 “冷靜,冷靜,深呼吸,深呼吸。莫被酒色欺??!莫被酒色欺?。?!” 好不容易平復下心情,白紙鳶悄咪咪的伸出一根指頭打開一條縫。 一邊思考著:“他是在這打工?是因為家庭條件不好?”一邊看見……三個女人圍住了郁晚。 而郁晚居然在有說有笑…等等,笑?! 白紙鳶:???? 她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兩秒后,一把抓起包就往下沖,恨不得飛一樣跑下去。 媽的。 那三個女人做什么?!老牛吃嫩草?勾引小狼狗?! 不行,不可以! 郁晚!你怎么可以出賣色相! 居然是來做酒保,居然在這勾搭女客人,居然會對著別的女人笑。 白紙鳶路都走不穩了,撞到好些個人,氣勢洶洶的三步并作兩步一把拉過郁晚,像個驕傲的小孔雀一樣,站在他面前,雙手張開,瞪著圍住郁晚的三位女人。 這么近距離去看她才發現,這三位女人長得真不賴,甚至可以說,一行一動都很有誘惑力,是那種屬于女人的誘惑。 白紙鳶頓了頓,硬著頭皮說:“你們為什么要圍著他,他才是個高三學生,他要回去復習了,不能陪你們玩了?!?/br> 三位女人都被突然撞進的小姑娘弄傻了眼,一個個笑的顫抖,尤其是跟郁晚說話的那個,特別好奇的打量白紙鳶。 “小姑娘,你是誰呀,不是要參加高考么,你怎么來這了?” “我,我為了找他才來的?!卑准堷S頭也不回的反手指著郁晚,一雙眼睛多少有些怯怯的,但并沒打退堂鼓。 女孩兒聲音雖然軟,氣勢倒是足。 領頭的女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聲音拖的很長:“哦~這樣哦。那,他是你的誰呀,帥哥,你認識她嗎?” 白紙鳶生怕郁晚因為不想跟她去復習而撒謊說不認識,她連忙插話:“他是!他是……” 女人好奇的歪著頭瞧她,紅唇性感又迷惑。 “是誰?” 眼一閉,心一橫,她不管了! 白紙鳶梗著脖子說道:“他是我男朋友!” 背對少年的女孩當然不知道,這句話說出的時候,身后人的眼睛有多亮。 “現在我們能走了吧?!彼t通著臉,說,“你們,你們總不會搶別人男朋友吧?!?/br> 女人仿佛聽到了什么特別好笑的事,笑得停不下來,指著郁晚說:“搶你男朋友?哈哈哈,不,小meimei,jiejie有男朋友?!?/br> “?”弄錯了? 卻見,女人一只手搭在郁晚肩上,指著他說:“臭小子,交女朋友了都不跟我說一下,還認不認我這個嫂子?” 女人一甩長卷發,對白紙鳶說:“認識一下,我是這家店的老板娘,你看你是跟郁晚喊我嫂子呢,還是叫我老板娘呢?” 白紙鳶“老”字還沒說出口,老板娘纖手一揮:“就叫我嫂子吧?!?/br> 白紙鳶:…… 這是,夫唱婦隨? 女人端著酒朝他們擺手:“行了小子,我都不知道你女朋友在,今晚就不占用你時間了,你們倆好好玩,下次見?!?/br> 說完,她便走了。 剩下白紙鳶和郁晚孤零零站在這,這時白紙鳶才感覺到,什么叫烏龍事件的尷尬! 這簡直是要尷尬到天際??! 她剛剛干了什么?把別人嫂子當成勾搭小狼狗的壞女人,還雄赳赳氣昂昂的宣誓主權,說男人是她的…… 這一晚,白紙鳶的三觀已經沒了。 她陷入了對自己深深的思考。 要臉嗎,白紙鳶? 白紙鳶以為,郁晚會拿這件事笑話她。 誰知道他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說:“走吧,女朋友?!?/br> what? 白紙鳶回頭瞪著她,這就,就,喊上了? .